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生子第二部）+番外——风之岸月之崖(13)

黑色的发披泄开来，铺满榻上，一件件贴身的衣物随着榻上传出的急喘低吟而散落榻下，放下的帐帘随着整个床榻微微摇晃，发出细微暧昧的音色。

帐帘内的两人四肢交缠，彼此间的呼吸错乱。

“袁策……”紧抱着口中所唤的人，冷拾心坐在他的身上，身体一次次的被他送往顶端，双股间的离开之后，带着些微冰凉的空气再一次被那炙热所填满着，一次比一次更为深入，胸口的急剧喘息好像正在被人抽干着所有的空气，被汗水澿湿的发，贴在他的背上，一波波的快意好似巨浪一般险些将他淹没。

“小拾……小拾……小拾……”深情的低唤在冷拾心的耳边不断响起。冷拾心无法回应，只是咬着牙将那些几乎要从他候中溢出的呻吟都放了出来。

胸上的敏感被人一口含住，撕咬舔舐着，双股间的一个深深的进入，加上胸上传来的刺激，终还是，让冷拾心开口唤了出来……

——是啊，我是任性了，那又如何？我冷拾心做事向来只凭自己喜欢，莫说那日我只是给你吃了无归，心急了下毒也有可能——

——为什么你就是不敢承认心里有我，不敢承认你喜欢我？难道让你坦白就这么困难？——

——拾心，我们都不是孩子，这里也并非北国，你对我，或许只是因为我们都来自同一个世界，找到了相同话语的人，所以自然就多了一份亲近，但这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寄托的依靠罢了——

忽而在脑中闪过的画面，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即便是灵术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看你这么关心我的生死，怎么？难道你喜欢上我了？——

那应该是一年前的事吧……

——这几日我……看冷公子对你似乎不同于他人，总感觉……冷公子，好像……好像……喜欢你——

——梦清，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与拾心皆同为男儿，怎会生出这异情来呢？——

——可我看得出来冷公子真喜欢你！——

——勿要乱想，我宠他护他，不过是因为他童心未泯，小孩性子罢了，何以会让你误会到这般田地，莫要自天困扰了，这里是南唐，不是北国——

紧抱着这人，冷拾心承受着他一次次的索取，呻吟之已不在受控，随着身体一次次的被他填满而喊了出来，本该是无法思考的瞬间，可奇异的那些过去的画面却清晰的在他脑海浮现……

——也许你只是一时的迷惑错将这种依靠当做了爱情，假如有日你遇见了你喜欢的女人，也许你就会发现，你对我……并不是爱情…——

——那么在甘泉村的草庐呢？——

——唉……忘了吧拾心，我们本就不该存有那样的意恋——

“袁策——”

已是顶端之时，一阵刺激瞬间犹如巨浪将他淹没，抓紧了覆余觞的肩膀，冷拾心绷直了自己的身体，望着床梁的双眸，在无力合上的瞬间，看见的却是那一日，他决绝的背影。

或许……在心底里，他对覆余觞一直有恨……

29.血蛊

比起白日里的恍恍惚惚，覆余觞更情愿看见他这样静静的睡着。只有在睡着之后，冷拾心脑中的那些胡思乱想才会停止吧……

而昨夜，孜目说的那个人也并不是别人，正是某个将孜目架到睢阳，钰子失散多年的兄长，睢阳现在的城主——九幽。

别问孜目是怎么将九幽请来的，那绝对是付出了代价的，至于是什么代价？咳咳，看看孜目耳后，被发丝遮住的，若隐若现的红痕就知道孜目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九幽，到底是怎么回事？”与孜目整治的方式不同，九幽从踏进屋内的那一刻起就在观察着屋内的景象，淡淡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微微蹩眉，在看了看榻上睡的香甜丝毫不见醒来迹象的人，九幽摸出自己怀中锋利的匕首，撩起冷拾心手腕上的衣袖，就一刀划了下去。

覆余觞和端木长亲站在一旁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皆是皱眉神色凝重，钰子抱着吃饱喝足已经开始打盹的小石聂，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着哄他入睡。

瞧着九幽的动作，孜目站在他耳朵身后，脸色异常难看。

鲜红的血液从冷拾心的手腕处的伤口滴落地上，铁盐的气息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淡淡散开。

看了一眼那鲜红刺眼的痕迹，九幽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双魄人的眸子在屋内巡视一圈，最后落到钰子怀中的孩子身上。

“你早知道他有问题对不对？”扭头看着身后的孜目，九幽指着钰子怀中的小石聂忽而开口。

听他这话，覆余觞端木长亲等人皆是眸色不解的看向那已经在钰子怀中睡去的孩子。

钰子敛了下眸，淡淡回道：“只是猜测，无法确定”

“那日将那孩子抱走后就不应该在让他回答冷拾心身边的”

“此话何意？”九幽的话说的大伙一片茫然，最后还是端木长亲皱眉出声问道。

擦去匕首上的血迹，九幽一边给冷拾心包扎手腕上被他刚刚划出的伤口，一边回到：“苗人最毒的血蛊，是以至亲之人的血液养蚕，中此蛊者，会受其体内血蚕的影响，逐渐变得失去自我”包扎好冷拾心的手腕，九幽也不理会大伙那瞬间难看的脸色，站起身来复道：“他种蛊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至少也有好几个月了”

对苗人理解的很少，除了知道他们擅蛊擅毒别人，端木长亲一概不知，而覆余觞就更不用说了。

“这血蛊，可法子能解？”血蛊解了，冷拾心就会好了，不止是覆余觞这么想，就连端木长琴都这么认为。

“有啊”看大伙眸中闪过的意思希望，九幽看着钰子怀中的小石聂又道：“杀了他就可以解”

听似随意却没有半点玩笑气息的话，说的覆余觞脸色一边，眸子不自觉的朝钰子怀中的小孩看去。

九幽的话很显然将屋内的人给吓着了，钰子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对：“怎么可以！？”怀中的孩子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大伙看着小石聂那乖巧恬静的睡眼，心只能一直下垂……

“不杀了那孩子，将来就等着冷拾心杀了你们吧”双手环胸，九幽眸光冷冷的看着钰子怀中的小家伙：“血蛊最残忍的就是他能令血亲相互手刃，不杀绝死绝就不会罢手，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从冷拾心中蛊多时，到现在的蛊发，全是因为蛊母就是那个孩子，他现在还有能力自控，但怕也快是极限，到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必死无疑”

九幽的话，就像是一把打鼓狠狠的在众人心上敲个不停。

大伙沉默之际似乎连空气的密度也受到了影响，在无人说半个字。

心中的挣扎被人拉扯着撕成两半。

如果小石聂死了，冷拾心定会与所有人的反目，甚至真的是彻底崩溃。冷拾心对孩子的感情所有人都知道，那等于是他的第二生命。他们不敢想象，当冷拾心知道孩子死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若那孩子不死，那么他们所有人将要面对的人便是冷拾心……

何去何从，到底该作何选择……

30.失火

“不许伤他”大伙沉闷之际，床榻上本该睡着人，却突然开口说话，覆余觞见他欲想起身坐起，忙渡到床边将他扶住。

抓住覆余觞的手腕，冷拾心抬头看他：“你知道那孩子对我有多重要，你不会想让我恨你的，对吧！”不是问而是肯定，是逼问。抓住冷拾心冰凉的手，覆余觞柔声安慰着他：“你放心，不会让人伤害他得”

得到他的保证，冷拾心略微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无法放下。

别人是不会伤害他，可是覆余觞自己难保不会……

看着靠在覆余觞身上的人，九幽蹩眉，心中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得知小石聂居然是那血蛊的蛊母，大伙一时间还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小得一个孩子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蛊母了。

九幽说冷拾心中蛊已经有好几个月，血蛊发作，是因为蛊母就在身边，引起了呼应，可是冷拾心是怎么中的蛊？

不知道。

被钰子抱在怀中的小石聂感受着四周那怪异的气氛，睁着一双晶亮晶亮的眸子到处观看，眼中的迷蒙纯洁直让那群围在他身边的人看的心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石聂，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加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命在旦夕，纯洁迷茫的眸子，在看见一身蓝衣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后，咧嘴一笑，两手爬开了抱着自己的钰子：“抱……”粉嫩的双手朝那人伸去，整个身子也朝那人看去。

冷拾心微微一怔，像是慢了半拍一般才将孩子接了过来。

爬在冷拾心的怀中，小石聂往他胸口蹭了蹭，两小手抓着冷拾心肩头垂下的发独自玩耍起来。看着怀中的小家伙专心的玩着自己的发丝，冷拾心神色缓和勾唇笑笑。

瞧着这样的场景，大伙纷纷移开眸子不敢在看。一个是什么都不懂，一个却是随时有可能亲手灭了自己的孩子，两人现在这样和平相处的时日怕是不多。

可是千算万算，还是让他们算漏了一件事的发生，来的突然而又猛烈，几乎让他们无法招架。

顾忌着冷拾心目前的情况对小石聂的存在怕是有些敏感，除了白天让他偶尔和孩子见见其他的时候，孩子都是由钰子在照顾。没了小石聂的影响，冷拾心陷入独自思考的时间似乎变得更多。

三天后，龙阳朱君的部队已正装完毕准备启程返回京师，冷拾心却像是忘记了这事一样，直到临行的前一夜还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边，一双眸子，泛着几分疑惑之色的看着那花台上小小的绿色盆景。

覆余觞站在他的身后看了他许久，冷拾心都没有发觉，上，或许冷拾心根本就忘了屋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怎么了”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声音喷洒在冷拾心的颈上，披散着发丝垂在他的肩上，遮挡不住冷拾心耳后若隐若现的红痕。

“在想我和你反目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随意的话语轻轻柔柔，透着几分玩笑之意，可覆余觞却是心底猛沉。

“你说，我们两到底谁的身手更好一些？”两人从未为认真的交过手，唯一一次也是一年前两人刚刚认识的时候。

覆余觞敛下眼帘没有说话，冷拾心却是转过身去，双手怀在他的腰上，将脸埋在他的项颈里，覆余觞将他反抱住，温柔的掌，轻轻扶着他的后背似在给予安抚。直到耳边忽而传来冷拾心那低柔的请求之声时，覆余觞连色一变，那抚着冷拾心后背的手也猛然顿住。

双手将冷拾心紧紧抱住，好似想将他整个融入身体，下颚靠在冷拾心的肩上，覆余觞低低叹息：“我知道了”话落，手中力道更紧。

第二日，在准备好一切正打算启程的时候，冷拾心愣愣的看着空旷无人的小道望了许久，直到一阵凉凉的微风吹来，料起他高高束起得长发，冷拾心这才略显疑惑的开口：“慕容风，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该带了都带了，殿下并没有忘了什么”

是啊，该带的都带了，那还有什么是他忘记了的？

“殿下，该走了”看冷拾心站在门口怔楞的样子，慕容风上前催促，冷拾心点了点头，却没有行动。龙阳朱君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冷拾心那有所牵挂的样子，忍不住低低一叹渡步上前：“殿下，要临行了，殿下不打算去看看孩子？”龙阳朱君话落，慕容风当下立马犀利的一眼朝他望去，恍若不觉，龙阳朱君只是站在冷拾心身边，定定的看他。

“是啊……我怎么就又……”低低一叹，冷拾心当下举步向前行去，慕容风和龙阳朱君两人紧跟在他的身后。

脚下步子略显急促的朝着钰子和端木长琴的落园走去，远远的，三人的目光就被那光华乱灿的火焰所吸引，心猛然一疼，冷拾心直接拉开步子，奔了过去。

“快！赶快救火，快点！”

刚一奔到拱门处，冷拾心就看见落园里的小楼前站满了不少的人，手上提着一桶桶的说满脸焦急的全往那被大火吞噬小楼倒去。

“怎么回事！？”奔上前，冷拾心两手揪住那正指挥着大家救火的李奎，眸色泛狠。

“不知道，早上我和主帅刚一回来，就看见小楼失火了”李奎急得满头大汗，漆黑的脸上难得看见了其他的颜色。

“钰子呢？石聂呢！！！”

“都……都在里面……”

“混蛋！”丢开李奎，冷拾心脸色双眉拧死，一脸难看的颜色，就打算冲进火楼，龙阳朱君等人见了都赶忙将他拉住：“殿下不可！”

火势太猛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小楼，此时进去怕是没命出来。

“放开我！”被人拉住，冷拾心彻底怒了，一手一拳就将那死拉住自己的两人给揍到了一边，李奎看他这样，一个熊抱上前，将他紧紧抱住，就是不给他任何冒险的机会：“老大你冷静点，主帅已经进去救人了，要是你在险在里面，你让大伙怎么办？”

“李奎！放开我！！”冷拾心发狠，一双眸子泛着血丝的直盯着小楼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