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盟+番外——深宵

作者:深宵  录入:01-05

己玩,教自己认字,父慈子孝,夫妻和睦,这样的情景今后永远不会再有了?他不愿意去想!“容儿,你父皇不在了,

母后能保你的也是有限,很多事情今后你要多同你大哥商量着,他与你虽说是亲兄弟,从今后也是份属君臣了。”

太子殿下,此刻应该改叫皇上了,此刻这位新君也正在来朝阳宫的路上,等过了先帝的大殓,择黄道吉日昭告天下之后

,他将是这个王朝的统治者。进入朝阳宫,他先向太后请安,然后刘容向他请安,行的乃是大礼,“父皇不幸殡天,如

今朝中还有大大小小的事务等待朕去决策,众位兄弟不日也即将去各自的封地赴任,”他端起茶饮了一口,刘容的心里

打鼓,该不该请大哥让自己到一个远些的地方去,那样的话母后又当如何?

刚想开口,却听到皇帝继续说着:“本来小弟你也该封疆建府,”他看了一眼太后,“不过母后痛失父皇,她需要儿子

的安慰,另外朕刚刚说过了,朕身边也要有同心同德的兄弟襄助,所以朕决定封你为摄政王,仍然在京城,从今后每日

上朝听政。”

刘容连忙跪下,“臣弟多谢皇兄提拔,只是……”

“只是什么?”他一咬牙,“臣弟从前耽于玩乐,才疏学浅,恐不足以担此重任,有负您的重托。”皇帝扶起刘容,“

此事已定,吾弟不需多言,只需尽心竭力就是。”既然皇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容也无可推脱:“谢吾皇万岁万岁万

万岁!”名为兄弟,份属君臣,刘容想着母后刚才的话,一点礼数也不敢做错。安慰了一阵子太后之后,兄弟二人出了

朝阳宫,一个向着承乾宫,一个向着宫外容王府而去。

韩茗槿留在王府,焦急的等待着刘容,他知道也许就在这几日他们就会离开京城,到封地上去,新君乃是容儿同父同母

的大哥,想必应该会封个江南富庶之地,做个悠闲的王爷吧。车轮滚滚,到了容王府,嘎然而止,刘容回到府内,面容

悲喜莫辨。

韩茗槿连忙上前,他想:“该不是封了个穷山恶水之处,还是太后娘娘过于悲痛,惹得容儿为先皇伤心不已?”刘容疲

惫的回到书房,他拉着阿槿的手,“槿,前路茫茫,如今我仍然得留在京城,而且等父皇葬礼结束,我就会被封为摄政

王,兄弟们除了我之外都会到不同的封地上去,京城除了宫中的太后还有皇兄,我身边就只有你了。”

阿槿万分震动,按道理说皇帝驾崩,除了太子登基之外,所有的皇子都会离开京城,容儿从未参与朝政,如今却一下子

摆在摄政王的高位上,看起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实际上其中关结祸福难料啊,刘容把头埋在阿槿的胸前,“我不

想娶王妃,可我也不想让父皇这样就去了啊!”阿槿听的出他的声音沙哑,想看看他,刘容却不肯把头抬起来,终于忍

不住哭了起来,阿槿不知这其中还有多少的因由,但是想到刘容仍然年少,就失去了父皇,换来守制三年不得嫁娶,却

是情何以堪,他就这样抱着他,让他尽情的痛哭吧。

新君昭告大赦天下,为黎民减赋税,立摄政王,新朝很快就有了新气象。刘容这天去了安王府,府里忙忙碌碌,安王爷

不日即将动身前往边疆,何时能在返京谁也不知道,该跟去的,该留下来的,该遣到别处的,人心惶惶,他们的王爷不

可能称帝,也不是摄政王,如今只能到边境上再去从头经营,可是谁都知道安王乃是个风流王爷,他从未打过仗,军营

讲的是军功,而且环境艰苦,就算是王爷,恐怕也是要吃苦的。

刘容与这个哥哥关系最好,心中难免不忍,可是刘安这个人,讲的就是个面子,怎么也不肯在小弟面前露出一点点不安

来,他请他多多照顾自己如今封了太妃的母妃……另外他还给刘容引见了一个人,刘安说这是他母妃娘家的亲戚,如今

二十岁,本来年初是到京城投奔他来的,没想到先皇突然走了,自己马上要离开京城,他在这里无人照顾,请刘容帮忙

提携。

于是他让下人去请,不一会儿,匆匆走来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江南水乡养一方人才,这人看着面容俊秀飘逸,举止玉

树临风,他对着刘安刘容请安:“草民方乐澄参见安王殿下,摄政王殿下。”他站在一旁,忍不住向那个方向偷偷望去

,摄政王刘容美名早就听说了,不料今日一见,仍然是比想象中的要俊美数倍,看见了方公子的举动,刘安见怪不怪:

“每个刚见过小弟的人都是这样的了,哈哈。”他仍然不忘了打个哈哈。

“方公子是青年才俊,不知想要从政还是从商?”刘容随便的应酬着,“他不过来到京城见个世面,从前在家中也就是

读书而已,如今小弟府上正是用人之际,但是也不必一去就交付重任,就先令他在府上伺候笔墨做个书童就行了。”刘

安自然是放低要求,“若是嫌他书读的少,就做个奴才也行啊。”刘容自然是说这怎么成,其实他心里不明白为何六哥

一定让此人到自己府上,他在京城那么多朋友,随便哪个不能接受一两个人,不过兄弟即将远行,他不愿拂了他的意,

一口应承下来了。

当天刘容留在王府吃了晚饭,刘安不让小弟来送自己,因为他如今乃是摄政王,不管有没有实权,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气氛看起来不算太伤感,皆因刘安仍然向平常那样说笑,但是人人都知道,如今不比往常了。

刘容带了方公子回府,摄政王不比一般的亲王,如今他的府上有从宫中派来的大内高手做侍卫,这些人有俸银,不用王

府发饷银,出入都会护卫,另外皇帝还许他自行挑选小吏,为自己办差,至少从一般人看来,容王府已经是位高权重之

地了。

这次刘容回府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这与众不同的气氛,每个门前都有家丁,另外是低等侍卫常驻,不时还有高一

些级别的侍卫巡逻,仆从的数量也比从前多了不少,无论去到那里都有人伺候着。刘容让管家为方乐澄安排住处,也没

提别的事情,直接就去了阿槿的院子。淡淡的灯火下,那人静静的读一本书,刘容把灯火捻亮了些,靠了过去,“阿槿

,六哥过几日就将远行了,”

阿槿对刘安稍稍有点介意,因他实在是个风流坯子,不过他也知道刘容与这个哥哥最为要好,“王爷今晚去了安王府了

,过几日可会去送行?”

“不去了,如今不论去哪里一幅仪仗先就声势浩大,反而让六哥不自在,真情意也用不着做给别人看。”阿槿转过身来

看着刘容叹道,“王爷如今的位置,就像站在山崖上,每一步都需谨慎小心,万不可行差踏错啊。”

“阿槿如今口气倒有点像师傅了,呵呵。”

“为你好才说这些。”韩茗槿斜了刘容一眼,“时候不早了,王爷也要去安歇了。”刘容自然凑了过来,“不是去安歇

,而是要安歇。”摆明了留下来,说完就往卧室走去,阿槿也没办法,只好让小达子去打水伺候。

次日刘容一早就去上朝,韩茗槿只是王府的参赞,所以早朝之类的还排不上他,总管带来方乐澄向他请安,顺便也问下

他在王府的差使,韩茗槿之前听刘容说了有这个人,但是刘容只是随便一提而过,韩茗槿并不知道这位方公子是个如此

潇洒俊秀的人,他本来就对刘安的有心结,所以不知怎地也对这位方公子也没什么好感,又对他没什么了解,于是就打

发了他一个闲差,不过偶尔帮忙抄写些来往礼单,办些小事什么的。

方乐澄在家乡虽然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是他从小就不喜拘束,对读书科举也没有什么兴趣,对经商之流又因为当时

风气重仕途不重工商也不喜欢,当年他听说京城繁华,也想见见世面,有一番际遇,所以就托人走了安王的路子,谁知

才到没多久,还没有机会能多上几次街,就遇上了老皇帝驾鹤西去了这事儿,又不愿意就这样回到家乡,就这么着,投

奔了刘容。

从前在家乡,他也自诩为风流公子,可到了京城,见了容王爷这样的人物,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井底之蛙,想着跟着

容王爷应该是不错的,谁知王爷并不管王府琐事,真正当家的是这位韩公子,今儿个见面仿佛人家对他并不投缘,他心

里的小鼓敲了又敲,却也无可奈何,跟着总管去了办差的地方。

方公子是个开朗洒脱的人,不过几日他就和周围的下人们关系不错了,从他们口中也知道了王府不少的事情,听了些王

爷的性子,宫中的太后娘娘是如何疼自己的小儿子之类的。那些下人们心里也对这位方公子的身份没什么底,像这样的

俊秀公子,照说应该是留在王爷身边伺候,可是大家心里也明白王爷与韩公子是什么关系,况且不经宫中同意,皇上许

可,也不是谁都能留在王爷身边的。但方公子不管怎么说是王爷带回来的人,至少面子上下人们还是笑脸相迎着。

第十章:危机四伏

新皇登基转眼三个月了,将由摄政王为先皇守孝而三年不娶王妃,皇上则为了传宗接代下诏选妃,曾经的容王妃人选,

如今已经入宫做了皇妃,刘容不免叹息一番,因为他长自深宫,看的最多的就是深宫闺怨,白头宫女,寂寞妃嫔无数,

而皇上就只有一个。韩茗槿在一旁看着他笑了笑,“王爷可是觉得可惜,”

“自然是可惜,”

“哦……”刘容也笑了,“我是可惜她,青春年少就入了宫,一入宫门深似海呐”

“嗯……”

“阿槿有时候颇像个醋坛子呢。”某人绝不会承认这一点:“容儿,难道你从未……对女子……”

“阿槿呢?”刘容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他也想问这个问题,“你该先回答我才是!”

“你还不明白吗?”讨厌的刘容,什么时候学会了反问这一套了。

淡淡的语句,小小的风波下暗涌的是彼此的深情,但是这样惬意的时光并不是太多的,朝政繁杂,皇帝只选其中最重要

的事情抓,其他的琐碎事情难免就要摄政王来处理,刘容不像他的皇兄十几岁就开始接触朝政,他从未关注过这类事情

,多做多错是一定的,因为这个也不知被皇帝骂了多少次,就算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皇帝也没有好脸色给他看,无处可

发泄,回到王府还得加紧准备功课,以免下次再出错。阿槿也帮着他一起从早忙到晚,熬的两个人都瘦了。

朝政变动,其实也没有谁是谁非,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的心里想什么,似乎谁也猜不透,但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将权

力都聚在自己手上罢了,终于一日早朝,皇帝不意外的收到了宰相韩仁旭的告老回乡折子。

朝堂之上,大家看到的是尊崇老相国并极力挽留的皇帝,和深感皇恩浩荡一心让位于壮年贤者的老人,百官们在一旁感

叹着皇上圣明,好一出完美的大戏,只怕人人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戏,不过谁又敢去说破它呢。宰相换了,那接下来就难

免一番折腾,从六部尚书到各个省府,有门路的自然是心里有底,从前没能攀上门路的正着急找路子。

摄政王爷,那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找关系的自然忘不了他。这一日,从未有过来往的户部尚书陶大人之子突然闯

进王府,而且不知怎的竟然能一下子找到刘容的书房,其实早朝之后他已经有点累了,连日跟着督办官员政绩考核,每

天只歇息两三个时辰而已。

他坐在书桌旁,韩茗槿站在一边,这位陶公子进来之后就立刻跪下:“启禀王爷,小人的父亲自蒙先帝提拔,每日为国

为民操劳,如今已经二十载了,”刘容还没弄清楚他是谁呢,“如今皇上不再顾着这老脸面了,小人的父亲危在旦夕,

但是家中还有上百口人,恐怕是巢破卵危,求王爷看在先帝的份上,让小人为奴为婢,伺候王爷,那小人就感恩不尽了

。”说着他跪下磕了个头,然后上前竟然抱住刘容的腿哀哀的哭了起来了。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因为一番查账,户部亏空巨大,皇上问责陶尚书,已经对他说了,他的脑袋如今是寄放在他的身上而已,端看他如何戴

罪立功,方决定对他的家人如何处置,刘容也知道此事皇兄十分愤怒,一定要彻查到底的,如果收留这一个包袱在自家

,这样一来,不就等于同皇兄公然作对了?

刘容自然是不肯答应的,那个小公子竟然就在堂中自行脱衣起来,边脱还边说:“就让小的留下来伺候王爷吧,小的什

么都给王爷,只要王爷能救一家人的性命!”刘容吃惊不已,韩茗槿赶紧让王府的侍卫将人拉开,并把衣服给他穿好,

然后好说歹说,用马车将人送回他自己的府上。

刘容震惊之余,不晓得是谁放这公子进门来的,他又如何能知道自己会收留一个男子在身边伺候?此事自然瞒不过皇帝

,他把刘容叫去自然又是一番训斥,让他整肃王府,他只能站在那里乖乖听训,宫中又派出十名侍卫,对容王府的保护

更加严密,如今可以说若没有侍卫同意连一只鸟儿也飞不进去了,除此之外,皇帝竟还说为了免得他到处风流,一并赐

下五位公子到王府伺候他。

刘容揣揣不安的回到府中,见到阿槿,他不得不对他说明此事,本来,这事情又如何瞒得住。韩茗槿心中十分难受,可

是他如今也明白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了,他让下人们都先出去然后劝道:“王爷,今上盛年登基,在朝政上想的是

锐意进取,大力革新,然而他性情刚毅,恐非臣子之福,对宫中所赐的人不可怠慢了,还是赶紧安排好住所和下人才是

。”

“阿槿,我才不想看到这些不相干的人,”叹息一声,阿槿抱住刘容:“容儿,我也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容儿,可是…

…”

“你放心,我一步也不让那些人靠近我的。明天我就同母后去说。”

“不对,皇上对你又拉拢又防范,容儿,你要多放些心思在朝政上,不可做的不好,也不可做的太好了。”

这话说的够明白了,刘容深深的看着阿槿,“太后那里,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她也做不得皇上的主了。”

“阿槿,你说我是不是当初就该下决心离开京城呢?”

“逃避不是办法……况且我知道你也是有自己的抱负的,若能就此做些事情,也是为国为民。”刘容想起写高山流水的

那一天,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难寻,阿槿你对我真好。”能这样坦诚相对,两个人也没那么难过了。

王府西苑,仔细的修整一番之后,五位公子住了进去,宫中的头等侍卫严箐也被派到王府负责王爷的安全,也就是说除

了睡觉,基本刘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如今王府的格局是,大事才问王爷,其余的事情问韩大人,出门办事得问严侍

卫,下人们眼看着入府的公子不断多起来,恐怕王府安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刘容仍然忙着朝中琐事,他请韩茗槿做他的军师,两人每日一入书房讨论就是半日,晚上,刘容从来也不肯召那些人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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