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小胡子,叶惆然立即动身赶回叶氏大楼。刚到楼下他就瞅见岳荣生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等着他。
“出事了?”叶惆然问。
“真出事就来不及了!”岳荣生一把拉住他就走,毫不在意周围员工和行人投来的目光。坐到车里,岳荣生很恼火的扔
给他一大堆文件,“这几天连续有人检举你们叶氏偷税漏税以及涉黑涉毒的事,好在上面有人及时拦下了。你明知道有
人对你不利,非要往死里整你,你还给我跑去码头玩?”
“靠,老子也要养活那么多人呢!不做生意等着饿死吗?”
“少给我摆你那副流氓头子的派头,我劝你你听过吗?你出意外了叫我怎么办?”
“大不了你再找一个。”叶惆然嘴快的连自己都想抽自己。他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脸色,闭上嘴巴等着挨骂。结果岳荣生
一个字都没赏给他。叶惆然想道歉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有点拧麻花。
直到了叶惆然家里,岳荣生还是寒着脸一声不吭。
“我错了。别不理我好不好?”叶惆然恬着脸讨好道。
“……”
“求你了,跟我说话吧。好不好,好不好?”叶大少爷用脸磨蹭着男人的肩膀,小狗似的撒娇。
岳荣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把叶惆然按在身下。他用火热的双唇吻住身下的人儿,右手向两腿间探去。
“嗯……”叶惆然被刺激的微微发颤,黏腻的呻吟倾泻出来。他的双臂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脖颈,唇舌不停地回应着。
岳荣生吻得极为霸道,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和细致。他像是恨不得把叶惆然吃了似的,毫不留情的吸吮咬磨着对方的唇
,舌头也如刀剑一般的用力舔过口腔的每一寸。
“我快……憋死了……”叶惆然无力的敲着岳荣生的后背,生平第一次因为接吻差点窒息。
岳荣生松开他,邪恶的坏笑着,“你死了让我找谁去啊?能满足我的只有你。”
叶惆然一脸潮红的喘着气,两腿间被男人挑逗的坐立不安。他哀怨的嗔怒道:“你就只管自己满足吗?”
“当然不,能满足你的也就只有我。”说着就把叶大少爷拔了个精光,努力的耕耘起来。叶大少爷被他压榨的娇声连连
,听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岳荣生倒是受了褒奖一般,越战越勇。两个人折腾到天蒙蒙亮才偃旗息鼓的睡去。
叶惆然醒来的时候,听见岳荣生在接电话。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死亡证明都有的。肯定是弄错了。”
“我很冷静!”岳荣生有点急躁的说,“你告诉我地址,见面谈。”
岳荣生急忙的抄下地址。转身看见站在他身后的叶惆然,把脸凑过去轻轻在对方脸上一吻,“怎么不多睡会儿?今天星
期天。”
“你又要去哪儿?”丝毫没发现像极了怨妇的叶大少爷撅着嘴问。
“查点东西,马上回来。”男人抱住叶惆然结结实实的狼吻了一口,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小然,我爱你。乖,我
马上回来。”
此时的叶惆然不知道这次分别竟差点让两人天人永隔。他还盘算着晚餐给岳荣生做什么好料,有些犹豫的望着半晴不阴
的天喃喃道,又要下雨了。
第二十八章
岳荣生离开叶惆然后神色匆匆的赶去警界老友那里。车子开的飞快,他的心也跳得飞快。刚才老友在电话中的那番话实
在令他坐立不安。说他不是岳姓夫妇的孩子,身生父母另有其人?
老友陈丁早在咖啡厅里恭候多时,他拿出一叠报告给岳荣生。上面详细记载了当年岳姓夫妇自焚案的始末。其中还附带
了尸检报告的副本。岳荣生一边看一边听陈丁讲。
“老岳,你冷静点。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很难接受,但那寻人启事上的那个女人和你长得太像了。我当时就产生了
怀疑。于是就找出了当年的卷宗,发现你的血型和岳姓夫妻的都不相符。原谅我的好奇,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这……”岳荣生有些失措的看着老友,“你继续说……”
“之后我又去查了当年的失踪人口和报社的记录,都没有那个女人的下落。唯一能查到的就是寻人启事上的电话,那个
发布人姓贺。”
岳荣生瞪大了眼睛看着陈丁,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姓贺的,莫非是……
“那姓贺的家里也是混帮派的。早些年跟着叶家老爷子打天下,后来独立了关系也就淡了许多。但是这个人做事太绝,
得罪了不少人。恐怕,是有仇家趁乱绑了他的女儿。”陈丁端起茶杯润润喉咙,继续说,“根据我的推断寻人启事上的
那个女人,从年龄和容貌上来说很有可能是你的亲生母亲。”
“你是说,我是贺冬崎的外孙?怎么可能!你都能查出来,难道贺家的人就查不出来吗?”
“这不是我推测的结果嘛。但是肯定的是,你和岳姓夫妇没有血缘关系。”
岳荣生愁眉不展的发着呆。陈丁看他这样也有些不忍心道:“哎,算是我多事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反正不靠着他们
你也有了今天的成就不是吗?”
“我怕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
“比如说?”
“如果贺冬崎知道我是他的外孙,又在叶家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么我对于他来说就像颗棋,对付叶家最好的方法就是从
我动手。”岳荣生当然不希望是那样,他不想给叶惆然带来一丝一毫的危险。
“你说的也有道理。老岳,你照顾好自己。我会留心贺家的。”
和陈丁告别之后,岳荣生开着车在城里散心。叶家周围有太多的明枪暗箭,稍不留神都可能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贺家
、何家,哪一个不是磨刀霍霍的觊觎者?如若真像他所说,自己在叶家的位置是颗棋的话,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个错
误。抛开家族的事不谈,单单是自己和叶惆然发展成情人关系便是对叶老爷子的极大伤害。无论怎样,岳荣生都是叛徒
。
正在此时从前方冲出一辆黑色轿车,猛的一个加速撞过来。岳荣生急忙转弯躲避,车子被撞出了主路。他定了定神,见
对方依旧死追不放便踩了油门一路狂飙。上一次没能撞死他所以这回打算一雪前耻吗?
两辆车疾驰在环海公路上。后面那台车的马力显然更强,很快追了上来。岳荣生只能期盼自己不要死的太快,还有好多
事没来得及做,还有好多话没对叶惆然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黑色轿车狠狠地撞向车尾,岳荣生的车被震得左右乱晃。又一次撞击下,车轮打滑冲向了栏杆。岳荣生眼疾手快的从车
上跳下,几个翻滚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车掉下海里。他还没松口气,后脑勺就被一个凉冰冰的金属物品抵住。
“你还真是命大,怎么都死不了啊?”身后的男人用枪托将岳荣生砸昏,将他拖上车子。
何宁一脸平静的看着跟前浑身是血的男人。他伸脚踢了踢男人让他醒来。
男人挣开明亮的眸子,渐渐看清了周围的景象,随即将目光聚在眼前人的脸上。男人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凝
结的血迹贴在上面十分可怖。
“你就是岳荣生?”何宁傲慢的俯视着男人,“真不巧你没被撞死。不过也好,在你死之前还得帮我办件事。”
岳荣生瞪着他,毫无配合的意思。于是何宁用力的给了他一脚,踢得他有些晕眩。
“你要是还想见叶惆然就最好听我的话。”何宁的嘴角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我本来是想当着他的面杀了你的,那样
会更有乐趣。可惜,看见你的脸,让我不得不想起那个女人还为我生了个哥哥。”
“你胡说!”岳荣生喉咙嘶哑的吼道。
“别说你不相信,我也想不相信啊。”何宁蹲下来仔细端详着男人,“可是你和我妈长得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一
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死了,所以那些不该背负的罪孽都降临到我身上。你出现的真是太晚了,我亲爱的哥哥。”
“你……和姓贺的什么关系?”
“你是指姓贺的还是姓何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呢吧?你的亲外公差点被你送上法庭。这件事我一直都当笑话讲的,那
是你第一次开庭吧?你可能都记不清被告是谁了。”何宁诡异的笑着,“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生怕他认出你来。这些
年我煞费苦心的隐瞒你活着的消息,藏得可真辛苦呢。你倒是很潇洒啊,当了叶家的养子,身边还有那么个美人少爷陪
着你。虽然后来出了点小问题,但你过得又体面又风光,年轻有为又有个好名声。呵呵,可你再看看我?当了何家的狗
,一当就是三十年!而这些本都是该你来做的!”
“我恨叶家的人,但我更恨你!他们让我背负上不属于我的痛苦,而你更是我所有痛苦的根源!看在那个女人的份儿上
我隐瞒了你的消息,好让你过得逍遥自在。现在是你该报答我的时候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家的家产断然是不会给我的,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贺家。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杀你的原因。你懂了吗?贺老头已经
察觉到你的存在了,所以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何宁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你的脸我就厌恶!真不如就这样弄
死你,那就一了百了了。呵呵,我以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叶惆然神魂颠倒。可惜你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肖飞真是
瞎了眼,不仅看上了那个白痴的少爷还输给了你!不过我还是该对你们道谢。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肖飞也不会爬上我的
床……”
“你这个畜生!”岳荣生朝他吐口水。何宁扬手扇了他两个耳光。
“呵呵,我的确是畜生,因为我当狗当习惯了。姓何的那个老怪物在我身上压榨了那么多年,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了。我从八岁开始就成了他家的狗,之后又沦为他的泄欲工具。我不能反抗,不然那个女人的下场会更惨!这些你能体
会的了吗?为了保全你和那个女人的性命,我早就失去做人的本能。每天过的像狗一样。可那个女人一直都在惦记着你
,丝毫不把我的放在眼里!从来没有人爱过我,关心过我。我也不知道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直到我遇到了肖飞,才让
我明白渴望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什么叫做爱。”
“你别做梦了。你这样的怪物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你住口!只要他在我身边,早晚会爱上我的!”
突然外面一阵骚乱,涌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把何宁和岳荣生团团围住。领头的中年男人暴怒的冲到和宁面前。
“哼!真想不到你会背着我做这些。你藏人的本事倒是很到家啊。”男人一把扯过何宁,扬手就是一个嘴巴,“你以为
能瞒过我吗?”
何宁歪着脸不吭声的任凭男人打骂,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男人看他逆来顺受就更是来气,一脚踹将他踹倒在地。然
后转过身恶狠狠的吩咐身后的人将两人带走。
岳荣生被生拉硬拽的牵动了伤口,大量的血液流出来沾湿了衣服。白色的丝质衬衫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几个彪形大汉粗
鲁的拖着他上了车,不带他坐稳就用电棍电晕了他。何宁也被一同押着上了车,坐在前头。打他的那个男人紧紧的拽着
他的手,一刻也有松开。
肖飞整理好衣服打算出门,接到弟弟肖扬的电话。
“哥,出事了。叶家的股价崩盘了!”
肖飞立即打开电脑。果然有人在大量抛售叶家的股票,股价狂跌不止。加上叶氏的股价接连几日的跌停,今天很可能崩
盘。何家的人还是开始行动了。他立即打电话给何宁,没有人接。于是他便起身去找睿丰找何欣。
一进睿丰的大门肖飞就感到气氛不对,他小心的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他的秘书见了他赶紧把他让拉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神情严肃的打量着肖飞,眼神中透着一股极不友善的火药味。肖飞淡然的接受他敌意的视线,气氛十
分尴尬。坐在男人身边的何欣犹豫的开口道,“肖飞,这是我父亲。何一峰。”
这个连自己女儿订婚典礼都没有出席的男人,正摆出一脸的傲慢等着肖飞的回应。然而肖飞仅仅只是点了个头,然后走
到自己的座位上办起公来。何一峰显然被刺激到了,噌的一下站起来:“肖飞,你未免太目中无人!我好歹是你的长辈
,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请自来的人,连客人都算不上吧?”
“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和何宁究竟怎么回事?”何一峰气急败坏的摆着桌子,“你已经跟我女儿订婚了,现在又和他
纠缠不清到底什么意思?!”
“你们拿我父亲和弟弟的安全威胁我。”肖飞无奈的看着何一峰,“控制住我让我对你们何家俯首帖耳,这不是您希望
看到的结果吗?”
“这是我何家的家务事!”
“既然是家务事您还是去问何宁吧。”肖飞也动了怒,脸色不善的说,“现在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不是也该放开
对我的控制了?”
“肖飞,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何欣不安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未婚夫,“哥哥他到底做了什么?爸,你刚才说的都是真
的吗?”
“何欣,真抱歉。我不能给你幸福。”
“不,肖飞。我不求你爱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我们的婚礼还是会进行的对吗?”
看到何欣脸上流露出来的点点希望,肖飞顿时觉得一阵酸楚。他低着头说,“不可能的,何欣。我是个同性恋,我这一
辈子都不可能给你什么结果。就像你哥哥当时说的一样,我和你订婚不过是为了利益。”
“我不想听!”何欣捂住耳朵大叫,“我不想听这些,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何一峰看着哭着夺门而出的女儿,冷酷如他也不禁涌上几丝酸楚。转过脸来看着肖飞,“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早就走投无路了。”肖飞冷冷的笑着。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叶家已经和你反目了还这么死心塌地?”何一峰失笑,“叶家人还真是不简单,当年我那么大
的团体都被他们收拾的丢盔弃甲。现在就剩叶家一个毛头小子,威力似乎也不减当年啊。不过,我曾经发过誓要铲平叶
家的一草一木。肖飞,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再杀了叶惆然吗?”
“那我谢谢你没有让他看着我死。”肖飞的淡然显得有些无力,他的视死如归其实很绝望。
何一峰挑了下眉,“那倒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让他看着死。”
第二十九章
人们之所以惧怕未来是因为无法决定将要走的路。因为不安,所以要硬着头皮逼迫自己去努力去把路铺得更宽。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