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情+番外——如星

作者:如星  录入:01-29

「啊….啊啊….呃….」老乞丐根本顾不上曦尘问他什麽,挣扎地在地上爬著想逃离这地方。
「咦?等等呀!老伯,您不是肚子饿了吗?」曦尘连忙拦住他。
曦尘赶紧从腰间取出荷包,算算里头的银子,应该够他们生活一阵子了。
严亦璇翻了翻白眼,「小爹,把钱给这些乞丐是浪费,他们一下就花得光光了,再不然就是被别人抢走,有什麽用?」
「可是….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这老伯….年纪大了还在街上….好可怜的….」曦尘同情地看著老乞丐,不知为何,他

觉得这老伯挺面善,或许他们曾见过面也不一定。
二年多来,无论他如何努力,过去的记忆怎麽样也想不起来,让他著实恼了一阵子,倒是枫一直不愿他想起过去,只要

他做自己就行。
老乞丐深深地看了曦尘一眼,见他衣著华贵、俊逸出尘,却不似一般富家公子哥儿目中无人,仍是心地善良地想尽力帮

助别人,老乞丐像是感觉到什麽似的,羞愧地低下头去。
曦尘不顾脏的翻开老乞丐的手欲将荷包交到他手上,却发现他手腕处一道细长深刻的疤痕,再翻开另一只手,曦尘这才

明了,难怪他的手如此无力,手筋是被利刃削断的吧?
他们都在地上爬著,许是连脚筋也断了,不知他们是惹了什麽仇家,让人伤得如此心狠心辣?
「老伯,您收著这些银两吧!够你们一家人活好一阵子了,您的手脚,我或许有办法治,但需要些药材,您在这儿等等

,我一会儿就回来,璇儿,你帮我在这儿看著。」曦尘交代著,便转身要离去,却见严煜枫早已站在身後。
「啊!枫,你来得正好,他们几个都受伤了,不好移动,我去药行拿些药,你帮我看著他们好吗?」曦尘也不等严煜枫

答应,便自顾自地往外跑去。
「璇儿,看著你小爹去。」严煜枫淡淡地交代著,见严亦璇离去後,才转头望向那几个如畜牲般爬著的乞丐。
他冷哼一声,「哼!你们几个….命还真硬,竟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四个乞丐一听他的声音,吓得几乎屁滚尿流,嘴里不停地发出”啊啊”的声音,听得出来他们是极其恐惧,四个人爬著

缩在一起,拚命地嗑头,像是在讨饶似的。
严煜枫慢条斯理地蹲下身,阴冷地道:「当年….若不是我妻子拚命替你求情,你们这几个畜牲岂能活到现在?现在….

悔不当初了?嗯?」
老乞丐羞愧难当,恨自己当年太过迷信,相信妻子及算命师的话,更宠一双儿女宠得无法无天,才导致今日如此落魄凄

惨的下场,说来….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严煜枫站起身、以脚尖顶起老乞丐的下颔,居高临下地道:「现在,拿著你手上的银两带著这几个畜牲立刻滚出杭州城

,若让我再见到你,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过!」
四个乞丐如获大赦般赶紧爬离严煜枫的脚下,没多久,曦尘及严亦璇捧著几副草药回来。
「咦?枫,他们呢?」曦尘不解地问严煜枫。
严煜枫轻描淡写地道:「走了。」
「走了?可是….他们手脚都断了呀!」曦尘一脸不信地道。
「他们是骗子,不是什麽乞丐,你太过好心了!」心机深沈的严煜枫说谎从来不觉心虚。
「是吗…..?」曦尘丧气地垂下头,他总觉得那几人似乎与他有某种关连,心隐隐地作疼。
严煜枫叹口气,将曦尘揽入怀里,心喜自己的小妻子依然好骗,却也心疼他失忆後的性子虽不像以前一样自卑懦弱,却

仍是保有这烂好人的性子。
自从认师父为义父、以二年的时间尽得师父医术真传,小东西总是秉著行医济世的道理助人,浑然不知人心险恶。
「天色晚了….咱们….回家吧….」低头温柔似水地对自己的小妻子道。
曦尘抬头望向严煜枫深情的眼神,知道这才是他此生的依归,他向严煜枫展露绝美的笑颜,温润地道:「好。」
牵著长得快比自己高的严亦璇的手,微笑著让丈夫带自己回家。
一家三口沿著大街缓缓步行,黄昏的夕阳将三人的背影拖得又细又长,不时传来阵阵轻灵悦耳的嘻笑声。

全文完


怜情 番外篇

(上)
夏日炎炎,一个宁静的午後,静谧偌大的院落里只传来阵阵蝉鸣,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全都躲进自己的窝里以躲避那炽

热的太阳。

忽地,一道开门的声响传来,在安静无声的院落里显得特别突兀。

一张美得出尘的小脸从房内往外探头探脑、东张西望地,确定四下无人後,露出一道顽皮的笑容,他偷偷摸摸地走出房

门外。

「小黄鹂,我这就送你回你的窝去,别担心。」双手捧著一只漂亮的黄鹂,轻声地安抚道,黄鹂似懂人话,高兴地鸣叫

两声。

纤细人儿蹑手蹑脚地走到东北方一颗大树下,抬头仰望那耸立参天的大树,小人儿有些畏惧地吞了口口水。

鲜润的唇喃喃道:「小黄鹂啊小黄鹂….当初你是怎麽摔下来的呢?只断了一只翅膀真算你命大了……」

手中的黄鹂是他十日前在这树下捡到的,当时奄奄一息的鸟鸣声引起在凉亭中习书的他,将这小鸟儿救了起来,治好它

的伤,并偷偷养著,没让任何人知道,连自己的丈夫也不知情。

今日,是趁著大夥儿都在睡午觉,且枫跟璇儿出门巡察各分铺运作情形,他才可以偷溜出来的。

想到这,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都说自己的病已经全好了、不碍事了,府里的所有人还当他是个病娃娃般,硬是把他

关在房里,不让出去,还没事整天灌他那些汤汤药药的,喝到都快吐死了!

也不想想他自己也是个大夫,自己的身子当然自己最清楚嘛!简直有损他及爹爹的声誉!

小巧挺直的鼻子气闷地哼著,直到手中小鸟儿不满的鸣叫声才唤回他的心思,他讪讪道:「呃….对不住啊….小黄鹂,

一时忘了你的存在了,我这就送你回家。」

望著那三个大男人还环抱不住的粗大树干,曦尘深吸口气,将黄鹂小心地放入怀中,开始七手八脚笨拙地爬树,企图想

爬上那近二丈高的树枝,小黄鹂的窝就在那儿。

待小手终於可以触及那树枝时,曦尘已气喘嘘嘘、香汗淋漓,再使个劲儿,脚总算可以踩在那枝儿上了,他小心地踩在

那树枝上,双手吃力地勾著上头的树枝,他尽量将眼抬高,不敢往下看,缓缓地移动著。

好不容易,终於到达小黄鹂的窝儿了,曦尘笑著从怀里抓出小鸟儿,正要将他放回窝去时,突然听到一道抽气声,吓得

差点将小黄鹂给弄掉了!赶忙将小鸟儿给捧回怀里,双手紧抓著树枝,他吁了口气,心还在急速蹦跳著,低下头去想看

是谁打扰他的好事。

「唉哟~我的小王妃、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麽爬到这麽高去啦?!你想把嬷嬷给吓死吗?!」一位慈眉善目、福态福

态的老妇人在树底下尖声叫著。

曦尘瑟缩了下,吐吐舌头,像做坏事被人逮到般的心虚,他有些结巴地道:「嬷嬷,我….我正要将小黄鹂….送回它的

窝去呢!」

「什麽?!我的小祖宗啊~这种小事交给其他下人做就行了,你怎麽自己跑上去呢?你爬得那麽高,要是摔了下来,可

怎麽得了啊?嬷嬷我怎麽像王爷交代?」老嬷嬷一脸慌张、心急如焚地念著,一边还大声叫唤著,把其他下人也引了来

「嬷嬷,我一会儿就下去了,别担心。」心里有些不满自己的伟大功绩还未成仁便被逮到了,但既然都爬上来了,怎麽

说也不能放弃!他已经弱冠了,又不是无用之人!

曦尘心底顿生一股豪气干云,铁定了心想要让大夥儿刮目相看,他吃力地伸出手想将小黄鹂送到它的窝,无奈即使脚已

踏在几乎树枝末端,勾长了手还是到不了那高高在上的窝。

「啊~~小祥子小祥子!你赶快爬上去将主子接下来!可千万不能摔著了王妃的千金之躯啊!」嬷嬷见曦尘在上头摇摇

欲坠、惊心动魄的样子,忍不住尖声大叫,焦急地抓过一旁闻声而来的少年吼著。

「欸!这就去!」手长脚长的少年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就往树上爬去。

只差一寸了!曦尘小心翼翼地再往前一小步,总算是将小黄鹂给送回家了!但就因为那一小步,让末端细长的树枝无法

承受重量,”啪”的一声便断了!

「啊…..!」脚下忽然毫无著力之点的曦尘就这样摔了下来,耳里可以清楚地听到众人倒抽口气及嬷嬷的尖叫声。

这下完了!一定很痛的!曦尘害怕地双手捂著小脸,等著即使来临的痛楚。

要是被枫知道他从树上摔了下来,屁股定要挨揍了,说不定还会被禁足三个月、不准进药庐,再惨一些….连糖葫芦都

没得吃了!

在曦尘慢慢细数著等丈夫回府时等著他的家法时,惊觉似乎过了良久……怎麽还没摔到地?!他不解地松开手,眼睛眨

巴眨巴的,低头往下看,发现自己只差几尺就碰地了。

「呼……好险哦!小祥子你真厉害,这样都能接…..啊!」心头一松,曦尘展开笑颜,庆幸自己的小命保住了,感激地

向小祥子道谢,没料一抬头,却望进一双熟悉漂亮但却饱含怒意的眼眸。

众人在背後皆畏缩地喊了声:「王爷!」

曦尘吞了口口水,畏怯地道:「枫….」

曦尘暗恼地瞪了一眼无辜的小祥子,他怎麽不手脚快些把他接住,起码还可装作没发生过这事,这下完了….竟然被枫

给接住,人是没摔著,不过屁股铁定又要糟殃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先把他摔个重伤算了,起码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不让屁股挨打,曦尘苦著一张漂亮的小脸蛋。

「我才出门一会儿,你就给我桶篓子?」清清冷冷的嗓音中不难听出主人已火冒三丈,若是他回来得晚了,这小家伙还

会如此健全?

曦尘思忖著怎麽夫婿回来得如此早?他眼神游移著想讨救兵,见到站在严煜枫身後不远处的严亦璇露出一脸无奈又同情

的神色,好似在抱怨自己小爹怎会如此笨?连爬个树都不会。甚至连风鸣大哥也是顾作没看见似的,负手而立悠然地环

顾四周欣赏风景。

气恼地嘟著嘴,曦尘转头望向府里其他人,只见所有人都噤声不语,没胆地躲在後头,一脸同情地望著他,连最疼他的

嬷嬷也是又生气又心疼地看著他。

没救兵可讨,曦尘只好露出讨好似的笑容,乾笑两声,晒晒地道:「呃….呵呵….枫….你今儿个….怎麽这麽早回来…

…?」

「不回来?难道看你摔得断手断脚的?!」抱著曦尘的双臂倏地收紧,担心之情不言而欲。

知道男人现在怒火正盛,曦尘聪明地闭了嘴,小手讨好般地在严煜枫心口轻拍著,努力安抚道:「尘儿知道错了嘛!枫

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好不好?尘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严煜枫怒吼道,见那张至爱的小脸一点悔改的意思也没,抱著曦尘转身便要进房,这小东西,不受点

罚是不会学乖的!

曦尘被他一吼,皱著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低鸣著,这下不会好过了……

「王、王爷!……」嬷嬷揽住严煜枫。

严煜枫停下脚步,淡淡地问:「何事?」

虽生气主子不顾自己的身子,总是做些让人心惊胆跳的事,但老嬷嬷还是极其宝贝这讨人喜欢又单纯善良的王妃,她鼓

起勇气”谏言”:「咳….还….还请王爷….下手轻点….王妃身子娇贵….禁不得….重打的….」

严煜枫冷哼一声,「我教训妻子还用你们来管?没看好你们的主子,一个个都难辞其疚!」

「不可以罚他们!」以为严煜枫要重罚其他人,曦尘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

「你都自身难保,还想替人求情?」严煜枫低头神色不善地瞪著他。

曦尘见男人冷寒的脸,心里不免胆怯,但见严煜枫身後的一干无辜的仆人,也不知哪里生来的勇气,他豪气地大声道: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罚我一人好了!嬷嬷他们没有错,你不可以蛮不讲理!」

全天下,敢在严煜枫头上捻眉毛的也只有曦尘一人,而且还是在众多下人面前损他的威严,竟敢说他蛮不讲理!!严煜

枫咬著牙、寒著一张脸,迅速地将曦尘抱进房,并大力地将门踹上!

「嬷嬷,这下怎麽办好?这回王爷似乎气得不轻啊?」一名下人忧心地问。

「是啊!嬷嬷,王妃会不会…..」小祥子也紧张地问著。

「放心吧!王爷气归气,但不会真下重手的……」见王爷方才神色不善,其实嬷嬷心里也有些担心,但还是心虚地安慰

著众人。

全山庄上上下下,甚至整个杭州城,哪个人不知道王爷是将王妃疼到心坎里、宠到骨子里的?每次王妃闯了祸,不都是

睁只眼闭只眼吗?再过份也顶多是念个两句便没事了,只要没伤及身子,王爷一向都是纵容王妃胡闹的。

但最近王妃似乎是皮得过火,不顾身子的瘦弱,总是要做些让人心惊胆跳的事,前阵子才说为了救一只被翻得四脚朝天

、动弹不得的小乌龟而不慎掉落池里,染了不小的风寒,病好後,还被王爷教训了好几下屁股。

那时从房外经过的人都不禁为里头哭得可怜的王妃掬一把同情的泪。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严亦璇深深地注视那紧闭的门扉,叹息地摇了摇头,对一旁的风鸣道:「鸣叔,看来今晚又是咱两人

自个儿用膳了。」

可怜的小爹,不到明天大概是出不了房门的。

「是啊!似乎有好些日子都没一家子一块儿用膳呢!」风鸣也是无奈地道,不过心里也欣慰,活泼调皮合该才是曦尘的

本性。

风鸣转头对嬷嬷道:「嬷嬷,让厨房备些补药吧!舒筋活血的….咳….还有些….滋阴补阳的….」说到末了,风鸣已一

脸尴尬的红。

「是,风总管。」嬷嬷见风鸣的神情,掩嘴窃笑著,心下也猜得了个七八分,思忖著该让厨房弄些壮阳的补药,给王妃

补补身子了。

(中)

将房门踹上後,怒火正盛的严煜枫将曦尘抱到床边,自己坐在床沿,并将曦尘的身子反转,让他趴在自己腿上,大掌轻

易地压制住不停挣扎的曦尘。

「说!这回该打几下?」严煜枫冷硬著声问。

曦尘闻言停下了挣扎,抬眼怯怯地看了一下严煜枫,看他抿著嘴一脸怒容、连额头都冒青筋了,知道男人是铁了心,毫

无说情的馀地,今日定是要受罚的了,他认命地低下头去。

大气不敢喘一口,小手紧张地揪著严煜枫的裤管,小声又犹豫地开口:「….打….十、十下….?」上回是被打了十下

,这回的罪应该没上回重,所以十下应该够了吧….

「嗯?」严煜枫低沈的嗓音提高了音量,压住曦尘的大手力道又重了些,语气中显然不满,上回是染了风寒,躺个几天

便没事,但这回,要是他真摔了下来,从那二丈高的地方,没摔死也定是断手断脚,说不定还伤及内腑,这又岂是躺个

几天就了得的?!

曦尘咬咬唇,很没胆地改口:「二、二十下….枫….轻、轻点….」软软的嗓音中已带著妥协及些许哽咽,暗叹为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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