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催稿 下——慕染°

作者:慕染°  录入:05-07

你是喜欢小蘑菇的吧?”

48.兄弟心事

“哥,你是喜欢小蘑菇的吧?”迟蔚问道,没多久,少顷便回答说:“是啊,我很喜欢他。”他笑起来,神情看着极其洒脱。

“那为什么还要帮我?”迟蔚看不透少顷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单纯地将自己的困惑问了出来,不料他哥闻言,竟是回顶了他一

句,“我是喜欢小蘑菇,可是和你有关系吗?”

迟蔚一怔,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表哥的小蘑菇,所以少顷就算把他让给楚宴,也谈不上是忍痛割爱。既然如此,那么

喜不喜欢与帮不帮他之间便毫无关联。

迟蔚略显苦涩地笑了笑,将手里的调羹放下,“是呀,我又给忘了,我是迟蔚,不是沈珞。”他的嗓音很轻,却让人听着感觉

分外沉重。

少顷望着迟蔚,就那样安静地凝视了许久,而后叹了口长气,忽然歉意地开口,“抱歉了。”

“嗯?”迟蔚不解地对上少顷的眸子,“为什么道歉?”

少顷站起身,拿了个玻璃杯到饮水机前接了点水,喝了一口后才说道:“我并没有让你难堪的意思,是我太心直口快,刚才的

话,你别往心里去。”他顿了顿,接着又说:“我就是瞧你整天都不太开心的样子,我说,你要是真那么喜欢楚宴,我帮你把

他追回来。”

迟蔚没想到少顷竟然会跟他说这样的一番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傻愣了半天,才说了声,“谢谢。”

少顷走回来,将手放在迟蔚的头上,揉了揉他的发,那个宠溺的举动,倒是有点像他们以前,那时少顷也喜欢这样摸小蘑菇的

头。

“我下午要出去趟,你一个人在家,哪儿都别去,知道吗?”伴着少顷的叮嘱,迟蔚本能地想到昨晚想偷看手机的事,直觉告

诉他,少顷要去见的可能就是昨晚他与之发短信的那人,想到这儿,迟蔚终于还是憋不住好奇问道:“是去见谁?”

他本以为表哥不会告诉他,没想到对方竟十分爽快地回答道:“我约了楚非,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他带到这里来,更不会把

楚宴带到这里来,我去见楚非,只是因为我跟他之间有点私事要了断。”

“你跟楚大哥闹不快了吗?”迟蔚当时也没多想,就这么问了句,可等了会儿,却始终不见少顷回应,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

来问题出在了哪里,“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你们才吵架的吗?”

少顷在椅子上坐下来,复又莞尔,“没有啊,你别瞎猜,我跟他没什么。”话虽这么说,可迟蔚就是觉得,少顷在说这些话的

时候,神情显得格外悲伤。

“哥。”他唤了一声,继而又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小蘑菇,我不过就是个冒牌货而已。”

“那天晚上你离开后,我想了很多,想过去找小蘑菇,可是,上哪儿找?别说我不知道,估计你也不知道,总不见得再让你去

死一趟,然后把小蘑菇的魂给拉回来吧?这不实际,我也不打算尝试。”少顷将水杯放到桌上,两只手端正地摆在大腿上,“

我很想把你当成小蘑菇来爱,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暂时还做不到,给我点时间,或许我能释怀。”

说到这里,少顷又沉默了下来,半晌之余才接着开口,“我对你好,是因为你一直还管我叫哥哥,我感觉得到你在意我这个表

哥,既然你还把我当哥哥,那我也理应将你当成表弟一样来疼,虽然无法做到像对待小蘑菇那样对你,可至少,我在努力向那

一步迈进。”

大抵是少顷这番话说得太真诚,让迟蔚不禁动容,“哥……”他又叫了一声,内心被强烈地震撼着,自从把真相告诉少顷以后

,他始终不知道对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直到这天,迟蔚才真正了解到,原来少顷对他,竟能如此坦诚相待。

他鼻尖一酸,感动得恨不得立刻扑到少顷怀里去。而少顷瞧迟蔚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却不由打趣道:“我的小蘑菇才不会动不

动就掉眼泪呢,你要是老在我跟前哭,我可就不再搭理你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迟蔚连忙把眼泪又憋了回去,“我不哭!”他作发誓状,而后见少顷一脸的坏笑,这才发觉自己被捉弄了。

“竟然捉弄我,你太坏了!”迟蔚说着,伸出一双魔抓就朝着少顷的腰间挠起了痒痒,少顷最怕痒,一见这状况,连忙往沙发

那边逃去。

那是几日来,兄弟俩头一次打闹,“好了好了,我认输,我再也不敢了,喂!迟蔚你快点放开我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啊!”

“你可以也来挠我痒啊,反正我不怕痒。”迟蔚得意地说道,下一秒又卖力地活动起手指。

等两人闹腾完了,少顷浑身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叹说:“你小子还真有精力。”

迟蔚也累得不行,靠着沙发轻轻喘气,“哪里,比起表哥我可差得远了。”说着,他扭头看向少顷,“哥,谢谢你。”

少顷挑了挑眉梢,继而听迟蔚又接上一句,“谢谢你还愿意把我当成你的表弟。”言下,他笑起来,是那种十分温和的浅笑。

少顷也跟着扬起唇角,赞叹道:“不错嘛,现在学会哭也学会笑了,跟你刚到我身边来那会儿比起来,实在是好了太多,那时

候,你简直就是个面瘫。”

迟蔚笑得很淡,想来他也不是那种情绪起伏很大的人,大喜大悲的表情永远不会出现在在脸上,如果他笑了,那就说明他是真

的开心,“我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情。”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少顷伸出两根食指,抵在迟蔚两边嘴角,轻轻地往上带,“就像这样,笑一笑,会觉得心情好很多

啊!”

“面部肌肉过于僵硬,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迟蔚说这话时仍是一脸的淡定,那被迫上扬的唇角反而显得无比滑稽。

少顷一下子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也蛮可爱的嘛!”

这边兄弟二人的关系终得缓解,然而楚宴那边,他与他哥之间却越发僵持。从昨晚到现在,楚非打来N通电话,但楚宴全都拒绝

接听,直到中午时,有个陌生的号码给他打来电话,楚宴犹豫了片刻才接起来,继而才发现,那个电话是阿胥打来的。

手机那头,梦胥的声音听着有些疲倦,“阿宴,是我。”

楚宴握着手机,坐在卧室的阳台中,面前正摆着一壶茶,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端起茶壶给自己杯中倒了一杯,而后浅抿一口,

低声询问:“有事吗?”

梦胥也不含糊,开门见山便说出了来意,“我想约你见个面,中午一块儿吃个饭吧?”

这季节外头风寒,功夫茶才入杯须臾,已是凉了大片,楚宴一只手搭在杯壁上,指腹在杯沿轻轻摩挲,许久后才吭声,“好吧

,还是昨天那家店,一点见。”说完,他也没等对方回应,直接就挂了。

下午一点,楚宴姗姗来迟,他到的时候梦胥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楚宴也不跟他客气,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先点餐吧,肚

子饿了。”

“嗯。”梦胥将手里的一本点菜单递给楚宴,“那你先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楚宴也当真是个很爽快的人,接过单子后三两下就点了四菜一汤,然后他又问梦胥,“你要不要再点两道?”

梦胥微笑着摇头道:“不用了,就这些我们俩也吃不完。”

“嗯,那就先这点吧!”将点菜单递给桌边的服务员,楚宴靠回椅背上,对上梦胥的双眸,十分坦然地开口,“我想你约我出

来,一定是有话要讲。”

梦胥还是和当年一个样,只是今天要显得更拘束些,一觉醒来,当得知楚宴已经知道真相时,他很是慌乱,经过楚非一番劝说

,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想,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了,那么索性就大方点,把话摊开来讲吧!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阿宴,我骗了你那么久,想必你一定很气我。”

楚宴淡然望着梦胥,那神情让人觉得太过凉薄,久之,他才轻叹了一声,“我不会生你的气,是我欠了你,你为我所承受的,

可能我用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梦胥的嗓音猛然往上一挑,继而沉了气道:“阿宴,我之所以会伙同你大哥瞒着你,就是不想你老

觉得自己欠了我。”

楚宴低下头,微微勾起了唇角,“所以,让我以为你死了,长痛不如短痛是吧?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好主意?”他口上说着不

生气,其实心里还是恼火的。

“我很抱歉。”梦胥做了个深呼吸,又平静启口,“今天约你出来,是因为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说清楚,阿宴,我希望

你能明白,你真的没有欠我什么。”

“我欠你了。”说着,楚宴忽然抬起头,目光笔直地投向梦胥的瞳仁,“我终究是亏欠了你,就算像你说的,把之前的一切都

一笔勾销,可是旧账了了新账难了。”

“嗯?”梦胥一愣,压根就没明白楚宴这话里头的意思。

而楚宴倒也没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继续说道:“我还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当年我没接受,而今天,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事以后,我依然要负你。”

梦胥没想到楚宴会跟他说这些,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气氛恍然僵硬起来,其间他们点的菜一道道送了上来,可两人都只是

沉默互看着,谁都没有先动筷子。

直到菜全上齐了,楚宴才先行拿起筷子,“吃饭吧。”

梦胥没说话,却是夹了块水煮鱼片送到楚宴碗中,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楚宴爱吃这个。

而就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楚宴突然又开了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亲口告诉你这些,就好像要你亲手去斩断情根。

梦胥的手一抖,鱼片掉进了楚宴的碗中,他略显慌乱地将筷子收回来,低着头不出声。

楚宴并没有去夹自己碗中的那片鱼,而是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对面的梦胥,“阿胥,我接下去要说的话,是我考虑了一整晚的结

果,很抱歉我最终的决定,伤害的依然是你。”言下,他顿了顿,再度说道:“在恩义与爱情之间,我选择后者,昨天你见到

的那个叫迟蔚的男人,我爱他。”

49.抉择

楚宴昨晚没有睡好,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很不踏实,半夜的时候,他哥给他打来电话,那一通他是接了的,只是没说

两句就又挂了。

楚非说的无非还是些道歉的话,而那个时候,楚宴最不想听的也正是道歉。他能理解他哥当时一心想要保护弟弟的心情,可是

作为一个男人,他始终觉得,如果连最基本的责任都担不起的话,会让他自己都觉得他很孬种。

电话中,楚非问他,“那你现在是打算回到阿胥身边去,还是准备挽回迟蔚?”面对这样的问题,楚宴迟迟没能给出答案,最

终更是很没出息地挂断了电话。

楚宴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干过的最窝囊的事了。只是那一刻,那真的不知道除了逃避,自己还能做什么。

之后满脑子就全是迟蔚和阿胥,他心里明白,这次无论如何都是要作出个抉择来的,迟蔚和阿胥他只能要一个,爱情与恩义他

也只能选一边,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他一开始就懂。

只不过若是选了恩义,于迟蔚而言他便是不仁,若选了爱情,于阿胥而言他便是不义,这选择太难下,不管最终站到哪一边,

总是要伤害一个人。

一整晚,楚宴没有合眼,辗转反侧间,他想到了过去的许多事。阿胥第一次向他表白的那夜,他们一块儿在泡吧,那家伙冷不

防的一句“阿宴,我喜欢你”让他着实怔了怔,随后才故作镇定地回道:“我不跟好兄弟玩一夜情的。”

梦胥说:“不玩一夜情,我认真的。”

当时楚宴举起酒杯,将杯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大概是借着酒劲壮胆,然后他对梦胥说:“我也是认真的,咱俩不合适。”

第二次表白是在楚宴的家里,那天是他生日,哥们儿几个折腾到很晚,一个个全喝高了。半夜梦胥抱着楚宴一个劲地亲,这一

闹,楚宴倒是清醒了,而后便听见梦胥含混不清地说着“我爱你”。

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回忆起来,仍觉得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想到这,楚宴索性坐了起来,盘膝将一团被子抱在怀里,他

目光呆滞地望着面前的那面墙,又不知不觉地想到了迟蔚。

对迟蔚,不知是否能称作一见钟情,自懂事以来,他就没有那样认真地去追过一个人。楚宴本是个贪玩的人,凭着一张长得不

错的脸,身边从来不缺伴儿,这两年来谈过几场恋爱,却总找不到那个能让他不顾一切的人,直到迟蔚出现,他才算真正明白

,原来爱一个人是不会去苛求爱情要多么的轰轰烈烈,只想平平淡淡地和对方过一辈子。

迟蔚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可惜他虽明白自己的心思,却不曾好好去珍惜。在爱情路上,他显然还太幼稚,不够成熟,才会导

致许多的误会,倒不是说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而是他忘记了,爱如一堵墙,一砖一瓦砌成,要守住它,首先根基就要落

稳,其次每一块砖头都不能歪,这样才能保证爱墙不崩塌。

楚宴错得太离谱,以为迟蔚对他动了心,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却不知在他无所谓的同时,爱情已然悄悄远去。

思及至此,楚宴的鼻子突然一阵泛酸。他吸了一口气,使劲地眨了眨干涩的眼,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不够坚强

天快亮的时候,楚非又给他打来电话,从那通开始他就没再接,之后平均每小时都会来五通电话,楚宴权当没听见,说来也就

是任性罢了,那一刻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细细地回忆一下,自己是怎么把爱情弄丢的。

……

“在想他吗?”梦胥的一句话将楚宴的思绪硬生生地拉了回来,后者尴尬地笑了笑,夹起碗中那片鱼送入口中,辣的味道麻了

舌尖,他静了会儿,才诚实地回答道:“嗯,在想他,昨天我又让他难过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梦胥就像个孩子,对于很多事都表示好奇。

而楚宴对他也无隐瞒,阿胥问什么,他便答什么,“昨天被他撞见我俩比较亲密的举动,他生气了吧?”言下,他又扬起唇角

,笑容中带了点苦涩。

“那哪是生气,明明就是吃醋嘛!会为你吃醋,说明他很在乎你啊!”梦胥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如此淡定地安抚楚宴,大概是经

过了这两年,他真的已经能做到释怀了。

楚宴抬起头瞄了梦胥一眼,随之莞尔一笑,“我想也是,所以我决定,这一次绝对不放手了,我要把他追回来。”

梦胥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默了一会儿才道:“看得出来你真的很爱他,突然觉得他很幸福,我好羡慕他。”

推书 20234-01-29 :观生之雁过留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