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天使谈恋爱——小绿

叫喊令人闭不上嘴巴。

虽然知道这弄不死人，至少绝对弄不死我，我可不是一般人，是一个异天使！只是，他这个跟魔鬼订下契约的家伙，身

体也成了非一般的构造！终于在我快要发黑之前，他忘情的叫了一声，泄了。

清洁过后，我有点懒洋洋的依在他怀内，我感到的是一种安心。感觉依旧不变，我跟他，不变，永不要改变。

「灸，我下个星期要去纽约。」哲突如其来的说话令我发呆。

「嗯……要多久？」心立即感到一种痛楚，手不自觉的收紧，然嘴巴的声音还是如斯平静。

「一个月，或者更长。」哲回抱著我，一口又一口的吻上我的额头说：「计划出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要向纽约方面求

助。」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真的明白。哲的工作牵涉的不止是庞大的金钱，还有很多人的性命，当然非小心谨慎不可。

哲摸上我的背部，一下一下的抚摸，有点色情的味道：「我发现翅膀的颜色淡了。」

「嗯？」我吓了一跳，原来哲留意到了。「是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没有拿下来洗。」我轻描淡写的打了个哈哈

。

「嗯……傻瓜。」欲言又止的，哲笑了笑又说：「我们赶著做都没有吃饭，我叫外卖回来吧！」起床离开了我。

专注的看他背影慢慢的消失，我的直觉告诉我，哲有事隐瞒了我。脸贴在他刚睡过的地方，我不想说穿。我是那么的爱

他，他不想说就不要说，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如果想要骗我，就一辈子吧！我愿意！

03

三天后，哲到了纽约，而我还是继续进修读我的神学。翻开一页页的圣经，我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还是天使的我，我

有看见神了么？

「灸灸啊！今天晚上有一个分享会，是潘菱望牧师主持的！你有空吧？」郑亮扰人的声音响起，朦胧的天使回忆被他吹

走，我不快的睁开眼看他。

「郑亮，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心？」我说。

「啊？」郑亮呆了一呆，忽然坐得端正的说：「不会，永不会。神会引领我们，在衪的引导之下，我不会有死心这感觉

。」

我心一阵震盪，彷佛同一句说话曾在什么人口中得知。我合上了圣经，一下一下的抚上封面上的十字架图案说：「神真

的会引领我们吗？」

郑亮笑盈盈的张开双手说：「『我是道路、真理、生命』！」

「好的！」我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虽然郑亮很缠人，可是他真的很会安慰人，而且非常体贴，这感觉真的令我很是怀念

。

「那么，今天下课之后你就别一个人先走，我们一起去。」郑亮露出他洁白的牙齿说。

「好的。」再一次的确定，郑亮是我朋友，或者我并不太喜欢他，不过也不是讨厌他，只是……我怕跟别人深交而已。

潘牧师于我们华人教徙之中，名声一直都很高，最主要原因是在他身边常发生神迹。

＃＃＃神迹的定义是什么？是将不可能变成有可能？不！神迹就是所有可以让你感受到神无私伟大的爱的事。＃＃＃

「真令人期待呢！」郑亮驾著车载著我到目的地——在外国没车就等于没有双脚——很不方便。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哲给

我接送，如今就算他没空，也有伊高偶然的接送，或者就是郑亮这个人的接送。对于驾驶，我想这辈子我也不会认识。

「……」习惯每坐在他车上，耳边响起的总不是电台或是音乐，而是他不断再不断的自言自语……我总是眼睛看著前方

。

「听说，潘牧师每一场分享会，总会有神迹发生。」郑亮这个人总喜欢把自己弄得很忙，眼睛要看前路、四肢要控制车

子、嘴巴又在说话，看来上帝给他造错了。

墨尔本冬天的日光最短，六时许，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下来，而气温也下降不少。「呼！」虽然是在车子中，我仍感到有

点寒意，拉了拉衣领呵呵气，完全没半分打算理会郑亮。

「灸灸，你相信有神的吧？」忽然，郑亮的声音下降了几分，每每这个时候也代表他是认真的说话。

「这根本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有或是没有。」我转过头看他，郑亮没有回答，只是很专心的看著前方驾驶。良

久，看著他专心驾驶的侧脸，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车厢之中，我……感到自己的心跳。

「到了！」郑亮的表情柔和下来，把车子安全的泊到停车场之后，扭过头来看我，然后笑了笑说：「那，你说有没有神

？」

「你认为呢？」回他一个微笑，郑亮此刻忽然给我一种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觉。

郑亮笑得很愉快的，歪了歪头装起一副很不羁的样子跟我说：「下车吧！场内不设划位的啊！」只是那不羁更像是在侮

蔑著什么。

我们来到远郊一个比较贵价的地区之中，这个地区中有一座外表很现代化的大教堂，而今晚的分享就会在这间教堂内的

其中一个小偏厅举行。虽说只不过是个小偏厅，但也可容纳一百多人。进入偏厅前，一条直路上都有临时搭建的摊位，

卖著圣经、画像、塑像……等等的东西。

「看，有圣水在发售呢！」郑亮笑了笑，亲腻的搭上我的肩。

我先看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碍于人前我没有把他甩开，只是皱起眉然后盯了盯，再顺眼看看郑亮所指的圣水。

某摊位上，明显的看见摆放著一支又一支的瓶装水，然后一位摊位老板娘似的大婶在自己胸前很滑稽地挂上了一张纸，

上面分明的用中文字写著：「圣水一支六十元。」

「真无聊。」我皱起了眉，很想要离开。

「那圣水有什么用？驱魔吗？」郑亮拉著我笑笑的跟那位表情如同死灰的大婶说。

「你买回去用用就知道。」看来大婶的销售技巧不错。

「我看只是一些贵价的蒸馏水而已。」我说，拉了拉郑亮的衣袖，用行动跟他示意想要离开。

「我就买一支试试看。」郑亮完全的无视我，从钱包中拿出钞票，然后随手拿起了一支「圣水」。

「你不觉得你很笨吗？」在进入偏厅时，我忍不住对他说。

「等一下在分享会时，我们可能会感到渴呢！分享会整整两个小时。」郑亮仍是那一脸不羁的笑脸。

「傻瓜！」我没奈何的说：「就算快要渴死也用不著花六十元买一支水吧！」

「才不是呢！真的快要渴死时，就算要花六千元，你也会买这支水啊！」

「我们还没去到那个地步！」我说。

04

郑亮只是笑笑的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我们一同进入分享会的场所，离分享会的开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但见小偏

厅内的座位已经所剩无几，四处人头涌涌的。

「人真多！」郑亮很是高兴的说。

「对，像是来参加嘉年华会。」莫名其妙的，放眼张看前来的人们都是脸色红润，神情兴奋至极，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

。

「或许这真的是一场嘉年华会！」认识郑亮这个人也有好一段日子了，可是今天我感到才是真正地跟他初相识。

「郑亮，你好像在期待什么似！」我跟著郑亮的步伐进场。

「对！」郑亮回头向我一笑，心脏猛烈的收缩……那个笑容……阿鲁……「这边走！」

我呆呆的任郑亮把我牵著到座位，幸好他脸向前方，否则一定看见我现在的表情。

「谢谢你们为我们占了位置。」郑亮对座位旁的人说。

原来，郑亮早拜托了他的朋友为我们占位置。不过想想也对，否则当我们进入偏厅时看见人山人海，那么壮观的情况之

后，他又怎么还可以如此的悠然自得？

「这位是柳灸，我的同学。」郑亮如此介绍我。「而他们是跟我同教会的弟兄姐妹。」

「你们好！」我逐一的跟他们握手微笑。

他们的神情都好像很兴奋，情绪有点高涨，跟我握手过后也没有多余的说话。这虽正合我意，不过这样子的反应也令我

感到很奇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偏厅的人声嘈杂，但声音仍是在一种被抑压的气氛低下进行，绝没有超过某个音量，就好像是被

什么东西包围了的感觉。

「他们……他们在兴奋什么？」受不了周遭的异空间，逼不得已地向郑亮查问。

「真难得呢！灸灸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郑亮嘴巴说著肉麻的句子，脸的表情却是一到理所当然的。「早知道，不管

再困难也把你绑来这种分享会就好了！」

「胡说！」我轻轻的说，也不知道如何给他反应，他那无赖的样子……真的令人……讨厌？

「因为大家都在等待神迹啊！」郑亮趁机把手放在我的椅子背上，感觉就像是在抱我一样。

「是在等待神迹吗？……」我没有再抗拒郑亮对我的亲腻行为，或者那已经是一项……「神迹」了！「要等多久……」

说话一出口，我就掩住自己的嘴巴……太糟糕了！我的表现太幼稚了吧？怎么连同身边的人起哄了？

偷偷看了郑亮，而他也刚好看我，一脸没事发生的样子，只是他看我的眼睛……好奇怪，怪得我好想逃。

「灸灸，我希望你会喜欢这个分享会。」郑亮说：「潘牧师是被誉为最接近神的人！」郑亮的笑容之中有一点嘲讽。

＊＊＊＊＊＊

终于，在四周异样的兴奋气氛之下，分享会终于都开始了。潘牧师从后台走到前台，然后慢慢的坐在台中间，完全是一

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仔细的观察潘牧师，他看上去也四十好几的，然身体似乎依然强壮健康，而且脸上还有一副令人忽视不了的好笑容，让

人倍感亲切。

「感谢主！」潘牧师的声音听来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就像是爸爸跟你耳语，那一份铁汉柔情。「让我们齐声赞美主的伟

大，大得使我们众多弟兄姊妹前来是次的聚会。Amen。」合十的手势出现，台下众人齐声回应。

「今天，在我们的聚会当中有一位特别的弟兄前来。」潘牧师朗朗的说道：「而这位弟兄真的非常特别，稍后若有机会

，我真的很想请他前来和大家一同分享，不过这是稍后的事，现在先让我们一起歌唱圣诗！」

随潘牧师的说话，音乐立即响起。当中有些人自然的站了起来，闭上眼，全身沉醉在那音乐中。而更多的像我，拿出本

占了位置的小册子，翻好页数。跟著潘牧师一起歌唱。

一首又一首，像是演唱会一样，潘牧师连续的不断领唱圣诗。而当第二首圣诗的音乐响起时，听众席开始传出了饮泣声

，直到第五首的圣诗完结，我想七成的听众都在哭——被称之为神灵感动的哭泣。

05

不知道唱到第几首，连我也感到有点动容，身边的人都在边抽泣边唱著歌。我很不习惯这个气氛，想那个潘牧师究竟是

不是想让所有人都哭才停止呢？偷偷的看郑亮，他只是把嘴巴开合，根本就没有在唱，为什么？

「怎么了？」察觉我对他的张望，郑亮用口形跟我说。

我摇了摇头，看手上的小册子究竟有多少首圣诗，这样也好让我分神。四周的气氛真的令我很是受不了——很不习惯。

「！」忽然，从左边方向传来一些声响。

「怎么了？」我小声地问，不期然地抓住了郑亮的衣袖。

「有人晕倒了。」郑亮绅士地说著：「这是常有的事，放心。」

我已经失去了歌颂的心情。只不过是在歌唱赞美主而已，为什么会有人唱到哭泣？为什么会激动得晕倒？我真的不明白

……上帝是这样子的吗？

「Be Thou my Vision，O Lord of my heart～～～」就在此时音乐会，郑亮突然放声高唱起来。与此同时，周遭的人

有默契地停下了歌唱，就连台上的潘牧师在内全场百多人听著郑亮用著沉厚响亮的歌声唱著最后的一首圣诗——「Be

Thou My Vision」。

「怎么？灸灸，喜欢吗？」当最后一个音完成之后，郑亮笑笑的对著我说：「啊？你怎么哭了？」

而此时，全场响起了掌声，而在掌声之中，潘牧师优雅地走了过来说：「今天，我们的特别弟兄——郑亮，我们的司库

。」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但反射性地先把眼泪擦掉，看著潘牧师跟郑亮热情地相拥那一刻，我似乎另外有一些想

法产生。

「郑司库是圣诗班出身的，故此各位弟兄姊妹都欣赏了他的美妙歌声吧！」潘牧师如此说——一个我不认识的郑亮。

然后，潘牧师就步回台上，开始了他的个人分享，说穿了，只不过是分享他的见证——也就是说些不同人步入信仰的经

历。

「原来……你是这里的司库。」再震惊，我还是在途中问了郑亮。

「嗯。」一贯的笑脸竟然让我感到有点可怕……郑亮没打算向我再说什么，然后我也不敢再说什么，直到分享会的完结

。

分享会完毕，很多人因潘牧师的分享而决志信主，那些决了志的人排著队一边抽泣一边等待登记。看到这个场面，我没

办法反应。

「灸灸？吓倒了吗？」郑亮恢复他那爽朗声调。

「没有神迹啊！」我小声地回应。

郑亮摸上我的脸，用著同样的小声说：「你流泪了。」

「我也有感情的。」我说。

此时，潘牧师撇开了其他人走过来对郑亮张开怀抱说：「很久不见了！」

郑亮回抱了潘牧师一下也说：「对啊！牧师，很久不见了！」然后，我才发现潘牧师身后跟著一个拥有栗子色头发，以

及一对碧绿色眼睛的漂亮男人，而郑亮也一把抱住了那人说了一句：「很久不见了！路加！」

我站在一旁，看著郑亮那快乐的脸，以及看著那个明明脸孔不可能是华人的漂亮男人用著再纯正不过的中文，跟郑亮以

及潘牧师热烈地交谈著——这或许也是一个神迹。

「对了！介绍你们认识，这是柳灸，我的同学。」郑亮没有把我遗忘，轻轻的推了我的背一下，让我走进他们的圈子中

：「这是潘牧师，你认识吧！另外这位是路加，也就是这里的司琴——刚刚就是他弹琴的。」

「你好。」我应说，不知怎的有种安心——是因为郑亮没有把我遗忘吗？

「你就是亮的朋友——灸灸啊！他一直都有跟我们提起你！」路加——那个漂亮男人友善的向我说。

「嗯。」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很少有这一类的介绍发生在我身上——哲没有带我去认识他的圈子……

再看看路加，非常有亲切感——当然第一个重点是因为他的名字——是我的天使本名，也因为他长得真有几份像是艺术

品中常见的天使——非常标准的微卷的栗子色头发以及一对非常漂亮的碧绿色眼晴，再加上他的薄嘴唇以及标准的意式

笔直鼻子，以及虽然是白却非常健康的肤色——真的好漂亮。

「一起去潘牧师家聚聚吧！」郑亮没有发问而是一个通告，然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没有车子等于没有双脚。

到潘牧师家的人只有我、郑亮以及路加，然而聊天的只有他们三人。故此我便借用了潘牧师的厨房，问准之后便用咖啡

机泡起了咖啡来。

「真好喝！」潘牧师温和地说：「我真想不到是用著跟我一样的咖啡豆以及咖啡机泡出来的咖啡！」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