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疤痕男人颇有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对于雇主的资料。我们有义务保密。”
张景云翻白眼,所以他最讨厌这种人了,原则性太强,完全没有威逼利诱的余地,他看到疤痕男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一个很爷们的男人,“爷们”这个词并不是只用在正义的一方,杀人放火的人中也有那种一言九鼎,把诺言看的像生命一样的男人,“爷们”也可以用在坏人一方,在这一点上“爷们”的程度并无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前者让人心甘情愿的佩服,后者让人不由自主的佩服,而疤痕男人这种,最为当事人,则让张景云厌恶。
“让我猜猜,你们雇主是不是叫做李东日?”
除了李东日,他貌似没有的罪过其他的人,也没有挡住任何的人的路。
说话的时候,张景云仔细看着疤痕男人的表情,疤痕男人的眼中并没有被点出真相的一瞬间的瞳孔微缩,他只是摇了摇头,“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张景云表现的非常合作,大不了不行就跑空间里去,在这之前,最好让他知道背后之人之谁,如果能顺道宰了他的话,就更棒了。
他被带到了附近的一所房子里,因为他态度良好,也没有被绑起来,进入房子的时候,他就用神识扫射了一下,房子里没有其他的人,也就是说只有五个人,一对四,张景云觉得自己有把握对付得了,为了保险起见,他在空间里拿出了自己炼化的清风酥,具典籍上记载,灵寂以下的修为的修士,只要一滴就可放倒,让他睡上一天一夜,而清风酥挥发出来的气味,也足以让他们浑身无力,实在是杀人越货必备的恶毒迷药。
对付几个常人,实在是杀鸡用牛刀,没办法,张景云很怕死,虽然清风酥很珍贵,在这个世界已经绝迹,他一直有几滴而已,但是他觉得自己这条命比宝贵的清风酥还要宝贵。
当然,只是以防万一,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不会用,能用拳头解决最好了。
确立了张景云被他们攥到了手心里,疤痕男人留下三个人看着他,自己打了一天电话,回来之后,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张景云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居然得罪女人,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怪不得我妈告诉我,让我小心,果然娘们狠起来比男人要狠得多。”
女人,张景云一愣,难道是李娜?
疤痕男人回想雇主的要求,有几分可怜的看着张景云:“真是对不住了,虽然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但是谁让你得罪人,就是不死我们的手上,人家花的大价钱,也有的是人动手。现在也不怕告诉你,那头也希望你死的明白,让你知道自己得罪了哪号人物,我也就明告诉你吧,你得罪了罗小姐,他爸看是首都的警备局长,要收拾你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张景云不知道罗小姐是那号人物,不过如果他爸是警备局长的话,他倒是知道这是什么人了,也知道自己的无妄之灾从何而来,合着就是一个小妞买凶杀人干掉情敌啊。
妈的,搞清楚缘由,张景云一肚子火,操蛋的蓝颜祸水李东日,不找正主殃及无辜的罗小姐,一个王八蛋劈腿,一个没能力管不好自己劈腿男人,就炮灰自己的臭三八,你不想他劈腿,你阉了他啊,退一步,你宰了他也成,源头债有主,情杀杀到自己头上来,他是何其的无辜啊。
老实说,张景云不想树敌,也不想杀人,于是他试图化干戈为玉帛,“大个子帮给忙,我跟那个罗小姐有些误会,不如你再打一次电话给她,告诉她,我和他老公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除了他妹妹嫁给我大哥之外,未来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疤痕男人还有些良心未泯,或者觉得毕竟两家是亲戚啊,豪门恩怨还是内部解决得好,这票好像后遗症比较大,就是罗小姐的老公没准在情人死后还要报复他们呢,估计情敌死了,罗小姐也不介意把他们送给他老公撒气,到时候他们就悲剧了,再说了,没有人喜欢杀人。
片刻之间疤痕男人又走了一个来回,拍着张景云的肩膀,“罗小姐那边坚持,兄弟,你也就认命吧,你也看到,我尽力了,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杀了你,可是我们几个的命都捏在警备局的手心里,警备局当家小姐的命令,我们不得不听,你放心,我们会让你在死之前,在享受一把。”
张景云挠了挠自己的头,“罗小姐给我安排了什么死法啊?”
疤痕男人的怜悯更甚了,“本来呢,罗小姐说让你出车祸算了,那样你也受不了什么痛苦,对你也好,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发现了我们,既然不能悄无声息的干掉你,罗小姐干脆把气出尽了,她让我们在弄死你之前把你轮奸,然后把过程影像放到网上去。”
“妈的,这个王八蛋。”张景云看罗秋天的“要求”,就是知道罗秋天恨毒了他,既然把话说明白,自己和李东日一刀两断,她也没有放过自己,那么这件事情就不能善了了。
张景云解开自己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你们谁先来?”
摄像头已经对准他,已经有人开始脱衣服了,他们已经把张景云当做待宰的羔羊,疤痕男人踢掉自己的裤子,就扑了上了。
飞起一脚,张景云直接踢在了疤痕男人身下,一击即中。
没等疤痕男人晕倒在地,张景云助跑,高高的跃起,眨眼的功夫,就闪出了几米,就把正前方摆弄摄像头的两个喽啰打倒在地,拿着顺手夺过了的枪,指着在场唯一有行动能力的小喽啰的脑袋,“你是给罗小姐打电话,把罗小姐叫到这里来呢,还是让我一枪打破你的头?”
对着形势陡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喽啰,张景云微微一笑,“你应该很惜命吧?”
第二十一章
张景云觉得自己受的是无妄之灾,比窦娥都冤,而身为始作俑者的另一个当事人——罗秋天,哪怕让张景云无比凄惨的死去,她的心里依旧憋屈,就像是吞进了一颗炸弹,不仅不能把他吐出来,还要憋住,把他闷在肚子里,让他在自己肚子里爆炸,而后还又消化了,别提那么憋屈了。
这一切的原由,无非她爱那个叫李东日的男人,从在警局无意之中看了一眼,就决定嫁给他。原本凭她的家世身份,她可以嫁得更好,要不是因为爱他,她怎么会挑中他,要不是因为爱他,在她知道他脚踏两条船的时候,也没有踢开他。
所以,罗秋天爱李东日,她多么的爱李东日,就会有多么恨张景云,她舍不得恨李东日,只能恨张景云。
她要张景云,死的体面全无,死的被人颜面扫地,死的被人嘲弄。
不要问她是怎么发现李东日外面有一个张景云的,一个女人如果全心全意爱一个男人,她的世界里就会只剩下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印在她的心里,他身体每个角落,他身上夹杂的味道,他的情绪波动,一点的不同寻常,就是在放大镜下扩大了千万倍。
有了怀疑,蛛丝马迹被罗秋天拉出了全貌。
一开始,罗秋天没有打算理会一个木讷又明显被李东日厌恶的、只有利用,迟早都会了断的张景云,李东日对他没有感情,他们也没有发生肉体关系,为了这样一个人,弄脏自己的手,引来立冬日的讨厌,实在是划不来,充其量找个合适的机会教训一下就行了。
引起罗秋天杀意的是——三天前。
“大嫂,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大哥的秘密,你帮我嫁给张景辉怎么样?这笔交易绝对的划得来,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大嫂帮我撑腰,我要做张景辉的正妻,这样对大哥也是个助力。”李娜约了罗秋天喝咖啡。
因为在张景云背后作出的手脚,被何云所知,李娜在张家的情况,近来并不好。
张景云有一句话说的话错,他的地位再低,他是张家的骨肉,他姓张,代表的就是张家的脸面,何云不喜欢张景云,张景云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可以薄待张景云,却由不得,一个家里的“佣人”欺负算计张景云,况且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不仅是算计张景云,也是耍弄她,算计张家。
故此,何云勃然大怒。
李娜没有立刻扫地出门,是托她有个局长千斤嫂子的福,但是也仅止于此了,张家通过关系,抹去了她和张景辉的婚姻纪录,她还是担当张景辉的兽侍,却没有任何可能成为张景辉的第一个有名分的女人,也没有可能生下张景辉第一个孩子,没有名分,没有孩子,她凭什么阻断张景辉的婚姻,继而张景辉的妻子。
等张景辉成年后,她就要离开张家,张家可以外面养着她,只有一句空洞的承诺——张景辉娶妻之后,就把也娶进门。
但是其中的变数,李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句承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张景辉对她感情能持续多久,她不能确定,也许张景辉很快就会移情别恋,也许张景辉的妻子,像她的嫂子一样,家世显赫,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到时候她人老珠黄,清白也没有了,还由得了她有意见吗?
李娜不会把自己沦落成这种境地,她又不傻,相反她很聪明,从选择张家当兽侍,到摸清张家所有人的性格,捕获张景辉,选择坑张景云,而不是张若菲姐妹,她在张家的地位比张景云还有高,是张家的副小姐……,她敏锐的洞察力,敏锐力,忍耐力都可见一斑。
现在也一样,她选了罗秋天作为突破自己如今困境的人选,而不是他的的哥哥李东日,明白张景云对李东日没有眷恋了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自己的利益在碰到李东日利益的时候,她会被舍弃。
因此,李娜找到了罗秋天。
罗秋天搅动咖啡的手都没有停,把勺子放下,她喝了一口咖啡,有些不悦,“我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语气,我们之间也适合用交易这个字眼。”
不适合是因为我们的地位不均等,我没资格和你谈交易?还是你爱我大哥,我是我大哥的亲妹妹,我们是姑嫂,所以不用谈交易?
罗秋天隐隐居高而下的态度,让李娜不忿,面上却有些讪讪的:“对不起嫂子,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当小老婆。”
“这你放心,就凭你是我小姑子,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小老婆,我倒要看看,张家凭的是什么,让我罗秋天的小姑子当小老婆。”罗秋天话说的淡淡的,莫明的却骄横的自信。
李娜得到保证喜出望外,讨好对着罗秋天一笑,她就知道比起大哥,还是大嫂给力,毕竟如果自己嫁进名不见经传的张家当小老婆,丢份儿的还是这位罗家的小姐。
“对了,你刚才说的关于你大哥的秘密?”罗秋天不自然的说。
你刚才表现得毫不在意,现在还不是主动问,只要是女人,没有不在乎这事的,李娜开门见山的说道:“嫂子,我大哥外面有人。”
李娜等着看罗秋天变脸,罗秋天却很平静,“那个人是叫做张景云吧。”
“大嫂,你怎么知道?”李娜竦然而惊。
“你也看我家是干什么?我爸掌管整个首都的警备,”罗秋天讽刺一笑,“只要我要想知道,连你大哥上几趟厕所我能知道,不就是想把你嫁进张家吗,瞧瞧你们使的这不入流的手段,区区一个张景辉,哪里值得你大哥去牺牲色相?”
罗秋天早就想骂李娜了,蠢得拿玉石换瓦片。
李娜被罗秋天骂的抬不起头来,心里不服,我们兄妹要是知道能碰见你这个祝英台,哪里会出如此下策,得不偿失的后患无穷,仿佛要找回面子似的,也为了更张景云点厉害的瞧瞧,她开口道:“大嫂,你知道我哥和张景云的关系,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哥把我们家的传家戒指,送给了张景云。”
有意的,李娜隐瞒了张景云已经和李东日一刀两断,并且企图把戒指还给李东日的行为,她继续点火,“张景云可没有看起来的木讷,他很有心机,知道我哥是个好对象,就缠着不放,传家戒指就握在手里,死也不放,威胁我哥娶他,那戒指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我哥投鼠忌器——”
“闭嘴。”罗秋天恶狠狠的眼神,打断了李娜的话,“你说,你哥把张家的传家戒指给张景云了?”
罗秋天冷厉的表情,让人不敢直视,对面的李娜哆嗦了一下,全身发寒,“是,大嫂。”
罗秋天身体小幅度的发抖起来,够胆的李东日,你居然敢把我的东西送给另一个男人,该死的张景云,明知是李家的传家戒指你还敢收,还威胁?一瞬间,不可置信,羞辱欲死,难堪愤怒——朝着她席卷而来,本应该传给她这个李家媳妇的戒指,居然跑到了一个连外室都不算的人手里,还是自己男人亲自给的?
莫大的羞辱过后,是对张景云滔天的杀意。
只要张景云死,才能平息她受到的难堪,洗清婚姻爱情上巨大的污点。
幸好,张景云就要死了,被人轮奸至死,在没有比这一个死法更适合他的了。
罗秋天坐在李东日在弘扬酒店预定的房间里,假的“灵坤戒”已经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瞧,没有人能拦住她的路,勾引她男人的张景云就要死了,李家祖传的戒指回到她的手里,美中不足,李东日没有给她亲自带上。
不过,没关系,他们的婚礼上,这个愿望能得到满足。
在等待张景云死亡的时间里,罗秋天的心情很好,直到动手的那伙人,第二次拨通她的通讯器。
“你是谁,黑老大呢,怎么不是他亲自给我打电话?”罗秋天警惕性很高,她只与疤痕男人亲自联系,要不是手中通讯器显示出来的号码,是熟悉的,她根本就不会接这个通讯,没想到里面的声音还陌生。
那边的小喽啰被枪指着头,冷汗直流,为了保命,急中生智的道:“罗小姐,那个人可是个上等货,够骚,够销魂,大哥他还没完事,说一定做够本才行啊,要不然我把大哥从那个人身上叫起来?”
罗秋天嗤之以鼻,却接受了这个解释,“无所谓,你们玩够了,把他给我宰了就行,你联系我,不会是想告诉我,张景云把你们伺候的很舒服,所以你们舍不得杀了吧?”
小喽啰小心的看了张景云一眼,确定的他的脸色没有因为自己先前的话生气,“那哪能呢,我们骗谁,也不能骗罗小姐啊,只不过,我们老大说,希望罗小姐亲自过来一趟?”
“什么叫做让我亲自过去?难道你们杀人,我亲自给你们递刀不成?我不喜欢看到轮奸那种肮脏的场景,也不喜欢血腥味,总之你们把过程录下来之后,我会把尾款给你们,动作给我利索一点。”罗秋水对他们的一再要求,开始不满。
“那可不行罗小姐,您不在场,我们不会动手的。”小喽啰深吸一口气,不顾那头罗秋天的暴跳如雷,按照先前预想的话,开始表演,他的语气从谄媚变得强硬起来,“这说起来,可是罗小姐你不地道,动手的时候,你可没有告诉我们,张景云的身份。
张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扔进河里连个浪花都出不来,张家虽说不如你们罗家,但是张景云的父亲可也有军衔。
是,张家比不上罗家,但是弄死我们几个也够格了,到时候难道我们能把您供出来吗?供出您,我们死的更快,估计您也我会为了我们几个小喽啰,惹上张家。
您也甭跟我们说张家绝对查不到,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反正我们不管了,要不然您过来,咱们一起宰了张景云,到时候谁也脱不了关系,倒霉一起倒霉。
等您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后看不到您,我们直接就把张景云放回去。”
小喽啰嘟的一声挂断通讯器,最后几句话,他货真价实的气愤了,他说的话目的是骗罗秋天来,但是说的道理却是不假,他们可能真的会落到他说的那个境地,他们一开始确实不知道张景云的身份,比如,张景云现在木家的兽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