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指戳上墨墨的鼻子,“你想嫁人自然管不着,别打着为了红羽的旗号,若是紫焰敢造反,红羽大军踏平了紫焰都行!”
“还有你!”我的大声让若水一窒,睫毛上挂着的眼泪都不敢滴下,“皇上不醒你就不出寝宫,很好,不想着自己的孩子嗷嗷待哺,不想着为凤后教育好太女,这就是身为伺君的责任?”
“至于你?”我脸膛剧烈起伏,眼睛瞪的溜圆,射向黑色的人影,“发血誓,永远不出影部,行,皇上一个人躺在寝宫,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开心了?”
“你们两个!”最后转到灵萧和绯夜的身前,我嘲讽出声,“是啊,武林高手,视皇宫为无物,不想待就别待,碧落宫主,三圣传人,最好永远都别回来,告诉你们,靠药物,你们的皇上永远都不可能醒来!”
发泄完怒火,我犹自意难平,鼓着脸,用力的吐出郁闷,却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七个人,七种表情,或挑眉,或撇嘴,或斜视,或抱肩,或低头,就是没有一个惊讶的,也没有一个出声说我以下犯上的,我刚才的话,可是大不敬啊,我刚才的动作,杀十次头都有多了,他们也,也太平静了吧。
“哼!”灵萧冷冷的一歪嘴角,笑得天寒地冻,“终于肯出声了?”
“哈!”绯夜望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找什么,轻巧的话伴随着摊开的玉掌,“我说她忍不了多久吧,给钱给钱!”
墨墨的小手捂着嘴,大眼睛闪着不可思议,“真的啊,怎么可能是真的?”
月月依旧低着头,只是脸上的轻松出卖了他的心思。
若水的眼睛一眨,‘啪嗒’又是一串泪珠,“颜颜,好可怜,怎么会这样?”
随青一步踏前,扑通跪倒,“属下犯上,恳请责罚!”
这,这,这也转变的太快了,快到我的思想根本不能接受他们的反应,我就这么被拆穿了?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茫然的眼望望御雪,难道是他?
他摆摆手,一脸无辜。
再茫然的望望若水,难道是他?
他一眨眼,哭的激动万分,看来也不是。
随青?以他对我的了解,莫不是?
地上的人长跪不起,显然那次揍我是真的,也不是他。
月月?他一直在装傻吗?
咬着唇,似乎还在反思刚才被我骂的话,也不是他。
墨墨?如果是这个小笨蛋,那就真出我意料之外了。
此刻的他,正用力的往月月的身后藏,口中喃喃自语,“居然是真的,他居然说中了。”显然也不对,那么他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
绯夜?我狡诈的狐狸,那天在街头的试探,应该是他了。
“别看我,不是我说出来的,我只是小小的试探而已!”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直接摆摆手。
“别看了!是老子!”一只手直接拎上我的前襟,把我提到面前,碧绿的双瞳,闪着火山喷发前的征兆。
“我,我,我!”我用力的伸着脚,试图够上地面,现在只希望能在被勒死前,做个明白鬼。
灵萧?怎么可能是灵萧,一向不信怪力乱神的人,一向崇尚拳头做事的人,怎么可能猜到我灵魂出窍?他,他,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莫不是我那次故意考他的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
他恨恨的丢下我,扯过一边的椅子,重重的一顿,‘咚’声中,我神经一跳,大口的呼吸着。
“刚拣到那小子的时候,你说过什么话,你还记得吗?”现在的他,有如审案的青天大老爷,而我,则象是犯了十恶不赦罪行的囚犯,老实的低着头,听着他一声声的话。
“你要是不记得了,我替你说?”鼻子里一声重哼。
“‘灵萧,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样?’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灵萧,你信鬼神吗?’这话是不是你问的?”
我无言,头越埋越低,那次的失态,灵萧压根就没相信过,而我,居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费了无数脑汁去做一件大家都隐约猜测到的事。
“记得我当初怎么回答你的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灵萧捧着我的脸,坚定的告诉我,以我对他们的爱,绝对不会不吭一声就走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回来。
他一直都坚信着这句话吗?所以他们抱着这样一个虚无的承诺苦苦等待?
“你说那个银发小子是催魂的使者,这话本说的让人无法相信,可是,一个刚刚进宫的小侍卫,这么熟悉皇宫的道路,奔着他的住处 就去了,随意上他的床,没事就私下亲密接触,我会不怀疑吗?”一声声,他说的轻巧,我听着却是不断冒着冷汗,自以为的神秘,居然处处落在人眼中,“以前他眼里对你的情意我们可是个个都看得清楚,而他对一个才见面的猴子如此纵容,他对你的熟悉还有爱恋,我还需要做其他解释吗?”
他的嘿嘿冷笑,听的我冷汗直流,身体越发的弯的更低,“最主要的是,你以为皇上落水,与她同在船上的人,我会不监视?我会不怀疑他别有居心?盯了三个月,该看的,该等的,该听到的,一字不落。”
什么???
真相,真相居然如此?
我简直想一头撞上墙,直接撞死得了,我说为什么我一个新进的侍卫,可以在皇宫里横冲直撞,我说我一个侍卫,怎么会老找不着活干居然没人管,我说我一个侍卫,怎么老是得到伺君关爱的眼神,什么寝宫殿卫,讨话的时候个个都出现的那么巧,居然,居然真相是这样的?从我落水的那刻,玄卿就被他们监视了,那从他被御雪故意重用,也是假的?他来见我,早就被灵萧看见了?我的身份,我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
那为什么?为什么随青还揍我?
为什么墨墨下手那么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