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雍莫离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之后,他想过很多很多,也做过不少的计划。曾经幻想有一天父皇会抛下一切跟他在一切,曾经幻想过父皇会同他一起去地球,甚至还幻想过与父皇一起修真,然后永生永世的在一起。可是,绝对没有,也绝对不敢祈求、希望、想象的,就是有这样一天,父皇会对外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们有这些闲心思,还不如找个好地方,让别人知道。”雍蓼萧的声音依旧是不带人气的冰冷,温热的嘴唇却在雍莫离僵硬的耳边摩挲着,温暖着这个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子的表情出现在他面前的小东西。
莫离,会斩断一切后路的不仅仅只有你,如果不能带给你安全感,那么,我也斩断自己的所有的后路,只要,能给你补充一些,相信我的可能。
看着那些人仿佛是心领神会一般,却小心谨慎的过分的鱼贯而出,雍蓼萧温柔却霸道的扳过雍莫离直直盯着前方的脸,打破那层神的伪装,以吻封缄。
“咳咳,两位,稍微注意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旻珂鱼,大喇喇的靠在门板上,满头黑线的看着正吻得你死我活的两人,中间还得承受某位帝王陛下递来的威胁数个。
将手抵在雍蓼萧的胸膛上,刚刚才发现旻珂鱼到来的雍莫离,全身无力的倒在雍蓼萧的怀里,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新鲜的空气。
反而是被旻珂鱼打扰到的雍蓼萧,理了理雍莫离的发丝,转向旻珂鱼的脸上,带着平平板板的冰寒之意,让旻珂鱼平白的又打了好几个哆嗦:“什么事。”
“我人手不够来找馍馍借几个。”不带任何标点的以最快速度说完自己的来意,旻珂鱼无奈的摊了摊手,平复了一下自己正在打颤的牙齿。果然,能当上帝王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货。
“只要不影响莫离的计划。”雍蓼萧将雍莫离平放到沙发上,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大腿,好补一下眠。顺带着看了旻珂鱼一眼,很是痛快的干起了人。
旻珂鱼擦了擦仿佛存在于自己额头上的巨大汗滴,很有胆量的继续呆在了房间里:“那个,馍馍,东西给我,没有你的东西,我可指使不动你的人。”
“给你。”将一块白色的玉佩从虚空的“包裹”中拿出来,雍莫离手一扬,准确的扔到了旻珂鱼的手上:“别调走太多人,记得要还给我。还有,留几个暗杀的给我,有用。”
“放心吧,放心吧。”摇了摇到手的玉佩,旻珂鱼学着緜子夜的样子,很是欠扁的掉头就跑,边跑,口中还边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让雍莫离好一阵的郁闷。
“父皇,”雍莫离拉了拉雍蓼萧的衣服,示意他俯下身子来。在雍蓼萧的怀里蹭了蹭,雍莫离决定还是告状来的比较快:“大鱼都知道,他知道的肯定会传的很快而且很失真的。莫离这次绝对惨了,所以父皇一定要赔偿莫离。”
雍蓼萧直起身子,在雍莫离的头发上揉了揉,就舍不得放开手了:“莫离想要父皇怎么赔偿莫离的损失?”
“父皇叫莫离那个好不好?”听到雍蓼萧的话,雍莫离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要知道,酌未央当年可是义正言辞的循循嘱咐过他,不想当攻的小受不是好小受,真正的绝世小受一定要攻受皆宜。虽然他自认为已经没有当攻的可能性了,但是如果平时可以伪一下,最起码还是可以让酌未央少“欺负"他一下的。
“哪个?如果莫离不说清楚的话,父皇怎么会知道。”该不会真的就是他想到哪个吧。雍蓼萧在雍莫离看不到的地方眯了眯眼睛,是谁教小东西这些的?虽然对他到是很有利,但是这个样子“带坏”小东西可是不可饶恕的。
“就是父皇总是和莫离做的亲亲啊。未央说过,不想当攻的小受不是好小受,真正的绝世小受一定要攻受皆宜。莫离想要让父皇高兴,未央就告诉莫离要当一个绝世小受。”雍莫离丝毫没有泄密感的就将酌未央给贡献了出来。本来嘛,雍莫离从来都不觉得什么事都告诉雍蓼萧有什么错,被雍蓼萧惦记上,只能够说酌未央的水平太低,完全就是在自讨苦吃。
“好。”雍莫离的话从另一个方面将雍蓼萧的火给彻底点燃。将雍莫离的身子半扶起来,嘴唇狠狠的贴了上去,坚定的长驱直入,在里面不断的翻转着,吸取着令人心醉的蜜汁,使雍莫离刚刚回复过来的神智,又被带入了那欲望的深渊之中。
三天之后,雍蓼萧和雍莫离独自回到了明唐。这样的三天“假期”,让两人的感情更加坚定,也让旻珂鱼直叫他们两个躲在一旁度蜜月,让他们这些人累死累活。
当然了,酌未央的速度也不是吹出来的,当雍蓼萧和雍莫离一同回到明唐的时候,大陆上的风向,已经转折到了让所有知道内情、或者不知道内情的人,当然要除去当初制定计划的七人队,都瞠目结舌、不知所以的地步。
“焱炽四公主,是否可以请你解释一下,这个‘彼方有人苦恋明唐六殿下不得,却又惹得另一个恋他的人不满,因而陷入了虐恋情深之中。为了减少明唐六殿下对那人的影响,另一个人恶言中伤明唐六殿下,只为了让那位倾心一刻’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站在大殿之上,扶着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腰酸腿软、几乎无法站立的桓逆文,咄咄逼人的对着望上去可怜兮兮的酌未央的明唐帝王——桓楚茨。
“解释。”最有发言权之二的雍蓼萧仍旧是没有一丝波动的牵着正在看笑话的雍莫离的手,指着奏章上“彼方之人多为两两之间相爱相杀。为了保证自家利益,彼方之水东引,企图让人忘记他们那悲哀的让人心疼的恋情”,看着酌未央越来越心虚的脸色,和不断飘移的眼神。
“焱炽四公主……”
“焱炽的四公主殿下……”
“……”
61.要不要相信
“那,那个。”自知快要倒霉的酌未央干笑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泄密的人,然后抹了一把头上仿佛具现出来的大汗滴,决定趁着这个大篓子还没有彻底让这些人疯狂之前,将所有人都拖下水:“我的活动都是经过了队长和凤凰两个人的批准的。他们两个让我将平时的实力十二分的发挥,而且也明确表示了,只要把我们自己摘出来,其他的,我想要怎么做都可以,不会有人有异议的。当时所有人都知道的。”这几位的气势怎么一个比一个恐怖啊。亏得她原先以为酌苍穹那个家伙还可以“反攻成功”,没想到这个葛覃的气势完全不容小觑,虽然现在还比不上其他几位,不过现在这个葛覃才跟酌苍穹那个家伙差不多大啊,以后的发展空间谁能料得到。
难不成她平时小受小受的那么叫,真的把他们全部念叨成小受了?不要啊,虽然她自己很喜欢小受,但是那可不代表她愿意让她的这堆没有良心的队员也变成小受啊。
“还是先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应对吧。”被成功推下水的雍开元,干巴巴的后退了一步,试图看看有什么安全的线路是可以让自己从这个包围圈中跑出去的。失望的咬了咬下嘴唇,看了半天都没有逃脱的可能性的雍开元,眼巴巴的望着被桓楚茨抱在怀里的桓逆文:“他们都知道了没,要是不知道,其实我们还可以再重新布置一下的。”
上官致远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用拿在手中的扇子在雍开元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又赶紧把雍开元想要去捂着头的手拿开:“陛下、明唐陛下、月羌大殿下,九殿下身体有些不适,下官先带着九殿下离开。下官告退。”抱起还在不满的挣扎的雍开元,上官致远非常干脆的,逃窜一般的离开了平时让众人无比仰视的躬勤殿。
本来就因为某某原因而显得柔弱异常、被桓楚茨完全抱在怀里的桓逆文自然是第二个离开的。而且理由很正当,完全没有像雍开元他们那般逃窜的样子。笑话,桓楚茨来这里本来就是要问罪的,如果被反问罪了,那还有什么面子?还不如趁着这点时间,让自己的儿子兼小情人多休息一会儿。
桓逆文、雍开元这些组织这种留言的“头头”一走,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了什么继续留下去的兴致了。在剩下来的五人队略略交流了一会儿之后,就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躬勤殿。而走在最后面的酌未央,咂巴了一下嘴巴,大叹逃过了一劫。现在也就只等着明天,或者再过上两天,那般传过来的反应了。
信息战啊,好久都没有这么让人兴奋的东西了,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传来了那边反击的流言。这些个流言一出,不仅没有让七人队兴奋起来,反而让所有的人都恼火了起来——两队父子,一对兄弟。即使是在普通人的家里,随便有上一对这样的,都已经足以成为十里八乡所有人的谈资了,更何况这还是皇家的内私,那些喜欢想象的人估计已经捣鼓出不少的东西了。这不,才一会儿就将酌未央原本放出去的流言给压下了。
果然不亏是让“传承”小队在未见其面的时候就吃了一个大亏的队伍,其实力,真是,不可小觑。
“大鱼……”因为从队伍列表中发现旻珂鱼的人物属性突然增加了一个“生病”,其他本来正在被动禁足的六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同一时刻赶了过来。看着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卧在有些旧,却极其不整洁的床上,痛苦的咳嗽的旻珂鱼,都悄悄的握紧了拳头。尤其是作为两个方面的领队的桓逆文和雍开元,虽然实在是感到手已经痒痒的不得了了,但是却已经不知道是应该去揍那些人、那些帝王、还是出了这些主意的他们自己了。
反而是看到他们来到的旻珂鱼,在两次咳嗽的间隙之间,向着他们努力的扬起了一个温暖的、卖萌的笑容,就如同曾经在最困难的时候,他无数次撑着已经快要崩溃的身体和神经,对着他们露出的那一种一样:“幸好,你们都没有事。”
“大鱼,我们回要塞,我们回要塞好不好。”听到旻珂鱼这种正常的仿佛是在交代遗言一样的话,一直自诩坚强,即使是在那段漂泊的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任何脆弱表情的酌未央,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这么滚滚而下。
听别人所过,在爱情中最爱幻想的和最现实的往往都是女人。在有着充足面包的情况下,她们会去期待爱情,但是却绝对不会去相信爱情。
一向跟旻珂鱼打闹不休、但是又往往最关心旻珂鱼的緜子夜也是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抽空看了看站在他旁边、与他的脸色没有什么两样的桓逆文和雍开元,一直紧握的拳头深深的现出一些血丝,让緜子夜在一瞬间有了一直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笨鱼,你是白痴还是什么啊,不要就不要了,难道你还没有听说过‘君既无情我便休’这句话啊,连女人都知道男人不可靠,你期待个什么劲啊。况且只要有要塞在,你要什么没有,为了这些破事,你居然还这样折腾你自己,难得你忘记了我们的愿望吗,忘记了我们一直坚持的东西吗?你这死鱼还真他、奶、奶的欠打啊,就是猪也没有你这么笨的。快点,给那个什么什么下帖去,我们回要塞。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爷我还不稀罕着破地方呢。”緜子夜说的非常的洒脱,即使是他自己知道,扪心自问起来,他也放不下。
“大鱼,我们都走。蚊子,去下帖,小心一点。我们传承要塞可没有接到过什么国书,想要在我们的地盘撒野,还有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实力。馍馍,给大鱼治疗,快点。未央,去把那个发出去……全推到他们身上去。”仿佛是下了什么决断一样,在听到了緜子夜的话后,桓逆文极其精确的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本来有些苍白的下唇已经被他自己无知无觉的咬出了血丝。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计较桓逆文的逾越,因为,都知道已经是破釜沉舟了。
“解除疾病”落在旻珂鱼的身上,露出纯洁的光点。雍莫离的操作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精确而华丽。雍莫离握住旻珂鱼的手,就好像以前他们生病的时候,看到其他人为了他们辛苦奔走的时候常常做的那样,给予互相一个脆弱的安慰。
静静的通过小地图上面标记着不同颜色的点观察着,雍莫离想着等一会儿最安全的线路,旻珂鱼也在为了等一会儿的离开调试着自己,其他人的不是已经离开,就是心理面同样装在不知道多少的事情。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仿佛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了。
62.离开明唐
“快点。”卓苍穹匆匆忙忙的使用缓落术配合着风向从窗户外面带着一个人飞了进来,即使是没有人注意他,他也非常谨慎的握着他身旁那人的手,轻轻的吐着词:“他是葛覃,我的贴身侍卫,也是……如果我不见了,他是第一个受到惩罚的。”
“就是不知道你这么对待他,他会不会以同等心待你了。”緜子夜旁若无人的拿起他的大剑,有着不容置喙的恶意。
可是,面对緜子夜的话,就连平时一直崇尚公平、在他们之间充当润滑剂的桓逆文也只是默默无语的任緜子夜说着,同其他人一样,潦草的收拾了一边的东西,沉默的将旻珂鱼扶到緜子夜的背上。
卓苍穹握的更紧,另一只手却收紧了拳头。明明知道这样是很正常的反应,但是,只有真正发生在面前,才会知道到底有多难受。
什么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都见鬼去吧。
“走吧。”雍开元从善如流,丝毫不提有关其他什么的事情,仿佛是遗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非常准确的执行着他们原先想好的计划,同其他人从房间中的死角离开。
一行八人,想要悄悄的从皇宫之中离开,恐怕只有这些有着逆天小地图和极强的操作意识的人才能做到吧。避开了不断按照规定路线巡逻的侍卫和是不是穿行在各个方向的侍女,隐蔽的跑到了桓逆文在初来这个世界时,所建立起来、在后来几乎已经废掉的记忆水晶前,临时利用桓逆文“传承公会”会长的权限,将这个记忆水晶的传送能力开启一次,将众人传送至当年雍莫离在安息冷宫建立起来的那个记忆水晶前面。
“传送到这个地方不会出什么问题吗?”酌未央打量着与明唐冷宫环境不同,氛围却一模一样的安息冷宫,疑惑的看向提出计划的雍莫离。
“如果现在有什么地方是除了要塞之外最安全的落脚地,只有这里。”有些遗憾于椒图它们都选择了在同一时间“冬眠”,雍莫离看着周围的景象,带着从容的浅笑。
“走吧。”桓逆文仿佛是没有听见雍莫离的话,仍旧带着沉默的距离。
雍莫离等人带着担忧的看向桓逆文一向高大的背影,总觉得,桓逆文似乎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不像是因为失误的懊悔,反而更像是有一种无可遗失、无可忘记、无可怀念、无可放弃,却又只能遗失、只能忘记、只能怀念、只能放弃的痛苦和空旷。
跟着桓逆文再次从记忆水晶中进行传送,赶到他们最为熟悉的地方——传承要塞的传送之地——这个他们明明才离开没多久,偏偏现在又不得不归来的地方。
“大鱼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全部放下。馍馍去陪大鱼,间带一下自己的工作。疯子、未央回去继续工作。凤凰,你……我把指挥权交给你,我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带着你们。”桓逆文始终位于前方的背影并没有转过来,只是更加挺直着腰背,以一种沉默却沉重的步伐,坚定的离开了传送台,离开了同他一起回到这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