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辰邪摁住他后脑,咬了唇瓣吮吸,舌尖闯进翻搅,吞了他喉头呻吟,腰下轻缓厮磨,也是一挺,直直顶进去。内里紧窒柔韧
,牢牢裹住坚硬,更有浊液润过,滑腻湿热,犹若醉生梦死,叫人欲火攀升。
妖颜连声呜咽,不自禁打起寒颤,揪紧了手中衣襟。男人极温柔地与他深吻,将他上上下下都亲了一回,亲得他浑身虚软,腰
臀酥麻。阴辰邪托起他两股,抱起他腰身,掐着他柔嫩臀瓣,一面咬噬胸上红肿,一面恣意抽插。
妖颜搂着阴辰邪颈子,身下被激烈的侵犯撞得翻覆,挺直了腰身扭摆,情难自抑地仰高了脖颈,高声呻吟:“啊……嗯、嗯…
…啊嗯……”
撞击愈发剧烈,妖颜呻吟愈甚,阴辰邪力道愈大。妖物闭着眼睛意乱情迷,眼角沁出欢愉的水珠,被戳刺得喘息不断。
欢爱淫靡情色到了极点,因了树影微光,两人相连之处淫液汩汩,水声粘腻,伴随抽送溅洒乳白稠汁,一片湿亮,尤显绮丽。
阴辰邪提起他一双长腿,又将人架起来,扣着他腰肢抽插。妖颜攀不到依附,左右不安,男人进犯得越发猛烈,只好颤着身悬
着摇晃,颇为浪荡。
阴辰邪偏偏喜他这副模样,妖情媚态,眸子水雾朦胧,眼尾一水嫣红。甜腻的声线带了哭音,又有些暗哑,不由狠狠顶弄上去
。
妖颜被撞得几乎翻过去,使劲勾着阴辰邪颈项,白皙长腿缠在他腰上,在他怀里纵情扭着腰身吞吐身下昂扬,发出甜腻的柔媚
高吟:“啊——”拖长了音,调子软软。
阴辰邪低喘一声,抓了妖颜身前欲望,连着臀瓣齐齐揉捏一边,双双爽利出了精。
妖颜软倒在他怀里,喘个不停,眼中波光潋滟,仰着脸望他。阴辰邪挑眼看看他,勾了唇角,邪笑:“我还是不高兴。”
又是一番肆意纵欲,销魂风流。
待到两人歇兵,天色已是微暗。
至穿戴齐整了立起来,妖颜腿脚直打颤,阴辰邪把他扯进怀里揽着走。妖颜咬唇眼泪汪汪地望他,眼里盈一潭水,一副给欺负
惨了的模样。
阴辰邪心情甚好,凤目微眯,勾了唇角。埂上走了几步,忽地顿住,沈下脸色,冷冷道:“是谁。”
“是我、是我们!别动手啊太师叔!”
金黄麦穗一阵骚动,霍地分开,冒出两个人来,正是许久未见的离冷与月析柝。
离冷依旧面无表情,微微躬身,恭敬道:“见过太师叔。”
倒是月析柝,脸上带着可疑红晕,眼神飘忽不定,在阴辰邪和妖颜之前游移,慌慌张张地摆着手:“太、太师叔!妖妖妖……
”
妖颜咯咯笑起来,弯了眉眼,只觉月析柝有趣又好笑,仔细想想,确是很久没见,有些想念了。
阴辰邪蹩了蹩眉,瞥一眼月析柝,目露不悦。
月析柝抿唇,不知想到什么,耳廓也飞红。
离冷道:“掌门遣我二人来请太师叔一同前往清平关。”
“掌门恐关外异变,而且现今时局紧切,所以要我和师兄来请太师叔同去长留之山。而且,太师叔……”月析柝接口,见阴辰
邪视线扫过来,一个激灵,吞了下句。
阴辰邪冷冷笑道:“他自己在提岚坐享其成?”
月析柝紧张地偷眼瞄阴辰邪,听他语带讥讽,心下一凉,正搜肠刮肚地翻找新说辞,却听得他冷哼一声,应了。
抛下愣在原地一脸呆相的月析柝,阴辰邪搂了妖颜拂袖离去。
妖颜听见后头大呼小叫:“哎?师兄,我有没有听错?太师叔居然答应了?太师叔居然答应了!师兄?你去哪儿?等等我!师
兄!”不免又笑出声来,他实在是很喜欢这么好玩的月析柝。
第四十一章
上
离开苏麓村,便一路北上。
清平关筑于长留之山,崇吾北端,皇朝疆域极西北。是为与青芙一族接壤之地,天下咽喉,破则神御岌岌可危。前朝之时,青
夷尝攻破关守,乘势东征,直逼皇都。故而,历来有重兵把守,以御蛮夷入侵。
却是近日,皇城风云变色,皇帝已崩,四方待命,战事一触即发。清平关业已撤走部分兵力,关外蛮夷蠢动,只盼朝中暴乱,
分得一杯羹肴。
“……掌门应该不会管朝廷之事,两者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嘛,此次命我们去清平关定是另有其事。”月析柝一通喋喋不休,煞
有介事地连连点头赞同自己观点,话毕,还期盼地望着离冷。
离冷只管行路,根本不理。阴辰邪也目不斜视,只有妖颜歪着脑袋听他一路高谈阔论,时不时发些疑问,可惜都是稀奇古怪的
问题,譬如“掌门今年年岁几何?”“皇帝因何病逝?”“太子如今身在何处?”之类。
月析柝也不泄气,抓着妖颜满脸兴奋地详述所见所闻:“听说太子是暗地指使谋害容王才被废,因为先帝最为宠爱四皇子,大
概是怕皇位被抢,结果最后还不是失掉皇位给了容王。所有人都惊讶先帝最终把容王定为太子,他一直是所有皇子中最没野心
的一个,也许只是看上去,隐藏的好吧……”
“容王府的那个人?”妖颜疑惑地转头问。
阴辰邪应他一声,没什么兴趣。
“……不过他有凤昭王鼎力相助,顺利即位应该是迟早的事——”
月析柝话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离冷和阴辰邪也站住脚步。
山腰两边密林蓦地杀出三两匪徒,一面抡起大刀,一面高声大喝:“要想过此路,须得留下买路钱!若是没钱,就拿命来抵!
”
见他们没什么反应,一匪徒恶形恶状道:“想死了不是!还不乖乖给爷把钱交出来!以为老子这条道上白混的!”
另有一人抱臂打量他们,视线落到妖颜身上,看他歪在男人怀里,顿时换一副嘴脸,满面色欲熏心相,指着他道:“没钱也不
要紧!只要把他给老子弟兄几个玩玩,就放你们走!寨里正缺个夫人!”
说罢,又仔细眯眼瞅了瞅,旁边一人小声嘀咕:“怎么看起来不太像娘们……”也立时回过神,呲牙咧嘴地斥:“呔!”
“想姑娘想疯了吧!”月析柝义愤填膺,呸一声拔了剑就冲上去。离冷也抽剑上前。
阴辰邪纹丝不动,视线转到离冷身上,微微蹩了蹩眉峰。
凌厉剑气映出几道白光,刀剑相抵,锵锵两声,匪徒已瘫了一地,七零八落地躺着趴着,大刀飞出老远。匪徒尚在惊愣,瞪着
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妖颜走上前去,一脚踏上方才那人,弯下腰笑吟吟看他,温温软软道:“说吧!你想死呢还是想不要命了?”
匪徒面色变了几变,脸孔煞白,怔怔僵在地上。
月析柝一愣,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忽然,林中倏倏声响,窜出道道白芒,直往后方离冷、阴辰邪而去。两人早有防备,挥手欲拦,不料又是几道身影,刷刷挡下
暗器,林中几声惨叫,听去像是匪徒余党一一毙命。
“属下护驾来迟,请少主责罚。”
来者数人,个个灰衣劲装,腰间系一条银色衣带,恭恭敬敬立定垂目。领头一人天青绫纹偏襟衫,银灰腰带,看去中年模样,
姿态挺拔,朝阴辰邪躬身,又转身面向妖颜行礼。
“参见少主夫人。”
妖颜吓了一跳,赶忙收了脚跑回阴辰邪身边。
月析柝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地望向离冷,离冷只是瞟他一眼,面不改色。
阴辰邪皱眉道:“你们是谁?”
“属下于回,于中原寻找少主多年,日前终于得偿夙愿,有幸寻得少主。属下、哎?——少主!”那人一声惊呼,连忙纵身去
追。
阴辰邪把妖颜一揽,一跃而起,轻点林中树梢,翩然离去。离冷和月析柝紧随其后,不一会,就杳无影踪。
直到落下地来,月析柝仍是一脸惊呆,好几次犹豫地瞅阴辰邪,还是不敢发问,只得把心一横,将疑惑烂在肚里。
他们此行并未急于赶路,原本走得不快,经过山道打劫,阴辰邪更是明显放慢了脚步。妖颜自是毫无疑义,只是有次月析柝借
口把他拖到一旁罗嗦,他才约摸明白月析柝干着急的心情,而离冷当然不会有任何表示的了。
饶是一路慢行,也在逐渐接近长留之山。这历来兵家必争之地远在千里就已透出一股沧桑,山脚零落前朝村落遗址,面目疮痍
,惨烈程度几不可视。
间或还有几个坟头,大都是前朝遗民,皆是为枉死的亲人留守于此,亦或暮年老妇等待再也回不来的丈夫。
妖颜侧头靠向阴辰邪身前,歪了颈子不敢看那些破败的村庄。自从走进清平关地域,妖类敏锐的直觉就让他有些不舒服,此地
强烈的怨憎极易与他沟通,使他接触到前朝亡魂记忆。
却是防得了鬼魂,防不住凡人。
寻宿时候,走过山脚一处废宅,妖颜被一股怪力捉住手腕,以不可思议的力道往内拖。他赶忙使了术法脱身,躲到阴辰邪怀里
,心有余悸地抬头张望。
一名老妇立在破门前,发色花白,鹑衣百结,眯着眼连声道:“……公子行行好公子行行好……求公子帮老奴去山头看看他们
爷俩回来没有……”一边说一边颤巍巍弯腰,声音嘶哑,大约喉咙已坏了多年。
阴辰邪不动声色,揽了妖颜转身欲走,那老妇蓦地噗通跪下,语调哀求:“……公子行行好公子行行好……求公子帮老奴去山
头看看他们爷俩回来没有……”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
“老人家!你先起来!注意身体!”月析柝手忙脚乱地扶起老妇,满口答应老人的恳求,“好好好,我们即刻上山帮你去看!
你去屋里坐着等就可以了。”
待他将老妇搀进屋再出来,面色白了白,一见离冷,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凑上来,软磨硬泡地乞求离冷。
离冷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不过从月析柝兴高采烈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答应了。
月析柝又硬着头皮转向阴辰邪,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立马泄气,小声说:“太师叔,我和师兄去山上看看,我们会尽快跟上来的
。”说罢,挥了手招呼离冷上山。
阴辰邪轻笑一声,低声道:“你很好奇?嗯?”
妖颜甫一点头,阴辰邪便搂着他跟上离冷月析柝。
天色微暗,山林葳蕤,已是昏暗不可辨析,四周起伏咕咕夜鸣,一声更比一声高,遥相呼应,像是暗号密语。
阴辰邪抱着妖颜跃上树梢,从高处俯视在树丛中摸索的离冷月析柝。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妖颜无聊地逮了一团萤火虫,将之统
统甩到月析柝前面,把他吓得一愣,差点失足跌倒。未及妖颜笑出声,月析柝一声惊呼。
闪烁的微光中映出一高一矮两个模糊轮廓,依稀能辨出是男子的模样,随散开的萤火虫群慢慢消逝。
月析柝提步就追,簌簌拨开草丛奔向人影消散的地方,离冷一言不发地跟上前,阴辰邪和妖颜紧随其后。
中
那俩个身影如同悬于眼前的幻象,大半夜的走走停停不住追逐,人形彻底消失的时候,已是山背山脚,处在崇吾山脉的另一边
,神御之外了。
月析柝一脸懊丧,直拍脑袋。像是回应他,不远的一隅再次映出两个身影,月析柝犹豫地张望,却是阴辰邪率先迈步走了过去
。
身形在夜色中隐隐绰绰,却能真切看到两个越走越远的背影,一高一矮,穿着粗呢布衣,背着瘪瘪的包裹。
“你们走错了。”阴辰邪忽道。
那俩背影听到人声,顿了一下,拔腿就跑,布包里的衣服一件件飞出来,也顾不得去捡,只是没命地往前跑。阴辰邪提步紧追
,妖颜伸指将衣物一件件勾回来,收进怀里团起来。
拼命跑了一阵,那高个人影渐渐慢下来,至终停下来撑着膝盖喘粗气,那矮个担惊受怕地往后看一眼,正对上阴辰邪,吓得浑
身僵直,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高个察觉不对劲,也转了头来看,只一眼就扑通跪地,拽着矮个也跪下来,拼命磕头求饶:“饶了我们吧!求大人您高抬贵手
饶了我们吧!孩子还小,成不了什么大事!帮不了您什么忙!小的答应过家里那口今年一定让儿子陪她过年,送他到家我就回
来。到时任凭大人处置差遣!做牛做马都甘愿!”
“爹……”矮个哭得哽咽,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不是的,我们不是来抓你们的人,”月析柝又慌慌张张地去扶他们,一面架俩人起来一面解释,“我们是过路人。你们以前
是不是住在山那边?”
那俩人好一会才勉强相信月析柝,惊吓地抬起头,矮的那个依然不敢正视,那高个将信将疑:“你们是从山那边来的?”
这时才能看清二人相貌,虽是灰头土脸不好辨清,俩人五官足有八成像,正是一对父子,孩子不过束发光景。同一套粗呢布衣
,孩子肩上一只布包,破了个大口,父亲腰间扎了布包,大得怪异,缝得死死的。
妖颜将手中衣团递过去,那孩子受宠若惊地接过,频频抬眼打量,显是对他们有了些许好感。
“我们受到山下一妇人嘱托,前来寻她许久未归的丈夫和孩子。她说自己叫阿钗。”尽管觉得这整件事没有一处不透着诡异,
月析柝仍如是说道。
岂料布衣男子神情大变,踉跄几步冲向月析柝,大力握住他双肩,急切道:“阿钗还好吗!她身体还好吗?她还在家等我?!
”
月析柝被摇得几乎散架,头晕目眩,离冷默不作声地推开男子,将他挡至一边,冷冷开腔:“她很好。”
“娘还在等我……太好了!爹爹!我们快些回去吧!”孩子哽着喉咙,眼里泛出泪花,抓着男子的手就要走。
男子顿了顿,道:“公子方才是说我们走错方向了?……谢谢恩公。”
深深一鞠后,男子牵着孩子的手欲走,月析柝出声制止:“我送你们回去——”话至一半,便被阴辰邪截断。
“不必。”
闻言,男子笑道:“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走了那么久,也不在乎这点。是吧?小阿钗?”
孩子笑着连连点头,躲到男子身后偷眼看看他们,抱了父亲的手高兴地转身。
“不过,我们同路,可否一起走?”阴辰邪又慢悠悠道。
男子一愣,小阿钗已经先跳起来了:“好呀好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男子道:“也好,诸位公子不嫌弃,小阿钗可是高兴
得很啊。”
月析柝张了张嘴,一头雾水地摸摸后脑勺呆愣,被离冷面无表情地拎了衣领带走。那边,阴辰邪和妖颜已与那对父子走远了。
鉴于步行的缘故,行进速度较之方才异常缓慢,还未到山脚就已彻底入夜,万籁俱寂,只余身后旷野风声。
小阿钗不住打着哈欠,男子为难地开口:“走了一天,孩子很累了,诸位公子是不是……”
月析柝立即接桩:“那我们就在这里歇下吧。”说完,担心地扭头看。
出乎他意料,月析柝满以为阴辰邪会出口否决,至少也是静观其变。却见阴辰邪低头与妖颜耳语,妖颜跑开去,不一会就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