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主编来追我(逢时)——薄酒忘

作者:薄酒忘  录入:01-06

付遥听到柳惠在旁边小声的责怪了一声,叫余慨不要这样跟哥哥说话。余慨没有反驳也没理会,仍旧说着,“你小时候真的特别讨人厌,怎么骂怎么说都不还嘴,就知道瞪着眼睛特别弱的站在一边。呐,实际上心里早就把我和妈都大卸八块上千回了吧,虚伪又讨厌还很恶心。”

“那真是为难你了,让你恶心这么多年。”说完付遥就挂了电话。

付遥穿好鞋子和主编说要下楼一趟才开门往下走,主编应了一声也没多问。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半开的车窗搭着一只手指掐烟的手臂,车喇叭被车主人按了两下。付遥走了过去,驾驶位上果然坐着的是余慨,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虽然不大想承认,但他们两个确实是这种关系。

要付遥来说,这种关系相当诡异。

“遥遥,上车吧,我们家里人凑齐一起吃顿饭。”柳惠把车门打开,坐在后排和付遥说话。付遥把目光转了过去。车里面坐着不止柳惠一人,在柳惠旁边正坐着易滢,之前他便见识过的余慨的女朋友。

一家人?付遥听到这个词不想做任何回应。

柳惠被付遥的沉默搞得有点尴尬,易滢看到付遥在大量自己,甜甜的叫了一声哥。付遥伸手把车门关上然后坐上了副驾驶,余慨瞥了付遥一眼,手上一直动作着把车平稳的开到了街道上。

“遥遥今天不用上班吧。”柳惠又开始用尽力气没话找话。

付遥嗯了一声,引得身边余慨嗤笑了一声。

“诶,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会上车呢?干脆的拒绝别人,这点你做的一直都很好。今天倒是让我有点惊讶了。”

“你哥上车还不好?说什么呢。”不知柳惠是真的没听出余慨话中的讽刺还是有意的袒护余慨,柳惠这样说道。

付遥不在意,连视线都未曾挪到余慨的脸上,轻笑着说道,“我要是真做得好,你也住不到那个房子。”

不就是你捅我一刀,我有两个选择捅回去和忍下去。以前总是在选忍下去,现在选腻了,换一个选项。一人一刀,持平不就好了。余慨生硬的偏过脸看付遥,却听到付遥说了一句,看前面别看我。

余慨吸了一口气把脸转了回去。付遥脖子往后仰了一下,让后脑贴在座位上,寻了一处舒服的位置,打算沉默到底。

菜还没上来,柳惠和付遥坐在一排喜笑颜开的和坐在对面的余慨说话。余慨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面,嗯嗯啊啊的答应着,有点不耐烦。

付遥沉默地站起来往卫生间走,边走边从口袋里掏手机,他准备给主编打个电话,但还没等他拨出去,主编的电话就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付遥看着鞋面听主编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主编……不用等我。我不回去了,在外面吃个饭。真的不用……”

“知道了。”主编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挂掉了电话。

付遥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手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摩擦了一会儿才揣回口袋里。刚才话被打断的时候,付遥感觉他自己又突然不正常了,明明他不希望有人为他为难,他也真心实意的不想给主编添麻烦。

但当主编表示出一丝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意思,他就不可抑制的感觉到失落。都说因为怀有期待才会感觉到失落,所以说他对主编一直有过分的期待?

怀有期待又怎么样。付遥按了一下太阳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在一边回了座位。桌子上菜已经上了大半,柳惠和易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一排了,也就是易滢坐在了付遥原本坐的位置。

现在只有余慨里面的位置是空着的,而余慨只是看着站着的他,并没有任何想要让开的意思。付遥倒是没觉得尴尬很享受这样难得的高度落差,他站着微微偏头低下。余慨和付遥差不多高,站起来平视。

余慨这人幼稚,总喜欢咄咄逼人,还喜欢和他比较,什么都拿来比,手指长度都要比一比,要是比他短了一点,那一张嘴张开就别指望能有什么好话,余慨这一张烂嘴倒是和社会版的宁也很像。

估摸是余慨觉得让付遥这样委委屈屈的站着,让余慨觉得很舒心很骄傲,但总归是没想到付遥低头看他时候那种神态自若,让余慨觉得更堵了,一点好处都没讨到。

“啊,哥,不好意思。”易滢忽然抬起头看到付遥夸张的惊讶了一下,连忙道歉,“我给妈看点东西就坐了哥的位置。”

易滢好看的小脸上挂着笑,但付遥未曾在那张脸上捕捉到所谓的歉意,“没事,你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那哥跟余慨坐一块吧。”易滢指了指余慨身边的空座。余慨这才顺着台阶下了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给付遥让地方。

看着付遥在余慨旁边坐下,易滢才满意的点点头,易滢笑眯眯用手撑着下巴打量付遥,好一会儿才转过脸去问余慨,“哥小时候是不是也好看,现在这么帅。”

“帅吗?”余慨也撑着下巴侧过脸用视线摸着付遥的脸。付遥的这一张脸和柳惠不像,只是遗传了柳惠的好皮肤,这张脸很好看,但余慨不屑,好看能有什么用,眼前的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一直都是无能的。

余慨很精神的长相,称不上是帅哥但也不错。付遥像爸爸,余慨也像爸爸,两个人站在一起,估计谁都猜不到两个人是兄弟。

“怎么不帅了?哥这种长相女朋友根本不用愁的吧。”

“上学时候情书塞满了一个抽屉,完全想不到你自恋到连情书都保存下来。”

“啊,你怎么知道?”易滢惊讶了一下。

“初三的时候妈非让我到他家补习,不想看见也不行,那么弱的性格居然还有女生喜欢,也没办法,女生都喜欢这款,什么来着?白马王子型,长得够白。”

付遥听着余慨相当嫌弃的话强压下想冷笑的冲动,余慨和易滢一唱一和倒是开始把他的事情摆上桌面说了,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付遥一直没说话往嘴里递饭菜,顺便还喝了一口柳惠递过来的茶水。

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

柳惠才刚动了两筷子看着付遥愣了一下,随即强笑了两下,“要不再吃点,这家菜还不错。”

“不了,饭也吃了,我就先走了。”付遥坐在外面起身走谁也拦不住,柳惠有点尴尬连忙又说,“你看你弟还没吃完饭,等会儿等他吃完饭,我们送你回去。”

“车挺贵的吧?”柳惠不知道付遥什么意思,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就听到付遥又接了一句,“买得起车买不起房子?”

余慨已经忍了很久了,终于在这句话的刺激下狠狠的摔了筷子,“付遥,你特么什么意思!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就是过来说这几句话的!”

“好心好意?”付遥抽出了这四个字,慢慢的咀嚼,“我好心好意的被邀请来吃饭,就是为了让你来骂我妈的?啊,不对,也是你妈。”

说完付遥把挡住眼睛的刘海往旁边拨了拨,然后往外走,他啊,想把什么都抛在身后,所有的过去的东西。他以为他离开那个地方就能和所有悲哀的东西断绝掉联系,但事实证明他实在天真的很。该来的逃不掉,想要的也难握住。

付遥刚走到门口胳膊就被拽住了,付遥铿锵了两下,转过了身和余慨面对面,看着余慨怒击攻心的样子有点想笑。

“你笑个屁。”余慨咬牙切齿的说道,掐在付遥胳膊上的五指慢慢用力,“你信不信我……”

“余慨,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和你们出来吃饭吗?”

“我怎么知道。”

“我和你们吃个散伙饭,以后我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买房子吗?你妈妈肯定没跟你说吧。”付遥扯了扯嘴角。

“那我告诉你啊,是你妈妈,你这个好妈妈说我必须用房子换掉她的生养之恩。现在房子你也住了,我该还的也还了,能鞠躬退场了吧。”

余慨掐在付遥肩膀上的手抖了抖,付遥伸手拂掉那只手,余慨有点激动,“谁稀罕你的房子,全拿走!”

“是我还她的,不是还你的。”

付遥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余慨这次没去拉。余慨不想承认,他有点走神,想到小的时候,坐在这人身边的时候。

嫌弃,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姑且说是血脉相连引起的合理反应吧。余慨初升高的时候一直在付遥家补习,他们曾经放学就腻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

余慨在此期间没有压抑自己的嫌弃,无所不用其极的讽刺付遥,从没肯叫付遥一声哥。初升高时候成绩好的不像话,直接考进了当地的重点高中而且还是重点班。付遥也在这个学校。

高中的时候,余慨只能在学校偶尔碰见付遥,付遥看到他的时候连一个小拇指都懒得抬,天知道他每次碰到付遥的时候多么想和他说一句话,每一次付遥的冷漠都让他把那股心思压住然后口里吐出难听的话,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他视线里。

后来付遥毕业了去昶州上大学,他安生的学了不到一年就压不住骨子里的不安分,逃学一个月以后干脆拿了点钱就跑到帝都去了。

混了两三年,他才慢慢懂了,原来他一直在期待来自哥哥的那份关爱,他一直都没能得到,所以他想要,想要的快要疯掉。他知道那间房子是付遥送他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怀疑,但就还是觉得一定是真的吧,毕竟他是付遥的弟弟,不是吗?

第三十章

算起来付遥到昶州上大学之后就再没见过余慨了。付遥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余慨的时候,他那时候高二,余慨小他四岁正在上初三。

也不知道是柳惠运气好还是怎么样,她和余慨到爷爷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并不在家,只有他一个人。柳惠拎着一塑料袋的鸡蛋,另一只手圈在余慨的手腕上,对他笑笑,“遥遥,上高中挺累的吧,我买了点鸡蛋,还有一箱牛奶。别累坏了身子。”

付遥没吭声,手握着门把手一直没松手。对于当时的付遥来说,这个女人太过陌生,在他四岁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在他世界都飞速的消失了,连带着在他的记忆里模样也是越来越模糊。四岁之后他和柳惠见面的次数用手指头数都能数清,而且大多数状况只是因为县城实在太小了,总是不小心就撞到一起。

这时候柳惠把鸡蛋放在门口,把余慨往前推了推,柳惠拍了拍余慨的肩膀,“这是你哥哥,快叫哥。”

余慨甩了一下半长的刘海把尚稚嫩的脸撇到一边任凭柳惠怎么推搡,推得急了余慨就冷哼一声,表示不满。街坊四邻是小消息的集散地,付遥也拜快速传递的小消息所赐早就知道柳惠再婚之后有了个孩子。

“这孩子!”柳惠只好自己开口叱责了余慨一句,转过脸去看付遥,“你弟弟明年夏天小升初。遥遥你成绩好,别人妈都信不过,你看你弟弟,你能不能帮着帮衬一下。”

柳惠说完话就不顾付遥的回应把牛奶和鸡蛋都从门缝里塞了进去,然后拎着余慨下楼去了。付遥看着地上的鸡蛋和牛奶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会儿没说任何话关上了门。

从那之后柳惠每次把余慨送到付遥家的时候都带一些东西,时间都是和爷爷奶奶在家的时间错开。

整个高二都是在围着学校和余慨转啊。

付遥坐公交摇摇晃晃的回到了主编家所在的小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主编的车从地下车库里开出来,朝着他的方向。付遥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被台阶绊倒。

陆沉前把车窗降了下来,确定付遥还好生生的站在那里,皱眉道,“别冒冒失失的,看着点脚下。”

付遥被说的耳朵一阵发烫,怎么能这样犯蠢。

“主编要出去?”

“啊,是啊。”

那等会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家里过节了啊,想到此处付遥伸手抓了一下衣角,飘忽的叮嘱,“路上小心啊。”

陆沉前没说话笑着看和自己对视的付遥迟迟没有开车走的意思,付遥是打算目送主编离开,可惜主编一直没动,兴许也是在等他先走,付遥的倔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上线了,非要目送主编走不可。

两个人在小区门口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回事,起先付遥的目光还是柔和的,撑了两分钟之后就有点柔不住了,“主编,怎么还不走?”

“等人。”

“哦……”付遥张嘴应了一声,不知名的尴尬袭了过来,“那我先回去了。”

“回哪儿去?我等你很久了。”陆沉前觉得偶尔逗一逗付遥也很有意思,“刚打电话时候就是想和你说,你家教授想你想的要疯了,要我带你回家吃饭,不然就不要回来了。”

陆沉前看着站在车外面仍旧在发愣的付遥,催了一句,“快上车,等会你教授又要打电话来催了。”

“……知道了。”

付遥在陆教授家不客气的吃了三个粽子才心满意足的下了饭桌,又和陆教授下了两盘棋等到天已经暗了下来,主编才带着付遥回家,刚一到家付遥就躺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陆沉前冲了两杯奶茶,递给付遥一杯。

付遥端着杯子看从杯子里往外不断冒着的热气,陆沉前坐在他旁边懒洋洋的靠着沙发垫。主编对今天上午的事情一个字都没问,付遥微微的偏过头故作不经意的看主编的脸,看了一会儿低头吹散了刚冒出来的白气。

“我上午去见了……”付遥顿了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准该怎么称呼,但想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和她们都是那种关系,这辈子都变不了的,“我妈妈和弟弟。”

陆沉前抬了下脖子转过来看他,付遥低着头看着杯子,陆沉前张了张嘴没说话,上下唇再并在一起的时候,嘴角微微的朝上。

说出来不就好了。

“弟弟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比我小四岁。我妈她自从和爸离婚之后就没再找过我,偶尔在街上碰到也像碰见瘟神一样,躲都来不及,兴许是我让她想到以前了,有时候躲不过就和我说上两句话。”

付遥用手指摩擦了一下杯子,“我妈长得好看,我们那儿地方小,谁家都知道柳家姑娘漂亮,谁要是娶了有福气。按照我爸的话来说,他年轻的时候以为看脸就能过日子,结果就遭了报应。色迷心窍的抛下了昶州原本的工作回到小县城踏踏实实和新媳妇过日子,结果过了也就五年吧,我妈就找了别人了,连孩子都怀上了。”

“在当时的小县城也是轰动一时,那男人在县城开了好多家店是有钱人,模样也不错。两个人算是在县城里出了名,我妈当时跪在外婆家又哭又喊说,对爸只是亲情,她这次找到爱情了,她一定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后来他们两个离婚的时候闹的很难看,爸干脆收拾行李又去了昶州,后来也再婚了。”

这些四岁的他当时不知道。总有好事的人愿意给他科普曾经,这些人似乎也知道付遥太小,所以知道分寸的每个人都只讲一个小小的片段,说完神清气爽的离开。也难为付遥在一大堆片段里拼凑出当年事情的全貌。

其实除却这些,他这二十多年过得很不错,他比很多人更能感受到幸福。

“我从小就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爷爷奶奶对我很好。”付遥说到爷爷奶奶抬头对着陆沉前笑了一下,“刚开始的两年我爸在昶州工作不太顺利,工资勉强能支撑自己的花销,偶尔寄过来的钱也不够家里三个人花的。好歹有个房子,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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