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也说还不出到底是哪里疼,贯穿全身啊。怎能一个弱女子忍受得了?我努力地保持镇静和心平气和,不让他看出端倪。
我要使李月凯知道即使在离别的时刻,杨子樱还是潇洒的挥手说拜拜。我面无表情的说:“月凯,你走吧,是该结束的时候
了!”他颤抖起来,用喑哑的声音回答:“你,你怎样舍得?”我笑,这话应该是由我来说吧。我不说话,站起身来,拉开
凳子,离开了。
我多么想回头看他一眼,却始终狠不下心。我打电话给林苏,强忍着眼前的一片模糊,使劲睁大了眼睛,希望能看得透彻一
些。我假装愤怒,凶狠的说:“林苏,姑奶奶我失恋了!”
林苏
等我们赶到时,子樱坐在餐厅的门口,把头埋入膝。我和秋明走过去,轻拍她的肩,抬起头的子樱满脸泪痕。我紧握她冰冷
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子樱猛的抱住我,我措手不及的向后退了一步。我看向金秋明,他摸摸鼻子,看天。我呵呵的笑
起来,轻轻地顺着子樱的背。安慰她说:“我带你出游好吗?你不是想要去登山么。咱们一起去。别哭了,你又不是缺人喜
欢!”子樱仰头看我,破涕为笑:“真的?”我点头,略带遗憾的说:“可是我们只有两天半的时间,周一上午有我的课。
”我是一位教师。23岁的青年教师。与同龄人相比,有的上学,有的打工,有的不务正业。我却是一位历史老师。真是可惜
,我本科生的学历,沦落到初中教师,可是呢?是我自己选择的,没有什么好抱怨。虽然我知道,我当不了几年的老师,但
是起码在这没有尔虞我诈的学校里,我很快乐。
我们三人并肩走的时候,有人在身后喊:“秋明!”转过头去,是李月凯。我皱着眉头,想知道他们两个是如何认识的,李
月凯并不是和我们一所大学的,他仗着老子又钱与社会上的人结交起来,成为不伦不类的人。当初子樱要和他交往时,我便
不同意,因为我真的对他不抱什么好感,可是子樱口口声声的说她被他感动了,我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就默许了。我只是不
懂怎么秋明和他有瓜葛!金秋明用标准的专属笑容回答:“我先走啦,再见。”
我开着车,不悦的问秋明怎样认识他的,秋明回答说:“我和他前女友在一起上研究生!”
子樱说:“那不是我嘛,什么时候我成研究生了。”
“哦不不,是他前前女友。”
“不许和他来往!”秋明显然愣了,是因为我和子樱不约而同的话。
他问子樱:“理由。”
“近墨者黑,你应该知道和他在一起的人哪个没有狱史?我是为了你着想,他们是禽兽啊你知道么!”子樱的眼里有些泪水
,我也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但当然不是对子樱,而是对子樱的追求者,不提也罢。
我笑子樱的傻,明知道李月凯是什么样的人,还和他交往,难道这就是爱情的伟大?我摇摇头,专心开车。子樱列举完理由
,秋明欢快的说:“成,我记下了。” 然后他问我要理由,我说了十句话,却被他6个字,气得够呛。秋明随意的坐在副驾
驶的位置上,双手交叉,叠在脑后,他说:“你管得着么你!”
到达山脚已经是晚上8点多,一条小河蜿蜒于山,两旁是明黄色的迎春花,正开得灿烂,与流水相映。水击石的声音。泠泠作
响,山上青绿一片,在夜晚,别有一番美丽,而秋明则比上眼睛来感受,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在月光的照映下,异常动人
。心似乎比平常缓慢的跳动,沉重的一下又一下。
杨子樱
我们三人在一家家庭宾馆住了下来,打算明日登山。赶了半天的路,我拖着疲倦的身体与连呼吸都疼痛的心,掺杂着许些心
酸,昏睡了过去,或许,我真的累了。
天蒙蒙亮,便上山了,人还真不少。顺着石阶一直向上,野花野草萌出绿芽,空气格外的清新,还有淡淡甜兮兮的味道。
和煦的风吹在脸上,带走几许伤痛。仰望天空,是黎明前大片大片厚厚的云朵,东方低空中已泛出鱼肚白,掺杂着深紫色的
彩霞,渐渐的太阳露初个头,肉眼便能看到徐徐向上移动。绯红色和浅橘色的云彩在周围呈画龙点睛之样,美不胜收。我突
然想起巴金老先生写的散文《海上日出》,可眼前的是高山流水,按理说怎样也是联想不到的呀。我呵呵的笑了起来,失恋
的痛苦全然抛之脑后。
终于,要到山顶了,我和林苏累的气喘吁吁,而秋明毫无异样,就是额头上有亮晶晶隐隐的汗水,更加衬托了他动人的脸庞
,我无语。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
我和林苏问他为何不累,秋明却莫名的失了神,他眼里的山下平川与田野马路贯穿了幽黑而绵长的眼神,他重重叹的一口气
,惊醒了我,秋明苦笑道:“不要问了。”鼻尖却已红。林苏握住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熟悉的画面,好似在梦里
出现,但真实的不可否认。我猛然想起,是他,是于温,是我的初恋情人,他也曾经抓住我的手,把我的骨骼捏的生疼,拉
着我一起逃跑。于温,于温,现在我怎奈如此思念你。天空碧蓝如洗,阳光刺痛了我的眼,而我和于温的故事一言难尽。我
就站在阳光下,晒着我的哀伤。春光不算热,可照在身上久了,也能够熏出湿热感。
我走在前面,融山水一体,用心来看每一处美景,因为我想忘记对于温的愧怍,也想洗掉于温含泪微笑说可以不在意的回忆
。它们都如烙印,时刻提醒我的过错。在那些水深火热中,林苏同我一起伤心,陪我解闷,我又感慨上天给我一位天使,拉
我出逃。
我和林苏在一起了15年,从8岁同班,我们的关系无人不知,小学时期与他吵架,我生气并发奋努力要超过他的成绩,可无论
如何也超不过,他跟着嘲笑我。后来,上了初中,我和他的脚步一点点接近,初三时,后来居上的我将他甩出五名之外,他
再也不叫嚷他比我成绩好。我考进一流的高中,而林苏与分数线仅差两分,当然这不算什么,林苏他家庭富裕,父亲有势力
,轻松如了愿。
其实我的梦想并不是本地的大学,我想去远方,远离这片土地,或者是我生活了18年,厌了。高考成绩出来后,林苏说:“
你明知道以我的成绩,不可能和你同校,可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也将就请你不要去远方,因为我要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有
我助你。”这并非情话,是朋友之间真挚的感情。我记得高二期间,林苏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实在为那些女孩感到可
惜。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于你和干?”我把书摔在他身上,怒道:“这是因为我心里有你。”这话说出来,我自己也觉
可耻。气恼之下,转身便走,他想拦我,却不知如何开口。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我感动至极,随他报了同一所大学。念大学时,他从未交过女朋友。后来我才知道他不爱女人。也难怪高中时一个接着一个
换,惹那么多情债,大概是都不称心如意。
第四章:倾诉
林苏
下山找宾馆,处处爆满,无语中,我们找个地方去吃晚饭。秋明像个学生一样,举起手说:“我想喝纯奶。”子樱扭过头去
,弯下腰咳嗽,努力的埋着脸。我赶紧打下他的手,半遮口鼻,秋明立刻捂嘴,一副惊吓的模样,好笑极了,子樱忍不住笑
出声来,我也忍俊不禁:“好了,好了,哈哈哈。”服务员满是迷茫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我向他说:“牛奶,我们要纯
牛奶。”服务员摇头,我接着说:“酸牛奶也行。”“请问几瓶?”“一瓶,一瓶就好。”
秋明敲敲敲桌子,无解:“诶。你怎么知道我也喜欢酸奶?”我鄙视他,这还用问:“你那点小爱好,谁不知道!”子樱立
刻接:“我不知道!”我冷眼瞟过去,挤出两个字:“找死”她缩缩肩膀,闭嘴了。
直至半夜我们才找到住处,2间单人房。很明显的我和秋明一间,子樱一人。秋明愣着子樱便从他的手里抽出了房卡,屁颠跑
了。
金秋明
“不是,不是……诶,子樱……”我冲她喊,子樱回过头来说:“我是女孩子。”我心不甘,情不愿,跟着林苏回房了。
我们并肩躺在床上,或许床太软,后背酸痛,想翻身,却又不敢。我细心听窗外的流水声“咕咚咚,叮泠泠”好听极了。
眼前突然浮现爸爸和我的身影,我就站在大石头上,身后山,脚下是水,那时我年纪还小,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大哭,我爸
爸伸出双手,将我抱下,开始哄。
父亲疼爱我至极,他喜爱山水,每次出游总是带上我,从小我练就一副连上三百台阶不喘气的身体,虽然现在也是,但大不
如从前。我轻叹出声,念起父亲。
“你没睡着?”林苏问。
“嗯。”我答。
他翻过身朝我说:“为什么登山你不累?”
“我以前常跟着我爸去。”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过去。”林苏微有伤感的说,“细细算来,从大一我们18岁相识,到现在的23岁,5年多的时间,当他
人问起你的家庭时,你总是闭口不谈,眼里一片哀伤。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你有故事,所以我从不过问,期盼你相信我,自
愿的诉说。可是毕业后,你毫无音息两年。直至今日,我才知道你考了研究生,在上学。你应该清楚我真心想对你好。大学
时,我一个本地人,却住宿舍,要的就是想跟你在一起,说说话,我记得有一次,你半夜回来,浑身湿透,身体冰凉,当时
不知怎样的就特心疼,真的,不骗你。你口中还喃喃的叫着,哥哥,哥哥,我想你。我心情啊,真是百味交集,特别是你喊
的那一声声使人心碎的哥哥,悲怆得我莫名的眼涩,差的流出眼泪。呵呵,可你后来竟无音信,啧啧。”
我睁着眼睛在漆黑的房里,看着漆黑的一切,听林苏说话,这一刻,我们真正亲近了,毕竟他讲真心话给我听。,而压憋在
心里15年的委屈,我娓娓道来:“我的出手,便是一场灾难的降临,我母亲难产,过世了。我周岁时,爷爷从我小叔家穿过
几十条街,步行来看我,毕竟是五六十年代的人,过着逃荒的日子,身子骨也弱,思想迂腐,后来我听说百思不得其解,爷
爷肯定觉得自己还有力气,怕被辈小的看不起,非要一人。到底是老了,行至某条街,让顽皮的小孩子绊倒了,从此,卧床
不起,不出三年,去世了。姑姑叔伯们都不怎么待见我,甚至连我哥,我亲哥哥啊,也对我忽冷忽热。除了我爸,我爸疼我
,宠我,溺我,让我才觉得我童年过得挺好,跟你比起来,我着实差远了。我哥夏慕总是找我爸理论说为什么待我那么好,
我就听见我爸说,因为他是你妈妈用命保来的,我不想让你妈失望,请你也和爸爸一样对弟弟好吗?我的确很感动,至少,
我爸是爱我母亲的。或许是我爸鸿运当头吧,可非有几个人说我给我家带来了财气,我笑,我克死了两个人,还发财?!我
哥夏慕总是找我爸理论说为什么待我那么好,我就听见我爸说,因为他是你妈妈用命保来的,我不想让你妈妈失望,请你也
和爸爸一样对弟弟好吗?我的确很感动,至少,我爸是爱我母亲的。还好,我成绩棒,不怕。我梦想有一天,我肯定能出这
个地方,逃开那些看我不顺的人,报志愿的时候,我拿出尺子在地图上量城市与城市的距离,比哪个远。我爸饱含泪水的看
我,就在那时,我发现他竟然有白发了,眼角全是细纹,我喉咙哽住了,有些动摇。可想想那些冷眼相看我的人,终究没改
变决定。林苏你知道后来怎么了么,他死了,我爸他也去世了,而就是在我大学毕业的那天!”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缓解痛心,眼泪顺着耳根往下掉,脖子处,湿湿一片,林苏抓住我的手,不语,我吸吸鼻子接着道:“
你跟本不了解,那是最爱我的人啊,他怎么就没了呢,我特恍惚,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要我好好照顾自己,怎么突然就没
了呢,与我阴阳两隔,我还,还没来得及让我爸知道我对他的爱呢。我千里迢迢的赶回家去,跪在我爸的灵堂前,想他教诲
我的每一句话,对我的每次关爱,我想他我不高兴的时候,蹲在我身边,抚摸我的额头,哄着我。林苏,我爸入棺那天,他
们,他们竟然连我爸的手都不肯让我触一下,而我却眼睁睁看他们任由摸我爸爸,假惺惺的哭泣,他们不怕遭天谴么。我是
他儿子啊,他们是什么人,我恨姑姑们更入骨三分。命,这就是我日夜不甘的命,可我有什么办法阿!”
我抱住林苏,泣不成声:“我哥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他年长我8岁,继承了我爸的全部家产,足以养活10个人衣食无忧一辈
子的家产。他将我扫出门,恶语相告,他恨我,因为我他失去了妈妈,爷爷,失去了父亲的疼爱,如果是我,我也会恨。将
心比心,我离开,自食其力,那两年的日子,现在想想,我究竟是怎样熬过来的!”林苏把我抱着坐起,拧开台灯,抽出纸
巾,给我擦涕泪,其实我还没有告诉他,那两年我哥不止一次找过我,他总是带给我小时最爱的东西,但都被我一一回绝,
他也乞求我原谅,我沉默不答,把它拒之我租住的不足30㎡的地下室门外。当时我还是想上学,因为生活彻底将我打垮,我
终于知道成为社会的人这么多的难处,便报考了研究生,与原来还是同一个城市。
我望向屋顶,在厚厚的墙中,我看见蔚蓝的天空,还有小鸟在飞,我知道,我和林苏再也没有障碍了,我们的心,终于消去
了薄膜,连在一起。我也终于释怀,向过去说不见。
第五章:相见
李月凯
我是李氏安月集团老总的儿子,我家有钱,我怕谁?不爱学习,不爱正道,偏偏爱做头儿,黑道头我混不起,我就当街头混
混的头儿,我咳嗽一声他们哪个不是规规矩矩低眉顺眼的站着。我钱多,可偏偏不爱掏钱。我们照常在夜市上吃完准备走人
,老板不愿意了,与我们辩论,死活不放。小黑一拳打在老板肩上,力道加重时,一位姑娘出现,伸手制止,我看他眼睛不
大,睫毛在眼角翘起,双眼皮,鹅蛋脸,画着淡妆,与其他女人真的不同的小女子,敢管闲事?哼。她笑起来,爽朗的声音
,眼睛也会笑啊,中间是弯曲的,直角是平的,我抱胸啧啧道,美女啊。她说:“我讨厌像你们这样的为所欲为的人,还吃
霸王餐,我不想多说,哪个做生意的人好做?这顿饭我请,你们别再找麻烦了,都走吧。”说罢,拿出钱包,掏出3张红票子
,“啪”得一声放在桌上,我开头道:“不对了,让一位姑娘请吃饭,要男人做什么?!这便宜,我们不占了。”我抽出5张
放在桌上,拿起她的递给她不耐烦的说你走吧。
几天后,我发现我脑海里都是她的身影,竟有些想念。神魂颠倒的被我妈派去买菜,嘿,是那女的,她正在闭着眼睛闻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