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伟有些无奈地看着许钦文,“钦文啊!你也看到了,阿凉他对那个梁三少很排斥,梁三少的那点事,我也听说了,男女通吃,看梁三少的态度,恐怕不会轻易放手,你老子我再不济,也还不到卖儿子的地步。”
许立伟说完就走了,许钦文望着自家老子的背影,黯然神伤,想不到,自家老子也有这么有血气的时候,只是他难得想要夸他老人家几句的,自家老子这么一走,下次要听二少爷夸奖,就难了。
第23章:悲剧的梁渣
梁启成开着火红色的保时捷,横冲直撞,一路闯了七个红灯,终于风风火火地进了家门。梁启成走下车的时候,阴风煞煞,寒气逼人,门卫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绷紧了心弦,就是笼子里那只多嘴多舌的鹦鹉,都感觉到了三少爷身上的阴气,而收敛了几分。
梁影看着梁启成怒气冲冲地走进门,莞尔的一笑,“三哥,这是谁又惹你了?”
梁启成松开衣领,脸色黑的吓人,“没有人惹我。”
“撒谎,撒谎。”绿鹦鹉一边啄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道。
梁启成愤怒地瞄过去,“你给我闭嘴,再多嘴多舌,看我不把你炖汤。”
没眼色的东西,梁启成愤怒地朝着一边被吓住了的鹦鹉看过去,发现,许凉的眼睛,居然和鹦鹉有些像,不是形似,而是神似,明明害怕,却又不知死活……
梁影不以为意地笑笑,梁启成生气的时候,别人会怕,但是梁影却无所谓,相反,她很喜欢看自家老哥生气,“没有人惹你,你脾气这么冲,三哥,你要的憋的厉害了,就找人泻泻火吧,你不知道,你好几个情人,已经来找我聊天了,问我你是不是有问题了,还有人打算给你送……”梁影给了梁启成一个你懂的眼神。
梁启成脱下外套,松开扣子,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肌肤,“谁敢送,让他送过来试试,老子健康的很。”
梁影呵呵一笑,“行了,三哥,他们也是关心你,不过这次事情闹大了,老爷子打电话过来,问你是不是需要看医生。”
梁启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这是谁在乱嚼舌根。”
真是丢人啊!上次他上许凉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充其量也就是那人比较极品一点,不过后来再跟别人上床,他就感觉不对了,怎么都提不起兴致,满脑子都是许凉泪痕满布的脸。
妖孽,等他到手了,玩腻了之后,他倒要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可以对他产生影响,充其量也就是比别人漂亮一点,没骨气,没本事,脑子还有点问题,可他妈居然还真让他欲罢不能了。
梁影耸了耸肩,按着梁启成的肩膀道:“三哥,你别生气吗?你也知道,这些人,都喜欢捕风捉影的了,对了,你今天不是去见你那个小情人了吗?”
“见到了。”梁启成阴着脸道。想到许凉那张受惊了似的脸,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破财消灾,三少爷心中就有气。
梁影有些迷惑地看着梁启成,“见到了,你这副表情,我还以为你吃了闭门羹呢?人邀出来了吗?”
“他没空,要去相亲。”梁启成恶狠狠地道。
梁影哈哈大笑,“三哥,你可真怂,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还比你有魅力。”
“我怎么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梁启成愤怒地道,许凉说,他喜欢女的,许凉说,他不喜欢人妖,梁启成愤怒地捏碎了手中茶杯。“妹妹,帮我把那瓶马桑德拉酒厂生产的加烈葡萄酒拿出来。”
梁影惊奇地疑了一声,“三哥,那不是你的宝贝,你不是说,要拿来和你将来的新婚妻子分享,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梁启成有收集名酒的嗜好,他房间有个柜子,专门储存各种各样的名酒,那些酒就是梁启成的命根子,梁启成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特别高兴的时候喝酒,现在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
“行,三哥,那我去了。”梁影站起身道。
梁启成双眼微眯,相亲,他倒是要看看,他梁启成看上的人有什么人敢嫁。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梁启成的胡思乱想,“妈,有事啊!”
电话那端的梁母抱着小狗,抱着小狗,语重心长地道:“启成啊!我听说你最近好像遇到了点事,早叫你不要玩的过火了,你就是不听,年纪轻轻的就把身体搞垮了,以后可怎么办。”说到这里,梁母不禁悲从中来,“你放心,我给你约好大夫了,你也别怕丢人,人家会保密的。”
“妈,我很正常,您别瞎操心。”梁启成一头的黑线,掐了电话,这都什么跟什么,果然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第24章:棋逢对手
吴晗和吴建志相对坐着,两个人静静地坐着,两人都保持了沉默。
酒店的灯光明亮,金色的穹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舒缓的钢琴声,缓缓地流淌着,面前的精致昂贵的菜肴没怎么动,但是吴晗已经开始喝第三杯酒了,压抑,压抑,一直压抑,从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吴晗就有些压抑不了了。
吴建志看着面前这个被他抛弃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吴远不成大器,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真正心疼,而这一个,他不知道,该怎么掌控,也亲厚不起来。
吴远患上隐疾,吴家虽然财势通天,但是体制有些老旧,现在已经进入瓶颈,那些个元老,个个如狼似虎,他需要一个人,不用顾忌人情,把这帮人解决掉,做这件事很危险,他不打算冒险,也不打算让吴远冒险。
吴晗无疑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他是他的儿子,接任大权合情合理,他和拿群老家伙没有交情,动起手来,无所顾忌,他有黑道背景,有些明面上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用非常手段。
吴晗是个可造之材,但是吴建志打心眼里,有些不喜欢这个儿子。他想过,只要事情结束,就给吴晗一个虚职,让吴远正式接手吴氏,若是吴晗能生个儿子,那过继给吴远更好,私生子毕竟是私生子,上不了台面,更何况吴晗的母亲,是个女支女,传出去,也不好听。
吴晗拧着眉毛,脸色灰暗,对面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吴远出了事,也许,他们永远没有如此面对面的机会。一个被亲生父亲弃如敝屣的儿子,他这位父亲,无利不早起,恐怕来找的目的不同寻常吧。
吴建志叹了口气,“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还成。”吴晗应道。吴晗看着吴建志英挺不乏霸气的脸,心中泛起冷笑,现在要来扮演慈父,恐怕是太晚了。
还成,两个字,简简单单,好像连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气氛有些冷场,吴建志心中有些恼怒,吴氏家族企业,历史悠久,势力盘根错节,在他看来,他向吴晗抛出橄榄枝,吴晗应该受宠若惊才对,可对方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吴晗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吴晗嘴边挽起一抹笑容,“二少爷,有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许钦文抚着吴晗的车,有些不舍地道。钦文少爷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把吴晗一个人扔下有些不厚道。
吴晗有些意外,“你来接我?”吴晗有些不确定地问。
“是啊!”许钦文应道,真是的,吴晗干什么要这么问啊!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去接他的,吴晗要是再问一遍,他就要反悔了。
“能让二少爷来接我,我真是荣幸。”吴晗的声音有些促狭,“我在皇朝酒店。”吴晗干脆利落的把电话挂了。
许钦文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郁闷地咬了咬牙,他还是开自己的别克英朗吧,这样,也少了吴晗把车拐回去的可能,反正梁三少那里已经瞒不住了,悬赏要是还没有撤掉,他招摇过市,正好让人去敲那个家伙一笔。
吴建志看着吴晗变的生动的脸,脸色变了变,“许家二少爷。”
吴晗知道吴建志调查过自己,因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
吴建志看着吴晗,“青帮,似乎已经无法让你施展才华了,到吴氏来吧。”
吴建志调查的很仔细,他这个儿子,有着绝佳的商业天赋,花了三年时间,帮助青帮漂白,让青帮变成黑白两道通吃的帮派,吴晗现在已经能做青帮一半的主了。
吴晗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到吴氏啊!不知道吴总是要出多少工资聘用我啊?”
吴建志大方地道:“一年一个亿。”
吴晗耸耸肩,愉快的笑了起来,“还真是不少,不过我对于钱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年一个亿虽然不少,但是对于吴家这样的巨头来说,也只是零头而已,拿个零头就想让他卖命,未免儿戏了。
“你想要什么?”吴建志对吴晗的反应,有些愤怒,不过,在商场混惯了,一张面具戴的严严实实的,心里怒气再多,吴建志的脸上也没有过多的体现。
吴晗饮了口酒,“吴氏,百分十五的股权。”
吴建志牵强的笑了起来,“你的胃口不小,你觉得你值这个价?”
“吴总可以拒绝。”吴晗优雅地笑笑。“吴氏百年家族,盘根错节,我这一进去,指不定多少人盯着,我还不会为了一个亿,去趟这趟浑水,毕竟有钱,也要有命花,是不是?”
吴建志哼笑,早就知道这个儿子难缠,却没有想到这么难缠,不过,要是不够阴狠,也镇不住那帮老家伙。
“你要的未免有点多了,百分之五。”吴建志道。
吴晗摇了摇头,“我要的,一个点都不能少,吴总,你可以好好考虑。”吴晗靠着椅子,要他为吴家卖命,吴建志就要拿得出他看的上的筹码。
吴建志眉毛簇成一团,目光中潜藏这狠厉,到底是商场上历练过来的人,怎么能被自己的儿子牵着鼻子走。吴晗一副骨头都没有的懒样。
许钦文从门口走了进来,“你们谈完了吗?”
“差不多了。”吴晗道。“这事,也不急,吴总回去可以好好考虑。”
吴建志看了许钦文一眼,许钦文被吴建志犀利的目光看的一愣,眼睛情不自禁地多眨了几下。“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的私生活,可以检点一点。”吴建志严肃地道。
吴晗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非常自律。”吴少爷确实非常自律。不自律的好像是他那个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吴远吧。
吴建志阴着脸走了出去,许钦文在吴晗对面坐了下来。
吴晗面对着许钦文直勾勾的眼神,忍不住有些窘,“你在看什么?”
“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啊?”许钦文有些好奇地问道。
许钦文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怅惘,“我以为你喜欢老女人,结果你喜欢的却是老男人,那是你情人吧,他把我当成情敌了,看我的眼睛满是嫌弃,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吴晗无奈地笑笑,那起酒杯,喝起酒来。吴建志看许钦文不顺眼,大概是许钦文是男的,生不出他的孙子,换了随便哪个女人,他应该都会高兴吧。
许钦文拦下吴晗送到嘴边的酒杯,脸色有些差劲,要是往常,吴晗一定会跟一句,我爱你爱的要死,怎么会呢?吴晗的表白,他从未当真,但是吴晗不说了,他又有些不习惯。“是不是让我说中了。”许钦文感觉胸口居然有些闷。
吴晗挑着眉,看着许钦文,“对了怎么样,错了,又怎么样?”
“吴晗,你说你爱我爱的要死。”许钦文有些恼羞成怒地道。
吴晗眯着眼,促狭的笑了笑,“二少爷,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许钦文冷冷地瞪了吴晗一眼,“你做梦呢吧!”
“就当我是在做梦吧。”吴晗脱下外套,“二少爷陪我喝一杯,我为你弹一曲怎么样?”
许钦文看着递到眼前的酒,“你该不会下药了吧。”
吴晗偏着头,“二少爷,不敢喝吗?”
“当然不会了。”许钦文不屑地道。许钦文有些恍惚,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深藏在吴晗心底刻骨的疼痛,那么忧桑,那么迷惘,然而只一瞬吴晗又恢复一贯的优雅冷清。
说是喝一杯,两个人却凶狠的拼了起来,一杯接着一杯。
许钦文坐在钢琴旁的位置上,吴晗脱了外套,在弹钢琴,流转的灯光下,钢琴架前的男子,芝兰玉树,俊逸潇洒,许钦文有些迷惑,明明是一个黑-帮老大的义子,怎么就长成了这个样子呢?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谁没在变),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谁明白我),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轻轻的低唱,缓缓响起,许钦文趴在桌上,无论这个人,多么可恶,心底还是有一处是柔软的。
第25章:交心
两人都是半醉半醒,相比平时,多了几分轻狂,“疑,怎么是这辆车?”吴晗乐呵呵地看着许钦文的别克英朗,这位二少爷,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私吞他的限量版宝马了。
“这车怎么了,这车还不是一样,想去哪里,就能开到哪里?”许钦文有些气怒地道。
吴晗靠在车上,“能开到海滩吗?”眼神像夜空般的深邃。
“当然可以了。”许钦文不假思索地道。
月光清冷如水,城市的灯光被疏离地挡在暗影里,天边一弯眉月如钩,照见这繁华中的静默。
翻腾的海浪徐徐拍打着堤岸,海风呼呼的吹着,海风吹开了吴晗遮挡再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那飞扬于眉间的傲气与自信此刻化作了淡淡的哀愁。
许钦文歪着头,看着吴晗,“你有心事?”
吴晗静默地看了许钦文一眼,没有说话。温柔的月光,为落在海浪上,泛着如银的光辉。
“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许钦文喃喃地问道。
吴晗和许钦文并肩坐在海滩之上,听着还风的呼啸之声,“他是我父亲。”再许钦文以为吴晗不会说的时候,吴晗开口了。
许钦文睁大眼睛,他再没有眼力,也可以看出来,那个人身价不菲,必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吴晗若是这人的儿子,再不济也应该锦衣玉食,衣食无忧,而不应该出现在红灯区啊!
“我是私生子,我的母亲是一个小公司老板的女儿,他和我的母亲有了私情,后来他喜欢上了另一个能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女人,给了我母亲一笔钱分手,我母亲不从,找他理论,他置之不理。”
“后来这件事,被那个人的正派未婚妻知道了,他的未婚妻整垮了我外公的公司,让我外公负债累累,自杀了。我母亲去找我他,他看也没有多看我母亲一眼,我母亲迫于无奈,成了女支女。”
“就在那个时候,我出生了,我出生就带着不详吧,我母亲抱着我,去找他,结果出来的是他的那个未婚妻,那个人说,鬼知道,我母亲跟多少人混过,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哪来的野种,我母亲本来打算把我扔在那里自生自灭,当时我还刚满月,但是扔在那里一天,也没有人理,我母亲终究不舍得,又把我抱了回去。”
“我在红灯区长大,一直到七岁的时候,我母亲生病要死了,就让我跪在吴家门外,求收留,我不愿意,又被母亲赶了过去,那是一个冬天,我在吴家的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我母亲到最后,又心软了,只说她活着一天,便养我一天,我爸爸不要我,她死了,我也只能自生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