“黑”包子奋斗记（穿越）上——跳舞的萝卜

听他说得谦虚，公孙衍却是收起了先前的轻视，暗道：即便只是凑巧，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般际遇的。凑巧么？看来这人，还真不能小觑。

“大人太过谦了。”

说话间，两人已是到了饭堂。陈诚刚用过饭，不过用的不多。他在现代时，陈爷爷自小便不许他晚上多吃，说是对身体好，陈诚倒是形成了习惯的。腹内虽并不饥饿，但是却也不是再放不下东西的，于是陈诚便高兴的应了公孙衍的邀，与他同桌而食。

食不言寝不语，陈诚在现代时，早已将这个好习惯抛弃了。来了这宋朝，一直是与包福同桌而食，更是没有了规矩，如今与公孙衍同桌，却是觉得甚是不自在起来。

这公孙衍毕竟大家出身，饭桌上的规矩自是极好的，便也没在意。陈诚欲言又止，见其他人都规规矩矩的吃饭，连咀嚼的声音都很轻，不禁觉得有些胃疼起来。果然，这样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自己的。陈诚如是想着，手上却不闲。

倒不是他有多饿，只是那公孙衍不断给他夹菜，他的手根本不受控制。待用过了饭，陈诚已是撑得路都有些走不了了。

好在公孙衍还算体贴，与陈诚慢悠悠的踱步回到宿处，两人便告辞了。陈诚倒是不想这么快分开的，只是腹中积食太多，实在是连话都说不好了，也只能依依不舍的与公孙衍分开了。

及至后半夜又呕又吐的，倒是将寺中之人好一番折腾，连着许家兄妹都被他吓了一大跳。好在只是积食而已，主持给他吃了些泻药，又折腾几番后，才算是将这腹内清空了。第二日一早，公孙衍来邀他一块儿用早饭时，陈诚说什么也不敢了，只好婉言谢绝了。

公孙衍倒是不意外他拒绝的，只是觉得好笑。明明昨晚折腾出那么大动静，自己这边更是早知道了的，只是这人却仍是这般硬撑着，实在是叫人觉得心情愉悦的。

公孙衍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然不会生出什么同情来的。不过，他倒是对这个本州的父母官，当真产生了些许兴趣的。

公孙衍欲在此处落脚，一早便派人去找好了客栈，谢了主持收留后，又与此处告辞，便离开了。此处虽然舍不得，却也无法。他的身子昨夜一折腾，不宜赶路，只好与许家兄妹又留了一日，次日方才离开。

打探出公孙衍是要留在端州的，陈诚便又高兴了。既然留在端州，自然还是有见面的机会的。他现在着紧的，是要破了许家的案子，还许家兄妹公道的，暂时还没有太多时间，来收归公孙衍。况且，还有个让人犯愁的展小白在。

回了州衙，包福却是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小青年和一个小包子。见了陈诚，小青年和小包子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包福在路上同他们说的话，便规规矩矩的给陈诚请安。

陈诚看着这两人，想来必是他那侄子包仁和便宜儿子包繶了，点点头，包家遗传不错，看来未来都是美男子啊。

“好了，都起来吧。”

听陈诚语气柔和，包繶抬头偷觑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便马上又低下了头。陈诚将小包子的动作看在眼里，心内登时便又柔软了几分，却假装没有看见他的小动作，而是笑着叫两人入座。

见小包子和大包子乖乖的坐下，却只是挨了个椅子边沿，便知两人都是极懂规矩又有些拘谨的。心内立刻下定决心，要将儿子宠坏！不过，对待包仁，陈诚却是不敢的。毕竟包拯忍痛斩了自己的亲侄子，他陈诚却是不想这么干的，所以一定要严加要求，最好是别参加科考了，自己养他一辈子都是行的。

如此想着，陈诚便对包繶招手，叫他到自己身边来。包繶小心翼翼的自椅子上蹦下来，低着头错着小步走到陈诚面前。

陈诚一把将包繶抱了起来，包繶吓了一跳，小声惊呼了一下，随即便张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陈诚。这倒是不怪包繶惊讶，只是他每年只在过年时，才能见到父亲一面，从前的包拯是个严肃的，自然不会主动亲近自己的儿子，因此，包繶心中，实际上是很怕自己这个严肃的父亲的。如今突然这般亲近，实在是叫他吓了一跳。

陈诚却不给他多想的机会，吧唧一口亲在儿子的小脸蛋儿上，果然，儿子的整张脸立马红彤彤的，连带小小的耳尖，都抖了起来。陈诚看着有趣，大笑道：“怎么，不喜欢父亲亲你？”

小包子害羞着结结巴巴反驳，“不是……很喜欢……”

听见儿子说喜欢，陈诚更是笑开怀了。“小包子，今晚更父亲一起睡吧。”

听见陈诚叫自己小包子，包繶更是害羞起来，嗫嚅道：“那……那哥哥怎么办？”

从前，包繶都是与包仁睡一间的。

陈诚笑着道：“今晚先同父亲一起住，往后在跟哥哥睡，只这一晚，哥哥不会介意的，对吧？”

这问的，自然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目瞪口呆的包仁。包仁立刻道：“不介意，不介意。”

陈诚笑着将包仁抱在怀里，笑着对包仁道：“仁儿，在家可上了学堂了？”

包仁恭敬地答道：“一直在叔叔从前上过的学堂里读书。”

陈诚点头，虽然不愿意让包仁考科举，但是该有的知识还是要有的。“既然如此，我便不给你请夫子了。端州有间鹿鸣书院，官家大户学子，都在那处学习。这几日让你包袱叔去打声招呼，你便也在那里读书，可好？”

包仁点头应下。陈诚接着道：“那处书院虽然是顶号的，不过却也不乏纨绔子弟。你既然已经这么大了，叔叔便也不对你定太多的规矩，只两条。其一：学业上，即便不争头筹，却也要在中上游；其二：与谁结交是你的自由，但是若是与纨绔结交，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回来，那我便要罚你了。”

陈诚并不太过限制包仁，怕他会起了叛逆的心思。不过却也与他定了规矩，你的自由都给你，但是却也要你自己把握，若是把握不好，自己这个做叔叔长辈的，自然是要罚的。

听陈诚如此说，包仁立刻站起身，拱手应下。

见他听自己教诲，陈诚颇为满意，恢复和蔼笑意，“仁儿，你初次离开母亲，恐不习惯。我公务繁忙，怕是不能周全照顾于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与你包袱叔说，他自然会帮你安置。你我叔侄，血缘至亲，不需同我客气。”

包仁一一应下。

陈诚虽然年岁也并不大，这个身体更是与包仁同龄，但是毕竟担个叔叔的称号，立刻觉得自己是个长辈，因此颇有些老气横秋起来。

见包仁这般听话，便也不自觉的放软了语调，道：“仁儿，赶了几日路，想也累了。包袱，待仁儿先下去休息，我与繶儿说说话。”

包仁拱手告辞，由包福带着休息去了。

08.调教小包子！

陈诚瞧了瞧自打抱在怀中，便一直有些僵硬的小包子，暗自摇头，看来包拯可是与这个儿子并不亲厚的。儿子，便宜老爹来宠你了！

捏捏小包子的鼻头，陈诚笑道：“怎的，这么久没见，想没想爹爹？”

包繶见陈诚逗自己，与从前严肃的父亲不大一样，才敢伸出手，好奇的在陈诚脸上摸摸。结果却摸了一手黑。不自觉的嘟着嘴道：“你真的是父亲么？父亲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陈诚不知他是指的自己的态度，还是自己的“黑”脸，笑着道：“我自然是你的父亲，以前公务繁忙，你又不在爹爹的身边，爹爹想要抱你，也没有机会啊，对吧？”

包繶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好像父亲即使回家过年，也都是时时捧着书册的，确实没有时间抱抱自己。包繶新近丧母，虽有大娘亲自抚养，到底是与亲生爹妈有些不同的，如今见父亲这样，不禁有些委屈起来。

包繶突然搂紧陈诚的脖子，哽咽着道：“父亲怎么不来看我，娘亲不见了，大娘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唔唔……”

儿子哭得委屈，陈诚却也心酸不已，暗骂包拯没有人情味儿。安抚的拍了怕儿子的背，想要商哄几句，想了想，却又由着他哭了。小包子心中委屈，若是不哭出来，怕会憋坏了。如今这般发泄出来，无论对身体，还是对心里都是好的。

小包子在陈诚怀中痛哭，陈诚满心满眼的怜爱，却只是轻抚孩子的后背。包福进来回话，见到如此情形，只叹息一声，便悄悄离开了。

待儿子哭够了，陈诚叫人端了水盆过来，亲自给孩子擦脸擦手，小包子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明明想让父亲觉得自己是个听话的孩子的，如今却这般哭鼻子，父亲不会不喜欢自己吧。不过父亲的动作如此轻柔，小包子不禁觉得心里暖暖的。

娘亲不见了，他还有父亲的。小包子小小年纪，却已是学会了知足的。而这样的孩子，却是最叫人心疼的。

陈诚给小包子擦干净哭花了的脸，逗了会儿儿子，包繶便有些困倦了。也许是陈诚太过慈祥，包繶便也有些大胆起来，拉着陈诚陪他躺了会儿，小家伙儿便呼呼睡了起来。

陈诚看着小包子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眶，想起小包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却仍然固执的攥紧自己的衣襟，仿佛怕这个经久未见的父亲消失一样，陈诚是又想笑，又心酸。看着儿子攥着自己衣襟的小手，陈诚叹口气，搂紧儿子，也跟着睡了过去。

毕竟陈诚昨夜被折腾得够呛，也实在是累极倦极，如今怀里搂着儿子，心满意足，自然一觉睡到了用晚饭的时候。

小家伙长途跋涉，本就是极为困乏的，如今又哭了一场，被自己的父亲搂在怀里，自然也是睡得酣畅淋漓。这父子俩一睡睡了一整天，可是苦了包仁和包福了。

包福虽然与陈诚已经很是没大没小的了，但是毕竟来了两个小的，自然也拿捏起规矩来了。如今陈诚没起身，他与包仁便只在午间吃了两块糕点垫垫肚子，期盼着这一大一小快快醒来，他们好能够正经用膳食。

终于，日头偏西了，一下一小才被饿醒了。睁开眼睛，大眼瞪小眼，直到肚子同时叫出声音，父子俩同时眨眨眼睛，下床寻吃食去了。

包繶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而且也才五岁的年纪，即便再早熟，却也仍是个孩子罢了。他对自己父亲的形象并没有根深蒂固，所以很快就觉得自己的父亲并不是那么严肃的人，所以很快就放开了，也敢同父亲起腻。

而包仁从小与包拯一块儿长大，自小包拯便是样样比他强的，也很有长辈的风范，所以即便两人年岁相同，他却也不大敢忤逆包拯的。

而现在，包拯的里子已经换了，陈诚虽然对他的有些要求，却是与之前大大不同的。包仁虽然心存疑惑，但是一来他早知道包拯失忆了，二来，他对这个小叔叔自小形成了听从的习惯，所以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观察后发现，叔叔似乎比从前更有人情味了，也愿意接近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也就不那么怕他了。

一大一小腻了会儿，包福便来摆饭。包福从前一直跟陈诚一块儿用饭，如今来了两位小少爷，他自然就不与他们一同用了。陈诚虽然叫他一起，但是他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正好唐胡图也在州衙内，于是这两人便凑合一起吃饭去了。陈诚也想到包福也许不习惯，反而吃不好，便也不勉强他了。

这下子，桌上便只剩下两大一小了。

陈诚的规矩没有那么多，便边吃饭边与被自己冷落了一天的大侄子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小包子早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了，也会使筷子汤匙，只是陈诚却很是享受喂养小包子的乐趣，便拿了筷子来喂小包子。

包繶虽然奇怪，但是却也十分开心。他娘亲喂过他，大娘喂过他，连哥哥包仁都喂过他。父亲却是从未喂过他的，如今父亲愿意喂他吃饭，他自然撇了筷子，专心抬头叫父亲喂他。这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包仁却是不好说什么的。

边吃饭，边回答陈诚的话，又偷眼去瞧兴致勃勃喂儿子的叔叔，和睁着亮晶晶大眼睛瞪着喂食的包繶，心内便觉得温馨得很，也……妒忌得很。

不知不觉停了筷子，陈诚奇怪的瞧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菜给他，温声道：“怎的，饭菜不合胃口么？若是有什么喜欢的菜式，就同你包袱叔说，他自会准备的。”

包仁被陈诚温润慈祥的眼睛望着，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慌忙的扒了几口饭，便道自己吃饱了，转身匆匆离开。剩下陈诚和小包子不明所以，陈诚问道：“他怎么了？”

小包子也是奇怪，今天哥哥怎么怪怪的。见包繶摇头，抬头等着喂食，陈诚只得放下心思，继续喂孩子。等将小包子喂饱，陈诚十分满意，也十分喜欢这种喂养的乐趣。而包仁席间的失常，早被父子两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白日里两父子睡了一日，晚间便睡不着了。陈诚坐在大浴桶中，将小包子扒光了放在自己腿上，兴高采烈的给小包子搓澡。小包子身上肌肤白白嫩嫩的，陈诚将脸上墨汁洗干净，也露出一张同样白嫩的脸。细看去，两人不愧是父子，竟是又七八分相像的。

见爹爹露出了本来面目，包繶高兴极了。虽然白日里黑脸的爹爹也很慈祥，但是这样白白的爹爹，更让小包子喜欢。小包子表达喜欢的方式很直接，吧唧啃了陈诚一口，啃了满脸口水。陈诚笑嘻嘻的也咬了小包子一脸口水，父子俩互相啃着又闹了一会儿，才从已经有些发凉的水中出来。

拿着干净的布，将小包子的小身子裹住，陈诚赤裸着身子就站了起来。快跑两步，父子两个湿漉漉的就钻进了被子里。换了包福来将水抬走，得到一顿训斥后，包福又叫人给陈诚换了干爽的被褥，又给两人擦干了身子，才放他两个钻进被窝里。

陈诚与儿子贼笑一番，又开始琢磨着咯吱儿子。包繶被陈诚咯吱得直叫唤，也有样学样，父子两个只闹到夜深，才终于睡下了。

旁边屋子睡得就是包仁，包仁本就被白日里自己突然有的心悸闹得睡不着觉，如今这一大一小的笑闹声传入耳畔，更是扰得他休息不好，第二日，顶了一双熊猫眼来给陈诚请安，唬得陈诚忙问是不是认床睡不好。包仁只得咬牙点头，难道要说这一大一小没个正行，闹了自己大半夜么？

因为这两个包子的到来，陈诚将许家的案子放了放。反正也没什么线索，便叫捕头李兵先盯着，他则陪着自家的嫩白小包子逛街去了。

自然，大包子也是跟着的，因为要添些读书用的笔墨纸砚和书本一类。

因为并未在州衙内，陈诚便应了小包子的要求，将脸弄干净了，才带着两人出来。包福则去了鹿鸣书院，办理包仁入学事宜。

陈诚将小包子高举过头，学着普通人家的父子一样，让小包子骑在自己的脖颈上。包仁虽觉得于礼不合，但是也执拗不过陈诚，只好任他们父子玩闹了。只是，初见陈诚时，那记忆中嫩白的脸庞一出现，包仁很不争气的发现，自己又心跳加速了。看来，自己病的不轻啊。

要说，这包仁是有一房妾室的，现在庐州陪伴亲娘。不过，他一直在学堂念书，且有包拯为榜样，因此一直洁身自好，从不与学堂中其他人闲谈，因此对于感情一事，他其实并不了解。而包母的意思，等到包仁有出息了，再说正室不迟。

不过包仁年岁渐大，也没什么大出息，这次被一起送到陈诚这边来，包母的意思，若是还不能考上，便让陈诚帮忙看看，帮助包仁成家立业。因此，陈诚实际上还有一个隐蔽的任务，帮助包仁相看相看，娶房媳妇。

自然，这件事，陈诚没提起过。主要是，他觉得姻缘之事，实在不是相看相看就好的，且让包仁自己看看，若是两年之内还没有相当的，便再介绍不迟。

因此，包仁对于自己莫名的心悸，实在是找不到原因和理由的。不过，他倒是隐隐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同叔叔说的好。

三人出来，自然要先去办正事儿的。陈诚驮着小包子，带着包仁先进了一家书斋。书斋主人倒是个风流雅士，见进来的人，两个成年人，面色如玉，一个小娃娃也是娇憨可爱，自然起了结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