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禁区 下——夜迷情

“莫饿了吧。”宝拉说，像是提醒擎苍。

看着擎苍一言不发地端着碗走出去，宝拉突然感觉一阵寒流向自己袭来冷得全身冰凉。准备离开时看见擎苍放在桌子上的表，她拿起来追出去想要还他。

上楼走到希莫然的门前，当她要敲门的时候听见里面的擎苍说：“我来喂你。”

“不用，我又不是手脚残疾。”

果然，莫在他的面前就会变得尖酸刻薄。毫不在意的拒绝，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让听的人受伤。从擎苍的口中知道希莫然的另一面之后宝拉觉得，与其说这是一种伤害，不如该说其实这是希莫然对擎苍任性的撒娇，因为他心里清楚擎苍会包容他。就如擎苍所说，他只是不会表达，擎苍太懂他了。

心痛的滋味在胸口慢慢泛开，宝拉弯腰把擎苍的手表放在门口悄然离开。

房间里，擎苍也不恼继续温柔的说：“就当做我想照顾你，可以吗？这位少爷。”

希莫然冷笑：“你是打算黏上我了吗？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

“你或许说的没错，所以我打算重新追求你。忘记不愉快，以与三年前不一样的开始，不一样的相处方式，我会用尽温柔融化你。我叫擎苍，你呢？”擎苍轻声细语的低喃，声调很轻却带着让希莫然无法招架沉重的甜蜜。

“你饶了我吧……”希莫然双手插在发间将脸埋在双臂中间。这么丢脸的话擎苍是怎么说出口的？

“来，吃东西。”拉下希莫然的手，擎苍把舀了白粥的勺子凑到希莫然的唇边。温度刚刚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温柔自己才被魅惑，希莫然下意识的张开嘴把粥含在口中咀嚼咽下。

擎苍似乎变了，没有以前的锐气逼人，在希莫然的面前已经懂得退后一步给他足够的空间喘口气，但是他又规划周密精明的让希莫然无法将他视为空气。希莫然对自己的不知所措感觉到困扰以及恼火。

“怎么样？”想再希莫然的面前装沉稳，不过急切地询问暴露了擎苍的紧张。

“熟了。”希莫然给予了平淡的两个字的评价。

本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和擎苍和平相处，应该恨他不想见到他。必须阻止他再次侵入自己的安全范围内，可是当希莫然回过神的时候擎苍已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且在很近的地方，连难听的拒绝的话也说的不够完整。

“唔？咳咳咳。”

因为心里在胡思乱想没有专心希莫然把米粒吸到喉咙里被呛到，剧烈咳嗽一张脸憋的通红手忙脚乱的找纸巾时不小心又碰到了擎苍端着的碗，饭洒出来溅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莫然，要不要紧？”擎苍急忙把碗放到一边轻拍着希莫然的后背。

连话都说不出来希莫然只是摇摇头，手上黏糊糊的让人感觉讨厌。

“去洗一下吧。”

“不用恶劣，我直接去洗澡。不想吃了。”说着希莫然下床却被擎苍猛地用力拉住。

“干什么啊？”希莫然烦躁的问。

哽了哽喉咙擎苍说：“我帮你洗吧？”难得的机会他怎么甘心错过。

希莫然面部肌肉僵硬的抽笑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我没有奇怪的想法，只是想着帮你而已，万一你在浴室滑到了怎么办？”

“我有说你有奇怪的想法吗？没有你的这三年我也没有跌倒过。”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希莫然甩开擎苍的手朝浴室走去。不过擎苍哪肯乖乖呆着，急忙也跟了上去。

“啧。”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希莫然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巴。说是给自己留有空间，为什么又要步步紧逼。不想和擎苍靠的太近，因为一不留神就会跌进他温柔编织的圈套。

“我帮你放水。”擎苍献殷勤，见希莫然只是皱着眉头没有拒绝就乐呵呵的去放热水了。他还是没有变，对死缠烂打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是嘴上拒绝，若是再对他跨前一步希莫然就会不耐烦的沉默接受。

热水哗啦啦的流进浴缸，冒出的热蒸汽很快充满整间浴室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深入薄雾之中，空气也变得潮湿带着水汽。热水加的差不多后擎苍开始放凉水一边用手探着水温，宽敞的空间里只有流水和擎苍撩拨水温时发出的声音。

“好了。”关掉水龙头擎苍站起来转身。

希莫然在他的对面双手环胸背靠在墙壁上，只因有水雾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模糊的轮廓衬得神秘让擎苍忍不住走近想要看个清楚彻底。触碰到才能确定这一切是真的，因为以前太多次幻想着希莫然还在他的身边。

这不是梦。光洁的肌肤，柔密的头发，有体温，有心跳。

“你摸够了吗？”

寒冷刺骨的声音在浴室上空回荡，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的擎苍触电般的收回手。一时大脑空白竟然随着自己的潜意识擅自动作摸了希莫然，虽然水蒸气让视线模糊不过此时两人贴近的距离也可以让擎苍看到希莫然想要躲避又佯装镇定微怒的脸，顿时擎苍的心像是被猫爪一样焦躁按捺不住。

太过贴近让希莫然感觉呼吸不够的推开他，仿佛想要告诉擎苍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存在那样希莫然动手快速揭开自己的衣服扣子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丢在地上。背对擎苍希莫然就算看不到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从身后投来的锐利火热的视线，生生地要把他的身体盯出一个洞来。

深吸口气希莫然慢慢地向浴缸走去。看吧，自己一点都不在意，他很冷静，不会因为擎苍的视线乱的心神。希莫然心里这样想的，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彻底的无视他，自己可以做的很好很完美。

希莫然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走到浴缸前了还迈着脚要往前走结果膝盖碰到边沿身体往前倾斜，心脏猛地收紧惊呼出声以为自己会跌进水里擎苍一个跨步上前的抓住他的手臂。

垂着头发丝凌乱散在额前，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希莫然呼吸粗重。为什么总是接二连三在擎苍的面前丢脸，不是摔倒就是差点跌跤。不想露出没用地一面，可是今天老天像是在给他作对。

擎苍沉下眼眸，希莫然的手臂在发颤。

“水快凉了。”明白他的心思擎苍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希莫然小心的把他放进盛满水的浴缸里。

温暖包裹全身希莫然静静地坐在水里不再拔剑弩张，不想看到希莫然现在这副颓然地模样擎苍蹲下去抓着他的手笑着低喃：“好像反过来一样。”

希莫然依旧沉默，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但是擎苍知道他在听所以接着说道：“还记得我们刚开始相处的时候吗？第一次带你回我家，我想给你下马威就用老板的身份命令你给我洗澡刷背。结果好惨呢，你把我的背都快刷掉一层皮了。”

第10章

“莫然，你还在怨我吗？三年前的婚礼只是演戏，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你难道就没有感受到我的爱吗？”擎苍痛苦地问道。

面前的希莫然如一块冷硬的石头，刚才仅有的温和的气氛也消失不见，擎苍旧事重提把希莫然带到了当时的情景。

突然希莫然从水里伸出湿漉漉的手抓住擎苍的领带猛地用力把他整个人拉进浴缸里，两个人的重量使浴缸里的水哗啦溢出，水面动荡不已。

“和别人结婚是演戏？你演戏给谁看？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轻松的用演戏两个字概括？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酒吗？玩完了就各回各家找各妈吗？”

“你和别人穿上礼服，你和别人走进教堂，你和别人买了结婚戒指。那么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从头到尾我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就被你丢到日本，悲催的到最后才得知你要结婚的消息。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你想过吗？这三年我又是怎么度过的你又知道吗？”希莫然揪住擎苍的衬衫领子愤怒的对他大吼，脸上分不清是溅上的水珠还是眼泪大颗的顺着下巴滴落。

希莫然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抓着擎苍的衣服用力揪紧的关节泛白干涩的挤出支离破碎的笑容：“给了你一枪，我自己也瞎了，这是报应吗？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的全部都被你毁了。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我，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擎苍，你回答我，回答我啊。”几近疯狂的呃嘶喊希莫然不再冷静，他的表情不再完整没有缝隙。

“莫然，莫然……有什么怨有什么气你就冲我发泄吧。我该怎么补救才能不让你伤心？你想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擎苍把希莫然用力地拥紧在怀里痛哭的低语，看着心爱的人痛苦他更是疼上百倍千倍。相拥一起给予着对方伤害，又互相舔舐着伤口。

“不是我不杀你，是我不要你的命。你听清楚了吗？是我不要。我不是没感情的木头，我也会受伤。”就因为他爱上了擎苍，当时才会在开枪后拿着戒指狼狈逃走，甚至犯傻的想要戴上不属于自己的结婚戒指，明知道戴不上只会让自己更可悲而已。那枚戒指卡在手指骨关节出的冰冷和痛楚希莫然到现在还能回想起来。

声音嘶喊到了沙哑希莫然在青春的怀里奋力挣扎，水花飞溅的到处都是，被他拉进水里的擎苍浑身湿透西装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因为阻止希莫然的暴走衣服更显凌乱。

突然擎苍一只手扣住希莫然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拉近自己怀抱低头吻上那张说话伤人的嘴巴。

希莫然一下子僵住了身体，那快要忘却的触感此时正在火热的掠夺他的嘴唇，灵活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打转热情的想要把他的呼吸全部夺走。希莫然忘记了挣扎呆然的让擎苍尽情的吻着自己，思绪、抱怨全部因为这个吻烟消云散。擎苍修长的手指抚摸轻揉着希莫然的头发温柔的化解了他暴躁的情绪。

直到感觉有只手向自己的身下探去希莫然才打了个激灵的回过神冷下眼眸狠狠得朝擎苍的嘴唇咬下去，擎苍的身子紧绷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放开他反而加深这个吻，津液的交换两个人的口中都充满了血腥味，尝到血腥的浓重希莫然才惊觉自己刚才的那一下咬的有多么重。胸口的周围在泛疼，为什么受伤了还不放开他。

许久，擎苍垂下眼帘看到希莫然缺氧憋红的脸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擎苍的心跳得很快，希莫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胸口的剧烈起伏。

“我向乔要你的地址的时候跟他说，如果你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了，我就离开。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莫然我放不开你。就算你现在对我说你不爱我了，我也不会离开。即使拥有了金钱和地位没有你我还是一无所有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擎苍很紧张，他害怕下一秒希莫然就会对他说他不爱自己了。

“当我的保镖的时候你总是把自己当成我的盾牌，可是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奋不顾身才让我周围一有风吹草动就害怕的心惊肉跳。你有危险了你不对我讲，你受伤了也不对我，我想要保护你却束手无策，因为你总是会把我拒绝的远远的。当时，凯瑟琳派人对你下手了是不是？”擎苍轻声的问然后看到希莫然咬紧了下唇。

苦笑一声擎苍接着说：“你怕我知道所以不准我出院，然后一个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难道你以为我不会着急不会难受吗？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在身边伤口还一次次的增加。凯瑟琳背后有黑手党撑腰。我如果想要全部把他们找出来就必须接近她。可是你会答应我这么做吗？我就算把计划告诉了你你也只会擅做主张的去犯险。我骗你去日本因为我想再那里你至少是安全的，我是想把事情解决了就接你回来。可是你却提前知道了，甚至不留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让他们告诉我你死了。你怨我，那是我的错，因为我确实骗了你瞒了你。但是你就这么狠心给了我一道死亡判决书，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差点失去活下去的勇气。”造成他们误会的开始擎苍觉得必须解释给希莫然听，不然希莫然以为自己背叛了他然后会一直痛苦下去。擎苍要希莫然知道，自己没有背叛他，根本没有。

“你和她……结婚，……都是为了我？”听了擎苍的话脸上完全失去血色的希莫然努力张了张嘴巴才艰难的挤出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身体摇摇欲坠。眼前一片模糊，希莫然到现在才恨自己眼睛为什么看不清楚。他想要看清楚擎苍的表情，想要看着他的眼睛去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脑子里混乱一片，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

“什么和她结婚，那只能算是一个计划而已。她伤了你，我把她挫骨扬灰都不解恨怎么可能会娶她。”

现在想起来擎苍还觉得怒火冲天，那个女人死于意外真是太便宜她了。

希莫然的脑子发胀额角的青筋抽痛着。事情竟然是这样样子吗？是他误会了吗？擎苍并不是要和凯瑟琳结婚只是策划的一场复仇计划？

“莫然？你怎么了？”擎苍着急地抓着他问，希莫然仿佛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那样难以置信的脸上表情有些骇人。

此时的希莫然根本就听不见擎苍在说什么，他已经完全陷进自己制造的恐慌之中。如果擎苍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一切只是因为没有说明白的误会，那么自己做了什么……对擎苍开枪，逃到国外三年，以为自己被欺骗，以为自己被背叛，满怀怨恨地度过每一天结果全部都只是一场误会……根本没有人对不起自己，是他不给擎苍解释的机会。

“莫然。”察觉到希莫然神经开始不对劲的擎苍惊恐地大喊想要唤回他的神志。

“我，还有什么脸面对你。受伤最深的是你，我才是混蛋。”

“莫然，莫然你不要这样。”擎苍惊慌失措的搓着希莫然的身体希望他放松紧绷僵成块的肌肉。

“我对你开枪了……”

“我不怪你，真的，我一点都不怪你。求你了，别吓我。”

“是我的任性差点害了你。”

“可是我还活着，莫然，我还活着，我就在你的面前。”

“我该怎么办？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面对自言自语不听自己说话的希莫然擎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粗鲁的扯开自己的呃衬衫抓着希莫然的手放在心脏跳动的位置。

“莫然，你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跳，我的心脏在为你跳动。是不是跳动的很强烈？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擎苍在希莫然的耳边大声吼道。

眼眶里满是泪水，贴在擎苍胸口的手颤抖的厉害，他沉默不语可是擎苍能感觉到希莫然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希莫然的手，擎苍让他触碰到挂在脖子上金属物质的吊坠。希莫然的眼睛猛然睁大。

“这是……”

“这就是三年前你留下的子弹，我一直戴在身上。它不是罪恶的存在，我知道这就是你爱我的证明。我一点都不会因为你对我开枪而感觉到痛苦，因为你是这样的爱着我。所以你不用自责，要怪就怪当时的我们都不够坦白，以为瞒着对方不让对方担心才是爱着的表现，如果你感觉这是一种罪一种负担，我们一起承受好不好？

第11章

“即使我的个性如此糟糕你还是喜欢我吗？喜欢，何止是喜欢。如果你不相信，我会每天说给你听，直到你听烦为止。”擎苍深情告白让希莫然胸口涌起一股泛疼的甜蜜。自己怎么可能会听烦，他不会是厌烦的那一个。“我会……每天都命令你说很多遍的。”放在擎苍胸口的手稍微成拳头，因为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的希莫然表情显得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