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囚禁(生子)上——曹阿馒

作者:曹阿馒  录入:05-23

越星河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忽然嘶哑地问道,“我的猫儿现在是你在照顾吗?”

“是小的照顾着。”

许十三下意识就回答了这个大魔头的话,吴爷白了许十三一眼,伸手掐了越星河的两颊,强逼对方张大了嘴。

“别耽误了,快灌吧,想必越爷也该渴了。”吴爷冷笑了一声,目光与越星河愤恨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

越星河此时只恨身体各处都被紧紧束着,丝毫无法动弹,不然他可真是想一巴掌拍碎眼前这老头的脑袋。

许十三深吸了一口气,想想自己既然来到这处了,也无从选择。

就像之前灌霍青那般,他熟练地将药壶略略弯曲的壶嘴插入到了越星河的嗓子眼里,待感到壶嘴无法再推进之后,这才倾斜了壶身,开始往越星河嘴里灌喂。

“呜呜……”

越星河非常反感这样被人当做畜生一样喂食,可要他自己配合却也是不可能的,准确的说,自他十三年前被关入此处之后,在他被用刑受辱之时,他便没有一次配合过风华谷的人。

而此时,他也只能瞪大了那双碧眼,拧紧了英挺飞扬的双眉,以示内心的愤怒。

也不知是不是许十三过于紧张,他今天灌喂的可算是有失水准,无法及时吞咽的参汤从越星河的双颊汩汩流了出来,惹得吴爷一通大骂。

“臭小子,手稳点,这样他也少受点罪。”

吴爷骂完还扭头又向被灌得一肚子火起的越星河抱歉地说道,“这小子新来了,手艺还不熟练,您多担待了。”

待灌完药壶里的汤水之后,许十三赶紧撤开了药壶,越星河一嗓子的糊苦味道,着实够呛。

等越星河咳嗽了好一会儿,稍稍顺过了气,吴爷这才攥起布团又要堵回他嘴里。

越星河的头丝毫不能转动,可是目光却没闲着,他冷冷地看着一脸老实的许十三,嘴角又似之前那番多了一丝平和笑容。

“小兄弟,我和你没仇吧?下次灌药的时候手稳点,我那猫儿也拜托你好好看顾了。”

被越星河不轻不重地数落了一句,更被对方交待了个任务,许十三心里百感交集,他突然有种自己这么个小角色一下变得了不起的错觉。

这个让吴爷都忌惮不已,更让风华谷中众人称之为传奇的大魔头,居然和自己说话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上匣床可不是让您舒服的,话也得少说,说多了不是好事。”

吴爷一边念叨着,一边将布团塞回了越星河的嘴里,越星河白了吴爷一眼,又死气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那大黄猫蹲在下面叫得可怜,却又不敢擅自跳上匣床,许十三看吴爷前脚先出去了,悄悄地抱起了大黄猫放到了越星河的脑袋边。

大黄猫看到了主人,又习惯性地伸出了舌头去舔越星河的脸,甚至还用爪子拍了拍越星河紧闭的双眼。

越星河感到猫儿上来了,这才睁了眼,只可惜他的头发被拴紧在了铁环上,脖子上也卡了重枷,让他整颗头都丝毫动弹不了。

不过此时他的眼里已是多了一丝笑意,他瞥了瞥那只缠在自己身边的猫儿,忽而眼神又变得有些担忧。

许十三看出了越星河眼里对猫儿的担忧,立即上前俯身在对方耳边低声说道,“您放心,我会弄好吃的给它的,绝不亏待。”

这话让越星河很满意,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缓缓地眨了眨,算是代表自己点了点头。

而这时吴爷的声音也从门口传过来了,他敲了敲刑房的大铁门,对许十三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出来,也想锁上匣床玩玩吗?!”

许十三被吴爷说得脸上一青,一手搂了还在舔着越星河的大黄猫,急忙窜了出去。

下午许十三又去了甲监三里照顾霍青,不过霍青大概真是病得厉害,只在昏昏沉沉中咽了些粥水,许十三不得已只得把白髯张老留下的药丸碎成粉末,然后和水喂了对方吞下。

忙完这些,今天的事儿也差不多了,许十三和吴爷在屋里吃了饭菜之后,又喂了猫儿,两人也就早早躺下就寝了。

越星河因为此时正在躺匣床,吴爷吩咐了一日就正午时喂一次参汤给他吊命即可,也省得对方拉撒。

睡到半夜之时,许十三忽然听到一阵低低的猫叫声,他揉了揉眼,想起越星河给自己的嘱托,干脆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这石室里闷得厉害,许十三和吴老住的这一间一般是不关门的,他在屋里没寻着猫儿,这就蹑足出去。

外间的灯火是从不熄灭的,照得整间六角石室亮堂堂,空寂寂,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刑房的大门前。

可怜那猫儿想念主人,刚在许十三的屋里落地之后,又猛地溜了出去,不过此时刑房的大门已经被关了起来,大黄猫也只有守在门口冲里面喵喵的叫个不停。

许十三站得远远的,看着小东西孤孤单单的背影,听着对方凄凄惨惨的叫声,心想被关在刑房里的越星河想必也是极为难过的。

他缓步走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抱起了大黄猫,对个这小家伙连哄带劝,“好了,莫要闹了,你主人大概也休息了,你把他吵醒可不好。再过几日他就放出来了,到时你俩又可以在一起的。”

说着话,他还低头亲了亲大黄猫毛茸茸的脑袋,心想自己这好人可做得真好,以后越星河看在这猫儿的面上想必也不会要杀掉自己了吧。

可大黄猫却是不吃这套,它在许十三怀里不断挣扎,还用自己的小尖牙去咬对方的手,面对着不管他如何闹腾都不肯放手的许十三,最后这小家干脆一爪就挠了过去。

许十三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顿时脑袋都气得快发热了。

正当他要好好教训一下大黄猫之时,刑房大门之内断断续续传出了越星河的呻吟,那是一种很沉闷的呻吟,夹杂着烦躁与难受。

第13章

越星河痛苦的呻吟声让许十三那颗善良的心轻轻颤抖了,可他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最后许十三只得抱紧了大黄猫,皱着眉头转身往回走。

回到了屋里,吴爷正睡得鼾声大响,看样子对方也是被这两天接连不断的麻烦事折腾累了。

许十三躺进了被窝里,可是半晌都无法安然入睡,他的脑海里还在想着被关在刑房中的越星河,对方被绑得那么紧,也没啥吃喝,且受了那么多的侮辱,必定是十分难过的。

怀里的大黄猫轻轻地挠着许十三的胸膛,他能够感到怀中这个小东西是有多么挂念它的主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连一只畜生都有情,难道他许十三却是畜生都不如吗?

他不知道越星河到底有多么可怕,多么邪恶,他只知道对方也是一个十分可怜的人,长年被关押在此,一举一动皆受人束缚,不得自由。

心念烦杂,许十三愈发不能入睡,终于他悄悄地爬了起来,轻轻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刑房钥匙,蹑足走了出去。

匣床这个东西委实是折磨人十分厉害的刑具,人一旦被绑上去后,全身上下除了手指脚趾便没一个地方可以动,久而久之浑身所产生的僵硬酸痛感足以让人感到生不如死的痛楚。

饶是越星河这样的人也难以全然忍受,他的左腿前日被金龙卫生生打断,如今整只腿都肿了起来,可铁链和枷板却依旧紧紧束缚着他的伤痛,这更是加深了他的痛苦程度,而他虽然没吃什么东西,可中午那一碗参汤却早就让他尿意难忍,只是要他就这么如畜生般随意小便却是让他自己都不可忍受的侮辱,也只好等着白天刑房打开后再向那帮混蛋提出方便的要求了。

“唔……唔……”越星河痛苦得根本难以入睡,只能浑身僵硬酸痛地躺在匣床之上,用呻吟缓解自己肉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

眼前忽然一亮的时候,越星河疲惫地睁了眼,他以为已经又到了白天受刑的时候了,当即从鼻腔中冷冷地哼了一声。

然而来人却是之前自己所看到过的那个生面孔,一个老实得有些笨拙的年轻人。

许十三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吴爷没有跟来,这就小心地关了刑房的门,然后取出了越星河口中的布团。

“你是怎么了?我听见你呻吟得凄惨,特意……奉吴爷之令开门来看看。”

这家伙真是蠢得说谎都不会,越星河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

他在这地底被关了十三年,上这匣床受刑的机会不少,还从没有人会在半夜的时候来关心他的死活,毕竟,那帮看守要的就是自己痛苦难受,怎么可能会这般关心?!

但是越星河表面上却装作不知,他眨了眨眼,轻轻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更为亲和。

“小兄弟,我,我想方便一下,不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许十三脸上一红,没想到这个大魔头居然是为了方便的这种事在向自己求助,他想了下甲监三那个犯人被关押看守的时候,吴爷是用肠管疏通了对方的尿囊,故而对方也不必下床就可以随意解手。

“难道吴爷没帮你通……通哪里吗?”

“哼,他敢!”越星河怒骂了一声,他想起了十三年前自己刚被关入此地之后所受的种种侮辱,那个死老头居然敢用东西来插弄自己的男阳,尔后他趁上去会见陆逸云的机会和陆逸云大吵了一顿,对方这才不敢用那种东西羞辱自己,只是在自己若受刑之时换作了用尿壶帮忙。只不过这样一来,自己要方便的次数也多受了限制,通常是大半天没个人理会,直到自己忍不住出声要求时,他们才会懒洋洋地过来帮忙。

这间刑房是除了越星河自己住的那间囚室外,他最熟悉的地方,他看见许十三一脸尴尬与无知,只好说道,“你看见右边角落的那个夜壶没有,你拿过来。”

许十三依言过去查看,果然在一堆刑具之下有一个铁制的夜壶。

可是他拿了夜壶也没用啊,越星河被牢牢绑在匣床上,上面还压了块满是铁钉的号天板,自己一看那东西就浑身发憷,哪敢去移动丝毫,被吴爷知道了的话,恐怕下一次躺在这上面的就真是自己了。

许十三摇着头,抱歉地说道,“对不住,这东西暂时没法给你用。”

越星河也不急躁,他强忍着腹内的不适,嘴角的笑容却没有丝毫消失。

“很简单,你搬开这块板子,再脱下我的裤子不就成了吗?你看我浑身都被铁链,铐子和枷板锁着,取了号天板,我也是丝毫不能动的。我知道小兄弟你是个好人,求你好人做到底让我方便方便吧……”

越星河的一席话并没有轻易打消许十三的顾虑,许十三为难地看了看浑身被绑得像粽子似的越星河,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那些绷得死紧的铁链和足足有手臂粗的铁铐,渐渐确信了越星河无法动弹丝毫的事实。

可是……这东西非同小可,自己若动了,会不会被人误会什么?到时候自己可就惨了。

眼看许十三仍在犹疑,越星河也渐渐收敛起了脸上的温和之色,他板起一张脸,英挺的眉目更显坚毅。

“既然不愿帮忙我也不会为难你,你把一切恢复原状之后就出去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劳你照顾我这罪人。”

随许十三一同进来的大黄猫此时又已蹲在了越星河的脑袋边,它似乎只有在主人身边才睡得安心,此时正缩作一团靠在旁边,不时用头蹭着对方的脸。

“吴爷说你杀死过八个看守。”

许十三终于把自己内心中最大的顾虑说了出来,他既怕自己妄自行事被吴爷惩罚,更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越星河杀死。

越星河神色一变,满脸无奈,他叹了一声,用那双碧色的眼温和地盯住了许十三,对他缓缓说道,“小兄弟,你觉得我像坏人吗?”

许十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对他而言,这个风华谷里里外外传说得极为可怕的大魔头大人物,其实很可怜,至少他所看到的一切是这么告诉他的。

越星河看见许十三摇头之后,这才微微笑了。

“人言可畏。小兄弟,想必你也是懂这个道理的。别人要杀我辱我,我岂能束手就擒呢?对,我是杀过人,可他们却是不把我当人看才落得那样的下场。你也瞧见了,那些金龙卫为了迫使我屈服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生生打断我的腿,而我现在连方便这样的小事都只能靠你们施舍,你倒说说,他们这样对我,还指望我对他们好吗?”说到这里,越星河话锋一转,声音里也多了些感激之情。

“不过小兄弟,我知道你是真对我好的,所以我也如此坦然地和你说上这些。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你这样善良的人下来过了,就算你今日不能帮我,但你帮我好好照顾了这只与我相依为命的猫儿,我对你也是极为感激的。若有一日,我能从此脱困,必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几乎就是那一瞬间,许十三觉得自己就要溺进越星河那双温柔的碧眼里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这么伟大,这么善良的好人。

“好,我就帮你,可你千万不要告诉吴爷。”许十三重重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费力地抬起了那块木制的号天板。

抬开号天板之后,许十三这才发现原来越星河的结实的胸膛上衣衫早就被尽数刺破,点点血迹,可谓凄惨森然。

“你……你受伤了?”

越星河怎么会是被锁住后就乖乖不动之人,况且那些金龙卫给他用加官之刑时,他必须费力吸气,胸膛自然也必须用力收缩,难免被号天板上密集的铁钉刺到。不过这些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皮毛之损,不足挂齿。

“没事,没事,你帮我脱下裤子吧。”

越星河笑了笑,只可惜他此时不能摇头示意。

许十三紧接着又取下了越星河肚子上那块沉重的压腹板,他有些紧张地拽下了越星河的裤子,然后正要伸手掏出对方的男根放入夜壶中时,他听到越星河忽然说道,“小兄弟……”

看见越星河欲言又止的样子,许十三也没再动手,只是和气地问道,“怎么了?”

越星河拧了拧眉,咬了咬牙,似乎是觉得非常屈辱。

“可不可以解开我的左手,让我自己来。我真的很不喜欢被人碰那里。”

“那怎么行!我这样私自取下号天板已经是违禁了,还要我解了你的左手!你,你不会是想趁机作乱吧?!”

许十三被越星河咄咄逼人的要求吓了一跳,这一次他怎么都不干了,只是使劲摇头。

越星河苦笑了一声,目光转动着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几重束缚。

“一只左手而已,我还有那么多地方都被绑着呢,你难道以为我是神仙,当真可以靠一只手救命?!你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感受的,连撒个尿都要别人操纵,这种感受实在太过难堪!唉!怪只怪我当年受你们谷主所骗,才落得今日这下场……生不如死,真是生不如死啊!”

许十三看越星河叹息得悲苦至极,心里又动了恻隐之心,他愣着打量了下越星河如今这副被紧缚的模样,默不作声地越星河身上的铁链暂且从挂钩上取了下来,然后又打开了对方左手腕处的铁铐,低声说道,“那你得快些。”

越星河欣喜若狂,碧眼里也充满了感激之色,他捏了捏酸痛麻木的左臂,赶紧一把掏出了自己的男根,然后对准了许十三手里端的夜壶,舒舒服服地泄了一场。

待越星河方便完之后,许十三这就立即放下夜壶抓住了越星河的左臂。

越星河似乎还没享受够这片刻的轻松,但他目中犹疑片刻之后,很快就顺从地放好了左手。

“多谢你了,小兄弟。”

看着许十三将层层束缚又加回了自己的身上,越星河也没有太多的异色,他冷静地接受了这一切之后,在许十三要用布团塞回自己口中之际,忽然又说道,“小兄弟,此事你切不可让那姓吴的老头知晓,否则我怕他会对你不利。还有……明晚此时,你是否还能进来让我方便一下,我若是求吴老头的话,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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