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保证人家不会死,程浓是保证人家不会马上死,——得不到及时治疗就不保证了。
程浓手里也是一把格洛克,还有好几把对方的枪。
“他从背后偷袭他们。”钟林晔兴奋,“一个照面就干倒六个!”本来他一敌十一跟人肉搏,差点就要被活逮了,
对方被程浓一瞬间扫到六个连举枪回击时间都没有,就被他和程浓一起解决了。——他的解决办法是躲子弹,别被
毙了或是误伤,程浓的解决方法是继续扫射。——程浓基本做到了弹不虚发一枪一个。
“好,好,好。”刘静激动,作为此地最高长官热烈表扬程浓同志。——心安理得活着的感觉真好。
“不好。”程浓突然冲进来,关门。
“怎么了?”刘静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前后大半个小时,他们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别没到五分钟又绕
进去了!
程浓透过门缝往外看,“追你们的人和追我的人都来了。”不但来了,而且汇合了:(
钟林晔立刻明白过来,“会场外面有人把守?”
程浓点头,“外松内紧。”他想直接离开礼堂被人拦住,拆掉了探头从洗手间跳出来,这才一会儿功夫,追的人就
来了。
请示刘静:“冲出去,还是在这里?”
刘静看对面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礼堂大楼。那五个还在里面呢!现在的希望就是把动静越闹越大,让安治他们知道这
里的状况。
跺脚:“冲出去。”
程浓缴枪:“很危险。”但是即使有危险,他也会听从命令。地上伤患的枪都被挂在他身上。
钟林晔明白程浓的意思,一把抓起快被自己踩扁的人质,“带上他,冲出去。危险系数会小很多。”
刘静点头,钟林晔果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程浓一愣,下一刻一把抓起人质的头发,死盯着对方的脸。
刘静再松口气,“程浓,你终于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擅自行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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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段黎蹲在罗巡身边安慰他:“罗教授,我觉得吧,这肯定不是你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给轰下台,也绝不会是最
后一次,你就不要再难过了。”
罗巡哭丧着脸:“章教授,被人轰下台我是很难过,但是何冰讲师给的那一拳让我跟难过!”靠,晚上吃的肉都快
吐出来了,何冰下手也太狠了吧。
何冰在安治的注视下强硬地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抱歉,罗教授,我是第一次被人从台上轰下来,一时没控制住。
”他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今天被人轰下台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段黎转身安慰他:“冰冰,知足吧,这是在国外,老外就是起哄把你们给轰下来,要是国内,鸡蛋柿子白菜帮子还
有砖头就一起上来了。”
真的不能怪外国人民不给他们面子,实在是罗巡何冰的联合获奖致辞实在是太感人了!——就算这个格莱帕梅大奖
是诺贝尔奖的山寨版你也不能照搬人家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的获奖感言吧。照搬就照搬,也没什么,天下文章一大抄
不是,可是诺贝尔奖开奖一百年年获得和平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罗巡偏偏抄特蕾莎的获奖感言!——大哥
,这里是中东,你谁的不能抄偏要抄一个天主教修女的获奖感言还抄的一字不差?就算你真的是天主教徒也不带这
么看不起人家真主的吧。
哎!三个人一起长叹。
格莱帕梅代总主席阁下过来了,与安治交谈了两句,示意章明远教授该上台了。
安治推推段黎,“章教授,不要安慰别人了,该你登场阐述您的理论了。刚才大会组委会告诉我,为了表达对你的
无限尊重和敬仰,其余获奖者的致辞时间是十分钟,而您的是半个小时!”
“好吧。”最该安慰的人是他自己:( “团长,老庄,我们走,看看我能不能挽回一点咱的面子。”不能让中东
学者把中国人都给看扁。
“啊?啊!”庄书礼有点心不在焉。
安治的脸色凝滞了一下,立刻恢复,“庄副研究员,我们陪同章教授上台。”
“是。”庄书礼看了一眼罗巡和何冰,跟着两人出场。
何冰看着他们的背影思考。
“罗教授,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罗巡耳聪目明,答非所问,“何讲师,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何冰疑惑,看向黑漆漆地窗外:“什么声音?”
罗巡回答:“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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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没到北京。……嗯,到了打电话给你。……好,挂了。”钟林晔的声音很稳健,就是拿电话的手有
点打颤。
挂着一级士官肩章的小司机挺机灵,等首长电话挂断了才提醒:“团代,下一个路口就进市区了。”之前的大兴就
算是北京了。
团代大人回答:“我知道。”补充:“进了市区右拐,上高架!”
小士官一愣,小心翼翼地继续提醒:“团长家应该往左拐。”
团代不吱声。
在提醒:“您的家该直走!”
团代还是不吱声。
小士官的正义之心和八卦之情同时燃烧,声音立时高了八度:“营长您在北京又安了一个家?”这是什么情况?这
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钟林晔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上高架,去总装!”
“得了您唉。”早说啊。一说要来北京都以为您是来会团长大人的,说不回家咱还以为您趁团长不在的这一个月红
杏出墙了呢,原来是要先回老部队叙旧啊!这应该,虽然8384的兵都忠贞不二,可是老部队还是不一样的,那是情
分!
一路飙到总装。——速度算是快的了,尤其是在北京这种堵车都堵成城市风景线的地方。可惜自从坐过庄书礼同志
开的车以后,任何用轮子开的东西都不在钟林晔眼里了,——上次磁悬浮列车从他眼前飘过去钟少校也没眨一下眼
!
在大门口下车,吩咐小士官“到停车场去等我”,钟少校拿着证件到门口岗亭登记。
门口执勤的战士看见军官证上“钟林晔”三个字后压根没登记直接就把钟少校给送总装备部主任他老人家屋里去了
。
老主任看见钟林晔进来这叫一个高兴呦,眼泪都快下来了,“小子,你终于来了。”
钟林晔吓一跳,“老师,老师,不敢当,您坐您坐,”总装备部主任起身相迎?这待遇也就军委主席、国家主席、
九大委员什么的能享受,他命薄,担不起。
擦汗:“老师,您十万火急地叫我来到底干嘛?先说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回总装的。您死了这份儿心吧。”
“放心,放心,”老主任眼泪收放自如,笑容满面:“我绝对不是要让你回来。”
“您也甭想劝我去国防部。”钟少校坚贞不渝,“我要和刘静共进退!”
老主任咬牙坚持微笑服务:“不劝,不劝。”一提起刘静他就冒火,就是那个8384的混蛋把他最看好的关门弟子给
拐走的。“我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的编制问题。”
钟林晔极度谨慎,“编制问题?我的编制不是在8384吗?有什么问题!”
老主任很和蔼,眼神跟看自家孙子似的,“小钟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的编制一直在总装呢,怎么会在8384?”
“什么?”钟林晔跳起来,“老师,我调到8384已经两年了,怎么可能编制还在总装?”
老主任纠正:“不是‘调到’,是‘借调’。”
“什么?”钟林晔快跳到老主任的办公桌上了,“借调?什么叫借调,我在8384都两年了你告诉我我只是借调不是
正式调任?老头你他妈又阴我?!”
“没有啊我没有。”老头很委屈。钟林晔吵着闹着要去8384好几年了,他是一直没舍得,可惜最后实在被他闹烦了
,只好放人。钟林晔离去心切,但是从四大总部往下派人的手续之繁杂不亚于跨军区调任,所以才临时想了个法儿
先把人借调过去了事。
没想到人走了半年了,各项手续也差不多了,他才从人家爹妈口里知道钟林晔死活要去8384的真正原因。老主任这
叫一个痛心疾首啊,对这个爹不管妈不要的孩子更加怜惜,本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伟大理念想把人再弄回来,可
惜,被8384给拒了。所以下面的手续也没心思办了。
两年过去,老主任也看出来了,连人家爹妈都不管这事,他跟着瞎掺和什么,掺和来掺和去也没捞着好:( ,—
—上次安治拎着钟林晔来总装把一个仓库洗劫一空,——他还掺和什么劲儿啊!
问题是他是不想再掺和了,架不住有人要掺和啊!
老主任苦口婆心向钟同学一一解释。
“什么?什么?什么!”钟林晔差点从桌子上翻下去,“您是说我编制的这件事安治都知道了。”他这个当事人才
刚知道!
“对,他知道了。”没安治提醒老主任自己都快忘了这茬儿了。
钟林晔拍案而起,“说,他是怎么知道的!”靠,我国的个人隐私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立法的时候了。
他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
老主任定定神,指指旁边:“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钟林晔愣神儿:“问谁?”
老主任再指,用力指,“问安治。”
钟林晔脸都白了。机械的转头,朝老主任指的方向看。
杯具啊!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瘸了,总装备部主任办公室再大也没大到窗口站着个大活人他都看不见啊——————
!
起立,向右转,立正。钟林晔少校恭恭敬敬地向那里敬礼:“首长好!”
老主任眼泪是真下来了,——你他妈的钟林晔,我是上将你也没这样给我敬礼啊!凸!
安治笑笑:“礼毕!”
钟林晔放下右手,整个人进入一级战备。——内牛,安治这妖怪是越来越妖了,官越大越会隐藏自己的气势,要来
个不认识的乍一看得以为他和老主任一样都是菩萨转世呢!——地藏菩萨,别名阎王!
扭头看看老主任。——这位是弥勒,笑里藏刀的那种!
阎王还在笑:“钟少校,借调的最长期限是两年。你在8384已经超过两年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钟少校毫不犹豫:“继续借调8384。”
“那得原部队同意。”
钟林晔看弥勒,弥勒佛祖笑口常开:“我没意见。”
钟林晔很满意。
安治也满意:没意见并不代表同意,撑死了就是个中立。
“还得接收单位同意。”
“我保证8384会接收我。”钟林晔对此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安治点头:“我相信。不过我也可以保证,8384上头的师部还有军区都不会同意接收你。”
钟林晔眼前一阵阵发黑。
安治靠在窗前,漫不经心继续为钟林晔同学的前途操心,“进不了北京军区,总装你又不肯回,其他三个总部,总
政你就不用想了。”
知道,那是你的老窝,
“总装出来的人总后不会要。”
没错,总装备部和总后勤部那是宿敌。
“总参嘛,你从现在开始活动,过个一年半载应该有机会可以借调过去了。”
钟林晔声泪俱下:“团长,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不为难。”安治很诚恳,“你可以去其他军区。”
悲愤:“安治,你是真的要逼死我啊。”就算在同一个军区也可以天涯海角,其他军区?他一年能不能见上刘静一
面都难说。
“怎么会。”安将军很无辜,“连去哪儿我都替你想好了。兰州军区怎么样?南疆那边正缺你这样的技术型管理型
的复合人才。”
“南……疆……?”忍无可忍了,钟林晔冲过去,以下犯上,一把揪住安中将的衣领,一点没敢高声,唉唉低泣:
“要不您直接把我发去西藏算了。”刘静,我们要永别了。
安治怜惜地拍拍他的背:“别想趁机把鼻涕擦在我衣服。”这么龌龊幼稚的报仇手段段黎同志来做比较适合,可爱
的兔子宝宝就别来这一套了。安慰他:“钟同学,我听说你一直想跟刘静完婚?”
钟林晔不哭了,两个湿漉漉的大眼睛瞪的晶亮,满眼的防备:“你什么意思?”
安治从口袋里掏出四张纸给他看。
钟林晔对着其中两张发呆,对另外两张发痴。
“真的……可以?”
安治信誓旦旦:“把这两张签了给我,那两张我让你拿回去,就可以了。”
“我什么时候能知道结果?”
“七个工作日后。”
“好,我签。”钟林晔瞬间综合考虑永别、进国防部、完婚、以及刘静的怒气、还有最终的胜败预测,毅然发现: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不过,签字前,老师,”钟少校转身,直面在办公桌后面cos室内盆景如同刚才安治一样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老
主任,“安将军是用什么办法勾搭您和他一起狼狈为奸的。”
“钟少校,注意你的言行。”安将军提醒即将成为自己部下的人:“张老是你的老首长,也是我的老首长,这是帮
忙,不是勾搭!”
我听你放屁,不当着他的面你都叫他老张!
钟小白兔点头:“知道,您出身的核防化基地归总装管。”扭头,冲着老头呲牙,“请问,老师,你为什么帮他?
”他是你弟子我就不是了吗?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怎大呢︶︿︶!
“我帮他?”老头苦笑,“我是让他帮帮我,这次的任务就不要再打劫我了,轮也该轮到总后了吧。”
“这次的任务?”钟林晔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什么重点了,“团长……”
安治没有回答,打开窗,赞美和平盛世,“钟同学,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40、回家
“枪声。”罗巡脸色不变:“你听到了吗?”
……!何冰立刻作出判断,“没有。”抬脚把脚边的乐器盒踢到罗巡脚边,回身一把打开窗户当着后台来来往往多
位工作人员和学者的面跃上窗台。不放心,回头:“罗巡,你一个人可以吗?”
罗巡踢踢盒子,“大概可以。”瞅何冰的架势,他不可以也得可以,否则很有可能冰冰同学脑子一发热为了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