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爸难得给大白摆了酒席,请了亲戚朋友来送行。
小泓就把缪恒丰也叫了来。
小缪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他没机会了。
那人是他的悬崖,可现在他连个去跳的机会也要失去了。
忐忑不安的去吃大白的送行酒,面对弟弟介绍的朋友,大白只是礼貌的说了一声:“HI~”
也就是说,大白对缪恒丰——完、全、没、印、象。
喝了很多的小缪,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做了件蠢事——他拿了个酒瓶子守在大白回房的必经之路上,在他走近的时候
突然跪下,一遍又一遍的说:“不要走……”
霍白莫名其妙的对着小缪的脸看了半天,突然……隐约有了点印象,他笑笑,扶起泪流满面的小缪:“回家去吧。”
缪恒丰反手牵住大白的胳膊:“会伤害他的!你要是敢离开,我就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大白愣愣的眨眨眼,你要是突然听见个正太这么恶狠狠的威胁你你也懵:“随你便,我没说过吗?我挺讨厌这个弟弟的
。”
小缪同学当然不可能这么干,但这些无情无义的对话不幸被蹲墙角的小泓听了个正着。
这个人是哥哥的东西……甚至是哥哥不要的东西。
不论他如何爱如珍宝,他仍然是不属于自己的……
自不量力的去奢望,你以为你真的有这个资格去拥有么!?
灰色的一片,犹如泓被刺痛的心,他感觉哥哥跟爱人的脸突然妖怪般的扭曲,一个说着'我会让他活得生不如死',另一
个说着'我挺讨厌这个弟弟的'。
心被撕裂了,这句话现在这么真实!泓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烧。
嘤嘤自语。
软弱无力。
“不要恨,千万,千万不要恨他们……”
第20章:兄弟(下)
分手是大白走后不久的事情,缪缪魂不附体的点点头,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小泓喉头梗了梗,突然问出一个蠢问题:“你是否一秒都不曾属于过我?”
没能说话的两人对着餐馆里的水煮肉片。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听到这句的时候,泓的眼泪流下,前一刻还在若无其事的吃着最爱的水煮肉片,此刻却觉不出任何的味道。
打架发生在泓一个人从餐馆出来以后,两个一直找自己麻烦的大个子碰到了枪口上,成了自己的发泄对象……
他把两人都送进了医院,不幸的是,其中一个是校长的儿子。
潜意识里,小泓是不想回学校的,那是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地方,他甚至都没在那里交到过什么贴心的朋友
。
所以得知被退学的时候,他甚至有种微妙的轻松感——至少他可以不必再面对缪缪了。
索性他们那辈的孩子在他这个年纪有很多会去学习厨艺,他便随了大流,跟了他的第一个川菜师傅。
此后经年,学徒的生活一直很清苦,二爸的身体又一直不好,哥哥读硕之后反而成了家里的经济支柱,他自己则为了省
些机票钱已经好几年不回家了。
他心里对哥哥又是感激又是想念,之前的那些疮疤也大半揭过去了,因而两人时常视频聊天,小泓有什么烦恼了也都更
愿意告诉哥哥。
16岁那年的夏天,店里面每到打烊之前总会来一个男客人,师傅见到他就会开心的把他引到楼上去,小泓一开始也没有
多想,只是有一回收拾东西的时候偶然经过二楼走廊,听到里面传出来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气声……
泓已经快忘了恋爱是什么感觉了,但是青春期荷尔蒙的疯狂分泌却时时都在提醒他,差不多该到了做那些事的时候了。
他一点都不明白该怎么做……但他自认为有个现成的向导——霍白。
视讯的时候听到霍泓脸红兮兮的问出这种极品问题,霍白只想捂着肚子大笑一场:“干嘛要知道这个?有喜欢的人了?
”
“不……只是想先初步了解一下……”
“你都不看小片的?”
“小片是什么?”
“……”霍白随手在D盘里翻了翻,前两天刚格的盘,现在那里只有……
霍白勾起唇角,将一个名叫'不要脸的小田源'的文件夹拖到了传送框。
这竟然是自己哥哥跟另一个男人的真人秀!
事实让小泓十分的脸热。
“靠,你变不变态?拍什么啊,艳照门没看过吗?你想做陈冠希第二啊?”
“嘿嘿嘿,smile,boy~”
画面里的陌生男人长手长脚,五官中规中矩,抿唇的时候带了点禁欲的味道,干净而白皙。
这种印象在男人开始脱衣服以后灰飞烟灭了。
男人并没有故意磨蹭的意思,甚至还有些大不情愿的赌气,只是静静的从外套到内裤一件件脱下,晃动的镜头里能听见
大哥的喘息声在慢慢加大。
男人笑了笑,背对着镜头褪下最后一块遮羞布,白皙的臀在灯光的照射下妖冶的弹了两下,镜头特写过去,非常的情色
。
男人折过头来,低眉浅笑:“喜欢吗?”两手一起滑向臀缝中揉捏。
镜头颠了一下,男人已被压倒在床上,眼中是绵绵的情思露骨的欲念。
镜头被扔在一边,两具年轻的躯体开始纠缠。
“喂……”被压在下面的男人迟钝的低喃。
霍白一手扯开自己的裤子,另一只手拉开金属拉链,邪恶的笑。
“喂……”男人的声音有些抖。
大白分开他两腿,往自己的家伙上抹了些润滑,便舔了舔唇,抵上那柔嫩的入口。
“喂。”男人咬紧发颤的嘴唇,两腿高高抬起,手肘向后支撑着身体,看着那胀大的凶器。
大白本来想一次贯穿他,但甬道出奇的狭窄,大白只进去半个头,自己就先出一身汗,男人闷哼一声,不住的吸气,打
开脖子往后仰,双臂无力的落下,整个人陷在被褥里。
大白压低身体,双手撑在他头两边方便施力:“张开些……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可害羞的。”
感觉到下身寸寸的侵犯,男人吃痛的两手扶住他的手臂,皱着眉摇头:“喂……”
大白停下动作,探头吻吻他的鼻尖,男人的表情发着懵,大白便在他耳朵里咬:“……喂什么?……我忍不住了……”
男人眼瞳渐渐涣散,大白缓慢的蠢动刺激着身下人不停露出迷醉的神情……
等这一场春梦终了,守在电脑面前的小泓突然发现自己的下巴从头到尾没有合上过。
而且……裤子湿了。
第21章:T&H
“hawn……我……”看见那人脸上淡然的微笑,突然的讲不出话:我的眼睛被他打湿了,他却在笑,我可笑么?
因为至今仍然爱着你而痛苦不堪的我,可笑么?
“能就这样停滞不前吗,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你,我,你叫我名字,叫我Hawn的声音……好像还在加拿大。”
他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坏蛋,这个让我无数次心动的坏蛋,我可以为你忘记我的诺言,忘记我的身份,忘记我还是你的弟媳么?我的,那么聪
明,那么敏感的Hawn……
我们就那么安静的对视,千言万语,几瞬凝眸,骚动混乱的心。
又忍不住被这个人吸引,我真的不想……
他突然站起来!
为、为什么站……咦?——
等等,掐掉烟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鞋子、鞋子的声音怎么越来越远了?
不会吧……走了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
不能动。
仿佛被天罗地网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
吵闹的餐厅变得安静,那人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主观的放大,越来越……
“HEY!!”一只手在我眼前使劲晃了晃,面前出现了一张不怎么耐烦的脸——那个叫乔的家伙。
我慌乱的点了根烟,抽上。
我上次母鸡护犊的姿态摆得太明显,他应该是来宣布自己所有权的……该死!他们怎么还没有分手!?
乔厌烦的驱散我刻意吐出的烟雾:“ok,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见得喜欢你!”
他伸手掏出一条银链,放在桌上:“我想,这个应该属于你。”
我对眼前的事物没有任何印象,纠结着拿起,银链的一端挂着一块银牌,正面刻着四个英文单词:NICK,下面写着一行
日期:2009.2.11。
不知为何,就是知道是大白的东西,只是这个人名跟日期……
我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乔。
他抓抓头:“我发过誓,绝不会把他的秘密讲出来,但是你应该没那么笨吧……”
不知道为什么,乔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某个地方突然钝痛了一下,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那是痛到
钻心的一瞬间,以至于身体自主选择了遗忘,我只是抓住钝痛的尾巴,茫然的看着乔。
乔嘲弄的看着我的脸,更加恶毒的吐露:“……两兄弟同时找上一个男人,你不觉得这也太巧合了吗?简直像个阴谋。
”
“田源……”小泓从餐厅门口走进来,看了乔一眼:“他走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乔开始旁若无人的吃东西,吧唧嘴巴的声音大到像在宣泄一种不满愤懑。
我把银链子揣进口袋,站起来跟小泓出去。
黏湿的海风拂面而来,浑身都是被捆绑的压抑感觉,小泓拉过我的手,慢慢的将热辣的手心温度传过来:“我不想相信
是我自欺欺人,我不会相信你的心早已给了别人,我只是一个可笑的被你迷倒的坏孩子,爱着我的坏男人。”
眼眶发热,直直的看着卷来卷去的海水,五心烦躁的浪涛:“我会下地狱的……我们都会下地狱的……”
他的头靠在我肩上,我们就在沙滩上歪歪扭扭的走。
我掰着他缠在腰上的爪子:“放手。”
“不放。”
“热!”
“就不放。”
“这样不行。”
“这样行!”
“我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你别再疯?”
“你知道那句。”
“哪句?”
“你最吝啬的那句。”
“你听不懂英文吧?”
“恩?”
“I love U。”
“……可是这句听得懂哎……”
“哦?还会哪些?”
“HI!byebye,3Q,阿里嘎倒。”
“阿里嘎到是日文。”
“是吗?反正都是外语。”
“那你还会其他外语说这三个字吗?”
“卧矮逆?”
“家乡话不算,你们老说家乡话,我都听不懂,歧视外地人啊?”
“那你跟那个乔还说英语呢!不是也欺负我听不懂?”
“不说自己文化水平低?”
“那以后你教我英文,我教你四川话?”
“你饶了我吧~”
回到旅馆,径直走向浴室,关上洗手间的门,止不住的颤抖涌上来,扶着门慢慢滑下,慢慢将那块银牌从口袋里掏出来
,nick的名字在各个棱角的旋转中闪光,用拳头紧紧握住链子,然后拿出手机:他叫nick?
大白的回复半天才传过来:什么nick?
旋转的银牌走马灯似地翻转,背面出现一个小小的刻痕:T&H。
这个疯子!!
我要掐死他!我要掐死他!!!
第22章:一首美丽的诗VS两部悲伤的电影
“田先生,这份是霍白的引流文件,这是他在SUF的毕业证书,海关出行证,医检报告,主治医生电话号码,以及两年
来的行踪调查报告。”
一身白衣的私家侦探机械化的声音响彻在密闭的包间里,我一只手撑着下巴,随意的浏览着铺满桌子的照片和各种文件
副本,霍白虚弱的侧脸在每一幅画面里都洋溢着一种傻里傻气的幸福:“知道了,钱已经汇到你的账户,你先出去吧。
”
没什么表情的推推眼镜,研读着这堆垃圾,医检里甚至有一张小孩的X光照片——已经成型了。
不自觉的摸上胸前的银牌:“nick。”
哗啦——
门又一次被打开,另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私家侦探坐下,递上一个纸包:“这份是素隆人保护协会的申请记录,大约在
一年前,您的伴侣确实曾向保护协会递交求婚申请,根据素隆人保护法,只要一方有明确结婚意向,另一方又没有明确
的反对意向,那就默认婚姻成立。”
私家侦探继续麻利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展示着文件夹中的数百张照片:“根据您的要求,我走访了霍泓先生的同事,密
友,以及他以前的住处,大约从两年前开始,霍先生就一直在收集与您相关的一切资料,手法虽然不太高明,但相当疯
狂。”
照片上是小泓以前的公寓,满墙都是我的特写,关于我的报纸,我的公司,我的亲戚……
“简直像个祭坛……”我揉着头,不明白这孩子看上我哪一点?
对面的私家侦探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全说出来吧,我最近受的刺激太多,也不差多这一件了。”
“因为您说要彻查,根据惯例,我们彻查了霍泓先生的个人档案,发现……他并不是素隆人。”
我脑子一懵:“你刚才说什么?”
“根据云阳县的出生记录,霍泓是霍家在出生当天收养的。”
“收养?”
“是的,乔默当年所生的孩子是个死婴,他的爱人大概是怕他伤心过度,便瞒着所有人抱养了霍泓……霍泓他,只是个
平凡的男人。”
心……酸酸的,疼疼的……
鼻头很酸,大脑运转的非常缓慢,所活的26年里,从未出现如此恍然无措的一刻,却突然很想大笑:“他自己知道吗?
”
“不知道……不过,霍白知道。”
我几乎要咬碎牙……很好,又多了一个想要掐死他的理由。
从包厢里出来,无头苍蝇似地钻进一辆出租。
“老板,去哪?”
我疲惫的靠在躺椅上:“Hell。”
“什么?”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摸出手机,打给霍白“你在哪?”
“额……联谊会……”
我找到霍白的时候他正跟一帮男男女女在酒吧喝酒,看见我只从人堆里招招手:“嘿,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