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因为过分的疲劳,失神晕眩过去,甄祎郎蜷着光裸的身子,安静地睡去。
宏树用干爽的毛巾擦去他浑身的汗水,抱住他陷入温暖的被子里。
宠溺地吻着他颤动的睫毛,宏树用带着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累坏了吧?好好睡。”
低头看着他紧紧抓住自己没有松开的手,宏树笑了,将他的手贴在脸上合上了双眼。
……
手机的铃声打破清晨的宁静,唤醒了还沉醉在昨夜疯狂中的两人。
宏树不耐烦地接通手机,只听四月在另一头大笑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成功没?我说的方法试了没有?”
“烦……”宏树翻了个身将头藏到枕头下,直接切断了通话。
这算什么?一大清早就来查看战况,算是哪门子的朋友?损友还差不多。
迷糊着刚要睡去,手机又毫不留情地响起,宏树再次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
“宏树!你什么时候来啊?你别忘记了我跟你说你的,你从现在开始没有双休日懂么?你先给我把这六个月落下的
工作补齐了先!你快给我过来!”
那头传来了玄矽的大呼小叫,甄祎郎急着坐起来,推推宏树让他起床。
“我请假!”不料宏树按掉玄矽的电话,一把搂住甄祎郎把他拉倒,“再睡一会。”
想要索性关闭这烦人的手机,宏树随手一按将手机扔到地上。
没有再听见吵他美梦的铃声,传出了几声销魂的声响。
“叫得真好听。”宏树迷迷糊糊闭着眼,大手搂住身旁的甄祎郎。
这是怎么回事?甄祎郎瞬间醒得彻底,脸一下红透,自己明明没有出声,这些丢人的声音哪里来的?
宏树好似突然记起了什么,猛地一下坐起来,尴尬地看看满脸通红的甄祎郎,再撇头看看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机。
昨晚偷偷录了几声甄祎郎难得的天籁之音,不料刚才关手机时居然按到了音频公放键。
“宏树……”看着他绯红的脸狰狞起来,宏树知道这下自己可是在劫难逃。
“对不起,对不起!”双手合十,宏树低头认罪,却还是逃不过甄祎郎的暴怒。
“你个色鬼!!!”瞪大眼睛,一把将他从床上推了下去。
“啊呀……”宏树一个载倒,失去了动静。
“……宏树?宏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甄祎郎后悔自己的冲动,不顾自己赤身裸体,下床跪倒在他身边,拼命摇动着宏树没有反应的身体。
“宏树……糟糕了……怎么办……”
紧闭的眼睛拉开一条缝,观察着他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宏树突然一个跃起,把这娇嫩的身体整个抱起。
“宏?……你……你居然骗我!”甄祎郎气愤地胡乱拍打着他的肩头,“你放我下来!”
“恩,好的。不过,我们回床上去!”
坏坏地将他放倒,宏树宛如猛兽一般直扑上去,少年口中的反抗渐渐转成了呢喃,化作了娇喘。
鸟儿徘徊在窗帘的缝隙处,偷望着屋内的良辰美景,欢乐地鸣叫带出了无限的祝福。
尾声
对于那块手表的事情,甄祎郎已经不是一次向宏树道歉。砸坏的只是块高额的名表,在甄祎郎眼里却是如此心碎惋
惜。
宏树抓着他的手腕,戴上新买的对表。两只一模一样的表在阳光下闪耀,象征着默契和永恒。
“宏树自己买就够了,我又不戴不习惯那么贵重的表。”有些心疼这一串零的价格,甄祎郎抚摸着暂新的表面,靠
到耳边,聆听那个熟悉的滴答声。
“这次,让我也可以感受你的心跳。”宏树一手靠到自己左耳,另一手拉住他戴着手表的手腕贴近自己的右耳。
同步的声音,响彻耳畔。两人的心跳,震撼着整个胸膛。
“你知道,我买过的最贵的,是什么?”
宏树笑笑,放下他的手腕,紧紧牵住了他的手。
“什么?”疑惑地看着他,甄祎郎顿时回答不出。宏树买的任何东西在他看来都很贵,好比这新的手表,零的数字
让人望尘莫及。
“你。”
看着他长大嘴的呆滞神情,宏树咧嘴笑了,“幸好我当初花了那一百万,买下了你。”
这么一看,的确是这样,也许这个数字对宏树而言还是个小数目,但从千若桃赎身那次更是花尽了他全部家产。
“但是这个无价之宝,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转让的。我的这个宝贝,可是每天都在升值。是我这一生买过的,最值得
的。”
寒冷的冬日,街上的恋人们喜欢牵着手走路,温暖彼此的手,升温彼此的心。
甄祎郎的视线停留在街角的大铁桶上,待着宏树买回一个超级大的烘山芋。
看着他如此满足地吃着,宏树忍不住去舔舐他残留在嘴角的金黄。
“吃么?”笑着把剥开的山芋递到他口边,甄祎郎心中泛起无限的甜蜜。
“比去年的更甜。”
“恩。”经历了沧桑苦痛,甜蜜便会更加透彻心扉。
被大铁桶高温炙烤过的红薯,才有了最纯粹的甘甜。
这种味道,令人沉醉,不觉上瘾。
“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这个?”
好吃的东西实在有很多,宏树却始终弄不明白,这黑不溜秋的不规则物体除去这种爽口的甜,还有哪里吸引着甄祎
郎。
“想知道么?”
甄祎郎咬了大大一口,含在嘴中待它融化,感受这种清甜慢慢扩散。
“说吧。”宏树看着他可爱的吃相,这简直不像是在吃东西,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这么富有感情地吃一样东西。
“因为……它还有一个名字。”甄祎郎小心翼翼地剥开旁边的皮,继续吃着,“红薯,它叫红薯。”
忍不住笑了起来,甄祎郎一口将剩下的全部吞进去,甩开宏树向着前方飞奔。
站在原地的宏树恍然大悟,随即跟了上去,“好小子,原来你是在吃我!还要把我烤得黑不溜秋!还要剥我的皮吃
我的肉!你给我站住!”
追上甄祎郎的脚步,看着他身子一个踉跄地前倾,宏树伸长了手,将他拥住阻止了他即将和地面要展开的亲吻。
将他拉紧自己,低下头去,微微抬头的甄祎郎闭上了眼。
这一刻的拥抱,心动留作记号,把未来转换永远,给你所有爱恋,一起去实现,我们的明天。
……
初相遇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曾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都不过是一种固执的迷茫,就
像初见你的那一眼一般,只是困惑。
但是我们就这样怀抱着相似的孤独和迷茫,渐渐走入了彼此最真切的苦涩和快乐里。你想要的只是如此简单,而我
,只因拥有了你,才是最幸运的。
——正文完——
番外一:终成佳恋
桐岛庄助X桐岛郁CP
第一章:初遇相知
二十八岁的男人,充满了魅力,桐岛庄助便是这么一个刚刚踏入这个岁月的男人。
他也许没有十分过人的相貌,也没有家财万贯的身价,却也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可爱的儿
子。
正当他向着事业发起更高层次的挑战时,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夺走了他拥有的一切。
年轻美丽的妻子和仅有2岁的宝贝儿子,便这么消失在了飞驰的车轮下。
呆然地望着一张充满笑容的全家福,庄助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收拾了所有的行李,他默然离开这个留给他所有美好
的地方。
一蹶不振地消沉,一眼望去都是灰色的萧条景象,终于听了友人的劝诱,庄助准备给自己换一个环境。
伤口要靠时间去养,而他也不明白,这一辈子是不是还能养好这个已经破裂的没有边际的伤口。
这是他要去的新学校,一进校就被校方安排在了高三年级。庄助欣然接受,这个时候,没有比让他忙起来更好的法
子了。
这便是他和桐岛郁的初见。
作为班长的男孩,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让庄助瞬间就被吸引住了。
桐岛郁,桐岛,和自己一样的姓氏。
郁,他叫郁,这个字的读音和自己过世儿子的名字相同。
桐岛郁。桐岛馨。
看着他,让庄助不禁联想,若是他的小馨能够健康成长,十多年后也会是这样阳光动人。
而那个娇小的生命就那么画上了句号,停止了成长。
“老师,这是我们班级的座位表,我是班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庄助从接下他亲手绘制的那份座位表开始,便注定了要和郁纠葛不清下去。
望着他纯洁的眼,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笑容的灿烂,工作的认真。
郁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孩子,无论哪一门学科都是遥遥领先。
任何时候都会用笑容迎接任何人,庄助渐渐发觉自己总是盯着他看到出神。
一直都是偷偷注视着他,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好孩子,临近大学联考的前夕,郁的成绩却突然大幅下降,让
庄助第一次登门做了家访。
郁的家庭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没有平和也没有温馨,他不明白这样的郁是如何在外保持着那么纯真的笑容。
他的小书桌上整洁而干净,习题册和书本摆放的整齐。
母亲很早过世,父亲嗜赌又酗酒,庄助着实地心疼起了这个孩子。
“老师对不起,连杯像样的茶都端不出来。”
郁笑笑,跪坐到地上,娇小瘦弱的身体好似一个人偶般。
“郁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告诉我。”
“谢谢老师关心,我很好。”
“最近的成绩……”庄助没有说下去,环视着郁的学习环境,他实在不忍心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是我有些分心,我会好好努力的。”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郁破旧的家,庄助担心郁甚至每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以至于瘦成这个模样。
这个孩子个子真的不高,瘦弱的肩膀上撑着一个大脑袋,因为消瘦而更显大的双眼惹人怜爱。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拐进超市去买了一些食物,转身折了回去。
走到门口,却站住了脚,手里的袋子不停地颤抖,若不是他努力克制,那一大袋的东西就会立刻砸在地上。
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郁正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对方看起来不过是个学生,年纪比郁稍长。
紧拥在一起,他甚至看到了郁和那个人接吻后娇羞地靠在他怀中。
郁在谈恋爱?还是和同xing在一起?
庄助不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好像看到自己儿子早恋的父亲般焦急,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冷静地考虑了许久,他才恍然大悟,因为注视着郁喜欢着郁,而不希望看到郁有别的爱人。
“郁君,我有话跟你说。”
终于忍不住开口,庄助叫住了正在收拾书包的桐岛郁。
郁的懂事乖巧,总让庄助情不自禁去关心他,会给他额外补习功课,会为他做一些老师分外的事情。
“郁君,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
“老师,我真的没什么的,落下的成绩我会加油的。”
桐岛郁的脸上,是纯净的如孩童一般的笑容,完全和他不幸的家境联系不起来。
他只是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自己相比他年长十多岁,却如此将自己埋葬在已经发生的阴霾里,无法自拔。
嘲笑起自己的软弱,庄助越发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移不开郁的眼。
小馨,我的小馨。默念着儿子的名字,那个和郁相同的名字。
但他知道,这份感情,不仅仅是种亲情,他也并没有完完全全只是把桐岛郁当成儿子的替身。
情人节的早上,居然从郁那里收到了巧克力,这让庄助喜出望外。
不过当看到郁手中华丽的大盒子后,他才明白自己的小盒子只是一份义理巧克力。
也许在郁心里,他永远只是他的老师,一个关心他的长者。
那天下午,他有些失控了,看到了在校门口欢喜地靠在恋人怀中的郁,居然打断他们的缠绵还对郁说出一些不堪的
话。
从此,郁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和他亲近,两个人相接的目光总是不经意躲让。
多少次想要开口好好和郁说的话,却总是望着他冷落的眼神咽了下去。
毕业式的时候,也只是简短的一句“祝贺毕业”,没有再多说任何话。
抱着自己的幻想,看着郁远去的身影,庄助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切只可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十二岁的年龄差距,师生间的微妙关系。
郁考上了他理想的志愿校,能为他做的只有默默的祝福。
看着桌子上一支崭新的高级金笔,不知道何时才能送给他。
第二章:祸不单行
桐岛郁如愿考上了自己的志愿校,将来有一天会是庄助的同行。
“小郁,祝贺你。”
“恩,这样一来,你又是我真正的学长了。”
搂着恋人的脖子,郁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亲昵地靠在他结识的胸膛上。
真山智是桐岛郁在高中时同一社团的前辈,和桐岛郁交往已经有两年的时间。
“恩,每天又在能学校里看到小郁,我真是太幸福了。”
轻轻将郁娇小的身体搂到自己怀中,真山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学长……”
樱花树下拥吻的两人,定格成一幅美好的画面。
天不尽人意,阴雨绵绵,郁没能按时去报到,亦没有踏入大学的校门。
庄助也是一个月后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事情的真相,晚间的路上,能注意到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实则不易。
但他不会认错,真山智,是桐岛郁的恋人。
千若桃是近年来这里最有名的一家男色夜店,宣传单据随处可见,纵使不沾烟花之地的庄助也略知一二。
纵使他可以容忍郁爱上别人,也绝不容许有人伤害郁。
跟随在他身后走进了这繁花似锦的地方,看到他在一间房间前停下了脚步,庄助忍无可忍地一把拉住了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郁?如果他知道你来这样的地方他会有多难受?”庄助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克制着想要挥拳的
冲动。
“你是他的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对不起郁了?我只是……”
真山还没有解释完,房门便开了,桐岛郁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震惊了庄助,也震惊了桐岛郁自己。
“老师……学长……你们……”
桐岛郁披着一件华丽的的振袖和服,头发打理地服帖干净,身上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郁君?这是怎么回事?跟我走!”红了眼的庄助不顾一切抓住桐岛郁的手,就要往外走。
“老师……别管我了……”甩开他的手,桐岛郁转过身去,“我不叫郁,我叫夜明。”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也没办法了,我父亲把我卖到了这里,他自己出事情去世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老师,回去吧。”
看着郁拉着真山进房,庄助沉寂着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心中如有一块肉被切,疼痛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