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变得缠绵起来,女人轻声细语般地道:“扬叔叔,上自己儿子是不是比上任何女人都舒服?”
白絮扬捏着电话的手青筋突突。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他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
电话里的女声还在说话:“扬叔叔,你跟我见一面,在鑫云酒店一楼,你来了我就把我拍的照片删了。”
白絮扬冷静下来,他说:“见面不必了,你的我条件呢?”
女人骄傲般地道:“我要做白太太。”
白絮扬直接挂了电话。
肖雨巧坐在鑫云洒店一楼的餐位上,看了看被挂掉的电话,十分自得地笑了起来。她认为白絮扬会来的,于是她等着。
然而等来的却是她的外公——关老。
从此等待她的是不见天日的黑暗生活。
阴暗的地下室里,肖雨巧抓着铁门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关我啊……啊啊……”女人发狂的叫着喊着。
灯光昏暗的尽头,关老背着双手,依然如战士一般伫立在门口。老人的声音洪钟一般:“犯贱!这辈子,你别想出去给我丢脸!
”
女人摇着铁门尖叫起来:“不,不,不要!外公,你放我出去!”
关老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他走出地下室,看了看头顶的阳光:“在这里,你才能活命啊孙女。”
“关老,你动作是不是太快了?”
“絮扬啊,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孙女一命吧。”
“……你最好别让她再见到太阳,否则……我的人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还有……她把照片转给了一位记者,希望关老帮忙处理
一下。”
十分钟后,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那位前不久还在做着发财梦的男记者被人一刀砍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白絮扬与白浅的某些关系没有在大众上传播,但是此次事件有眼线的一些人还是知道了。但是这已经没有关系了,悠悠众口难听
,但那些涉及利益的便不会以为拿着这个能威胁到白絮扬。
白浅这个时候还在谢敬呆的疗养院里,他其实本该早就离开……
就在刚刚白浅准备起身离开时,谢敬抓住了他的手,他认出了白浅,他叫道:“白浅。”
白浅一惊,看着老人颤抖的手抓住自己的,声音些微颤动:“外公?外公?你认得我了?”
谢敬抓住白浅的手,颇为吃力的地道:“白浅白浅白浅……”一遍遍叫着,双眼睁地大大的,眼珠仿佛也要掉下来般。
谢敬梗着脖子,从床上废力地抬起身子,急急地喘着气。
“外公,你……好了么?你好了么?”白浅高兴地叫着,想要去叫医生来,可是却挣不开谢敬有力的手紧紧抓着他。
谢敬叫着白浅的名字,又突然改口:“白絮扬白絮扬……”
白浅说:“爸爸没在这儿。”
谢敬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面目狰狞:“白絮扬杀了你妈妈……”
白浅忽然停下了动作,喃喃道:“外公,你说什么?”
接下来谢敬便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白絮扬杀了你妈妈……”
白浅愣愣地目光失了神般只盯着一点。窗外天已经黑了,那黑色的树影一个劲儿的摇着,仿佛外面狂风大作一般。而在这时在,
在这个屋子里面,却感觉不到一点微风。
外面的看护似乎听见了声音,所以去叫了医生,走道上传来零乱的脚步声。
谢敬在白浅的面前被检查了一翻,然后一个医生道:“送去观察室,情况不对。”
于是众人忙碌着把谢敬推走。白浅依旧站在那里,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一步步离开,风很大,吹起衣角和围巾,挡也挡不住那禀冽的寒风。
放在怀里的手机一直响着,白浅告诉自己他不是不接电话,他只是在思考,他很忙。
整整一夜,到凌晨五点时响着的电话才停了下来。但并未停多久,电话又响起来了,白浅回过神拿出手机来看,是谢敬看护的电
话。
59.相偎相依
白絮扬接到疗养院电话是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那边说谢敬情况不容乐观,希望他去一下。
白絮扬便问白浅在不在,那边说白小少爷可能在谢敬的病房。
白絮扬接着给白浅打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或许是一种心灵感应,白絮扬换了外套便驱车往疗养院去了。
谢敬的病房里空空的没有一人,白絮扬转身问跟着自己的医生:“谢老爷子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这个我们几个月前就已经通知过您了,扬总。谢老爷子能活这十几年已经是医疗效果好……”
白絮扬转身走出病房,他看了看走道上的窗户,外面漆黑一片。
“无论如何……你们尽力吧。”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白絮扬走出疗养院,外面是一片小道,道路边是丛密的树林。男人拿起电话拔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却依旧没人接。
谢敬被推进手术室白浅是不会就这样走掉的,男人不知道孩子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快点找到他。
漆黑树林里,初冬的寒风呼呼吹着。白絮扬转身之际便见那被风吹起一角的围巾,红色的格子围巾。
白浅一步步慢慢地向前走,那背影带着些孤寂。白絮扬便跟在他不远处的后面,如同小时候一样。
男人不停地打着电话,那熟悉的铃声就在前面的地方响着……
宝宝,接吧……为什么不接爸爸电话?
白絮扬不准备上前,白浅没有接电话说明孩子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地。
如果你想一个人那就一个人走走吧,爸爸就在你后面,你回回头或者接起电话,爸爸都会立刻抱住你。
你听见铃声响了吗?
铃声就像那个人一样陪了白浅一夜,到了凌晨快天亮时铃声便突然断了……
白絮扬停下脚步接了电话,眼晴却还是一直看着不远处的白浅。
“嗯……我知道了。”白絮扬挂了电话,是疗养院打过来的。
在白絮扬挂掉电话的同时白浅也挂了电话,他看见孩子抱着头悲伤地蹲下了身。白絮扬大步跑过去把抱住白浅:“宝宝?宝宝…
…乖,别哭。”
白浅趴在白絮扬胸前狠狠地抽咽……外公走了……
白浅抬起泪眼蒙胧的眼看着白絮扬:“爸爸,爸爸,你告诉我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刚刚外公还跟我说话了,他说你杀了妈妈
……外公不会死的,他不是好了吗?”
原来是这样……白絮扬叹出一口气,原来是谢敬之前说了宝贝母亲的死……让他担心了一整晚,还好……还好没什么事。
“你外公院里在几个月前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怕你担心所以就没告诉你,何况他表面看起来是很好的,爸爸只是不想让你太过担
心。”
白浅听他爸爸说来,便抬起头看着他爸爸,问道:“那妈妈是怎么死的呢?”
白絮扬看着白浅,摸了摸孩子仰望着自己的脑袋:“你妈妈的死,我有责任……”
“宝贝想知道吗?你的出生和谢家的事……”
外公已经死了,谢家基本上没有人了,白浅点头:“我想知道。”
白絮扬抱起白浅,道:“来,宝贝去车里换了衣服,爸爸慢慢告诉你。”
温暖的车里,白浅换下沾了露水的衣服,他规规矩矩坐在后座座位上,白絮扬坐在他的旁边。
“你的出生是白家和谢家计划的,商业婚姻。爸爸跟你母亲之前甚至没有见过面。你出生的时候在医院里有想阻止谢白两家联姻
的人想杀宝贝。当时狙击手在对面的大楼里,爸爸不想骗宝贝,爸爸的人早发现了他……但是当时爸爸只抱着你躲开了子弹……
”
白浅睁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白絮扬,道:“那妈妈不是爸爸杀死的对不对。”
白絮扬道:“是,她是因我而死的。爸爸是有心不救她的。这一点,爸爸不想骗宝贝。”
白浅扑到白絮扬怀里,边流泪边道:“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好了……”
白絮扬抱着白浅,单手抚着孩子的背安慰着:“宝贝不恨爸爸么?”
白浅在白絮扬的怀里拼命的遥头:“不,我爱爸爸……”
白絮扬道:“你的出生……”
白浅还是遥头。
白絮扬于是叹息着道:“其实,爸爸一直是爱着宝贝的……爸爸怕宝贝因为枪击事故受了惊吓所以带宝贝去见明空大师。所以宝
贝才有了小白菜的小名。爸爸是一直爱宝贝的……”
白浅点头,他知道,他知道爸爸的爱……
虽然他的初生是被计划的,但是他有一个一直爱他的爸爸。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秦申义风风火火从国外赶回来,推开白宅客厅的门时,白絮扬正在喂白浅喝热热的豆腐花。
秦申义瞪大了眼看着餐桌边甜甜蜜蜜的两个人,遂及皱起了眉头。大步走过去叫白絮扬:“你上楼来。”
白絮扬把碗递给白浅:“有事在这儿说吧。”
白浅抬头看着秦申义道:“秦伯伯,好久不见。”
秦申义把两人看着,许久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白絮扬道:“是啊,你那边的事儿还没完吧怎么就回来了?”
秦申义气结,还给他装!
“外面的传言是怎么回事?”
白絮扬坐在椅子里,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累了?坐下说吧!要喝东西么?”
秦申义看了看白浅碗里白白的豆腐花道:“豆腐花。”
白絮扬说:“不好意思,只有一碗,专为宝贝做的。”
秦申义继续瞪大了眼,白絮扬却慢慢道:“A国事交给青言了?你跑回来做什么?”
秦申义看了看白浅又看了看白絮扬才道:“你们……外面……我……”
秦申义虽说有个‘情深义重’画家的身份,但毕竟是道上混的,从小吃过苦很多事是不知道怎么说的。
白絮扬见他急得如此,便道:“不用说了,我猜A国的事你是准备交给青言的,但他没同意你回来,你是自己背着他连夜走的吧
。”
秦申义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听到那种传言苏青言是不必回来就知道真象的,只有你……才笨到跑回来。
秦申义道:“那……”
白絮扬道:“如你所见。”
秦申义的脸便红了,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拉起坐在餐桌边的白浅的手道:“你跟我走……”
手却被白絮扬劫去了:“申义!你没资格带走他。”
白浅看着秦申义,从没见这人怎么急过,从来便是嘻嘻哈哈地给人一种天塌下来也没什么事儿的感觉。
“秦伯伯……”
秦申义听见白浅叫他,便看着白浅道:“小白菜,你告诉伯伯,你告诉伯伯是……”他指着白絮扬“是他逼迫你的。”
白絮扬很生气,这人好好的跑来唆使他儿子,还当着他的面!
“秦申义,你够了啊,立刻哪来回哪去!”
白浅被秦申义看着便低下了头:“秦伯伯,我是真的爱爸爸的,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我。”
秦申义当然知道白浅对白絮扬的感情,但是四年前他们明明说好了的!
“小白菜,你看你才十九岁,你很多事还……”
白絮扬抢言道:“十九岁已经成年了。”
秦申义抬头对白絮扬吼道:“你说什么说,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你四年前是怎么说的?!”
白絮扬转过脸去,四年前那是四年前的,不说现在他后悔,他当年就后悔了!
白浅没听懂秦申义和白絮扬在说什么,便把两人望着:“爸爸,你说什么了?什么言而无信。”
秦申义是气迷糊了,指着白絮扬道:“四年前他放你走时说好了要等十年后才去找你回来的,如果那时你……你还对他怀有那种
感情的话,你们就在一起。可是,现在才四年多,白絮扬,你……说话当放屁啊?!”
白絮扬被秦申义洪亮的声音闹得心慌,只把白浅看着,就怕他会长翅膀飞了一样:“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等十年,十年是你们
说的,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妈的!
白浅愣愣地看着两个年过四十在面外呼风唤雨的人在他面前小孩儿一样的大声吵架,白浅小心地去拉白絮扬的袖子:“爸爸,你
别和秦伯伯吵了。”
白絮扬却一把抱过白浅,大声道:“不许走!”
三人僵持着,至到客厅的大门再次被突然打开,苏青言走了进来。可笑的是秦申义一见苏青言进来吓得往白絮扬身后跑,一边叫
道:“老大,救我!”
白絮扬看也不看叛徒一眼,只抱着白浅看着苏青言走过来。
白浅对苏青言笑了笑:“苏叔叔。”
苏青言难得一见的黑着脸,看着白絮扬身后缩头缩脑的人对白絮扬道:“大哥。”
白絮扬轻以笑了笑,苏青言从来没这样叫过他,不知道秦申义做了什么把这人给惹了。于是白絮扬很给面子的抱着白浅退开了一
步,手下的人第一次叫大哥是要给面子的。
苏青言伸手抓过秦申义,转身便走。
“老大,老大,你救我……救我啊。”被抓回去他就死了……
苏青言黑着脸拉着秦申义出了大厅直接把人扔进了停在一边的车里。
“很厉害啊……”苏青言说,一语双关。
秦申义不太敢看面前的人,嘿嘿,他为了能马上回国,使计把苏青言骗上床把人给做了一次,然后他称着人睡着的时候就跑了。
苏青言闷着火,在床事上秦申义一直不是他对手,但是几天前这家伙忽然改变强强策略,居然服软说至少让他一次,苏青言一时
心软便应了,结果这人给他吃完就抹抹完就溜了!
“苏青言你个伴猪吃老虎的,不就上你一次么,你狠什么狠!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老子被你上几年都没说什么!”
苏青言盯着面前喳喳呼呼的人,不说话。
秦申义泻了气:“……呃……那,你回去轻点……”
白絮扬抱着白浅坐进沙发里。
“爸爸,你刚刚跟秦伯伯吵架来着。”
“怎么?”
“嘿嘿……没什么……”白浅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白絮扬的腹部,爸爸,原来你这么怕我离开你么?
挪威森林,这是个银白的世界。相偎相依的温和能化了这冰天雪地。我害怕失去,其实我没有步步为赢,却是兢兢业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