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守护者 上——叶棂

这算什么心腹嘛……根本比我们还要像个奴隶。

「好了啦阿御，我觉得莱德很可怜耶。」我无奈地说。

「会吗？」阿御突然放开莱德让他趴到地板上，并且推了下眼镜，「我先去餐厅啰。」他一说完就直接转身往餐厅走去，而莱德爬起来后也是无奈地继续跟着他。

「那个人真听天冥同学的话呢，简直就像他的跟班一样。」林理泉望着他们两个的背影说出心中的想法。

「跟班？哼！我才不会输呢！」方望气匆匆地跟了上去。

「哈哈，原田他在某方面跟你一样的单纯啊。」谷川看着我笑道。

「喂喂！少拿我跟他相提并论！」我白了谷川一眼。

「你们两个都看到了吧，没必要再继续怕那个家伙了。」悠二提醒背后的两人。

「嘿！我刚才都可以大胆地捏他脸颊了，我想你们一定也可以！」纪香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

你的目地只是捏脸颊而已吗……

「可是……」武城琳歪头想了一下，接着似乎下好决心而握拳点头，「好吧，既然你都可以办到了，我想我一定也可以！」

怎么连你的报复方式也是捏脸颊啊！

「你们两个！好不容易人家要诚心改过了，怎么可以欺负他呢？」樱香指责着纪香和武城琳。

「好啦，话题到此为止，去吃饭吧！」悠二喊道。

到了餐厅，距离开饭时间还有几分钟，其他的班级几乎都已坐在指定席上等上菜，而我们班还有很多人未到则算是当中的少数。

大概看过整个餐厅一圈后，总算发现阿御老早就坐在指定席上待命，也是多亏了有高大的莱德在很醒目，而悠二便率先走在前头带领我们过去。

「你们先过去吧，我和纪香去找椅子给原田同学和艾因特先生坐。」樱香说完后，便拉着纪香离开。

「小琳！我想上厕所！我刚才饮料喝太多了……」林理泉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那我陪小泉去上厕所吧，你们男生先过去好了。」武城琳说完后，林理泉似乎很急的样子马上拉着她离开。

「怎么都跑了……最好别延误到我们这桌的吃饭时间。」悠二抱怨。

回头看向阿御那边，他闭眼抱胸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似的。而莱德则像个保镳站在他背后，一旁的方望也不甘示弱地有样学样，惹得别班的同学们猛往这边偷看还窃窃私语着。

「书呆子，你不觉得你身后的那两个太突兀了吗？」悠二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嗯？」阿御睁眼回头看了看，接着耸肩，「管他，反正我只是个书呆子而已，大不了被别人认为这两个人是要欺负我的吧。」

「……我才不会做出对主人无礼的事，倒是绿毛的看起来比较有可能。」莱德瞥了方望一眼。

「哼，你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才没资格说我！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才来接近我们的！」方望忿忿地回嘴。

「好了啦，这点小事又没必要吵，不管你们谁想对天冥做什么都会被反咬一口吧？」谷川直接挑了悠二隔壁的位子，至于他另一边的空位……很故意的就在阿御旁边。

你话说得也太白了，没看见阿御背后那两只的脸很臭吗？

「有时候你说话真该先想过之后再说出口比较好。」我无奈地坐到阿御和谷川之间的位子，反正也没得挑。

「咦？我说了什么吗？」谷川疑惑。

你还问啊？

「对了，莱德。」阿御叫了莱德的名字之后，后者便走到他旁边问道：「是，主人有何吩咐？」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在外头都省略敬语直呼我的名字就好，除了私底下和这几个人的面前不用。」

「了解。」莱德弯身行礼后，便退回阿御背后继续罚站。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家和下属的说话方式啊……超级做作感觉又好别扭呢。

不久之后，纪香和樱香一人拿着一张椅子慢慢地靠过来，同一时间武城琳和林理泉正巧走进了餐厅，并且与她们两个同行一起边走边聊。

「原田同学，这椅子给你坐吧，你就和我们同一桌好了！」纪香笑嘻嘻地把椅子交给他。

「……谢谢。」方望似乎有点难为情。毕竟他是偷跟来的，本来没份的嘛……

「那个……艾因特先生，这张椅子给你坐……」樱香怯怯地把椅子放到莱德面前。

「小姐，称呼我莱德就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站着便可，谢谢。」

闻言，樱香不知所措地跑到纪香身旁，而纪香见莱德不领她的好意，便拉着她跑去阿御旁边偷偷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没问题。」阿御点点头后，便下令道：「莱德，你就坐下一起吃饭吧。」

「可是……」

「你就坐下和我们一起吃饭又没关系。」我跟着帮忙喊他。再怎么说让他呆呆地站到我们吃到饱有点怪可怜的，而且！如果他不从的话说不定会惹阿御发飙。

「……我不饿，而且吃太多会让人懒散。」莱德皱眉。

「我叫你坐下你没听到吗？坐下！」阿御拍桌。

莱德怔了怔，接着一脸无奈地拉着樱香好心带来的椅子靠近餐桌。

眼看方望抢先一步想坐阿御的旁边，而莱德见状正准备换到别的地方坐时，阿御则出声阻止道：「我要莱德坐我旁边。」

「我——」在方望想抗议的同时，阿御拽他领子在他耳边偷偷地说了几句话，而方望听了便带着贼笑很干脆地让位。

……看样子莱德又要被阿御整了。

在全体坐定位不久后，整间餐厅已经被我们学校的学生们给塞爆了，墙上的挂钟显示六点整一到，服务生们便纷纷忙着送菜送到每一桌，而纪香这个班长也很敬业地顺便要求服务生多拿两副餐具来给方望和莱德呢。

至于位在正前方的表演舞台上，已经有第一个班级的表演者上台做准备，而我们班……好像排在第四个吧。

眼看第一道菜终于送到我们这桌上，由阿御先起头地摘下眼镜、动筷子，「我先开动啰。」

「我要开动啰。」除了悠二和莱德外，众人跟着说道。

迅速地清空了第一个的盘子后，服务生们马上接连端来第二道菜、第三道菜……另外因为没吃午饭的关系，我们这桌的男生们个个都是狼吞虎咽的，根本无心去欣赏台上的表演，感觉对纪香她们那组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呢……

但除了莱德之外，眼看第二个盘子也空了，他还是没动筷子地闭目养神。

「来来！不要客气，多吃一点嘛！」纪香看莱德不想吃，便夹起一大把菜塞到他的碗里。

「你——」在莱德想抗议的时候，阿御也学纪香夹了一大把菜塞进他的碗里。

「主、咳！狱，你这是……」

「嗯？搞错了吗？近视嘛没办法，我本来要夹给秀树的。」阿御窃笑。

……真是好一个近视的烂理由。

「快点吃嘛，吃剩下会被雷公打喔！」武城琳也跟着凑热闹塞他碗。

「我说过我不想、啊？」

莱德不解地望向又夹菜给他的阿御，而阿御则装胡涂笑道：「哎呀，我有点左右不分呢。」

「这就当作我们第一天认识的礼物吧！」方望也加入了战局。

你们会不会玩过头了啊……眼看这四个人猛夹菜给莱德，每当他想抗议时总是会被阿御打断，不知不觉中他碗里的食物渐渐地堆成了一座颇为壮观的小山。

「你们这样会不会太过火了？」樱香既无奈又想阻止，但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

「没关系啦，看起来很好玩呢！」林理泉也跟着凑热闹地替小山增高高。

不知道是第几次想抗议时又被打断，莱德总算发现到面前多出了一座小山，正当他错愕地呆望着眼前的饭菜山时，阿御刻意提醒道：「快吃吧，不、准、剩、下！」

……

默哀。我看等他吃完碗里头的食物，可能得花不少时间吧……

「啊，时间差不多了。」一眼瞄见第二个班级准备上台去表演时，纪香放下筷子、说：「我们先到外面一下练习一下吧！」

「我还玩不够呢，再等——」

「要玩回来再玩！」纪香直接勾住阿御的脖子往外拖。

你还想玩啊……

除了莱德庆幸过一劫外，在场的男生们千百个不愿意地放下筷子，准备想跟上纪香的脚步之前，林理泉喊道：「加油喔！期待看你们的表演！」

「尽管上吧！我会把你们的一举一动拍下来的！」武城琳拿出相机备战。

「请好好加油，但也别太勉强了喔！」樱香贴心地说。

「我们尽力而为啦。」谷川无奈回道。

我们离开餐厅后，在不远处的纪香正忙着清点着借来的乐器，而阿御则站在她后头。

「快过来吧！」纪香一瞥见我们就招了招手，连忙赶过去之后她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张塞给我们，「这是我帮你们挑好的歌曲小抄和乐谱，毕竟是临时决定的不用太完美也没关系，反正这也不算在平时的成绩内，你们就边看边唱边弹奏吧。」

在我们每人忙着确认自己手中的小抄同时，纪香拿起两把吉他塞给悠二和方望、又说：「你们两个先熟悉一下吧，待会上台时别走音得太离谱就好。」

他们俩接过吉他后，由悠二起头地先试着弹出乐谱上的前奏，而方望也得心应手地在后头接了一小段。

真厉害……这根本就不像很久没玩吉他的人的样子嘛。

「果然太久没玩有点不熟悉呢，我去旁边练习一下。」悠二搔搔头，接着转身走到别处去。

「我也是。」方望走到另一边去。

……你们熟悉的定义在哪啊？

「那哪叫有点不熟悉啊？」谷川无奈，接着打开电子琴的电源试弹了一下乐谱上的前奏。

眼见谷川流利地弹出顺耳的前奏，阿御则马上表示钦佩地给他拍拍手，至于我和纪香则是不敢置信呆望着他。

「那个……」看见我和纪香的表情他更加无奈，还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不像他们很久没玩啦，其实我最近无聊还是有和我妈学了点。」

最好，你无聊的时候不都是在打电动或打瞌睡吗？

「初学者的程度。」莱德研究完小抄后，便用鼓棒敲打出一段很轻快的节奏。

真想不到当杀手的还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学这些东西……

「我去帮你们看轮到哪班了，你们加紧练一下吧，待会我会来叫你们的。」纪香说完后直接跑回了餐厅。

「秀树。」阿御拉拉我的袖子，并且指向剩下的空处，「我们也去练习吧。」

「嗯。」我点点头，接着跟着他走。

「那么……」才刚停下脚步，阿御推了推眼镜、说：「开头我先唱好了，接着一人唱一段比较公平，最后在一起合唱好了。」

「嗯……感觉好紧张呢，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唱歌……」我无奈。到现在我才想到为什么连我也被算进来了。

「放轻松点，我们的表演绝不会像前头其中一个班级白痴的。」阿御笑道。你顾着整莱德的时候还有心情看表演？

「你不会觉得紧张吗？」

「或许是小的时候常被迫去参加钢琴发表会的关系吧，感觉上普普通通。」

……

「对了……」突然问这种问题也许很怪，但只要他提到小的时候这个字眼……我就会想到一样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这不重要啦，等等我们就要上台了，还是多少练习一点吧。」

「我至少想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事，会让你在意我到现在……」我不好意思地越说越小声。我真的很想知道起因，到底为什么会让他在意到干出牺牲自己的蠢事。

「……是吗？」阿御想了想，或许是想到过去的事让他感到很无奈，但却又对我露出感到相当欣慰的笑容，「当时我真应该要当面谢谢你，还有抱歉……而不是拖到现在。」

「呃？所以……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我疑惑。

「还是你自己想起来会比较好，因为就算我说了……我想你一定也不明白吧。」

……

「可是我——」

「喂！你们两个！」纪香突然从餐厅门口冒出头来，还大喊：「要准备上台啦！」

「走吧，早点解决完回去吃饭吧。」阿御拍拍我的肩膀后径自向纪香走去。

看见阿御的背影，我本来想伸手拉住他的，可是却缩了回来……不知怎么搞的，连同前几次他保护我的记忆一起窜出，很莫名地令我讨厌站在他的背后，加上他曾问过我的话……消失什么的，难道有一天我会眼睁睁地站在他背后看他消失吗？

……

应该不会有那种事吧？别胡思乱想了……

我赶紧靠去帮忙搬乐器，谷川他们负责的看起来应该用不着帮忙，反正只有一台电子琴和两把吉他而已，但担任鼓手的莱德必须多几个人帮他搬那些鼓才行，所以我便和阿御各拿了个小鼓跟着走。

好不容易全扛到台上后，莱德才刚把大鼓放下便低声地说：「不好意思还要主人帮忙。」

「我没关系，但你还让秀树帮你搬东西这才叫我不爽。」

……

「我没关系啦，这点小事而已。」无奈，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天冥同学！过来一下！」纪香在舞台的右边挥着手。

阿御靠近纪香后，纪香直接抓着他的肩膀给他转了半圈背向自己，并且抢下发圈很用力地搓乱他的头发，「等等不准戴眼镜喔！好，上去好好表现吧！」纪香一说完就推了他一下，还差点让他跌在舞台的阶梯上。

「他妈的……最近怎么老是被人搓头……」阿御暗骂了声走上台，并且摘下了眼镜收入口袋，还顺手接过服务生为大家准备好的麦克风。

「谢啦。」悠二接下阿御抛给他的麦克风后，说：「书呆子啊，看来你是这场表演的主角呢。」

「呃？」闻言，阿御转头往台下一看，似乎有不少女同学兴奋地指着他直说着些血鬼什么的，至于男同学们则是一脸不敢置信他就是书呆子地瞪大眼。

「天冥，既然你是主角那就来段开场白吧！」谷川笑道。

「……唉。」阿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样的把剩下的麦克风抛给每个人后，他便换了张异常爽朗的表情望向台下的观众，「晚上好，我们二C主要表演什么，我想大家应该都猜到了，所以我便不多说了。我是二年C班的表演者之一的天冥御，请大家多多指教。」语毕，阿御有礼地向观众们行礼。

……

除了服务生们继续走动外，整间餐厅无故陷入沉默。放眼望去占大多数的人全都错愕到不知该如何反应，甚至还有人正夹着菜的筷子掉了也没发觉，就连我们的同班同学们和老师也全都呆掉了。

这下子我更确定阿御的书呆子名号肯定全校都知道。

「哎呀？怎么大家好像都被我给吓到似的，很难相信只会死读书又不说话的书呆子会变成这副模样吧？但这不是重点。」阿御很有主持人的风范和台下的人寒喧了下，虽然都还在错愕中……接着他偷偷地戳了我一下、说：「在表演开始前，我们先请其他表演者一一自我介绍吧！」

「咦？我、我是野山秀树，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我连忙敬个礼。

「我是井上谷川。」谷川随意弹了一小段顺耳的节奏，笑道：「不好意思要让大家见笑了。」

「滕也悠二。」悠二什么也不做，酷酷地只报出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