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一下刺痛,耳垂忽而变得沉甸甸的,似乎还沾上了些温热黏湿的液体。
“这是什么?”狼川伸手摸了摸耳朵,对方该是送给了自己一枚耳钉。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宠物项圈,我身为你的主人总该适时宣示一下所有权。依照你身体的恢复能力,它马上就会完全和你融为一体。”靳宾又俯身向狼川靠近,将他挤在了床与自己之间。他轻轻为他舔去因耳钉穿破耳垂流出的血,丝丝腥甜味道作用于舌尖,竟让他的血液也一并燥热起来。
狼川别过脸,翻了翻眼白,表现得压根不想与对方答话。
靳宾支起上身,抬手将衬衣的扣子解开。
嘴角挂着一抹笑,他解得很慢,像存心逗弄身下的年轻人似的,手指游弋在胸前的姿势带着一种撩人的性感。狼川一时忘记了抵抗挣扎,只是这么愣愣地望着对方,直到眼前呈现出一具极具美感的半裸体。
“你觉得我的身体非常具有诱惑力,是吗?”靳宾抬起胳膊拢了拢头发,一头柔长而垂坠的金棕色长发泻于肩膀,平举成水平线的手臂将胸部往外扩开,伸展的胸肌赤[]裸裸地诱惑起了那个年轻人。
狼川没有回话,却已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沫,他几次装模作样地把头故意扭开,可仍忍不住拿眼角反复瞥睃对方——这个男人肩宽胯窄,肌肉丰盈,一如古希腊体魄刚健的勇士,可脸庞却美得好似壁画上的神祇,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也分明含着绵长情意。
“狗太忠诚,也太乏味,驯化一条狗没有意思,我更爱征服一条难驯的狼。”清亮的嗓音因沾染了欲望变得湿润嗄哑,犹似饱蘸了水分,靳宾朝狼川的衣衾内探入一只手,慢慢拨弄着这具年轻紧实的身体,“既然我已宣布你独属于我……我们也该更亲密才是……”
总指挥官向来荤素不忌,但凡是个美人,无论性别他都愿意让对方臣服于自己胯[]下。而这个家伙也难得表现得乖巧驯服,整个人仍处于微微震愕的状态,上唇下唇根本没阖紧,像是早等着对方来叩响门扉。
四唇相贴的滋味甘美无比,靳宾浅浅吻了狼川一会儿,发现对方并无抵触的意思,索性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凶横而霸道地掠过两排齐整齿列,又狂热地吮吸搅动起他的舌,攫夺他口中的甘液。
将两片薄唇含于齿间啃咬不止,他一面想着要让身下的男人铭记这轻微痛感,一面又将手摩挲往下,一直探至了对方的两腿之间……
大约半个时辰后,卫队长出现在总指挥官的家中。
童原本想第一时间向靳宾汇报霍兰奚的状况与纽登堡的军情,却没料想自己能撞上这么千载难逢的一幕——
靳宾被牢牢捆缚在了床上,除了内裤便一丝[]不挂,整个人呈现一个极不雅观的大字型,嘴里还塞着丝绒手帕。
忠心耿耿的卫队长实在不擅作假,尽管一再提醒自己不能笑得太过夸张,却怎么也压不住不断上勾的嘴角。使劲憋住笑,童原替靳宾把身上的皮绳解开,取出了他嘴里的手帕,还将自己的军装迅速解下,披在了他的肩头。
总指挥官狠狠喘了两大口气,然后就全顾不得形象,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那个该死的混蛋!去把他抓回来,他跑了!”
可那家伙并没有趁此机会逃跑,戴着的那只耳钉其实是一个新型的热像仪定位装置,显示他现在正身处帝国大厦。
帝国大厦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建筑,通体透亮的防弹玻璃,直直耸入云霄。童原不敢让民用飞行器爬升到这个高度,只得让靳宾搭乘电梯直达层顶——定位装置返回的信号明确无误地告知了他们,狼川就在那里。
衬衣被猎猎的风鼓得像一张帆,狼川站在楼顶的最边沿处,半只脚掌已经凌于空中。他张着双臂,仰着脑袋对着天空,好像稍不留神就会飞起来。
靳宾在他身后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踱步上前。
“整个帝国为我所有,跟随我,你也可以是这里的主人。”两个男人并肩站在楼顶边缘,身体挨得很近,不同的是,其中一个仰望着星空,另一个却将视线落于自己的脚下。
站在罗帝斯特最高处,仿佛毗邻于天国,漫天的星子唾手可摘。视野辐射四域,一直可以望见极远的地方,靳宾不由满意地勾起了嘴角:这个世界为其独尊,所有的生命都仰赖他的鼻息,匍匐于他脚下。这感觉挺妙,对他而言,比赖以为生的空气更不可或缺。
“看看你的脚下,看看我能给你什么。”总指挥官头一回没有表现出驯弄一只狗或者一条狼的轻浮姿态,也没轻佻地称呼狼川为“美人儿”,他侧过脸看他,一字一字地认真邀请,“我能给你的霍兰奚远远及不上,只要你向我示诚,我可以给你这个世界。”
几绺金棕色的发被风拂开,随着黑色披风一同飘摆。脱口而出的每个字都发自肺腑,世界之巅,这个漂亮极了的男人令人不忍也无从抗拒。
“俯瞰众生只会让你感到孤独,为什么不抬头看看你的头顶?”
“孤独”二字发矢中的,令靳宾大感意外的是,这个年轻人居然再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
狼川仍旧无限痴迷地望着星空,唇角的笑意美如梦幻,“霍兰奚已经给了我整个宇宙。”
36、36、为了不曾忘却的(1)
这世上或许再也没有比梦境更不受拘束的东西了,超越了时空,凌驾于生死,甚至不管不顾造梦者愿意与否,它想降临时就绝不容情面。
冬天的山林,瘦瘠的土地无法翻耕。天气异常的冷,虽然没有大雪封山,但呼出的气会迅速凝结发白,一泡尿没撒完,胯间挂着的玩意儿就能冻成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