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云景几乎将自己知道的成语都用上了。
他没有看到君浅苍白的脸,顷刻间铁青如锅底。
君浅沉下脸恻恻道,“既然伺候皇上,就该知晓孰轻孰重。先前一味媚主奉上的胡宝林、刘才人,都被送入冷宫永不再面圣,皇上也是默许的。如若还有下次,你也不能例外!”
见青沚急急进门伺候自己穿衣,云景明白这是君浅在赶自己出长景宫。
他暗自一吐舌。
走就走。有种去金銮殿堵着皇上不来找我。
云景回到了风华殿。只是这一去,沐凌轩竟真的连着三天都没来见他。
平日巴不得人间泰迪的狗皇帝能饶自己几夜清净。可如今沐凌轩真不来看自己,失落、忧惧,夹杂着一丝想念,在他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
不用侍寝的日子,云景只觉颇为无聊。这日他出了风华殿,决定免费参观下古代的皇宫究竟几进几重。
尽管苏衍三番五次向青沚传达了沐凌轩的指令,不得让云景独自在宫里瞎转悠。可云景到底年轻,腿脚太利索。青沚抱着他的外衣,在九曲十八回的游廊间转了没几下,就跟丢了人。
不知不觉,云景踱步到了一处异常凄清的门庭前。此处连个守门的宫女太监都没,殿内竟比殿外还冷。萧瑟秋风卷着落叶吹过门前,云景忍不住抱着身子打了个喷嚏。
只是他这个人历来好奇心颇重。越是看上去清冷恐怖的地界儿,他越想一探究竟。
缩手缩脚往院内走了两步。激烈床事的啪啪声便隐隐传来,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听得云景脸一红。
这些日子,他再熟悉不过这种动静了。
他好奇地朝那折断了好几处的窗棂走去,近前一瞧,连窗纸都烂了一半。偌大的殿内陈设破旧简陋,连灯都没点。昏暗中,只见一名身材纤细的男子披头散发,身上绛紫的衣裳破破烂烂,勉强挂在身上不成样子。
他的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肌肉虬结有力,上身还挂着皇宫侍卫的制服,正死死掐着对方的腰。
被按在柱子上的男子,发出嘶哑着哭嚎出声,“皇上好厉害!臣好喜欢皇上……”
逐渐看清了这名神志不清的男子的脸,云景差点惊叫出声。
竟然……竟然是叶冉!
【作者有话说:还记得叶冉是谁吧?忘了的小伙伴从第3章开始复习。
这又将云景牵扯入一个惊天大事件中。狗皇帝沐凌轩该何去何从?君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是真心为沐凌轩着想,还是开始向云景伸出屠刀?咱们后文见分晓。
不知道主CP感情线写得怎么样。希望大家能够写下感想和建议,我会悉心听取认真改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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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把云景弄舒服了,狠狠玩他
“很刺激,对不对?”
身后一句话语幽幽传来,将原地惊呆的云景吓得浑身猛颤了一下。
他转身一瞧,面前的年轻男子,脸色唇色都惨白如雪。深秋寒意渐重,却只穿了件单薄的素色衣衫。长发披散在身后,连根簪子都没有。
见他冷冰冰瞧着自己,暗淡无光的眼神流露着能吃人的恨意,云景反复打量着他,突然瞪圆了眼惊呼出声,
“芮雨……”
之所以没立即认出他,是因为眼前的芮雨洗尽脂粉,异常清秀冷漠,与那日长信宫殿上花枝招展的妖艳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倒是如今的模样更好看些,云景暗自感叹。
芮雨轻轻嗤笑一声,“多谢沈小公子,还记得我这个苟活之人。”
不过因为年轻气盛多说了两句风凉话,芮家兄弟俩一个深锁冷宫,一个被远送蛮夷和亲。尤其是方才见了叶冉的情形,云景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之情。之前的鄙夷侮辱,他早已不放在心上。
“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就算叶冉犯了错,皇上要惩罚他,他到底是皇上的妃嫔,如何能受这等侮辱!”云景义愤填膺,咬牙就要踏入殿内。
芮雨死死扯住了他的手腕。
“他如今,比当初幽居深宫,夜夜盼皇上临幸却只能独坐到天明,乃至妒恨发狂,强了百倍。”芮雨盯着云景幽幽道,“你又何苦去叫醒梦中人。”
云景仍是心有不甘,“这些冷宫的侍卫,这么无法无天吗?你们在这儿经常被他们欺负吗?”
芮雨一笑,“当然有例外。”
他不由分说地扯着云景,走到另一处破败的殿前。
透过破敝陈旧的窗棂,云景只见昏暗的屋内,一名神色憔悴的男子,眉眼间依旧英气动人,却是斜倚在榻上,怀里抱着个布娃娃,喃喃自语哼着歌儿。
“鹦哥乐,檐前挂,为甚过潼关,终日不说话……”
大约是累了,他稍稍动了下身子,脚踝叮咚作响,竟是缠着锈迹斑斑的锁链。
是宁锦。
盯着云景蹙眉望向屋里的侧颜,芮雨继续幽幽道,“玫嫔是上过战场的人。也有几个好色之徒想要占他的便宜,不是差点被他掐死,就是被折断了手脚。他日日念叨着找女儿,神志愈发不清,只得将他锁在此处,以防他继续伤人。”
云景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眼眶泛红,“是我大意了……待我回去,定会求皇上放他们出宫!”
“你以为,你今天能走出此地吗?”突然死死握住云景的手,芮雨一把扯过他的身子,强迫他面对自己。
力气大得惊人,云景怎么也挣不开。
“你……你想干什么?”不祥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云景惊恐地睁大了眼。
一只粗鲁有力的大手突然从身后伸出,手里握着块浸湿的帕子,死死捂上了云景的嘴。
云景挣扎了两下,便晕倒在了身后之人的怀里。
……
再次醒来之时,云景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处没有窗户的房间内,四周都是酸腐的尘土味。简陋的木桌上摆着两盏白烛的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芮雨正坐在桌前,身后立着两名侍卫服饰的男子,其中一人正是方才侵犯叶冉的大汉。
云景胆子不大,幸好演技还算不差。他努力舔着笑脸,娇娇俏俏一笑,“芮哥哥!几位哥哥的苦我都明白啦!皇上日理万机,疏忽了也在所难免。不过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禀告!”
若不是此刻胳膊被反剪着绑着,生疼,云景就差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芮雨并不搭理他的话,“我哥哥,如何了?”
云景一怔。
十日前芮阳被送往莎白和亲,却在即将抵达边境时,在花轿里吞金自尽。护送和亲的礼部尚书只得将芮阳的侍童装扮成新人临时充数。大礼后不到三日,竟被活活折磨死在了床榻之上。
沐凌轩气得浑身发抖,反复念叨这是莎白对宇凰的挑衅,定要裴英远征以示天朝威严。还是自己撒娇带色诱劝了“好几宿”,才免除一场兵戎之祸。
想来还是别雪上加霜刺激芮雨,云景咧嘴一笑,“你大哥如今可是藩王妃了,风光得很。日后自会相见,不必太担心他。”
芮雨一笑,“没错。他死了,日后自会在地府相见。而这一切,都是拜你和那个早该被活剐了的狗皇帝所赐!”
云景大吃一惊。
被圈禁深宫,连皇城根的豆腐脑涨跌了几文都难以知晓,芮雨是如何知道这件被沐凌轩三令五申不得广传的丑闻的?
大约看出了云景的惊诧。芮雨站起身来,慢慢扯开衣带,将衣裳褪了下去。
只见他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青紫红肿。脖颈间几块粉色的印记,竟疑似是未褪的吻痕。
云景低了头。夜夜被沐凌轩临幸的他,不可能不明白芮雨遭遇了什么事。
盯着云景,芮雨鄙夷一笑,“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冷宫之中,除了钱财,还有更值钱的东西。我们这种一无所有之人,蠢如叶冉,白白被占了便宜还不自知。而我可会好好利用它。”
他不细说,云景也明白了。芮雨是用自己的身体,让这些冷宫侍卫死心塌地地对自己俯首称臣。,连如今这种掉脑袋的事都干得出来。传递关于芮阳的消息,又算得了什么。
云景低头不语半晌,才缓缓开口,“那日在长景宫的殿上,你和你哥哥都妄议了皇上和贵妃,只有你被拖出去杖刑后打入冷宫。你哥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只求自保,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他不值得你为了他丢了性命!”
“你懂什么!”芮雨大喝一声,突然泪光闪烁,“当初父亲只打算送哥哥入宫,我死活不愿,便索性陪他一同入宫。见狗皇帝从不来叨扰,在宫中仍能陪着哥哥日日饮酒赏花,倒也快意。那日眼见大祸临头,我若不先领罪,哥哥便要遭殃。芮家只我们兄弟二人,总要留一人为后!”
那日云景本还暗嘲他胆小如鸡,忆香两句话就把他吓得主动送上门去。如今看来,他竟是存着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心思,只一心一意想和哥哥长相厮守!
下意识张大了嘴巴,云景愣了好久,语不成句,“那……那你哥哥都不在了,你难道不更应该惜命吗?”
“正如你所言,哥哥都不在了,我还要这条贱命做什么!”
芮雨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张狂,仿佛地狱里的恶鬼。
他走近云景,伸手摸上他开始瑟瑟发抖的小脸,“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娇媚颜色,君浅那厮都不及你一半。难怪沐凌轩为了你,不惜辜负这么多青年才俊……只是如果,你也和我们一般残破不堪,沐凌轩那厮,还会继续展露对你的温情吗?”
他弯下腰,在云景耳边阴寒低语,“放心,老魏那方面可比狗皇帝强多了,肯定会让你念念不忘的。”
芮雨坐回桌边,对着身后那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挥手,“把他弄舒服了,好好伺候他。”
见“老魏”龇牙淫笑着上前撕扯自己的衣裳,云景拼命挣扎着,绝望惊恐地仰天大喊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皇上!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鹦哥乐,檐前挂,为甚过潼关,终日不说话。——出自明·吕坤《演小儿语》
所以,云景会被玷污吗?万一不幸发生,轩轩会和以前一样喜欢他吗?
我会吸取大家的意见决定云景的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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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把裤子脱了,给朕看看你比他强几分?
长景宫的御书房中。
沐凌轩伏在案前,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分别裹着红、蓝、黄的绫缎面,垒得齐齐整整。
他提笔沾了朱砂写了几个字,抬眸看一眼跪在一旁低头摊开折子的君浅,握拳在唇边咳了两声。
他可以从来不去踏雪宫。但君浅见他懒政,必定会来御书房“陪”他一起处理政务。
沐凌轩放下笔,咳了声唤着苏衍,“准备行撵。午膳后朕要去风华殿。”
君浅闻声合上折子,“沈小公子一旦侍寝,势必耽搁陛下至少三天的政务。近日北方洪涝成灾,南方却赤地千里。臣以为陛下还是忍一时之渴,救黎明百姓为重。”
沐凌轩一挑眉摔了笔,“你趁朕不在将他赶出长景宫,朕没说什么。三日了朕见不到他,心里闷得慌,折子也看不下去。”
君浅坐正,斟了一杯茶,淡淡道,“如若沈小公子如此左右陛下的心性,臣建议将他送出宫外。万不得已,还有赐……”
“你敢。”沐凌轩未及君浅说完,伸手狠狠抓住他端着茶杯递过来的手。
眼神冒火,又像能吃人。
君浅垂着眼眸不看他,轻声道,“陛下,您弄痛臣了。”
低头见自己抠进君浅苍白皮肤里的指甲,慢慢渗出血丝来,沐凌轩这才松了手。
他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拨弄着芍药花,又露出嘲讽般的笑意,“你也知朕‘饥渴’。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如,你替他来?”
他咳了声,“就在这儿,把裤子脱了。朕倒要看看,你比他强几分?”
君浅翻开一本折子细细看着,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陛下是九五至尊,不必每次说这般有失身份的话,只为和臣怄气。”
沐凌轩突然狠狠一拳捶向窗棂,“朕是认真的。”
君浅默不作声,站起身来。
他真的拉开了衣带。
露出衬裤,解着裤带。
听到身后衣物落在地上的响动,沐凌轩突然脸色苍白,嘴唇发颤。
“算你狠……你不走,朕走!”
他咬牙切齿,一眼也没看低头立在一旁的君浅,狠狠“哼”了一声,径直出了御书房。
“皇上!”沐凌轩快要走出大门时,君浅突然唤了他一声,“皇上莫要忘了,当年和臣说过的话。”
沐凌轩愣了两秒,低声道,“朕当然不会忘记。”
御书房内空空荡荡,静寂冷清地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忆香端了盘糕点进门,“裴将军说,见您三日都没出御书房,怕您累着。这是您尚未入宫时,最爱的城西詹记红豆糕,还热乎着。”
只是她见君浅低头理着衣裳,回想起方才远远瞧着沐凌轩怒气冲冲出了御书房,大约也明白方才沐凌轩又给了君浅难堪。
君浅仍跪了案前坐定,继续翻着折子看,“端回去。告诉他马上去风华殿,今晚皇上要在那里过夜。”
忆香突然心有不甘,怯生生试探道,“公子,裴将军三番五次来,您是不是还是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