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会武术 中——花比作

作者:花比作  录入:02-19

舞女说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曾经在拉斯维加斯陪过秦风玩乐7天的舞女琳达,之后生了一个男孩子,琳达一直跟别人说,这是秦的儿子,一养就是十多年。几个月前,琳达磕药过度死在了嫖-客的床上,小男孩唐尼就没人管了,整天流浪在拉斯维加斯霓虹背后的黑暗里。

秦风只有一个儿子秦歌,是个白白净净性子平和的孩子,可他一看到照片里的唐尼,就知道自己的野性全在这个儿子身上。当机立断带着手下去拉斯维加斯寻找,等秦风找到了唐尼,发现唐尼已经是几条小巷的老大了。

当时在巷子里,秦风和唐尼在两端对视,秦风见唐尼没有丝毫让步躲闪的一丝,忽然笑了,说,“嘿,小子,我是你老子!”

据说唐尼当时哈哈大笑,嗤之以鼻。

DNA检测当然是必须的,可秦风没等结果出来,就把唐尼带回了家,还起了中文名字秦旭。秦旭比秦歌大了5岁,野马一般的性子一度让秦风十分头疼,干脆带着这个小兽一样的男孩闯起了黑道,没几年,道上的人都知道,秦家有个绿眼睛魔王,年纪轻轻,身手极好,只是又阴又狠。

等到了龙仪转白的时候,秦旭的任务就是为龙仪将此前的包袱抛掉。没用的小弟、送命人的遗孀,以后这些,通通跟龙仪没有关系。道上讲究强者横行,兄弟有不满,到最后就是动手来看。据说秦旭曾经一个人打倒了几十个小弟,扔下了抚恤金就走。明明都知道是秦风的命令,可人人都恨秦旭这把刀子。

有反对意见的把头们每隔一段时间,都发现有人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街上,一段时日过后,谁也不再反对秦风洗白的决定。据说有个把头一次喝醉了酒,对小弟骂骂咧咧地说这都是秦旭干的,当老大再怎么想维护自己的小利益,也不至于把命丢了。

秦家的小公子从小便是精英教育,高中就送到英国留学。这个地位不尴不尬的大公子秦旭就留在老爷子身边当枪使,打打杀杀过时了,秦旭就利用一切机会学商学,以至于秦风惊讶地发现,秦旭竟然也是一块经商的好材料。

秦风的夫人出身没落的大家族,虽然势力没有了,但是排场还在,使尽了浑身解数,要求秦风保住小儿子的地位。秦风一开始不以为然,但秦旭的那双绿眼睛处处都在昭示着自己曾跟拉斯维加斯一个不入流的婊-子鬼混。

道上的人鬼混不怕,关键是鬼混之后还留了个外国种,陌生人见到秦旭的时候,都免不了一探个中究竟,年轻时候的丑事被圈里圈外反复说道,秦风自然不悦。再加上秦歌好歹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龙仪做得越大,秦旭的位置就越发令人寻味。

秦风的夫人有意识培植娘家的势力,排除秦旭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这次秦旭被派到K市处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清贸公司,实则是秦歌回到龙仪之后的标志性动作。

孟繁华喝干了杯中的红酒,也许,自己主持下的清贸胜诉,也是在秦旭身上加了一根稻草吧!

孟繁华起身又到了一杯酒,想起那晚在秦旭那里过夜,两个人对面坐着,一人一台电脑,问起秦旭在龙仪处境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说到秦歌,既没有兄弟之间的亲热情感,也没有夺嫡之际的敌意厌恶。

不管怎样,秦旭都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人物。没那么容易被整死,也没那么容易一去不回。

哼,开什么玩笑?!孟繁华心说,自己没别的优点,唯独是个律师,重契约、讲条件。秦旭说了要还回来,就是要还回来!他跑了,难道他孟繁华没有腿,不会追吗?

孟繁华一口灌进小半杯酒,完全失去了欣赏和品味的兴致。讨债永远不怕晚,晚多少日子,就要交多少滞纳金,赔上多少利息。想在他孟繁华身上占便宜,就算是街头小霸王出身的秦旭,也绝不可能!

孟繁华回身躺倒在床上,两根手指拈起描述着秦旭简短几十年的两页纸,忽然笑了,大家都是从这个世界的阴暗角落里慢慢爬出来的,就算能站在阳光下,有时候也会浑身不舒服。有限的生命里有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出现,起码会变得很有趣吧!

滕五、滕宁,真心给过就好了。床头灯昏暗地亮着,在孟繁华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孟繁华疲倦地闭上眼睛。心想,至于以后,找一个这么阴暗的家伙作作伴、暖暖床,也不错。

同样的夜晚,林新在青藤大厦的办公室里磨蹭,将几天来积攒下的文件签了一遍,工作的进度也了然于心,却依然不想走。

将椅子靠背放软,林新仰坐着,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滕三那么好,一切都是自己想望的,可一时间却有些迷茫。就好像觊觎已久的东西,忽然间有人告诉他这已经是他自己的了,除了狂喜,总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知所措。何况那是滕三,强悍的滕三。这几天两人的进度太快,越美好,就越让林新有些不确定,相处的间隙中,就连林新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没事找事、磨磨唧唧。可是……林新长叹一声,很好,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是自己可以好好想想事情的地方。

闭上眼睛没多久,便听手机响,林新拿起来一看,是滕三。

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喂?”

“在哪里?”那边是滕三无波的声音。

“呃……在青藤,不过一会儿我也要走了。”林新心中有些异样。

“半个小时内回来,晚饭已经好了。”滕三的语气好像是命令。

“滕三?”林新急忙叫住就要挂电话的滕三,有些迟疑地说,“那个,我今天不过去了。”

滕三沉默了一阵,认真地问,“为什么?”

“啊?”为什么?就是今天不想过去了,难道还要正经八经地说出什么令人心服的理由吗?林新有些郁闷,但想想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是滕三,便又耐心地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情要处理,今天我先不过去了。”

“什么事情?”滕三紧跟着询问。

林新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烦躁,淡淡地说,“其实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就是今天不想过去了,不可以吗?”

滕三沉默片刻,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可以。”

放下电话,林新长出一口气,可心里除了烦躁,又有些懊恼。人家滕三没把自己怎么样,这几天过得好好得,床上也很愉快契合,只不过是叫自己吃晚饭而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来的一阵邪火。更何况,见过滕三给谁打过电话说晚饭已经好了,他在家里等着?

一瞬间,林新又开始后悔,这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吗?盼的时候想得到,现在得到了又开始出妖蛾子,林新啊林新,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

呆坐了一会儿,林新拿起电话又拨给滕三,想说说话,然后含蓄地表达一下对不起的意思,可电话那边只是振铃,许久没有人接。林新的心情随着振铃声不可救药地下滑,没来由地一阵沮丧。

滕三不在,滕三出去了,滕三上哪里了?

不是滕三的问题。林新想,是我自己的问题。

捧着头,坐在办公室里许久,直到最后一个加班的职员要离开,进来打声招呼,林新才勉强笑着回应,起身一起走。

开着车转上大路,拐了一个弯,直奔自己的公寓,都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林新的公寓小区可没有孟繁华的高级。一个简单的大门和一个几乎是摆设的门卫,车子开进小区,要注意避让跑来跑去的宠物狗和野猫,老人和孩子走过来时要注意放慢速度。林新看着夜色下的百姓人家,心中平静了不少。

将车子停在单元楼旁,下了车,刚走上台阶,林新便觉得自己侧后的灌木中有人,警觉地一闪身,惊讶地看到滕三站在那里。滕三上前一把抓住林新的手腕,林新也没有挣脱。

“怎么这么晚?”滕三皱着眉头。

“不是,我……”林新讶异之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37.滕三要同居

林新坐在自家饭桌前,看着滕三自来熟地进了狭小的厨房,动作麻利地找到了微波炉,热好了饭菜,再一盘盘端上桌。

想到时才自己在楼下惊讶地问滕三为什么来,滕三老神在在地举起了拎在手里食盒,“找你吃饭,可惜饭菜已经凉透了。”

林新连忙掏钥匙开门,“你等了多久?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滕三跟在林新身后上楼,许久才回答,“你好像心情不好。”

林新拿着钥匙的手一抖,在锁眼上打了个晃儿,然后才插进锁眼。

林新的公寓不算大,不到100平方米的地方他一个人住也足够。滕三一进门便迅速扫了一眼,客厅的家居以白色为主,沙发是时髦且实用的咖啡色,很像是林新的风格。

话说林新是什么风格?滕三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有些发呆的林新,就是直爽简单、热情平实,却又不乏聪慧的风格。在这样人的眼里,他滕三恐怕是个无趣的人吧!

不一会儿,饭菜都已热好,林新进厨房拿了两双碗筷,,才发现,自己的餐桌上第一次这么丰盛,也是第一次有两个人吃饭。

可能是因为身处自己的地盘,林新觉得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看见滕三的身后是自家熟悉的背景,旁边就是喜爱的沙发,林新的嘴角不知不觉弯起来。

滕三见林新多夹了几口粉蒸肉,便知道这位也是一个肉食动物,说,“我知道一家骨头馆,味道不错,改天我们试试。”

林新点头,“好。”转手又夹了块百合西芹中的百合。

滕三又说,“有一家粥铺的百合粥做得很好,改天我们试试。”

林新看了一眼滕三,接着点头。觉得青瓜炒培根也很好吃,挑了一片培根出来,还没放进嘴里,滕三又说,“有家西餐馆的培根煎得十分地道,改天……”

“改天我们试试?”林新抢过滕三的话头,这次换滕三看着林新,点点头。

林新看着滕三,有些无力。也发现自己夹什么菜,他就会说什么菜,忽然惊悚地想到,这不是滕三在对自己表示讨好吧!那是不是自己也应该应景地努力一下?

林新狐疑地看着滕三,又看了看满桌子的菜,敲敲瓷碗边缘,“你喜欢吃什么?”

滕三好像有些意外,撇了撇嘴,“我什么都吃。”

林新不依不饶,“那你喜欢什么?”

滕三想了想,“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哦。”林新撇撇嘴,继续吃,自己已经努力过了。

饭桌上再没什么对话,林新心情显而易见地好起来,却发现滕三有些阴沉的样子。林新心说,看来还是气场和地盘的原因。比喻得不恰当来说,就好像两只大狗,各有各的地盘。在滕三的地盘上,林新会觉得被动,在林新的地界里,滕三也会觉得别扭吧!

林新就在地盘与滕三的科研课题中吃完了晚饭,自动自觉地收拾了饭桌,将一切打扫停当。

一从厨房出来,便见滕三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滕三抬眼看了看林新,开口说,“我们同居吧!”

林新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擦着手的毛巾也骤然停止上下翻飞。

滕三看着林新,重复了一遍,不再是问句,“我们同居,住在一起!”

林新转了转眼珠,缓过神来,“你是认真的?”

滕三不悦,“当然!”

“可是……”林新迟疑地说,“我们才在一起不到一个星期。”

滕三皱皱眉头,“这有什么关系吗?”

林新华丽丽地石化了。

滕三的特点就是,没有恋,直接爱。这几天的生活让林新觉得,好像还没来得及满心甜蜜,就已经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夫的日常生活了。

对林新来说,上一秒他还在忐忑不安地表白,下一刻,滕三就已经在床上理所当然地与他翻滚。如果说这种大跨度,林新还能因为肉体的愉悦而很快适应,那么两个男人滚床单还不到一个星期,滕三便要同居,这种跨度显然需要林新刷新自己的兼容水平。

见林新没有回答,滕三冷起了脸,“坐下说话。”

林新依言坐下,双手无意识地继续用毛巾擦着。

“林新。”滕三看着他,表情严肃认真,“是你招惹的我,是不是?”

林新想了想,点头,“是我先喜欢的你。”

“是你跑来我家主动亲我的是不是?”

要不要这么具体啊?林新无意识地舔舔嘴唇,接着点头。

滕三的目光从林新的嘴唇扫过,紧跟着一句话,“那么你对我就要负责任。”

这句话真切地把林新给雷得外焦里嫩,两片嘴唇张开微妙的角度。

滕三用目光抚摸着林新的唇,“我说得不对?”

林新缓过神来,连连点头,“对!对!”心说,只是你滕三说出让我负责任的话,这个场景搁谁看都会觉得有些不对。

滕三转移目光,看着林新的眼睛,“你说了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那么就不能随随便便地分开。”

林新继续点头,嘴上还说,“那当然,既然决定在一起,就不能随意分……”

没等林新说完,滕三又说,“不能再象今天这样。”

林新眨眨眼睛,彻底愣住了。今天?今天怎么样了?分开?自己昨天从滕三家里出来,晚上这又在一起吃饭,中间或许有些不愉快的对话,不过那也称不上是分手吧!“我没有随随便便的分手啊!”

滕三表情严肃,“你离开我已经超过36小时了,中间没有一通电话,晚上找你吃饭,你还没有任何理由地不回来,你想做什么?反悔吗?”

别的没太听连贯,不过反悔二字林新是听清楚了。林新连忙摇头,“我好不容易能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反悔?”

滕三听了面色稍霁,“那好,我们同居。”话题又转回到最初。

“我……”林新第一次觉得滕三的节奏真的很快,自己就要跟不上他思维敏捷的步伐了。

其实,感情这东西就好像是季节。有些地方四季分明,有些地方几乎没有春天,寒冷的冬天之后直接进入炎热的夏天。林新是前者,滕三就是后者。

这无关个人性格,无关是否霸道,无关是否矫情,只是任何人的感情表达和感受方式都截然不同。

林新习惯循序渐进,滕三则直奔主题。所以还处于春暖花开的林新惊讶于已经热情似火的滕三,两个人明显不是处于一个季节。

林新在头脑里整理了一下刚才滕三的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为我们分开36小时就算是分手了?”

滕三一皱眉头,“是你不回来。不回我那里,自己跑回这里住,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林新挠挠头,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清楚,“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下,这几天的变化有些快,我需要想想。”见滕三的脸色继续变黑,林新又连忙补充,“当然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一起吃晚饭也很舒服。我想……”林新终于找到了理由,“我想是我比较喜欢我的公寓吧!几天不住就会不习惯。”

滕三转头看了看林新的公寓,想了想,说,“我可以住过来。”

林新挑起眉毛,无意识地咬着嘴唇,滕三住过来?!

没等林新回过神,一只手已经抚上他的嘴唇,接着是滕三的声音,“我说过,不要咬。”

林新十分配合地松开了牙齿,下一刻便被滕三的嘴唇堵住。不管是同居还是分开之类的古怪提议,一瞬间都从林新的脑海中飞走。林新恨恨地想,即使已经很熟悉这种亲吻和滕三的味道,但是……滕三还是TM的那么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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