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了只怕也没用吧,这性子,又会听谁的话?
正想的出神,冷不防一个声音在耳边炸响,“喂,你给我去买些蜜饯,我饿了!”
“哈?”
我抽着脸,瞪着他。
“给我去买些蜜饯,我饿了!”狐狸眼一眨,勾魂摄魄,让我无条件投降。
肚子饿了吃蜜饯?也不怕越吃越饿,宫里什么样的高级点心没有,上大街上买蜜饯,你小子玩我吧?
心里嘀咕着,脚下却没闲着,抬头望望两边,埋头冲进一边的果脯店。
“掌柜,你这什么蜜饯酸些?”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罐子,我脑袋一晕,问掌柜估计来的比较快些。
“姑娘,您看这个怎么样?正宗的酸枣,您尝尝,还有这个,酸杏,看看味道合适不?”掌柜的二话不说,打开几个罐子,特有的蜜饯酸香引得我两颊的口水不断的涌出。
伸手拈出一枚丢进口中,我顿时皱起了眼睛,缩起了脖子,口中的唾液分泌的更欢,包裹着酸甜的枣子,不断汲取着汁液。
“唔,就这个,来一斤。”拈拈酸枣,我的手又探向了杏脯。
另外一种香气弥漫口腔,却是同样的酸,让我又一次的皱起了脸,努力的咽着口水,“这个,这个也来半斤。”
我不停的一样接一样的试着,掌柜的笑声也同时传来,“给家里的夫君买的吧,我这店的蜜钱是出了名的好,尤其那些怀了孩子的,少不了几时来我这买上几辆半斤对,够酸吧?可开胃呢。”
我的手指指点点,“这个半斤,那个,那个也半斤。”
无法回答她的话,点头?摇头?我只能选择带过当听不到。
“您肯定疼家里的夫君,还亲自试吃呢,嫁给您可算是有福啦。”一包包的蜜饯在她手里打着包,一句句的声音也不断的进入我耳朵里。
“呵呵!”我无言干笑。
有福?让他们一个个为了我衣带渐宽,人影憔悴,也叫有福吗?
“吃了我家的蜜饯,保管您家夫君一年给您添上俩。”她笑的开心,我可是苦在心头。
拎起手中的大包小包,我转头准备出店门,才一抬眼,正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双瞳。
双手抱肩,他歪着脑袋,只是浅浅的笑着,一缕发丝挂在颊边,拍着红艳的双唇,粉颊若玉,肤如凝脂,型如玉树,潇洒如风,腰带间,丝绦双垂,环佩叮当,清脆的敲击声,一下下,似琵琶低喃,拂过心头,又似琴声幽咽,如泣如诉。
我猛的怔住,心思一下冲回到了初见面时,紧回廊,人浅笑,无声又见玉人妆,再回首,情如旧,江山不见娇娆瘦,叹奈何,独惆怅,几分相思为君尝。
绯夜啊绯夜,我的绯夜……
“怎么?买个蜜饯也能傻了?”他眼角一挑.我似乎听到身后的掌柜站不稳摔倒的声音。
“哦!”我飞快的拽回自己飞出九天之外的魂魄,想起自已手中的各色蜜饯,一股脑的丢进他怀里,“你要的蜜饯。”
他也不恼我的无礼,只是依旧挂着微笑,抱着一大堆的蜜饯果子,跟在我身后出了门。
前脚才出店门,敏感的耳朵捕捉到一声叹息,“这,这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云徘夜:“哈哈……”
我:“……”
心头憋闷,倒让我忘记了谨言慎行,想起曾经的种种,两条腿更似灌了铅一样,也顾不得脏不脏,一屁股坐在河堤边,抓起石子丢进河水中,激起一阵阵涟漪,那圈圈点点,,正似我不断波澜的心,看似平静,只要他们一点点的动作,就再也不能安然。
感觉身边有人与我挨着坐下,我也懒得回头,耳边悉悉索索是油纸被拆开的声音,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唔,看不出,你挺会挑吃的,味道不错。”我听到某人咽进一大口口水的声音,嘴边,不自觉的微笑。
狐狸爱酸,眯着眼,仰头的极度享受中,性感的喉咙滑动着,惹极了人扑过去轻啮一口,那神情,是每每看见时,心头的泛起甜蜜的纵容,爱极了他这样,便也宠极了他。
身边又一次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忍不住的竖起耳朵。
“你是不是很了解我啊?”笑声传来,荡进我内心深处,“只买酸的,还偏生我最喜欢的酸枣买的最多,若不是这脸丑的印象深刻,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和我相处过。”
我怎么回答?说是吗?
我能回答吗?
我只能选择当作没听见,埋头又砸进一粒石子。
“你说你叫沈意欢?”绯夜含糊的声音依旧性感迷人。
“嗯!”似乎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牵扯了,但是我就是想再听听他的声音,那动听的嗓音。
“你说你没有户籍,那你哪来的路引?这京师重地,没有路引是不可能进来的。”悠悠渺渺,醉人的声音出口的却是犀利的词锋。
“我……”又一次被他说的哑然。
我的脑子里还在搜寻着各种可能的借口,他却已经接了嘴继续说着。“你这么有特色的一张脸,若真要调查,不可能查不出来的。”
我的脑门上神经开始突突一阵乱跳,心不断的下沉。
他调查过我,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若是能查出我是红藕的义女,就一定还能查出其他的,难道……
我猛的转头,望着他,也许……
红唇一掀,轻巧的吐出一个枣核,落进河水中,溅起几滴珠玉,巧巧的荡漾着。
“你还挺好玩的,要不做我的侍卫吧,寝宫殿卫,别吓坏了我的皇上。”
他什么意思?做他的侍卫?他究竟猜到了什么?还是只是好玩?
以狐狸的聪明,若是和他相处,也许,也许我真的能得到那三个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