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夜无悔(穿越 FZ)——紫色月玲珑

作者:紫色月玲珑  录入:04-15

早死晚死既然都是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皇儿难道不相信父皇?”

这是一句废话。“不信!”

他回答的太过于干净利落,以至于夜浩天眼睫蓦然挑起,上扬的眸子中,满是风雨欲来之势。

对于他的怒意,夜悔丝毫不惧,只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无波无澜的看着他。横竖不过一死,即使夜浩天想要威胁他,也要有筹码才行。

良久……“罢了。”先妥协的人自然是夜浩天。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拿面前之人没办法。

收敛了气势,夜浩天解释道:“老大背后有苏家,老二背后有齐国,老三背后是言家,老四背后是陈家和王家,老六还小,娘家也没什么大势力,他那性子估计也成不了气候,至于你,朕安排了皇后以及她背后的沈家,而且有朕护着,皇儿大可不必担心。”

“我没兴趣。”夜悔依旧拒绝的非常干脆。

“是吗?皇儿对皇位一点也不感兴趣”劝说无效,夜浩天只能试着诱拐。

只是他忘了,面前这人可不是真的单纯的孩子。

“没兴趣!”夜悔厌恶的皱眉。“夜浩天,收起你的试探,我对你和你的那把椅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现在肯放我出宫,或者让我回冷宫的话,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他的言语太过于坚决,脸上的厌恶之色,更是从未减褪。

夜浩天想,如果他的这份倔强能放到别的地方就好了。

“皇儿何必如此油盐不进呢!”撑着下颌看着他,夜浩天一幅懒慵之姿。“身在皇家,皇儿真以为出宫或者是躲在冷宫一辈子,便能保一世无忧?父皇刚刚细细解说,皇儿为何还不懂,活下来的皇子中,不争不抢的除了老六一个,还有谁?”

夜悔紧抿着嘴角看着他。

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当初知道自己身在皇家之时,便知道之后的很多事都是注定的。连生死亦是如此。

见他神情倔强,明明稚嫩的脸庞,眸中却闪过几许沧凉,夜浩天一挑眉。

“夜浩天,你放开我!”也不知道夜浩天是怎么做到的,总是能在夜悔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把他抱到了怀里,反应过来之后,夜悔就拼命的挣扎。

对上他因为愤怒而晶亮的双眼,夜浩天却笑的很是愉悦。看,这才是一个孩子才有的样子嘛。

拍拍夜悔的头,无视他的怒目而视,夜浩天如同逗弄宠物一般的说道:“皇儿乖乖的听话,父皇就松手,如何?”

“夜浩天!”夜悔咬牙,这人敢不敢不这么无耻?

怎么挣也挣脱不了那如同铁箍一样的胳膊,夜悔甚至能闻到夜浩天身上淡淡的熏香的味道。太过于接近的距离,总是让夜悔浑身不自在。

他撇开头,不去看夜浩天那双因为愉悦而轻轻勾起,显得有些惑人的凤眼,“先放我下来。”

听出他言语间的妥协,夜浩天耸耸肩,有些惋惜的松开手,夜悔立刻远远跳开。

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夜悔看着他说道:“先说好,我不管结果如何,你那个位子我是绝对不可能坐上去的。”

“朕很好奇。”打量着夜悔,夜浩天眼露疑惑。“世人都想争抢的位子,怎么只有皇儿如此嫌弃?”

“不只是我。”

“哦?”

“你去问问叶然和他爹。”

以一人承天下之责,担万千黎民,兴也有人骂,衰也有人骂,还要处处防备,防大臣,防内亲,防外戚……这天下间再也没有比皇帝这个职业更吃力不讨好的。

夜浩天摇头轻笑,“不是人人都像师弟,然儿和皇儿这般聪慧的。”责任越大,限制也越多,物有正的一面,必有反的一方。

他站起身,摆了摆手。“明天别忘了到朕那里去一趟。”

夜悔撇了撇嘴。说是选侍卫,不都是夜浩天已经安排好的人,有必要再让他专门跑一趟吗?

14.王家有女

“气死本宫了!”

德盛殿内,满地的狼藉。在惠妃尤不解气,把手伸向一旁的花瓶时,夜明鑫终是看不下去了,“母妃。”他上前按住惠妃的手,提醒道:“母妃这个月已经砸了两个花瓶了,这个若是再碎了,内务府是不给补的。”

“你……”惠妃僵着那里,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哽不下。

是她叫自己儿子在她发脾气的时候记得阻止的,可是真在这气头上,却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恨上了,颤着手指着夜明鑫骂道:“你个没出息的!要不是为你,要不是为了你,母妃怎么会被那么个小杂碎气成这样!”

花瓶不能砸,惠妃只能转头寻找能砸的东西,可是偏偏这德盛殿里能砸的都让她砸光了,找来找去,到最后只能恨恨的踢着地上那些碎片,翻天覆地的骂:“小贱人!小杂碎!”

惠妃感觉憋屈,非常的憋屈。当年在王家,她是被父亲宠上天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后来得见天颜,便一心沦陷。曾经更是以为进宫后,凭自己的容貌和后台,必能成为这后宫之首,可是谁承想,夜浩天娶进来的女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拼后台,拼容貌,拼手段,好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以为有点念想的时候,又从冷宫里冲出一位皇子来。

乱臣贼子的后代,没死就算是圣宠了,安安稳稳呆在冷宫里,说不定还能侥幸成年,而如今……惠妃眼里多了几分狠厉。

总算累了,发泄够了,惠妃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仪态,朝夜明鑫道:“叫下人进来收拾。”

德盛殿的下人们已经习惯了他们主子时常会闹这么一出,听到响声都远远的躲开了,除了夜明鑫。毕竟不管再怎么生气到失去理智,惠妃也不至于会对自己唯一的指望出手。

夜明鑫见她恢复常态,也松了一口气。

到底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再怎么成熟,还是会害怕。

丫环们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屋子,再把那些来得及被撤走的东西又一一归置回来。

也难怪惠妃憋屈,身为嫔妃却连普通人家的小姐都不如,连生气时尽情砸东西的权利都没用。

自从几年前夜浩天发现后宫开销过大,光是被损坏的家具,内务府每天都要花费上万两银子补齐时,后宫的用度领取便有了约束。

常用家具,如杯碗茶盏小物价,每个殿内每月领用不得超过四十次,就算每天砸一套,这也够用了吧?

大家具物件,如桌椅屏风床柜类,一年领用不得超过一次。装饰用品,如花瓶盆景玉石类,一年领用不得超过两次。

朕的银子不是用来只养后宫一群人的。——这是夜浩天的原话。

因为这些约束,可怜了这些像惠妃一样在娘家时要什么有什么,到了宫里却处处受限制的女人们了。

惠妃更是因为有一次砸的太彻底,只好找娘家救济。这对惠妃来说,实在是太过于丢人了些。

若不是因为如此,她也不会千叮咛万嘱咐让夜明鑫在她在砸东西的时候看着点了。

当妃子当到这份上也算是古往今来了,偏偏夜浩天的手段,惠妃也只敢怒不敢言。

“鑫儿过来。”朝夜明鑫招招手,惠妃看着这个唯一能改变自己现在生活状态的指望。

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坐上那个位子,那以后想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母妃。”夜明鑫听话的上前,任惠妃看着他遐想(yy)。

只是比起惠妃遥想的以后,他更关心眼前。“母妃,我们今天去乾明殿的事情,如果被父皇知道了,会不会有事啊?”

“……”太快被拉回现实,惠妃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你以为你父皇会不知道?”

“啊?”

惠妃冷笑一声,“只怕这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去乾明殿的事估计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那些女人们太精明了,她也不会自己亲自去。本来一开始是想着拉拢,却没想到那小东西谱那么大,连人都见不到。

她脾气不好,耐性更是不好。等不了就亲自去试试。

如果皇上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那么宠他,总该会有动静的。

说到底,惠妃是在赌。拿自己和夜明鑫,赌夜悔在夜浩天心里的地位。

好歹自己是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再加上鑫儿,怎么着都不会比一个才从冷宫里出来的皇子份量低。虽然这样想着,惠妃却还是不自觉的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如果不是在乾明殿外等了半天见不到人,被那几个女人明讽暗嘲了几句,也不会失去理智到以身犯险。

如果被爹爹知道了,又该挨训了。

却不知她家的老父亲在知道这件事时,差点没吓晕过去。他是当天跪在御书房里的人之一。可是亲眼得见那位五皇子在皇上面前态度冷傲,而皇上居然丝毫没有要发怒的意思。

在大家都在猜测那位五皇子会不会是被定下来的下一位时,居然发生了这种事?王侍郎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有些教女无方了。

……

虽然觉得有些多余,但夜悔第二天还是乖乖的走了一趟御书房。

容清侯在门口,见他过来弯腰行了一礼。“五殿下。”

“夜……父皇在里面吗”到现在夜悔都还没有习惯称呼夜浩天为‘父皇’,只是有的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可不想让自己以后的生活里再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陛下在里面,陛下吩咐过,如果殿下来的话,可以直接进去,无需通报。”

“嗯。”夜悔点点头,推门而入。

本以为里面只有夜浩天一个人的,谁知一进门才知道屋内还有一老者端坐于内。夜悔一愣,抬头看向夜浩天。

“皇儿来了。”正在跟那名老者交淡着的夜浩天见他进来,朝他招了招手,之后又对那名老者说了一句。“那就请邱老多多用心了。”

老者看了一眼夜悔,会心一笑。“请皇上放心。”

两人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夜悔听不懂,但他知道此事必然与他有关。

夜悔打量那名老者,年约六旬,发须皆显斑白,面上微显红光,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夜悔在看他,他也在看着夜悔,视线轻转,却不让人讨厌,一双经由岁月洗礼而沉淀下来的眸子带着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睿智。

他朝夜悔温和的点点头。“五殿下。”

夜浩天介绍道:“这位是以后教导皇儿的邱先生,按礼,皇儿该过去打个招呼。”

知道夜浩天是在提醒他,夜悔上前,并没有夜浩天想像中的不情愿,他弯腰俯首道:“夜悔拜见邱先生。”

于其他人不同,这位邱老先生给夜悔的感觉让他想起了曾经待他很好的院长,对于这样的老者,夜悔总是心存尊敬的。

邱老捋着胡子点头轻笑,“五殿下毋须多礼。”他站起身,冲夜浩天道:“皇上所言之事,老朽记在心内,皇上跟五殿下有事相谈,老朽就不多留了。”

“邱老慢走。”

夜悔目送着他离开,不禁有些好奇这位邱先生的身份。毕竟他很少见夜浩天会对谁这么恭敬的。

“好奇邱老的身份?”回过头来看夜悔的神色,夜浩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自称千年后来的人,从来都不懂得如此掩饰自己的神情。夜悔的心思对他来说还是很好猜的。

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勾着一双凤目,夜浩天笑的惑人。他等着夜悔来主动询问,只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夜悔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兴趣。”就算心里本来是有一丁点的好奇,被夜浩天一问,也就显的兴致缺缺了。

好歹跟夜浩天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了,最起码他也知道,夜浩天不主动解释的事情,他最好不要多问。因为那代表的是更复杂的问题,知道的越多,越影响心情。

谁让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可以任人揉圆搓扁的小皇子呢?

15.挑选侍卫

夜悔不问,却不代表他不会好奇,看着夜浩天,他思索着自己若是旁敲侧击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皇儿在想什么?”夜浩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没什么。”到最后夜悔还是决定算了,不问了。反正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夜悔就是不愿意在夜浩天面前示弱,那感觉就像是认输。可是,夜浩天不是对手,目前来说,夜浩天也不会伤害到他,有这样的想法,夜悔也知道自己有些孩子气了。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回想当初的君莫言,感觉却是那么遥远,像是存在记忆里的关于别人的回忆,陌生的让他回想起来,都不带一丝感情。

他是夜悔,他没必要像君莫言一样活的那么精明,那么累。

这是一种放纵,也是一种释然。

在想着自己的事,夜悔没留言到本该坐在御案后面的人已经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当感觉到夜浩天的气息距离太近时,夜悔抬起头来,夜浩天已经只离他一步之遥了。

第一反应便是后退,却被夜浩天伸手捉住。

“放手!”夜悔怒着一张小脸瞪着他。

是他的错,明知道夜浩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老是喜欢逗他,搂搂抱抱那是常事,却还是在他面前放松警惕。

“朕想知道一件事。”蹲在夜悔面前,夜浩天一手毫不费力的抓着他,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无力的挣扎,问道:“皇儿说自己来自千年后的世界,那皇儿原来的性子又是怎样的呢?”

突然的好奇源自夜悔那一脸明明想知道却忍住什么都不问的表情。

夜悔从冷宫搬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里,夜浩天几乎每天都会见到他。从第一次见面他的生如可恋的空洞表情,到现在已经会怒睁着一双眼睛瞪人,夜浩天亲眼见证了夜悔性格的所有转变。

所以他突然的就有些好奇,千年后的夜悔原来的性子又是怎样的呢?

夜悔的身体一僵,本来还在努力挣扎的动作也停止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夜浩天,面无表情的开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虽然知道夜浩天总有一天会问的,但是就这么突然的在夜悔毫无准备的时候提及,夜悔想不到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又或者,自己应该怎么去回答。

夜浩天耸耸肩,“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这具孩子的身体里是否真的装着一个大人的灵魂。

“我不想说。”夜悔冷漠的把头撇向一旁。

“为什么?”他越是不想说,夜浩天就越是想知道。他微微靠近夜悔那张写满了拒绝的小脸,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猜测道:“难道是皇儿的过去过的不好?生在穷苦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又或者是生在富贵人家,却被亲人伤害……”

“夜浩天你够了没有?”

听着夜浩天用毫不在意的态度猜测着自己不想再被提及的过往,夜悔的心里升腾起少有的怒意,他冷喝一声,突然转过头来。“你以为你……”

因为太过接近,夜悔回头的动作又太过突然,夜浩天没有闪躲的情况下,夜悔柔软稚嫩的唇堪堪擦过夜浩天的唇角。

两人俱是一愣。

反应过来之后,夜悔捂着唇反退了一步,指着夜浩天,“你……”因夜浩天的话语而升起的怒火,则因为这个狗血的动作,消散无踪。

太狗血了!夜悔以为这种剧情只会在八点档的电视里看到,没看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经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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