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可是昨天下午在林子里攻击我和小绝的,之后被杀死的巨蟒的血,照理说又来了条巨蟒进行攻击的可能很低。
但是,其中混上了离心之血,那可就好理解多了。
离心之血本就有着神奇的力量,它锁住了巨蟒的亡魂,从而使它成了怨灵有了不死之身。
奇怪啊,这离心之血哪里来的?”
若夜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呈,以及他微微往后缩了缩的左手。
“所以凌晨的时候我又去了次林子,在蛇血的附近发现了瓶子的碎片,上面可沾着离心之血呢,那剩下那些大块的碎片去哪里了,锦呈,你知道么?”
锦呈咬牙跪了下来,“是属下失手摔在那里的,也是属下……杀了破和古从而取得的离心之血。”
古,是之前死去的那影卫的名字。
若夜摇了摇头,“我知道没有充分的证据你是断不会承认你的目的的,但我不会治你,我也没有理由治你。”
若夜一边说着,一边将若绝的头发理顺然后束了起来,再将小绝的衣襟拉平整理着,丝毫没有要有什么动作的样子。
“离心之血在有人告诉你之前你定是不晓得那是什么的,我知道我并不是能让你交托信任的那个人,所以我不会逼你。
你杀了同伴固然有罪,不过你本就是杀手且我想一路上的事情与你并无什么特别大的关联,这件事便罢了吧。”
这里不是现代,生与死向来是帝王的一念。
再者锦呈是个可用之人,这点他若夜和小绝都是明白的,因此惩治倒是其次,人心才贵、
“但毕竟你现有罪,自己去寐引那里领了罚继续跟着吧,我想既然这瓶子已碎,怕是离心之血也无什么用处了,你也别把心思放这上面了,想想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做事的便可。”
见若绝有了要醒来的迹象,若夜挥了挥手让锦呈下去,一吻落在了因初醒而发出呓语张开的双唇上细琢。
“哥哥早上好。”
若绝甜甜一笑,带着些茶香的若夜的唇瓣让若绝留恋的舔了舔嘴巴。
“好了,去用点早膳吧。”
把若绝托了起来,替他把贴在背上的长发拉了出来,与那半披半梳的头发顺在一起长长的垂下。
“夜,的确那巨蟒是死了如今成了精,你看。”
刚没走几步乐镜离就拿着张符兴兴地跑来,那符上躺着黑水,隐隐还能闻到些恶臭,难怪若绝会奇怪乐镜离那一脸屁颠颠的表情是为何的了。
“看起来真的是错不了的了,镜离,你想做这件事么?”
“那当然,交给我吧,你们可以先行至丹泣,我完事儿了立马赶来。”
乐镜离真是一脸兴奋着,看着若夜有想让自己放手去干的意思那嘴咧得可更是欢了。
“嗯。”
“夜,他说什么呢?”
拉了拉若夜的衣袖,若绝看着乐镜离跑开的背影疑惑的开口道。
“乐镜离想把那巨蟒收复来作为契约兽。”
“嗯?”
“其实和式神的概念差不多,都是以一种异术把精和人之间联系起来,让精为人所用。
那巨蟒的尸体沾了离心之血,成精了,乐镜离便想去收复它,毕竟在这个时空一个术师能拥有契约兽可是身份的象征。
反正契约兽至于你我又没有多大的作用,我便给了他一张符让他去验证看看那巨蟒是否真是成了精,如今证实了,镜离自然想去大展手脚了。”
若夜接着又把之前关于离心之血和锦呈之间的那些子事情简单地和若绝说了说。
若夜能感觉得出,乐镜离体内有一股力量,或许这样的力量能助他更好的控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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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血色
若夜瞥了眼横躺在地上英勇就义的符纸,扯了扯嘴角,无视之便品尝早膳的美味去了。
那符纸,是遇了死灵便会发黑、沾了死气便会发臭,看来那巨蟒如今成了怨灵是错不了的了,只道是昨天遇见时还是一般的生物如今成了这般,看起来离心之血的功能真是广泛呢。
遁如今怕是不会再收集这血了吧?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当初遁要煞费苦心,从他们没有到这里的时候就在背后策划,但那离心之血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估摸着应该是用来魂祭之类的仪式吧。
在这个官道上真是停留了够久的了,若夜将手中热乎乎的馒头轻轻掰了块下来,塞进若绝的嘴里,顺便抬眼看了看距离他们其实并不远的地方。
嘛,丹泣,咱们这就来了。
既然是古都,少不了美食候着呢。
“夜啊,你又把镜离拐到哪里去了?”
出发的马车上,扶丝有气无力地看着若夜和若绝亲昵的模样,又瞧了瞧身边的成双入对,连小沫和小瑾两个都看似“相亲相爱”的呆在一块儿,且不说那有点主人淫威的成分吧。
这让孤身一人的她情何以堪。
若绝装聋子没有听到,舒服地享受着自家哥哥轻柔的按摩,而若夜则是不置可否地凤眸一眯,看着扶丝撅起的唇,不动声色地浅笑。
如今走向了阳光,扶丝倒是变得有了寻常女子一般的脾性了。
“他只是去找契约伙伴罢了,估计等我们到了丹泣安置下来,你就能见到他了。倒是另一方面……
扶丝啊,如果那巨蟒的怨灵是个女子的话……”
“屁。”扶丝难得爆了粗口。
“当我不知道呢,契约兽都是维持原来形态的,没有主人的允许不是一般不能变身的么,镜离又不会……”
扶丝醒悟过来,若夜这娃敢情套自己的话呢!
“呵呵,对了,兮静还在锦呈他们那边?”
透过帘子看了看后面的空旷无人,若夜知道兮静锦呈那些影卫是跟着的。
“恩,她一醒过来,就往锦呈那组人那边去了。”
寐引叹气,“那妮子,脚上的旧伤经了昨晚又裂了,也不顾顾自己的身子,明知道锦呈不待见她也跟着……”
但说不定这是件好事呢,其实锦呈冰冷的心,是被环境给惯的,而要他走出黑暗,也须得有人将那心给焐热了才行。
但一路上兮静那丫头的心里不知承受不承受得住呢。
“静不会是喜欢锦呈吧?”
扶丝若有所思地开口,其实她说的众人心里也都猜着了七七八八。
“身为影卫他们会有自己的自觉的,感情方面么,我想更用不着我们了。”
寐引的身后传出的声音才让大家注意到了寐引不寻常的地方,那毛茸茸地不正是破晓嘛?
破晓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发了言,估计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寐引身上,她可能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她的身体完全僵硬了啊,就这么死死地压着他,还把他的尾巴当那啥啥啥的放手里揉虐。
寐引这丫莫非是属于压力通过虐外界食物来舒缓的么……
“哥哥我是觉得,你让破晓能变成了人跟他原来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若绝怀着双探寻JQ的眼神盯着破晓绿幽幽的眼睛,让破晓一阵发汗。
“但我觉得哥哥的怀抱比破晓那什么粗制滥造的毛皮好多了啊,寐引你要不要来试试?”
酒足饭饱而思淫,这话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
若绝舒服了惬意了,就拿身边可怜无辜的孩子们开玩笑呢。
“不,不用了。”
寐引尴尬的咳了一声,决定还是继续看察沧夜的部署变动的资料。
而破晓恹恹地撇了撇嘴,什么叫粗制滥造的毛皮啊,他狼族六皇子的狼皮岂是如此低级的么!
若绝想来对于那次若夜犯险补了他破晓的命门一事耿耿于怀,幸好若夜没跟着起哄,悲叹一声寄人篱下,破晓眯上了眸子浅眠。
毕竟寐引都是晚上探路勘察的,破晓自然也都陪着,所以基本上白天除了排查沧夜有关的资料外这两人一般都会补眠。
娃娃早就缩到一边睡着了,提亚和侍从就不说了,如今马车内倒真的是一派和谐。
若绝本来懒懒地趴在若夜的身上打瞌睡,他惺忪的醒来是因为若夜突然身体的一紧。
“夜?”
若绝抬头,看到若夜有些苍白的神色不禁悬了心,忙用灵力探查是哪里出了问题。
若夜拉住若绝裹着灵力的那双手,笑着摇了摇头。
“刚刚做了个噩梦,没大事儿。”
重新把若绝抱定怀中,可若绝却挣脱了出来。
“不是的,哥哥,你刚刚有不舒服对不对?”
朝夕相处了十五年,,若绝岂会不知他的哥哥做了噩梦的状态是什么么?
刚才若夜身子的骤然绷紧,外加他这时的掩饰更像是刚才经历了一番痛苦。
“小绝可以看啊,我没有不舒服。”
感觉到眼中那团蒙着的血雾渐渐散了去,若夜索性让若绝用灵力了,也让他放心。
没有血雾时候的状态若夜是绝对放心让若绝去查的。
果不其然,若绝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被尽收眼底。
刚才只是突然又有了昨天的感觉,血气上涌,眼睛的视野突然成了红色,若夜怕自己做出什么而吓了一跳,这不惊醒了熟睡中的小绝。
“夜……不舒服一定要和小绝说……”
患得患失地呢喃着,若绝枕在若夜的肩上,埋进他的颈窝。
“恩……”
蓦地感觉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环顾了一圈虽然大家都被刚才小绝的惊呼弄醒但都……
妈咪。
提亚看着若夜,就这么看着。
若夜有些虚地垂了眸,但一直到丹泣为止,他始终感觉到提亚一直在看着自己,或者说,连同爹地一起,他们俩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了一般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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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死灵是谁
进入丹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只剩下半个夕阳挂在后管道的山坡后迫不及待地下落,安置好了落脚的客栈时天空的那些五彩斑斓的云层也暗了下去,依稀挂着几颗不怎么明亮的星。
现已是秋天,随着渐渐入了深秋,天黑得自然也早,昼夜的温差自不必说。
奇怪的便在这里,当若夜替若绝把加厚的外衣披上准备同剩下的人一起来逛逛丹泣的夜市的时候,竟然发现本该因天寒而少了往日热闹的大街上竟是人头攒动,繁华非凡。
不过当看到人来人往的几乎都是些穿着上好锦缎做工精细的服饰,举手投足间还晃荡着价格不菲的配饰,众人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不夜城啊,丹泣算是。
冰垠绝并非个昏庸无道的皇帝,纵使百般原因摆着,也不会将一座城池彻底变成官商纵淫享乐的地方。
因此丹泣的昼夜之分很是明显,基本上在白天,丹泣就宛若个桃花之源,而到了晚上,也几乎看不到白天那点安逸的影子了,寻常的百姓人家除了在节日出来庆祝,平时的晚上很少会参与到这些贵族不正经的活动娱乐中去。
所以他们看到的人大多都是贵族,连穿一件素袍的布衣甚至都寻不到。
“夜,小心一些,贵族那么多,不乏一些上品的官,若是瞧出了……”
“嘛嘛,无所谓啦。”
打断扶丝在自己身后的嘱咐,若夜拉着若绝毫无顾忌地穿梭在人群中,提亚他们自然到了丹泣便自己找地“逍遥”去了,若无特殊情况若夜是知道他这爹地妈咪是断断不会现身的。
所以剩下的除了一直被扶丝带着的娃娃和跟着寐引的破晓外,都是影卫。
因此自然便不放心地跟在若夜若绝的身后。
虽说他们不是本来的皇帝,但不可忽略的是,他们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朋友,甚至是举国上下不可缺少的明君。
之于这个看似太平,实则动乱的朝代。
扶丝黑着脸被人流挤来挤去,幸好跟得上若夜若绝,只是一般来说影卫都是独来独往,自是十分讨厌这种人潮拥挤的地方,被这样像漂浮一般挤来挤去的滋味儿了。
看看寐引、和不远处的兮静、锦呈,他们恨不得把这些出来纵情的贵族都喀嚓了的表情……
“哥哥,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么?”
“啥?呵呵,那有什么关系,最多就是一城的人跪伏在地上,又不是没见过。”
拍拍若绝因为人多空气不畅而略微有些潮红的脸,若夜又忍不住轻轻啄了一口。
当初进宫的时候不也是一堆妃子啊宫女啊太监啊朝臣啊什么的在那里么?
再说即使被认出来了,官位高点儿的会筹谋较多,不会当面挑明他们的身份,官位低点儿的么……压根就不存在认识他们的理由嘛。
“夜,我们去哪里?今天小绝不想睡了。”
下午昏昏碌碌的在马车上也睡了个足,再说遁如果要动手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或者说……
总之若绝寻找着各种理由拒绝今天睡觉、
若夜闻言四处看了看,果不其然他们的西南方向有个大大的旗帜挂在那里,“品轩”,名字看上去便是吃东西的地方。
难怪小绝的眼睛那么亮闪闪地看着他。
拉着若绝的手,若夜带着他往品轩走去,温柔地笑道:“那就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一路上真没怎么好好吃一顿呢,吃完了便去瞧瞧那些贵族都做些什么娱乐吧,呵呵。”
长串的柔声细语埋没在人群里,个中甘甜怕是只有那两人才能尝得清楚吧。
品轩布置得极其雅致,但没有太过奢华,儒生的味道充斥其中,在白天这里也应该是坐满了人的吧。
在这里的人,就没有外面一些自制力很差的那些低级的贵族朝臣一般的嘴脸了,相反看起来就像是个无形的宴会,大家都在其中展示着自己的美学一般。
基本上外间都是二至三人的座位,一些包间、里间布置得更为典雅,座位在三至七人不等。
若夜若绝的服侍虽不奢侈,但配合那绝世的容貌显得也不比那些人差了多少,相反更是有种居高脱尘的滋味。
自然的,众人的目光都一下子聚集在了这两人的身上,但出于各自的教养,众人都未直视,而且也没有嘈杂的议论声。
“两位上边请。”
该是小二的一个年轻人殷勤地上前,招呼两人往楼上的雅房走。
若夜点了几份比较具有特色的点心后便招手让小二下去了,也叮嘱他不需要他伺候也不准有人前来打搅,几个金币懒懒躺在小二颤抖的手里,只是作为小费。
“夜,要不要让小丝他们一起?”
“他们早跟来了,在下边的堂厅呆着呢,而且点的东西可不比我们的少,娃娃不也在那里么?”
若绝哼了哼,:“小绝才不是娃娃。”
“好了好了,那就不是,吃吧,说不定过了今天,也没那么自在了。”
看来今晚遁是没有动手的打算,附近也没什么可疑,不然寐引他们也不会让他们俩就这么独自上来。
楼下。
“主子,他们是……”
“嘘。”
那人的指尖轻轻搭在了说话人的唇上,那暧昧不已的动作让那肤色有些黝黑的少年的脸颊泛了红、
“隔墙有耳。”
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另一桌,一个孩子被一女子抱在怀中乐乐地吃着云吞,旁边的是一脸漠然的女子翻着手中的册子,身边是半眯半醒的男子撑着头随时有点地的感觉。
呵呵。
男子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伴随着的还有清脆的银铃的声音。
“主子,这次成功的了不?”
少年单纯地眼睛还带着些期盼,倒是让男子看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