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中铛铛铛地敲起了警钟。
拓朗找筱原去谈话?筱原要帮助拓朗……?这是怎么回事?眼前就有父亲在,儿子却去向其他人求助?
而且到底有什么商量的必要呢。
拓朗没有什么问题(除了性格之外)……应该没有问题吧。
慎之介心中作为父亲的自尊心支离破碎了。
结果都是自己不行。果然作为父亲只顶半个人。不对,半个人还多了,是三分之一……不,说不定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慎之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握着话筒呆住了。筱原在电话那边叫了慎之介好几次。
“慎之介?你在听吗?”
筱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慎之介却沉默着挂掉了电话。转过身去,发现部下们的眼神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被自己一盯
,部下们又一起转开了眼睛,各自为了掩饰做起扫除来。但是即使慎之介也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的不自然。
“有没有人要一起去喝酒的?”
慎之介的叹息部下们一同停止了动作。
“啊,如果你们忙的话就算了。”
“我——我一定去!”
最早响应的是女性社员,借着她的势头,社员们一个个地举起手,结果成了十人以上的大军团。
“……好慢……”
看了看时钟,拓朗发出焦躁的声音。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连日期都已经变了。慎之介还不回来。这种事情至今都没有
过,如果因为应酬而晚了的话,他肯定会打电话联络的。
怕有个万一,给筱原的事务所打了电话,但是传来的只是今天业务已经结束的录音留言。自己也不知道筱原家里的电话
号码,美沙会不会知道呢?可是如果问她的话,那个敏锐的女人说不定会察觉到什么,她一定会嘲笑自己连心爱的男人
都留不住的。
如果慎之介没有和筱原在一起的话,这就是完全的异常事态了,说不定有在哪里遭到事故的可能性。也给公司去了电话
,那边一个人也不在。从头认真到尾的慎之介在这种时间会去的地方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有哪里,即使是拓朗也开始焦躁
起来。
时钟已经指着一点了。
是不是在周围找一找比较好呢?这样想着站起来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是慎之介吗?但慎之介不会特意去按门铃的,
拓朗疑惑着开了门。
慎之介就在门外,被两边两个年轻的男人紧紧扶着,完全站不起来。他不是遭到事故,也不是和人打架,一眼看去就知
道,他是喝得烂醉了。
“那……那个……您是系长的儿子吧。”
右边扶着慎之介的男人问,拓朗好像瞬间切换开关一样报以微笑。
“……啊,我是,看来多亏各位照顾我父亲了,真的很抱歉。”
部下们畏畏缩缩地不断向拓朗点头:“对……对不起,都是我们让他喝得太多……”
看来他们是在护着慎之介,即使是别人劝酒,慎之介也绝对不会喝得过多的。他原本酒量就不好,而且还有不早点回家
不行的强迫观念,所以总是没喝几口就回去了。要不是自己灌自己,绝对不可能喝成这个样子。
“哪里,多谢你们带他回来。”
伸过手去,拓朗轻轻地抱住了慎之介的身体。部下们惊讶地看着拓朗,居然有着这么强的体力,怪不得慎之介会难以对
付他。
“……好不容易来一趟,进屋来喝点茶吧。看来你们很累了。”
“没、没有的事!我们这就——”
部下们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其实不用那么快回去的。虽说如此,还是先处理一下一滩烂泥似的慎之介吧。
“——真没办法,根本就不能喝还逞什么强啊。”把他放在床上,拓朗叹了口气。想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慎之介。
就这么睡太难受了,帮他摘了领带脱下衬衫,但慎之介哼!地挥着手臂,结果正中拓朗的脸……而且因为喝醉了根本不
知道权衡力道。
“……喂,刚才那一下很疼啊。”
抓着他的手臂,忍不住训他一句,慎之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拓朗——”
“是,我是拓朗……真是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这家伙,怎么可以在这儿?”
“……啊?”
“你还未成年吧~~~~”
这个醉鬼老爹……拓朗叹了口气。看来他以为还在酒店呢。
“未成年又怎么了……你上了年纪也没有多伟大啊……”
一边吐他的糟,拓朗剥掉了慎之介的衣服。
“拓朗!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笨蛋,什么这种地方,这里是你自己家,是家里。这是你房间啊。”
停止了动作,慎之介转达着头打量着周围:“……唉?”
“不是唉吧,笨蛋。喂,你自己脱衣服。你也不想把西服弄皱吧?我要硬给你脱下来你又会生气。”
但是慎之介只是呆呆地看着拓朗,没有办法,拓朗只好剥起慎之介的衣服来。
“——喂,拓朗。”
“你是鬼太郎的老爹吗?”
“你为什么去了筱原那里。”
“……啊。”
慎之介已经完全变成闹脾气的小孩子了。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吧?”
“我是你爸爸!有知道的权利!”
……看来慎之介酗酒的原因是出在这里了。因为拓朗不是什么会响应父亲要求的温柔孩子。
“……我觉得比起你来,还是那家伙更值得信赖……”
听到这句话,慎之介因为酒的缘故而通红着的脸一下变得惨白,看来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我不是说慎之介不值得信赖。只是……怎么说呢?三十五岁的父亲有我这么大的儿子,大概只差十几岁而已。对我来
说,慎之介有点……做为父亲来说有些不足感。比起来那个叫筱原的男人真的很厉害,他和你同年吧?现在还没有成家
是不是?——啊,他会喜欢你也是没有办法 ,可是在这种状态下还能那么冷静,真是很了不起。像那种感觉的人,即
使是我也可以和他安心地对话。他头脑非常好,所以不会只有一边说话而已。不愧是律师,头脑真是灵活啊。”
一时间,慎之介青着脸凝视着拓朗的脸……自己是不是说得过头了,拓朗有点担心地看着情况,慎之介大叫着笨蛋!趴
倒在床上。
“——哎呀,哭起来了。”
“反……反正我就是个不值得信赖的父亲!”
“哎呀,闹别扭了。”
“反正我就是不像筱原似的无论开学典礼都是总代表,又被选成学生会长,这类的事情一次也没有!可、可是!”
咔!他翻身又爬了起来。慎之介用被眼泪鼻涕弄得一塌胡涂的脸瞪着拓朗,“可是我拼尽了全力养育你!为了不让你因
为只有父亲一个人觉得难过,我拼了命!可恶啊!这些事情难道都只是我的自我满足吗!”
你也别自暴自弃啊……拓朗听着慎之介的台词在心中吐糟道。
“随你去!既然你说筱原更好,那就去做筱原的儿子好了!那家伙一定高兴地迎接你!对!比起做我的儿子来,做那家
伙的儿子一定更适合你!本来你就和我一点也不像!”
完全在闹小孩子脾气了……拓朗有些困扰,慎之介已经失去了做父亲的自信。
“……冷静下来,慎之介。”
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呜呜哭着的慎之介,他乱挥着手臂拒绝着拓朗。
“你——你这家伙,明明还是个小鬼却只会逞强说嘴!不许你再把父亲我当成笨蛋!既然不喜欢我那就给我出去!反正
你的话,不靠我一定也能活下去的!”
的确如此……但问题不在这里。
“……给我等一下,爸。”
慎之介的肩膀抽搐了一下。
“也未免太冷淡了吧?没了爸你我能生活下去吗?当然不行了。”
“可、可是你说比起我来筱原更值得信赖的……”
虽然还是在闹别扭,但看来也在反省自己所说的话,声音低了下去。
“抱歉我说了坏心眼的话,不过都是撒谎啦。我怎么能没有你呢。”
凑到他耳边呢喃着,而后就塞住了慎之介的嘴唇。
“等…拓朗!你又做这种——”
慎之介扭着身体想要逃走,可是这种事情早就在拓朗的预想中了。拓朗迅速地将慎之介的身体压在床上。衣服基本已经
脱掉了,这就正好。
将身体重合上去,深深吻上了他,没有感觉到超过预想以上的抵抗。看来是过量的酒让他完全丧失了力量吧,不过仍然
不能松懈,人毕竟是有在紧急关头狗急跳墙的本能。
吻着吻着,拓朗发觉了慎之介身体的变化。他的身体一下变得火热起来,虽然多半是酒精的缘故,但是只是一个吻就迅
速地起了反应,这可是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手从胸边滑到了肋腹,慎之介微微地扭着身子,但是这并不是抵抗。
窥视着慎之介的样子,拓朗以手指缓缓地抚摸着慎之介的身体。好像在忍受什么似的,慎之介的身体绷紧了,莫非这是
……
试着向下面摸去,慎之介的唇中发出叹息般的声音。
看来慎之介完全有那个意思了。
在心中做出胜利的手势,拓朗蠕动着手指,眼看慎之介就起了变化。
“哪,配合一下,抬一下腰。”
慎之介很听话地就按他的话做了。无论怎么想,如此顺利的进行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将慎之介和所有衣服都脱掉后,拓朗也迅速地脱了自己的衣服,把身体压在慎之介的两腿间。以前这么做的时候慎之介
都表现出非常讨厌的样子,但这一回只是身体紧张了一下而已,居然毫无抵抗。
爱抚着他的腿,或轻或重地刺激着,慎之介的身体开始细碎地颤抖起来,他的身体证明了他在寻求什么。
“真没办法……你这个人一点也没有耐性。”
慎之介的眼睛里泛起了泪水,直直地盯着拓朗。
“哇,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我做就是……”
这么说着,拓朗将手指伸向他的重要部位,坏心眼地捉弄着他,结果今天来得比平时快了三倍。
“……啊啊!”
伴着哭泣一般的声音,慎之介投降了,但是,这之后拓朗并没有给他稍息的机会。
看到慎之介的脱力,拓朗将手指埋进他的体内,慎之介虽然挣扎着,但很简单地就被攻陷了。
“你啊,其实很有感觉的么…”
你这个混蛋还要捉弄我到什么时候!虽然想这样怒吼,但慎之介只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这么做的话你总是会生气吧?不过现在很舒服是不是?”
缓慢地进入着,拓朗将手指抚在慎之介的胸边,恶作剧地以食指轻轻地碰触着小小的突起,慎之介拒绝地想扭开身体,
但是下部的紧张也因此而得到了缓解。动作渐渐激烈起来,不觉间,慎之介的手臂已经缠上了拓朗的背部,紧紧地环绕
着。
“……舒服吗?”
对耳边的呢喃,慎之介觉得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我也很舒服呢。”
“……啊!”
慎之介发出继继续续的声音,弄湿了拓朗的腹部,接着拓朗也得到了解放。发出大大的喘息声,慎之介疲累地将身体沉
入床的中央,现在身体似乎都不归自己控制。而拓朗则觉得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流一次汗了。
“现在还不到倒下的时候,再来一次吧。”
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慎之介只是眼神朦胧地将眼睛转向拓朗的方向。
……真的像小孩一样,拓朗想。特别是根本没有多少性经验就当了父亲,在这方面的熟练度完全是零。
虽然没有向慎之介详细确认过(问他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但他和美沙经验时一定还是童贞,结果一下就有了孩子。
尽管不能去问慎之介,但估计他自从拓朗出生后就没有再抱过女人吧。因为他和相亲的女人约会了好几次,却连手都没
有拉过。
(这是那女人告诉我的。)
……算了,以后还是自己来照顾他吧。现在的感觉一点也不坏么。
“……再来一次怎么样。”
拓朗想慎之介也许会拒绝的,但是他却大吃了惊,慎之介伸出了手,而那只手绕在了拓朗脖子上。
后来的事情基本从拓朗的记忆中消失了,只记得自己忘了小心慎之介的身体,只是忠实于自己的愿望,完全按照本能地
抱了慎之介。
直到早晨到来,小鸟鸣叫起来,拓朗也没有放开慎之介。
而慎之介也与以前截然不同地,一直紧紧抱着拓朗。
好久没有如此心情舒畅地醒来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撑起身体,身边的慎之介还在熟睡未醒,毕竟早上才睡下啊。
打着哈欠拿起旁边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九点半,上学肯定迟到。拓朗把眼睛转向睡得像滩烂泥的慎之介,他也是完全
彻底迟到了。
起身向客厅走去,拓朗给慎之介的公司打了个电话,告诉区划整理课慎之介今天请假。
“你……是不是系长的儿子?”电话那端的男人好像就是昨晚把慎之介带回家来的部下之一。
“是。昨天是您帮了我父亲吧。”
“是、是的。情况那么糟吗?”
好像很慌张的样子,是有工作等他做吗。“下午能去上班就好了,去医院打针看看能不能退烧吧。”
“退……退烧?他发烧了吗?”
这种时候无论怎么厚着脸皮也不能说出“因为宿醉所以要请假”的话来,这毕竟关系到慎之介的名誉。
在正在换季,在这种时候我爸爸的抵抗力很差。而且他昨天还喝了酒,消耗了相当的体力……”
电话那一头的部下们为难了,他们一定以为都是自己的错才害系长变成这样。
“不过问题不大,下午应该——”
“啊,不用,不用了!千万不要勉强来公司啊!工作现在没有那么忙,请对系长说让他好好休息吧!”
“这样啊,实在很抱歉。”
拓朗吐了吐舌头。
“对、对不起,我能问点有些失礼的问题吗?”
发觉对方的样子不太对劲,拓朗把本来要挂掉的电话又拿了起来。
“什么事?”
“那个……你和系长之前……那个,是不是吵架了?”
本来是想试探,但这个人实在不善于掩藏,还是直接地问出了口。拓朗差点一口喷出来,拼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