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机的苦逼情史——呆呆呆呆呆

看到那人流血的嘴角，另外三人愣了一下当即就火了，纷纷有朝秦羽杨围上来。这下，可吓坏了张自强，群架他以前是没少打，但是现在他们那么多人，手里都还拎着家伙儿，到时候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要命的。抬头见秦羽杨表情平静如水，张自强心中既佩服又担心，看着已经迎面过来的三人，张自强咬了咬牙冲了过去。

秦羽杨见他们的样子也都不像是善茬儿，扔掉手里的撬棒微微的活动了几下手腕和膝盖。看着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的几人，秦羽杨弯腰躲过头顶的钢管，然后钻到几人中间，快速的握住其中一人的手腕，抓着他握着钢管的手大力的向旁边挥去。

那几个偷油贼没想到秦羽杨的身手会那么灵活，其中一人来不及躲避就被横扫过来的钢管打中了腹部。只听他杀猪一般的惨叫一声就蹲在地上不动了。见状，秦羽杨瞥了眼面前这个面如土灰的人，轻哼一声握住他的脖颈曲起右腿，给了他一膝盖。

这时，张自强已经跟其中一名偷油贼厮打了起来，秦羽杨看了他一眼也不担心，扭头手脚利落的收拾起另外一个人，那速度极快，动作也简单狠辣，乍一看就跟练家子是一样的。

收拾完四个人，秦羽杨和张自强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挂了点儿彩。两人相视一眼，转头各自看向别的方向。张自强揉着被钢管抡到得大腿，感觉不是很严重就去油箱边用自己做的‘标尺’开始测量油量，感觉到比自己预计的少了两指，转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四个偷油贼，捡了个离自己最近的狠狠地踹了一脚。

“怎么了？还是少了吗？”

听到秦羽杨的话，张自强把‘标尺’重新放回驾驶室后面的一个小筐里挂了起来。

“恩，少了两指，”

听张自强这么说，秦羽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流星的走到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前，伸手拎出已经装满的油桶走到张自强这边，拧开油箱盖倒了进去。

“反正他们也是偷得，我们也算是资源利用了。”

看着油一点点儿的倒进油箱，秦羽杨晃了晃手里已经空了的油桶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对张自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上车开着走了。等坐到车上，看到秦羽杨撸开衣袖，张自强这才发现，秦羽杨的手臂上竟然鼓起了一条又肿又紫的淤痕，想到可能是刚刚被其中一个人砸到了，张自强恨不得现在调头回去再重新补给他们几脚。

“疼吗？先忍一忍，等一下我们到镇上我就带你去诊所。”

听到张自强的话，秦羽杨放下袖子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见秦羽杨依旧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张自强回想起刚刚的情景心里又后怕又庆幸。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脚下加快油门往镇上跑去。

“下次别这么鲁莽了，那些人都是不要命得亡命徒，你跟他们拼什么。”

下了车，张自强一瘸一拐的从车上下来就开始数落秦羽杨，见对方低头不语，也就愈发的啰嗦。

跟在张自强身后的秦羽杨，听着他喋喋不休的数落，嘴角不由抽了几下。

“那行，那下次再这样，你自己推着车回来，到时候不要怪我。”

秦羽杨的一句话噎的张自强再也说不出什么，那眼珠子狠狠剜了他一眼就带着秦羽杨去了斜对面的诊所。一路上张自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身后的秦羽杨低头面含委屈。

到了诊所，大夫给他们看了看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擦了一下碘酒，然后拿了几片消炎药。因为两人都在怄气，所以等医生拿了药，张自强一言不发的就往外走，秦羽杨见没付账就站在诊所里没动。

“喂，给钱！”

张自强听到秦羽杨的声音，回头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说道：“你给！我没零钱。”

“我的没带，人家找的开，拿过来。”

张自强一听转身，皱着一张脸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柜台上，然后抬头看着秦羽杨龇牙骂道：“混小子，等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拿过找好的钱，秦羽杨抬眼看着张自强眼神轻蔑的笑了笑。

“咱们骑驴看唱本。”

“还骑驴看唱本？！一只手就让你小子硬你就站着，让你软你就趴下。让你长长什么叫记性！”

“……”

19、菜市场斗殴

跟那几个偷油贼干了一架，张自强看着两人满身的青青紫紫就打算歇两天，而且那些偷油贼也都是这个县城的，就这样把他们打了一顿，他们的团伙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一来也算是避避风头。

李婶儿这几天一直说张自强和秦羽杨瘦了，然后要弄些好吃的给他们补补。张自强本来就搭李婶儿和李叔他们的伙，每个月给他们那上个几百块钱，如今又加上秦羽杨这张嘴，这几百块钱怎么也都有点儿少。听李婶儿说要改善伙食，心里过意不去的张自强怎么还会让李婶儿出钱，所以一大早吃完早饭就拉着秦羽杨去了两条街外的菜市场。

张自强从来没有买过菜，秦羽杨更不用说了，看他的白皙修长的手指，哪像是个下厨房的人。于是，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一个面色为难，一个面无表情的徘徊在菜市场里，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要买些什么。

“小杨啊，你最喜欢吃什么，你说，哥给你买。”

秦羽杨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瞄了许久，然后伸手指向了旁边。张自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赫然看到秦羽杨刚刚所指的竟然是别人刚刚摆出来还顶着刺儿的鲜黄瓜……瞬间，张自强的表情一僵，脑子里随即回想起了那天清晨。

既然话已经撂出来了，张自强心里虽然有些囧，但是也不能食言。干咳一声，就抬脚走向那个菜摊，讲好价钱就买了几根称重之后装袋了。

两人又转了一圈儿，感觉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好，于是剁了几斤小排，买了条红鲤就回去了。只是刚走出去没多远，他们俩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前几天遇到的偷油贼。手提排骨和红鲤的张自强侧头看了眼秦羽杨，恰时正好秦羽杨也回头，四目相对两人看懂了彼此的想法，于是准备低头路过。

只是，他们可以装着不认识那人，但是那个偷油贼似乎并不打算放过秦羽杨和张自强。只见那个偷油贼看见他们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头摁了一阵。

“民哥，那天揍兄弟的俩混蛋我找到了，就在东街的小菜市场，你们开车赶紧过来。”

张自强一听那个偷油贼叫人，伸手就要掏手机报警，只是还没拿出手机就被秦羽杨一把摁住了手。

“哥，我好久没有活动拳脚了，这次就当练练手吧。”

对方一看就不是一个省事儿的主儿，他一个电话叫来的不可能只是两三个人。虽然秦羽杨和自己都挺能打的，但是如果他们人多势众，到时候也只有被揍的份儿。张自强看着秦羽杨期待的目光很像答应下来，但是他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

就在张自强刚刚拨完号码还没接通，菜市场门口呼啦呼啦停了两三辆黑色桑塔拉。张自强没想到他们会来那么快，随即挂了电话，把自己手里的小排和红鲤连同秦羽杨手里的鲜黄瓜一并接过来放到了一边。

那偷油贼见识过秦羽杨和张自强的身手，原本也就有些怵他们俩。现在见他们俩赤手空拳，心里也有些慌了。后退几步一回头，见车上的人还没下来，忙扬声喊了一嗓子。

“妈的，你们偷油还有理叫人，今天老子不揍到你丫挺的尿裤子，老子就跟你姓！”

张自强说完就要动手，只是抬眼就看到五六个人拎着家伙儿从车上下来。街口的行人见状，胆小的往外跑，胆儿大的站在一边观看。说实在的，张自强也有些怕了，毕竟现在他们人多势众，手里一个个儿的还拎着家伙，而他和秦羽杨除了几根儿黄瓜可以当做武器以外，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可以拿来防身的。

“小杨，等一下你就往回跑，前面有一条小巷子，你就从那先回家。”

听到张自强的话，秦羽杨斜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不用，论打架这几个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秦羽杨张狂的语气让张自强心里一阵苦笑，心里想不明白这里这么大自信是哪里来的，他手里的那几根黄瓜也不是暗器，他们俩也不是武林高手，就算是他们俩能拼，可是跟一个个儿拿着家伙儿的人比，那跟鸡蛋碰石头没啥区别。

暗中扯了扯秦羽杨的袖子，张自强悄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俩一起溜。秦羽杨是很想答应他，但是那些人已经到了跟前儿了，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人见秦羽杨和张自强相互使眼色，以为他们是怕了。于是拎着手里的砍刀冲了过来。此时秦羽杨早就做好了准备，迎着第一个冲过来的人，抬腿就是一脚，那动作丝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那几人见自己兄弟吃了亏，一时都冲了过来，张自强也怒了，撸了撸袖子就和他们动起手来，只是因为忌惮他们的家伙儿，一时间有些放不开手脚。

这时，秦羽杨已经从一个人手里抢过来一把砍刀，踹到旁边的人，把刀塞给了张自强。正在这边打的热闹的不可开交，街口一辆银白色的尼桑停了下来，一个一脸横肉，目露凶光的男子从车上下来，然后看到被围在中间的两人，当即惊得差点儿掉了下巴。

“我操，住手，快住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自强以前的同学王建民。

那些人听到王建民的声音，立刻停了手，然而张自强听到熟悉的声音隐隐觉得不妙。伸手拉住了打红了眼的秦羽杨扔了手里的砍刀。

“民……”

“强子，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和别人打起来了？”

王建民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那个刚刚开口的小混混，然后走到张自强身边脸色焦急的问道。转头看到一边的秦羽杨，王建民的露出一丝尴尬，随即继续看向张自强。

“这些人是偷油的，我前几天在路上差点被这群小子给套了。我和小杨那天把他们揍了一顿，他们今天是来寻仇的。爷的，还居然带着家伙儿！”

听着张自强的解释，王建民应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了眼那些话还站在原地的几个小混混，背过身伸出了三根手指。那些人看到那三根手指，立刻脸色大变，刚想跑就被秦羽杨拦住了。

见状，王建民脸色一变。“强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这围了这么多人，等一下警察来了也不好说，咱们还是走吧。”

张自强不是傻子，王建民刚刚来到这，就看出了那些小混混对他的态度不一样。知道这些人可能跟王建民有关系，想到他们这么多年同学关系，张自强点头应了下来。

弯腰拎起放在一边的排骨和红鲤，张自强看了秦羽杨一眼，两人就往家走去，只是被王建民一把拦住了。

“兄弟好长时间没见一次了，今天我请客，咱们去吃一顿。”

张自强没有心情跟王建民去吃饭，所以也就推掉了。带着秦羽杨刚刚走到自己家的胡同门口，身后就传来王建民摁喇叭的声音。

知道今天有些话不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张自强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秦羽杨，示意他先进去，然后就来到王建民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

“兄弟，吃饭就不去了。今儿，有些话我跟你说说。”

王建民听着张自强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散给张自强一只。而张自强只是接到手里并没有点着。

“王建民，刚刚那些人你是认识的吧，我听其中一个人说打电话给民哥，他就是打给你吧。”

见王建民没有否认，张自强心里不由有几分失望。

“王建民，那天的事和今天的事，我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以后他们不服气的，再来找茬儿也行，但是我要劝你一句，那活儿是犯法的，如果被警察抓住，不是一两年就可以出得来的。”

“强子，你说什么啊，你说我是那种人吗？我就是和他们认识，今天本来说他们请客吃饭的，然后打电话我才过来，一看是你我当时也傻了。你放心，兄弟清白的很。”

见王建民这么说，张自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推开车门就要下去，只是刚迈出一只脚就被车里的王建民叫住了。

回头看着一脸无措的王建民，张自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个，强子，小杨手机号码换了吗？”

张自强疑惑王建民为什么会问起秦羽杨，但是现在他丝毫不想搭理这个人，于是回答了他一句没有，就关了车门进了院子。

此时，秦羽杨正蹲在厨房门口帮李婶儿剥大葱，见张自强回来，忙起身走了过去。

“哥，这人跟你说什么了？他不是个好人，你以后不要和他来往这么多。”

张自强知道秦羽杨的意思，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就准备进屋，想起刚刚王建民问起秦羽杨，就多嘴问了他一句。只是话音刚落的瞬间，秦羽杨的脸色就变了。

揪着手里的葱白，秦羽杨看了眼张自强转身去了厨房，独留下张自强看着秦羽杨挺直的背影发愣。

20、小强的竹马归来

打架那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那条街离自己家很近，而且有些还都认识，这件事最终还是传进了李叔和李婶儿的耳朵里。两位老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里的担忧却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对于这件事，张自强知道安慰是没有用的，所以也就该干嘛干嘛。

眼见着自己和秦羽杨身上的淤痕见好，张自强决定开始开工。出车的那天李叔说什么都要跟着，张自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拉着他说了好久，就差退单子了李叔才从车上下来。

或许因为出门忘了看黄历，张自强和秦羽杨两人刚开车走到立交桥下面，只听砰地一声，随即车子就熄了火，任凭张自强怎么打都打不着。从后视镜里看着车子后面已经排起的长龙，还有那震得头疼的喇叭声，张自强大力的拍了下方向盘，随后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把车子检查一遍，张自强并没有找到毛病，正待他要打电话问一位相熟的修理工时，后面一辆拖车闪着灯跑了过来。

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穿着橘黄色制服的人，张自强的嘴角抽了抽暗叫倒霉。随即拿着烟散给对方一只。然而那两人并没有接，绕过张自强来到车边看了看。

“还能不能走？”

见他们不接，张自强随即又把烟放回了烟盒里，微笑的看着那两个人说道：“就是一点儿小毛病，我已经打电话叫人来修了，一会儿就好。”

说着，张自强让坐在车上的秦羽杨把自己钱包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两百块钱悄悄的递给那两个人。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两位大哥帮帮忙，等一下修好，我们立马就走。”

其中一位年龄稍大的低头看了眼张自强手里的两百块钱，抬手推了回去。

“不行，你这车坏在路中间，严重影响交通。等一下交警来了，你们还是得拖走。”

张自强好话说了一箩筐，那两个人并不搭理他，于是，只能认倒霉的放手让他们把车拖走。

这拖车拖一次要六七百，就算是他这趟活儿跑下来也不一定能挣得了这么多钱。郁闷至极的张自强躺在后面的卧铺上肉疼的不行。

秦羽杨似乎没感觉到张自强的心疼，坐在驾驶座上，感觉车头被慢慢抬起，眼中闪过一丝新奇。双手动了动方向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自强转头看着秦羽杨的样子，以为他也是在心疼。抬起脚蹭了蹭他的肩膀，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摆弄了，你再弄这车也开不走。七百块啊，七百块就这样没了……”

听到张自强的哀嚎，秦羽杨慢慢的转过了身。伸手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脚给拍下去，随即说道：“坏了就坏了，心疼也没有用。不过，开车不用把方向盘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