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瑰宴会的时候我没有见过她。
她将一支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是要与我握手吗,我握住她的手,董子女士却像要亲吻我的手—般将我的手拉到她的嘴边
,嗅着我的味道。
呜哇,真的是猫啊。可是不是说没有直系的女性吗?
她对学长的问候则礼貌而简洁。“四郎君,这位是?”
“啊,他是岛本。”
“四郎是一年级学生,岛本是三年级。”
“啊呀,那是你的前辈才对了,不可以省掉尊称哦。岛本先生,欢迎你光临。”
“哈哈哈,谢谢您。”
店里宽广的大厅中放置着高级的沙发,我们被引导到最里面L形的座位上,四郎坐在最中间,我坐在他旁边,学长在对
面。
“这莫非是政治家们来的店?”岛本前辈偷偷地问四郎。
“也有这样的客人。”四郎说得好像自己是店长一样。
我虽然很想问董子女士很多事情,但在学长面前不能谈一族的话。
“真没想到会在有陪酒小姐的高级酒吧里喝酒啁。”学长很开心地打量着四周说。这个人的词典里就没有惶恐的词条吗
?
“要女人陪?”四郎问。
“唉?没有吗?”
“不,可以叫来。”
出现在门中的女性们都是不输给董子女士的大美女,而且都身穿大胆的高开叉旗袍或者迷你裙,眼看着学长的鼻子啾—
—的一声就伸长了。
四郎和我与董子女士和另外一位女性梅花间竹地坐着,岛本学长身边坐了两位女性,两手抱花的样子。
“啊,我是不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死掉来到天国了?”岛本学长玩起黑色幽默来。
“四郎先生,还没用过饭吧?”
“啊。”
“如果能赏光品尝一下小店的料理的话,我们会非常高兴的。”董子女士正说着,身穿和服的可爱女孩们就一道道地送
来了料理。
“呜-哇—好好吃—!”学长发出欢呼声。
我一开始还觉得“在这种店里饮食一定很累人”,但是看着学长咔哧咔哧地大吃着一道道送上来的怀石风料理,女性们
又在旁边鼓励客人多吃些的时候,我也忘了所有的顾虑单纯地享受起美味的饭菜来。
等满足了因为爬山而空空如也的胃袋的时候,酒也颇喝了些下肚。被女孩子们结伙对付、被男人们嘲笑、被四郎骂没自
尊的事情差不多都快被我一并原谅了。
我大着舌头的四郎:“这里是和白猫先生有关系的店吗?”’刚问出口,就自知不好按住了嘴,旁边还有岛本学长和女
人们这些一般人在,怎么能说呢。
喝得不比我少、但是还精神奕奕的四郎悄悄告诉我:“叫西格马‘司堂’好了,用这个名字就没关系。”
“OK,司堂先生是吧?”
“这里是董子的店,董子是司堂的妹妹。”
“唉?可是?”一族中的直系……也就是能够变身成人类的人猫中不是没有女性的吗?
四郎俯在我耳边,好像吹气似的很小声地解答了我的疑问。“直系分成两种,司堂和四郎是以猫的样子出生的种类,但
董子她们是以人类的样子出生的种类。”
“咦-?母亲不一样吗?”
“不,司堂和董于是同父同母。也就是说,生成什么样子是二分之一的概率。”
这个实在很惊悚……我想,一族的太太们都是人类的女性,生下的却可能是猫的婴儿,简直像是因果报应的怪谈一样。
“以人类的样子出生的没有变身能力,叫做‘准直系’,但很多人除了变身以外的能力都与直系相同。”
“那就是说耳朵与鼻子都像猫一样灵了?”
“司堂这一支的直觉与灵感也都很强。”
“这么说起来,确实有猫的灵感比人类强的说法。”
“董子是非常有名的灵能者。”
“唉-啊,那西格……不,司堂先生呢?”
“灵感吗?当然有,但预见的能力更强。”
“预见……那就是预言喽?好厉害,那不是超能力吗。那他做的也是这方面的工作了?”
“不,司堂是……”四郎正要说的时候被人打断了。
这对我是非常重要又有趣的对话,可是学长却叫:“喂-!那边的—!不要现在就你侬我侬的啊-!”
我们两个的确是头碰头说了好久的悄悄话,看起来确实会被误会。
被学长一说,只能先停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后来和董子女士她们交谈了许多也喝了许多……再后来我似乎是喝倒
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旁边的大猫小小地打着呼噜,自己又感到了宿醉的感觉。
似乎做了一个很色很色的梦一样,但是要回忆起来又马上消失了。这种淡淡的记忆在爬下床时被我彻底地忘在了脑后。
“四郎四郎!”被我摇起来的西塔看起来还是睡眠不足的样子。“我要去大学了,你要休息吗?”
“好想睡……”
“看来也是,那我走了啊。”
我其实也很想逃课的,但是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果我不去上学的话,那些女人还有嘲笑我的男生会觉得我是
夹着尾巴逃走不来上学了,一定会志得意满地在背后拼命说我的坏话。
哼,我昨天会逃学才不是因为你们说的那些无聊话,而是因为被四郎说的话激怒了而已。
为了吃早饭跑到厨房去,和妈妈打了个照面。
“哎呀,你在啊。”
“昨天晚上我晚回来了。”
“我都没注意到呢。”
“这样啊。”一定是我醉得睡着了,四郎把我带回来的,说不定还是扛着我从二楼的窗子跳进来的……我似乎有他这么
做的印像。
“我去上学,四郎今天休息。”
“啊呀太棒了,你慢走哦。”是在打我走了以后去粘着西塔的主意吧。“跟西塔玩是可以啦,可是要小心些别让客人或
者什么人看到了,一定小心些好不好?”
“知道啦。呐呐呐你看,不快走的话要迟到了哦?”
确实是有点睡过了头,等第一堂课结束的时候我才到了大学。
等着要上第二节的教室授课完毕时,看到昨天那群男生中的一个向着这边走过来。
那边应该也看见我了,但他似乎属于一个人就顾虑重重的家伙,默默地就要从我前面走过去,我刻意地做出一个笑脸,
向他说了声“早上好”。
步行中的对方正把一条腿迈向前面去,听到我的声音,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两只脚保持着A形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然后,好像伴着嘎吱嘎吱嘎吱的效果音,他费劲地把,头缓缓地扭向我,喉结颤抖着上下子两三次,终于挤似的说出
了一句话:“早,早安,星、星川学长……”
恐怕是四郎做了什么事吧。“你这堂课也在这里上吗?”
“啊,不是,那个……是。”他说着前不搭后的话,脸僵硬得像要裂开了一样,怎么看都是很害怕的样子。
本来是很想问问他你怎么和昨天的态度差那么多,但是看他脸色都变了,反而油然而生一种同情感。
“莫非昨天锅岛对你做了什么?”但是他却像被问到什么奇怪的问题一样傻傻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唉?”
“锅岛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没有啊。”这个回答和他那斩钉截铁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口气,让我推理出四郎用的是催眠术。
“嗯,这样就好。”我解放了他。
“我失礼了!”他礼仪端正地低头道别。
到底四郎给他什么样的暗示呢?
第二堂课有很多一年级学生,想着其它有关人也会来就觉得很有意思,这时这个课堂的课上完了,学生们从门口一个个
走了出来。”
其中有对我用私刑的女孩子团体在,一看到我,全体都通红着脸呆站在了当场。按着出门的顺序,连续五个人一个接一
个地做出了看到我就红脸的反应,弄得我忍不住想笑。
这些红着脸的女孩子们昨天那女王联队一样的态度都跑到哪里去啦?现在简直是平民清纯少女突然见了王子大人一样,
向着我张口结舌地打量了一番后,五个人僵硬着匆忙逃了出去。
这也是四郎催眠暗示的功劳吧。心里虽然是出了口气,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太好。:
这之后我又见到了好几个相关人士,男人畏缩,女孩子红着脸逃开酌反应都完全一样。我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对
四郎刨根问底一番。
午饭我跟着岛本学长一起去他的住处试试“学生食堂”。只有一个种类每天轮换的午餐定食,价钱比学生食堂还高,味
道也是普普通通而已,但是分量倒是给得相当足,重量不重质的家伙可能会喜欢这里吧。
我剩了米饭,结果被大娘骂“既然这样那一开始就说要一半嘛!”
午后的第三堂贴了休讲的告示出来,就去部室打发闲工夫了。
到这里,我才知道昨天的惨剧的有效期仍然没有过去……
“午安!” 我说着推开部室的门。
“哇啊!” 里面发出这样的叫声和刷拉刷拉的声音。
“怎么了?”
我走了进去。
部室里只有岛本学长一个人,声音似乎是因为他在忙着用镊子拣起散了一地的照片,我想帮他的忙就凑上前去。
“不、不用了!你别看!” 学长大叫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张照片上了。
“咦……什……唉唉唉?!” 学长飞也似地跳过来遮住那张照片,让我知道了刚才看到的东西绝不是我的错觉而已。
照着全裸着的我正在喘息时的表情……是我主演的色情照片!?
受了这个未免太过太过太过巨大的震惊,我连头脑中的羞耻机能都一时停止了。
“这……这个……难道是……那个……”到底·哪里·的谁·怎么·拍下这个来的!?我质问着学长。
“我不知道!” 学长怒吼。“什、什么不知道!那,为什么你会有这些!”
“我也想问啊!为什么我会拍下这些东西来!?显影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它烧掉啊!呜哇—-—!!”学长一张嘴张得快占满整
张脸,由于太过狼狈,脸色还从通红直接变成了青紫,我确信学长是无辜的了。
虽然对犯人的动机和目的一无所知,但是我对犯人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向学长提出“总之先冷静下来”的意见。
“我是无辜的啊-!”学长拼命揉着他乱莲蓬的长发。
“啊,我知道了。”
“可是这照片是我拍的!无论这角度还是构图都是我的手笔啊!”
“是吧。”
昨晚学长带着照相机,用了小山一样的胶卷,但是可没有拍过这些的记忆。
昨晚,摄影师带着照相机到了那里……而且摄影师还正好喝醉了。
我对犯人的确信越加越强烈,为了让学长安心,对他说:“学长是喝醉了记忆就会消失的那种人吧。”
而学长则:“就是喝得爬都爬不起来,我也有绝对不会丢掉照相机、记忆和钱包的自信!”
他挺起胸膛。“可是,就是这一次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所以说你没有记忆了。”
“不是!不只这样,今天早上我就在暗室里冲洗照片,发现一大堆照片里混着这些酌时候,我本来想着不马上把它们烧
掉不行的,可是手……我的手擅自动了起来!呜哦哦哦哦-—-——!”
不管怎么解释也都太勉强了。
于是我就告诉了他不用再自责的情报。
“学长是被人做了精神控制。”
“什么?精控?”喂,平时没有人这么略称的吧。
“我知道是这样。啊,不过不是什么宗教做出来的。”
“是吗,精控啊,原来如此。”学长就像甩掉了什么附体的妖怪一样表情顿时松弛下来。混乱一过去,他又摇身变回了
平时那个学长。
“哎呀呀,那可真是非常希奇古怪的体验!自己的手完全不听自己意志的,擅自就工作起来,而且做得比平时还高竿呢
,哈哈哈哈!”
这里不该有什么哈哈的反应吧。
“为了解开谜团,我想看一下那些照片。”
“讨—厌—啦,光鱼好色—”
“这不是开玩笑的场合!学长你不记得拍过这些,我也不记得被拍过这些啊!”
“唉?那闹得不好就是犯罪…”学长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了。但如果他深究起来会给我造成麻烦的。
“也许只是过于恶质的玩笑。”
“就是说你能想到是谁做这种恶作剧了?”
“嗯,差不多啦。”我是以为说到这里就可以把他糊弄过去了,但是。
“是吗,四郎有这样的兴趣啁。”学长的一句话把我的预定彻底打破。
“不,不是……”
“星川,不是我说坏话,如果觉得他太过分的话就别犹豫,马上分手的好。”
“……啊?”
“偶尔也是有这种人的,喜欢把和女朋友上床的事拍成色情照片或者录像带的家伙。一般是用一次成像照相机或者摄影
机自拍,但也有不是自拍的人。”学长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
“其实啊,以前我就做过这类的打工。有人叫我拿着照相机到旅馆去,是爱情旅馆哦。有一对一般人情侣等在那里,而
且都是中年人。他们说要把他们做的时候的样子拍下来,女方还说‘要拍得很诱惑哦’,一点羞耻感都没有。据说他们
就是那种被人看着更有干劲的人。
“有这种兴趣的家伙似乎蛮多的,还有专门的投稿杂志呢。难不成四郎也是……吗?”
开、开什么玩笑!
“啊,不不,我没有评价他人爱好的意思。只是没有征得星川的同意就这么做,我觉得这有点过份了。”
“我当然要好好给他个教训!要让他给我记住!”我用尽全身力量紧握双手宣誓。“总之,先把那些给我。”
“啊,虽然我为拍出那么好的照片而自豪。”
“统统给我忘掉!”
“知道啦,我也不想再为男同志的色情照片喷鼻血的啊。”
“……你真的喷了?”
“哈哈哈,哎呀呀。”他装着傻递给我一叠照片,我虽然非常不想碰,但还是接了过来。
“底片呢?”
“在暗室里。是啊,那个不处理掉不行的。”
“那些烧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