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始乱终弃[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2-05

  女使虽然恭恭敬敬,却并不称萧令弈为“王妃”。
  皇城人尽皆知,淮王真心喜欢的只有虞白月,虞白月若活着,他就是淮王府唯一的王妃,虞白月死了,这王妃的位置也轮不到一个替代品来坐,更何况这个替代品还是个战败国献上的质子呢?
  今日这场婚事,没有行过正式的成婚大礼,这也是皇帝的意思,他虽然下了旨意赐婚,却又明令上下,不必把淮王府这桩婚事看得太重。
  于是王府的婚礼虽办得盛大,却略过了最重要的几处大礼。
  皇室是这个态度,所有人也都下意识地看轻萧令弈,只是王府的女使还知道顾着今日大婚的体面,礼数才给得周到。
  萧令弈心知肚明,也无意计较。
  六个小丫鬟各自端了一盘点心放到桌上,一眼看过去,糕点精致,未见重样。
  女使送完糕点,便要退下,萧令弈叫住她问:“方才可有其他人来过?”
  女使道:“王爷曾让太医院的虞太医为您开了一剂退热生血的药,您昏睡时,王爷亲自喂您喝下的。”
  萧令弈:“……”
  他摸了摸唇角,原来如此。
  昏睡时被灌下的不是毒,是药。
  湛宸居然亲自喂他喝药——看来他确实是在爱屋及乌。
  “侯府送亲的队伍里,可有一个叫乐竹的?”
  乐竹自小跟在萧令弈身边,萧令弈入北微为质后,身边只有乐竹相伴。
  他担心乐竹被落在侯府,若真如此,乐竹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那女使笑着道:“乐竹就在前厅帮忙呢,质子若担心,奴婢现在就将乐竹叫来。”
  那女使行事利落,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将乐竹送到了萧令弈眼前。
  萧令弈看到乐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使劲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了眼。
  前世乐竹因为顶撞湛宇被五马分尸,萧令弈最终看到的只有乐竹碎裂的身体,那一幕他永生难忘。
  “殿下?你怎么哭了?”只有乐竹始终记着萧令弈的身份,坚持称他为“殿下”,他听说了侯府内院的事,愤愤不平道:“我今日要是在您身边,绝不让安齐英那样欺负您!殿下,你受伤了吗,你的病好些了吗?”
  萧令弈揩去眼角的泪:“我没事。”他抱住了乐竹,“能再见到你真好,可侯府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你来王府?”
  萧令弈没有按照原计划毁婚,侯府必定气急败坏,依照湛宇的行事风格,他一定会扣下乐竹来威胁萧令弈。
  乐竹道:“侯府的人临时凑了一群人作为‘嫁妆’,要借着婚事一同进王府,本来这里头也没有我,安齐英昨晚就派人把我关在了柴房里,是淮王府那位大块头武将记得殿下身边的心腹是我,特意要见我,侯府为了让‘嫁妆’顺利入府,这才放我走。”
  “大块头武将”应当就是彪棋,彪棋是湛宸的身边人,他做事都是湛宸授意的。
  萧令弈没想到湛宸居然会替他顾着乐竹。
  “殿下,你今日为何改了主意?”乐竹是知道萧令弈原先的谋划的——借服毒毁婚,再彻底摆脱淮王府。
  “太子那边知道吗?”
  萧令弈正色道:“乐竹,你记住,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相信湛宇,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殿下是觉得,湛宇连人都不是了?可他之前待殿下那样好。”
  “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提到湛宇,萧令弈语调都冷硬了起来:“他就是个畜生,若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乐竹一愣,会意道:“乐竹明白了,乐竹永远跟殿下您同仇敌忾。”
  萧令弈拿起桌上的糕点给乐竹:“关在柴房一宿,怕是没吃什么东西,先拿糕点垫垫。”
  乐竹看到这一桌糕点,馋得食指大动,却生生克制着食欲:“殿下吃了吗?”
  他怕自己吃了,萧令弈就没有了。
  萧令弈温柔地笑了笑:“我现在不是很饿,你吃吧,以后在王府,应当是饿不着的。”
  乐竹听了这句话,才开心起来,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绿豆糕,一边道:“真的吗?我想每天多吃两个馒头,可以吗?”
  萧令弈:“当然可以,不止是馒头,你想吃什么,应该都可以。”
  从前在宫里,吃的都是那群宫人剩下的食物,后来到了侯府,也是寄人篱下,经常被安齐英苛待,忍饥挨饿。
  吃不饱饭这件事,乐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郎,比萧令弈还小上三岁,学武之人体能消耗巨大,却时常吃不饱饭,萧令弈很担心他长不高。
  王府的糕点精致可口,乐竹吃得开心了,也是吃人嘴软,说:“难道淮王是个好人?”
  “他没有多好,但绝不是坏人。”萧令弈想起湛宸今日为他做的这些事,真心道:“从前是我对他有误会,他比湛宇好多了,不,湛宇都不配跟他比。”
  “可…殿下。”乐竹欲言又止,“…外面有些话,说得很难听。殿下要是不想听,我可以去揍他们。”
  萧令弈知道乐竹指的是哪些事,他坦然道:“淮王对我是什么心思,我比谁都清楚。外面那些人说的也没有错,但我不会在意,乐竹,你也别放在心上。”
  乐竹心头发堵,手上的糕点都不香了:“殿下从前不是最痛恨做他人影子吗?”
  “是啊,从前的我,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呢?”萧令弈自嘲一笑,心如槁木,似乎是在质问前世的自己:“可在母国的存亡面前,在至亲的生死面前,我自己的尊严,风骨,这些都算什么东西?”
  “所以如今,我都不在乎了。”
  王府前厅。
  湛宸应付完前来赴婚宴的宾客,带着一身清淡的酒气,踱步在月色中,往内院新房走。
  彪棋跟在他身边,禀说:“按王爷的吩咐,属下已经将质子在意的人和物都带来了王府,侯府那里,不会再有把柄拿捏质子。”
  “本王既然要他入府,自然不能看着他被外人威胁,还有。”湛宸沉声纠正道:“今日虽然没有行大婚之礼,但萧令弈已经入了淮王府,王府上下,该称他一声‘王妃’,而不是直呼‘质子’。”
  彪棋才觉失言,低头道:“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将王爷的意思晓谕全府。”
  皓月当空,映得整座淮王府澄明透彻。
  新房烛火明亮,却没映出萧令弈的影子。
  湛宸有几分轻浅的醉意,这时竟想——萧令弈难道不在房里?不会逃婚了吧?
  他莫名气闷,疾走两步到了新房前,屏退了外面的仆人,正要推开房门,房门先从里面打开了。
  萧令弈一身婚袍,黑色长发束在镂金的发冠间,一截马尾垂在婚冠之后,端庄之中多了几分俏皮,明明被簇拥在正红色的花团里,在月色下却显得灵清雅致。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对上,又同时尴尬地挪开。
  虽然今夜大婚,但真的不算熟络——今夜之前,他们见面的机会加起来都不超过五次,其余时候,大多是耳闻有此人,风闻他行事如何。
  萧令弈想着自己该主动些,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湛宸忽然抬起手,挡了萧令弈的视线。
  今夜无论发生什么,萧令弈都做好了准备。
  他闭上眼睛,脑中快速划过前世听过的种种流言。
  那些流言说,湛宸失去虞白月后,性子变得偏激又极端,他会收集与虞白月相似的人回府,凌压蹂躏,玩腻了再赶出王府,那些人一出王府就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前世萧令弈深信不疑,重活一回,他也意识到流言无稽,不能尽信,但真到了洞房花烛的这一刻,他到底有些不安,不知自己究竟会面对什么。
  无论面对什么,他都能忍。
  他把心一横,正准备迎接疾风骤雨时,却感到额头一沉,继而被温暖的手掌贴上了。
  他疑惑地睁开眼睛,湛宸抚着他的额头,凑近问他:“病好了?”
  萧令弈一怔:“啊?”
  “你以为本王要对你做什么?”外界那些流言,湛宸是知道的,他看萧令弈被流言荼毒得颇深,便逗他道:“你很期待?”
  萧令弈立刻红着脸反驳:“我没有!!”


第4章 各取所需
  湛宸单手关上房门,拉过萧令弈的胳膊,将他半搂到怀里,凑得极近:“本王以为你病一好,头脑清醒之后就该想着逃婚了,没想到是在期待这个?”
  萧令弈:“…不逃。”
  他也不反驳后半句话,只回答前半句。
  湛宸把耳朵凑过去:“没听清。”
  萧令弈咬牙切齿,大声重复道:“不逃!”
  被遣到内院外围的仆人都能听到新房里这一声回答。
  宫里派来操持这场婚事的秦姑姑敲开了新房的门,说是吉时快过去了,催着两人赶紧把合卺酒喝了。
  这场婚礼草率敷衍,只有这两盏合卺酒最合今夜该有的礼数。
  湛宸却道:“不急,本王还有事要问问王妃,姑姑你先出去吧。”
  秦姑姑只好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萧令弈颈间被安齐英掐出来的伤还未完全消散,淤青在白皙的肌肤上纵横了一大片,在洞房花烛之夜,显得刺眼。
  “你今日是想要服毒毁婚?”湛宸收起了不正经,正色道。
  萧令弈一怔。
  “别这么吃惊,侯府那群人的嘴快被扇烂了才说的,服毒的事是湛宇给你出的主意?”
  萧令弈:“不,是我自己的主意。”
  “萧令弈,本王是什么洪水猛兽吗?需要你这么不择手段地躲着,不惜拿性命开玩笑?”
  “如果只是想避开你,我自然不用这么拼命,只是那时我还想要王爷你身败名裂。”
  萧令弈坦诚道:“赐婚之事是王爷先来招惹我的,我不过是想用点手段还之彼身罢了,如果我在大婚之日命悬一线,淮王府自然就会背上戕害人命的骂名。近日皇上身体抱恙,有意将礼部之权下放给皇子代为掌管,礼部掌天下礼仪,最重名节,如果王爷在这个时候背上此等骂名,礼部自然就是太子的囊中之物了。”
  湛宸冷笑一声:“你为湛宇谋算得很尽。既然宁死不从,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萧令弈从怀中取出那瓶毒药,摇了摇,里面还有几颗,发出几声脆响:“计谋是我出的,毒药是湛宇找来的,这味毒叫“揉心”,只要及时服下解药,就不致命,但这解药,却在湛宇手中,如果计划失败,依湛宇的性子,说不准就放任我毒发身亡了。”
  “我为湛宇谋划前程,也甘愿为他服毒,但解药不能不在我自己手上,我讨厌被人威胁。”
  他坦诚的态度,出乎湛宸意料:“你说这些,是在向我投诚?”
  “王爷接受吗?”
  “当年你在冷宫重病,是湛宇为你寻得太医,救你脱困,照顾你多年,你对湛宇,除却喜欢,应该还有恩情…”
  “如果当日王爷在皇城,见我垂死,一定也会出手相救。”
  萧令弈打断了湛宸的话,又改口道:“是我失言了,那时候的我,生得还不那么像王爷的心上人,王爷也看不上我吧。”
  湛宸脸色一沉:“救与不救,与你长得像谁无关。”
  萧令弈柔软一笑:“所以湛宇并非无可替代。他的救命之恩,我在侯府这么多年,也算还完了。”
  他抬手碰了碰脖子上的淤青,疼得眉宇轻轻一拧:“今日我亲手打乱了谋划,安齐英险些将我掐死,永安侯府是东宫的势力,侯府如何待我,湛宇是知情的,他只会不痛不痒地申斥几句,继续放纵,他何曾真正在意过我的死活?”
  萧令弈执起合卺酒的杯盏:“与其选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之人,不如选淮王殿下。”
  湛宸握着杯盏,岿然不动地放在桌上:“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也会选你?”
  “我身上有一道王爷无法舍弃的影子。”萧令弈眼中闪着运筹帷幄的光芒,“王爷拿赐婚圣旨强娶,不就是在选我吗?”
  “你曾经最不屑做替代品,今日忽然如此乖顺。”湛宸一本正经地猜:“你不会爱上本王了吧?”
  萧令弈险些把合卺酒泼到湛宸脸上去,艰难地克制住了这股冲动:“王爷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替身,我要的是在北微能活下去,各取所需,一笔交易而已。”
  湛宸执起酒盏:“你我心中各自有数就好。”
  萧令弈也举杯,他想要的其实很多,只是今夜不能明说。
  他与湛宸手臂相交,仰头饮尽了这杯合卺酒,这桩只有利益交换的婚事就这样敷衍地定音了。
  桌上的喜烛不断地爆出灯花,把花团锦簇的新房衬得热热闹闹。
  湛宸喝了两盏酒便起身,萧令弈以为他要就寝,便主动卸下了头上束发的婚冠。既然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他自然也不想扭捏作态,不想拆个头发的功夫,湛宸居然走到了房门口。
  “你去哪儿?”萧令弈疑惑地问。
  湛宸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你病刚好,我怎能碰你?”
  萧令弈:“……”
  流言里的禽兽王爷,却是个难得的君子。
  萧令弈:“可今夜是新婚洞房之夜。”
  湛宸:“不必太把这些繁琐礼节放在心上,你好好睡,明日一早还要去宫里见父皇母妃。”
  “不行!”
  湛宸被萧令弈这两个字定在原地,他笑起来:“为何不行?”
  萧令弈不太熟练地端出可怜柔弱的姿态来:“今日大婚本来就波折丛生,外面的人还看轻我,今夜你如果不留在房里,我日后在王府如何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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