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时代 三——爬墙的星红

呆坐了一会儿，他实在忍受不了，便匆匆的回了客房。

完全无视罗安澜的明辉月端起热过的牛奶，抿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抬手对东方道：“东方，你看。”

东方忆看着明辉月手心突然出现的、葵瓜子大小的石榴红石头，一瞬间有些发愣，然后眼中从无到有冒出了亮光。

“这是贤者之石啊！月学长好厉害~从哪里来的？”东方忆抓住明辉月的手掌，一脸激动地看着他的手心。

“昨天，用了禁咒之后突然就出现的。”明辉月对它地出现也有些奇怪。

“是吗？学长果然有天赋啊！”东方忆说道，“其实使用了禁咒才是真正完成了魔导师的晋升过程，那个时候我们的身体会和元素进行同化，的确传说中在这种时刻突然得到了贤者之石，尽管他们有些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炼金术。”

“这是规则的赠与，这是你有天赋与资格成为贤者的证明。”东方忆抬起右手，掌心浮出鸽子大小的深红色石头。

“不过，我的贤者之石是从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的，所以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东方忆说道，“但是应该和我有些关系。”

他双手抱胸，说道：“用这个世界的理论来解释，就是罗卡定律，即物质转移定律。贤者之石是存在我们身体当中的，所以我们的血、肉都会拥有一部分贤者之石效果，因此在很多配方中，都会将贤者之石持有者的血肉当做一种素材。因此与我接触最多的你会受些影响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论起接触最多，应该是奥兹吧。”明辉月切盘中的火腿，道。

“我遇到奥兹的时候，他早就不是魔导师了……”东方忆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因为在沉思中所以没发现里面是自己最讨厌的牛奶。

“月学长真的是超级天才啊！18岁的魔导师，贤者之石的持有者，如果放到两万年前，你这种人才一出现就会被无数势力争夺吧。不过那种转移现象的影响可以算是微乎其微，所以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月学长有这个天赋啊！”

“哦？”明辉月对这话也没太大感受，毕竟那已经是两万年前的事了，却没想到他的态度刺激了东方。

东方忆的手指点了点桌子，觉得有必要给月学长做一下科普，皱眉道：“月学长，我作为枢机主教的时候，总共见过的、知道的、活着的贤者之石所有者包括我只有五个人而已。我和其中一个隶属教廷，另外三个属于当时大陆三大势力的其他两个。这么说总该知道自己的天赋有多恐怖了吧？”

“是吗？”明辉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手心的贤者之石没入皮肤下。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东方忆两眼亮晶晶地问，“贤者之石出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有。”明辉月闭上眼，道：“一瞬间，大脑里仿佛涌进了很多的只是，而且……全都是和炼金术有关的。”

“果然！啊啊~月学长好厉害啊！拜我为师学炼金术吧！要不然这天赋浪费了太可惜了。”

“嗯，等我有空吧。”明辉月伸手揉了揉东方忆的脑袋，语气总有股敷衍。

东方忆听出了他的敷衍，却并不在意，道：“月学长，告诉你啊，就算你不想学，只要你拥有贤者之石，你就无法离开炼金术了。”

明辉月微怔，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我是明辉月。”帅气的划开屏幕，明辉月摁下接听键。

“明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您能到片场来吗？”电话那头是不认识的声音。

“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发。”明辉月挂断电话，便受到了东方忆探寻的目光，无奈道：“今天有几个采访。”

“噗！一直低调的月学长要在屏幕上出现了啊，虽然现在已经出现了很多……”东方忆扭头望向窗外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目前出现的明辉月的图像，根据他的不完全统计，起码换了六套不同的军装了。

“别笑，很丢脸的。”明辉月难堪地低咳两声。

“好了好了！去吧去吧！我回趟家，顺便看直播。”

“嗯，晚上回来吗？”

“当然……”

……

罗安澜背靠房门坐在地上，感到了外面没了声息，这才呼唤了主控电脑，查询现在公寓里还有多少人。虽然他只有最低限度的权限，但是查这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主控的回馈是，公寓中是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瑟缩着，似乎还在为明辉月那冷冷一瞥而心惊。以前在闵宇星的时候，他也和明辉月有过接触，那时候还并不觉得他有多难相处。

但是现在，总觉得……

他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站在高处俯瞰，纵然是罗安澜的身份，也不过是一直蝼蚁。谈话也无需顾忌，因为人类也不会顾忌一只蚂蚁是否听到了自己的话。

但是听东方忆的描述，明辉月和其他Pninces相处的状况并未改变，那么会遭受到这种对待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出了异议？

或者是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可是明辉月的逆鳞貌似只有一个，就是东方忆。而他并没有惹到东方忆，反而和他还是难得的好朋友，那自己就更加不该受到如此对待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会儿，罗安澜忽然发现自己思考的问题偏离了原点，用力的甩头，然后开始分析明辉月这一系列行动背后的意义。

如果说，他真的是为了后面的独裁做准备的话，那么要不要通知家族呢？这要尽早做准备啊。

家族……

罗安澜不由得握拳，现在他是完全不想和那个家有一点联系，但是又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家里……

等到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电梯前了。

不由得苦笑，任命的抬手去摁电梯的下行键。电梯很快到来，叮的一声打开门，罗安澜就被里面一脸冰霜的人吓了一跳。

第二十一章：我谈恋爱了

“为……为什么你……”

罗安澜后退两步，伸手指着一脸冰霜，身穿深绿色夏季军服的罗安麟。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罗安麟比罗安澜要秀气的脸笑了笑，但是在后者看来透着一股刺骨寒意。

“很简单，我只是大大方方地走进来罢了，凭着这张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罗安麟缓慢地走出电梯，黝黑的眼眸如同鹰隼一样阴仄仄地盯着罗安澜。

罗安澜不停的后退，后面干脆扭头往回跑，只要能够跑回公寓里，罗安麟就进不来了。

但是，他弟弟的速度和淤积的怒气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

手腕被拽的生疼，后背撞到墙壁发出闷闷地声音，罗安澜眉头一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弟弟地怀抱和墙壁之间。

“罗安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罗安澜色厉内荏地吼道，尽可能的紧紧贴在墙壁上，但是他只要与弟弟拉开一点点缝隙，就会马上被侵占填补。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罗安麟凶狠地瞪着面前这张和自己完全一样的脸，道：“我只不过稍微不注意，你竟然就逃跑了？逃了一个多月之后，竟然还敢找理由不回来。你以为有东方忆做挡箭牌就能挡得住我吗？”

罗安澜把头扭向一旁，身体却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微微颤抖。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低声说，“我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成功的把更有才能的你扶上位，有了你家族会发展的更好，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罗安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罗安麟皱眉，只觉得心中怒气愈发翻腾。

“罗安澜？”罗安澜嘲讽地笑出声，第一次直视弟弟的双眼，但是眼中却只有一片空白。

“现在的我，还姓罗？”他笑着，却格外的刺痛着弟弟的眼。他推开有些怔愣的罗安麟，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不是已经被你……逐出罗家了吗？”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罗安麟瞳孔微缩，但看着哥哥的背影，疯狂暴虐瞬间压倒了理智。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哥哥就是不了解呢？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强行抱住罗安澜，撕咬他的双唇和颈项。手从衣物的缝隙中潜入，抚过哥哥让他迷恋无比的屁股。

温热，而且富有弹性。

高档公寓简约舒适的走廊顿时被一种夹杂着禁忌、疯狂和血腥味的气息充斥。

罗安澜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不放对方的舌尖进入自己的领域，但是罗安麟对此早有应对，用力在哥哥脸侧的一个位置用力按压，他就会因为疼痛而张开嘴。

防守被打破的一瞬间，就代表着一场单方面地掠夺开始，血腥味在唇齿间交换，罗安澜也仿佛看开一切任由弟弟为所欲为。

罗安澜苦涩着，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已经失去了一切的自己，就只剩下这身体还有用处吗？罗安麟你一直把我关在房子里，到底是把我当做什么？宠物？奴隶？还是禁脔？

等到罗安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白色的衬衣被撕扯开，露出大片的胸口，以及自己刚刚留下的痕迹。被咬破的唇上有刺眼的血色，而自己最爱的哥哥，此时却用死寂的眼神看着自己。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且滞涩。

“不继续了？”罗安澜动了动，空无一物的眼眸似乎在看着罗安麟流露出一丝后悔的脸。然后抬手，狠狠地扇了弟弟一巴掌。

“不继续了，就给我滚。”罗安澜冷漠地看着捂着脸的罗安麟，随意拉扯了一下凌乱的衣服，默默地回到公寓的门前。

主控自动为拥有客人权限的他开门，然后在他进去之后自动关门上锁，把里外彻底隔绝成为两个世界。

罗安麟被门锁的机括声惊醒，这才发现，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火辣辣的脸颊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自己又……

“哥！哥！对不起！我道歉……”

罗安澜抱膝背靠着大门坐在地上，地板的冷意顺着他的尾椎骨往上蔓延。背后的门在振动，传来着弟弟的道歉。

“哥！哥！你开一下门好吗？都是我的错……”

“够了。”

“哥？”

“够了。怎么样都好！请不要再管我了。”隔着门，罗安澜的声音很闷。

“哥……我知道了，我以后还会来的。”罗安麟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但是一旦哥哥要离开自己，他就会忍受不住心中的暴虐。

哥哥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冷血无情的家族是什么样的，那个罗家既然根本就没把哥哥当做人来看待，那哥哥的心为什么还要被家族分走一半？

哥哥明明只要有我就够了。

脸上带着明显的红色掌印，罗安麟沉默的离开了公寓大楼。

……

另一边，终于回到家的东方忆揉着红通通的脸颊在客厅看电视。

许久不曾回家，被老妈狠狠地蹂躏了一下脸颊，自己千番求饶，这才得蒙恩宠放过可怜兮兮的脸，去客厅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正是接受独家采访的明辉月。屏幕里的他让东方忆看的眼睛都转不了，东方忆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其他衣服能比军服更加适合月学长了。

严肃、禁欲、刚强，却又能低调的华丽。

啊啊！帅呆了！

这时，东方妈妈拿了一杯冰镇橙汁放在桌上，絮絮叨叨地说：“你这个孩子啊，一天到晚也不回家，放假了还呆在学校干什么？”

东方忆端起橙汁，一边喝着一边听着妈妈的絮叨，心中却十分开心。以前，他沉迷炼金术的时候，妈妈也会拎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实验室里拎出来。只是后来他全家都被杀了，所以他也没有想到能够再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妈，我有件事想要和你们说。”略微犹豫，东方忆还是开口说道。

“什么？难道是交女朋友了？”东方妈妈原本只是抱着调戏儿子的想法说得，没想到儿子却没有否认。

“差不多吧……我……”东方忆犹豫再犹豫，很不好意思地说：“我谈恋爱了。”

东方妈妈愣了一下，板着指头数，自己儿子快要十七岁了，普通家孩子这样也才上初中而已。虽然说现在孩子都早熟，但是初中就谈恋爱，是不是早恋啊？

东方妈妈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东方忆抛出了另外一个炸弹。

“还有另外一件事……那个……我收到了征兵令。”

东方妈妈手上的东西掉在了地上，眼中一瞬间充斥的，是浓浓的不安。

“什……这怎么可能？你连17岁都还没满啊！怎么会……这种玩笑不好玩！小忆，妈妈我会生气的……”一开口，就是如同连珠炮一样的话，但却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开玩笑，是事实。因为我是阿特拉斯学院的Princess，不受十八周岁的限制。”东方忆扯了一个谎，但是看到妈妈满是不安的眼睛，连忙扯了更多的谎言让她安心。

“不用担心的，再怎么说我也只有十六岁，所以……那个……不是作为战斗人员去的，而是作为技术人员。一般都呆在后方的，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不用担心……”

“但是……再怎么说，那也是前线啊，是战场啊……太危险了……”东方妈妈突然伸手抱住了东方忆，语气带着恳求，“不去不行吗？你不是和月少爷很熟吗？就不能求他帮帮忙，别去……”

“月学长，也是要去的。”东方忆抱住了母亲，给与她一点安慰。

“一定……要去吗？”过了一会儿，东方妈妈不死心地再问一次，得到的是东方忆摇头回应。

马上，东方忆就觉得妈妈似乎要哭出来了，连忙转移话题，问道：“话说回来，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妈你怎么会在家？”

“嗯……”东方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勉强地笑道，“这倒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什么？”

“那个……妈妈我……”突然，东方妈妈开始扭捏了起来。

这时，东方忆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母子俩的谈话。东方忆接了电话，传出来的就是顾瑀的哀嚎。

“东方！！！救命！！！”

“哈？怎么了……”东方忆刚问，电话那头就传出了巨大的爆炸音，碰撞音和……

骂人的声音。

你这个熊孩子！

你这个臭老爸！

东方忆听着那两个声音中有一个非常的熟悉，忽然额头就冒出无数黑线，连忙起身，对妈妈说：“我这有急事，先走了啊。”

“好，路上小心啊。”东方妈妈微笑着送儿子出门，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她才打了电话给丈夫。

“亲爱的，小忆回来了。”

“哦？真难得，告诉他好消息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