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干什么?”怡木臣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就不看丁汀一眼,淡淡的说道。
怡木臣不冷不热的态度,反而更让一整天憋着火的丁汀更加无法忍受……好像,这半年多来,每逢回到怡府就多出的那股子莫
名的挫折感又再一次重新回来了,压抑难受,想发泄。这些负面的情绪,显然成了此时几乎快要失控情绪的导火线。
他受不了。
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受不了怡木臣的满不在乎,凭什么,凭什么他他可以这么淡然处之……
丁汀冷冷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怡木臣,怒极反笑,道:“你是不是这些年被人压得太多,连根谁上过几次床都忘了,要不然怎么
会这么坦然的在我女人面前以大哥的姿态示人。你要知道你和她是一样的,他妈也曾经在我身下,扭着腰求着我快点上的份!
”
怡木臣白皙的手,紧紧地攥紧,因为力气太大指节分明,微微颤抖。
气急了。
“怎么,和大哥有一腿的人,都需要弟弟我提醒才想起来我们的那一段春事……”丁汀嘴边噙着的冷笑更深了。
“……”
怡木臣很生气,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脸色有些苍白。
这次回来,他不追究以前的事情,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在已经快要僵死地关系变得彻底一拍两三。他本就只想大家
各自让一步,留有余地。
可惜。
……
“怎么不说话了?对了,你的那些所谓的姘头也不见露面,都这么些日子没人碰,会不会觉得后面痒,要不要我帮你开通开通
。”丁汀逼近怡木臣,身体若有似无的靠近,想起之前怡木臣一脸自然和淑儿谈他结婚的事宜,他就觉得恨。此时此刻,他甚
至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怡木臣的脸色有些煞白。
浓长的睫毛投下一层深深地暗影,樱红的唇微微抿了下。虽然极力忍耐,可是却无法掩盖住浑身因为愤怒而微微的颤抖。
丁汀看着这样的怡木臣。
就这样……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恍惚间竟鬼使神差的觉得……怡木臣特别的勾人。
这种疯狂地想法,如狂风一样迅速席卷了他仅剩下那些为数不多的理智。
忍不住。
真的忍不住使得身体的贴近,再贴近,连……呼吸相互的热络一般。
“滚开点……”
怡木臣声音有些轻,几乎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嗯……在说什么。”丁汀的若有似无的贴在怡木臣的耳边,喃喃道,手却不受控制的滑向了怡木臣的大腿内侧,呼吸开始变
得有些沉长不稳。
怡木臣皱着的眉更深了:“你在试探我的底线……”
“底线?”丁汀笑了,手上得动作更加的情色。
怡木臣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像只高贵的波斯猫。
气氛明明很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却变得有些紧张,急促。
果然,下一秒。
怡木臣经忽然扬手猛的重重朝着丁汀的脖颈最脆弱的地方,上手就是闷闷的一下重击!
忽来的袭击,使得丁汀本就没有防备,再加上怡木臣这一拳根本就没有留有余地。咣当一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丁汀,随即
整个人重重的歪倒在地上。
即刻,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只觉得眼前猛的一黑,出现了片刻的眩晕。
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怡木臣冷冷的看着,俯身单手拽着丁汀的衣领,狠狠地又是几下重拳,冉泉泄私愤一样,丝毫没有打算手下留情的意思。拳头
不间断的砸来,使得毫无防备的丁汀有些吃不消。怡木臣打得很狠,拳脚之间,没有丝毫的忧郁。
最后,直到累得快要抬不起手,这才松开丁汀。
怡木臣站着,喘着粗气,阴沉的看着渐渐地因为疼痛,而越发变得软弱无力的丁汀,躺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可是,脸色却依旧难看。
“知错吗?”
“……”丁汀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很快,甚至还不等丁汀回过神,怡木臣已经俯身揪住丁汀的头发,狠狠地给了好几个耳光。因为扇得太狠,没几下丁汀的唇边
就已经见了一些血丝。
“知错了吗?”
“……”丁汀看着怡木臣,脸上全是不敢相信,还有幽深如冷漠眼睛里却出现了一丝裂缝。
“我告诉你丁汀,以前没人教你,但是现在不代表没有。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说不做,就真的不知道。我之所以什么都不追究,
就是还念着我曾经在老爷子临死的时候答应过,会替他要好好补偿你们。”怡木臣也累得有些气喘,眼眶有些充斥的发红。
“……”
低低的复审凑到丁汀的耳边,第一次说话的声音这般的没有温度,甚至没了以往的和气:“你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你幸亏是我弟
弟,否则,你看看我会不会真的打死你。”
“……”
丁汀有些被打一时反应不过来,两眼只是等着怡木臣,眼神里带着不敢相信一样,只是呆呆的、一味的瞪着怡木臣看。
一脸的震惊,还有……消去了许多的怒气。
这是第一次。
他所有关于怡木臣的记忆力,第一次见到他竟然用这般虐狠的眼神看着他。仿佛那双一直文雅平静的眼眸里此时只剩下盛怒的
火焰攒动。
很混乱。
怡木臣狠狠地松开了丁汀,站起身,理了理白色的毛衣,俯视着躺在地上依旧处于迷惘状态般的丁汀,那近乎冷酷的眼神,让
丁汀有些透不过气。
“记住这是给你最后的警告,别再做些我不希望见到的事情……还有,你要是有事,就叫刘杰带你自己去看医生。”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丁汀撑着酸疼的身子倚在墙上,愣愣的看着怡木臣直到离开。
怡木臣身影消失的那一刻,说不上什么感觉,不是抵死的愤恨,不是疯狂地报复,而是无尽的……震惊。
第六十二章
清晨。
怡府还是犹如往常一样的安静。
怡木臣依旧和平常一样,享受着早晨的和煦阳光,优雅的喝着红茶,看着今天最新出的报纸。
然后,等刘姐准备好早餐,等着丁汀一起吃饭。
这么寻常的一切,竟真的好像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丁汀脸上带着青紫的痕迹出现的时候,怡木臣也只是温和的微笑。淡然的眼眸甚至没有多为此停留一秒。轻微一笑,满不在
意的询问他,昨晚有没有睡好,甚至是早餐和不和胃口之类,寻常到不能在寻常的家常话。
仿佛昨天那个阴鸷狠戾的人,竟想不曾存在过一样。
若不是丁汀浑身还是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他甚至以为自己昨晚只不过是一场错觉了,使得他误会了,这个只会凡是微笑亲和
的大少爷。
可是。
这一切不是梦。
丁汀真的觉得他开始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了。身上抽筋一样的疼却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醒他,昨晚这个男人是怎么揍得他险些站
不起来,偏偏那张宛若天使一般温和的眼眸里却矛盾的升腾出一丝恶魔的存在。这样剧烈的冲突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让他
觉得新鲜,不解……还有,致命一般的诱惑。
这种复杂的情绪甚至导致了他整晚都不能入眠,想起怡木臣那张冷漠的脸,他就觉得兴奋,好像是找到了同类一样。
带着些嗜血一样的疯狂……
而此时,怡木臣却安和的吃着早餐,优雅依旧的模样……这些重重的一切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光,想要弄清楚怡木臣到底
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或许,怡木臣真的比他想想的要复杂,或许,他本就是绝对不容小觑的角色……
可是,若真的是这样,那之前的退让又怎么解释。
丁汀凝视着怡木臣,希望能从那张温和的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只可惜,除了一直浅浅淡淡的微笑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情
绪了。
这种让他想看透却又看不懂的心思,让丁汀忽然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就是。转念间,又觉得事情比以前有趣了。
“听说,最近公司在美国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怡木臣缓缓地抬眼,低声说道。
闻声,这才打断了丁汀疑惑的猜想,下一刻换成了以往最熟悉的面孔。随即收起了心理的疑惑,也学着怡木臣若无其事的回答
,道:“哦,没什么,只是小事一桩,我已经让人跟进这件事了。”
“哥不打算回公司吗?”
“短时间没有这个打算。”
“是吗?”丁汀放下手上的筷子。
“现在公司正处于上升期,频繁的换董事的位子,反而不好。再说,我刚回来,想休息一段时间,回公司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这对于丁汀来说,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决定。他本就不希望怡木臣有机会回去,现在怡式他已经收入囊中,没有理由要吐出来
吧。
怡木臣当然知道丁汀心里的打算,也不拆穿。对于他来说,确实较之于打拼事业,他则更偏向乐得享受。何况,丁汀确实有这
个能力,客观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有比过丁汀在应付理事会时候的游刃有余。
“过几天我要去
吃饭时,丁汀面带微笑的看着怡木臣,口吻也极其和气的回应着怡木臣的问题。这一顿早餐,几乎险些让人觉得这是一幅再温
情不过的家族画卷。
由于上次的冲突,丁汀最近收敛了很多。对此,怡木臣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觉得很乐得知道丁汀的识趣。自从雪鹰不再
监视他之后,怡木臣这才算是完全闲下来。开始抽时间处理还在手上剩余的几处房产和半年前买的一些债券盈亏的问题,偶尔
的时候他也会回公司看看,但是都不会呆上太多的时间。
他有些享受现在的生活。
丁汀的婚礼办得也及其场面。
整个婚礼各个流程,也是挑由最好的婚礼礼仪团队负责,所以虽然参与的人很多,好在硬件的程序上,还算得上是有条不紊。
这几天,报纸电视网络各大媒体,更是都以最大的头条对这件事进行了跟踪报道,影响力可见一斑。婚礼当天,也确实不妄这
么多天的大肆报道,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演艺界的名流几乎都是悉数到场,给足了这对新人面子也留足了八卦的噱头。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场婚礼一时风头无两。准确点,与其认为这是一场婚礼,倒不如说是一场高调的政界和商界的一次
声势浩大的合并,是一场双赢的交易来的更为准确。
婚礼的晚宴设在丁汀养父家的私人高级酒店内。
婚宴外的一块媒体采访区,积聚了众多的八卦杂志的记者,每当观礼的轿车出现时,必定是会引起一次声势浩大的闪光灯不停
歇的闪烁。镁光灯也只为了能捕捉到些关于婚礼的蛛丝马迹,以方便赢得明天的报纸版面。不算场内,场外的保全人员更是出
动了好几十人,只为了能维持酒店外的秩序。
怡木臣今天穿了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配黑蓝色的窄式领带,贴身般的剪裁更显得怡木臣的修长的身形。脸上温和的笑容,使得
他举手投足之间就像是一个迷人的优雅绅士。
虽然,宴会周围人来人往,更不乏各色的长得帅气俊朗的人出现,可是怡木臣却依旧那么显眼。这些吸引,其实无关于长相,
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
怡木臣那双淡然的双眸,朦胧犹如水雾,好像只要对上那双眼睛就再也不会移开,那里稍有的安稳让人不自觉的想沉溺。
越发热闹的宴会,就越发显得他突出。
宴会开始后,又是一轮简单而礼貌的应酬之后,怡木臣这才转身直接走到了休息区。
今天,确实很累。
虽然丁汀的养父也在,但是怡木臣的身份毕竟是丁汀的亲大哥,尤其这是自始他失踪之后,第一次重新正式回归大众的实现,
更是如此。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都需要亲力亲为。
可能这段时间也没有怎么去健身房锻炼,才使得身子明显大不如从前。
异常劳累再加上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双重的冲击下,使得他有些撑不住了。
尤其是,两条腿累得像灌铅一样,头更是疼得厉害。
怡木臣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睫毛被光照射下投射出一层暗影。灯光下,整个人经好像罩在一层薄薄的
微光中,安然却又如沉睡的婴孩,毫无防伪。
……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而此时。
忽然眉头上抚上一双手,像是要按压平他紧皱着的眉一样,在他眉心的位置,微微有些用力的按压了下。
那手指尖,透着冰凉的触感。
怡木臣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的微微侧了下头。
是丁汀……
怡木臣淡淡的看了一眼丁汀,又闭上了眼,懒懒的问道:“……怎么就剩你一人,新娘子呐?”
“妆有些花了,回休息室补妆了。”
“嗯。”怡木臣懒懒的随道,拖长的鼻音使得人听起来竟犹如撒娇一般。
“很累吗?”丁汀有意紧挨着怡木臣坐下,几乎能闻到彼此身上散发出的酒气。
忽然贴近的感觉,让怡木臣闭着的眼,抖动了下,不自在的挪动了下:“……有点。”
“哥的体力可是大不如前了。”丁汀的唇边挂起暧昧的笑,眼神中带着点醉态的迷离。
话,随时好话,可是他自己却清楚,很有歧义。
他口中的以前,是第一次和他上床的时候……
还记得那时候,因为春药的关系,他和怡木臣不知厌倦的在床上厮混,那样犹如炙热燃烧的激情的景象,只要稍微想想到现在
甚至还能觉得浑身又一次轻而易举被勾起一阵阵的热浪。
一切都那么的清晰。
“平常你都不怎么喝酒的,今天却喝了不少吧?”
怡木臣微微点了下头:“是你大喜的日子,应该的。”
丁汀微微笑着,眼里也泛着酒后的一丝迷醉。
两人没在说话。
丁汀只是看着怡木臣的侧脸,渐渐地,渐渐地,从清楚到模糊,再到清楚……恍惚是,眼前情不自禁又浮现了几天怡木臣狠狠
地揍他时,露出的那张狠戾的模样……一念间,竟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接近毁灭……
猛然的仿佛不可遏制的,幻想着要是把这么那样一个怡木臣再压在身下,会是怎么一个光景。
仿佛只有在这么完美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才是最美的景象。
愈来愈喷火的画面,使得丁汀近乎于放肆的欣赏着怡木臣的脸,若是怡木臣现在睁开眼的话一定会看到丁汀近乎露骨的目光。
丁汀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想要再看到那晚暴怒的怡木臣……
连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好像身体里那么隐藏的自己,因为怡木臣而被轻而唤醒了……嗜血的,疯狂地,不受压抑毁灭的……自从那天被怡木臣教训之
后,他几乎每晚每晚都需要幻想着以同样的方式狠狠地在他裸露的身体上依次返还,只有这样才能稍加安抚住那个已经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