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宁回神，“什么？”
“我的意思是，边境或者是其他星球有没有什么新消息，譬如虫族侵扰之类的？”高妍说着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了，“唉，我就该猜到问你没用，你又不关注这些……”
朝宁凑过去，“我大哥是不是说要出任务？”
高妍一愣，“你怎么知道？他跟你说了？”
“……没，我哪有高妍姐重要。”朝宁的语气里一股子酸味。
高妍捏了捏朝宁的脸，“你少给姐阴阳怪气的。最近我刚给他发过最新的研究数据，打算通知他近期来一趟，再取一点血样和信息素样本，你在想什么呢？”
“哦？是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朝宁一脸做作，表情堪比影帝。
高妍都被朝宁给逗笑了，把人赶回了自己的工位去，“行了行了，忙你的。哎对了，顾襄南那小子是不是又催你回去了？其实多回去一点也没什么事，我们近期也可以歇一歇，再过几天开学了才用忙。”
“……我并不想多回去。”朝宁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给顾襄南回了消息。
毕竟协议还在那，他大学毕业之前都得做好自己的“本分”。
傍晚，顾襄南亲自来接的人。
朝宁看到那辆无比眼熟的飞梭时，不由得有些心梗。他在这辆飞梭上就没有过什么好的回忆，不是在飞梭上被威胁就是被摔来摔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坐的是星际海盗的破飞船呢。
估计星际海盗破飞船的体验都没有那么糟糕。
朝宁调整好情绪后就上了后座，还在第一时间内系好安全带，生怕这次和之前一样再被甩来甩去。
顾襄南从后视镜里看了朝宁一眼，也解开了安全带坐到了后座。
朝宁：“？”
“自动驾驶。”顾襄南解释完，飞梭的智能系统就分辨出了顾襄南的声纹。
智能女音响起，“自动驾驶模式已进入，起点星级大学南门，终点铂南花园餐厅。请乘客系好安全带。”
顾襄南把安全带系好后，智能女音再次响起，“检测到乘客均已系好安全带，现在出发，路程大约花费二十分钟。”
“……”朝宁听着这语音，一阵无语，坐悬浮车也就才两站地，坐飞梭还得二十分钟？
果然不出他所料，飞梭开得比普通的车还慢。
到地方后，朝宁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坐哪里，吃什么全凭顾襄南安排。大概是顾襄南不擅长和他聊天，而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跟顾襄南聊的，两人就这么一句话都不说地吃完了一顿饭。
吃饱之后，朝宁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会送你回去。”顾襄南说完，让人端了甜点上来，“这是特别为你做的，看你平时喜欢吃。”
朝宁看着面前的小蛋糕，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咳，问女佣的。”顾襄南竟然还不好意思了。
“哦。谢谢顾少爷。”朝宁说得十分顺嘴。从婚礼之后到现在，他也一直都还在喊顾襄南“顾少爷”，毕竟要他喊“襄南”还是太为难他了。
顾襄南顿了顿，“以后可以不用喊我顾少爷。叫我顾襄南就好。”
“哦。”朝宁送了口气，还好没让他直接喊“襄南”。
等朝宁吃完布丁后，顾襄南问：“最近有和小息联系吗？”
朝宁警惕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有，就问问。”顾襄南摸了摸手腕上的光脑，若有所思地道，“朝宁，以前的事情我可以跟你道歉，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太冲动了，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我希望在协议期间，你可以离沈息远一点。下周有个晚宴，我需要你陪我参加。”
果然还是离不了“协议”两个字。朝宁不知道顾襄南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是怕他接近沈息，然后自己没了机会，还是担心他和沈息闹出什么其他的新闻让顾家蒙羞，他都没有兴趣知道。
“好啊。”朝宁答应了。
但具体答应的是哪件事，朝宁没点明，顾襄南也没追问，两人之间就以这种微妙的距离感保持平衡。
第60章 活动意外
一直到顾襄南说的晚宴到来之前，朝宁都经常自己待在实验室里。和高妍说的一样，他们的项目目前告一小段落了，剩下的开学之后再忙就行，所以朝宁在实验室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的，不是在发呆就是在追《虫族猜想》，偶尔兴起了就随手重新梳理一下数据。
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高妍就回家住了，现在他们的四人小屋里除了他之外也就剩下克里斯和亨利。婚礼之后，克里斯虽然和他还是很亲近，但有分寸了很多，亨利也是，都对他有了些许分寸感，这让他觉得有些孤独。
好像一场婚礼之后，所有的关系又都回到了原点。
“宁？”
朝宁回头，就看见克里斯站在实验室门外，就探了一个脑袋进来，鬼鬼祟祟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好笑。
“站门口干什么？”朝宁朝他招手。
克里斯反向招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玩吧？”
“行啊。”
因为寒假还没结束，公园里到处都热热闹闹，无忧无虑的孩子嬉笑闹着，家长们就坐在不远处用光脑办公或者是互相聊天，画面非常和谐。还有不少出来约会的小情侣们牵着手、搂着肩从朝宁他们三个前面路过，实在是让人有些羡慕。
“或许我们今天应该去商场。”亨利看着满公园的人，摇了摇头。
克里斯却说：“那个活动并没有要在商场举办。”
朝宁问：“什么活动？”
“一志愿活动，你会感兴趣的，宁。”克里斯神秘一笑，和亨利一起把朝宁带到了活动现场。
活动现场很热闹，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小孩子。朝宁看着这个活动有那么多人参加，瞬间就没有了往前走的欲望，“这么多人，还志愿活动？哪里的志愿者能要那么多？”
“他们都是观众，我们是报了名的。”克里斯领着朝宁挤开人群往前走，还不忘回头催促亨利跟上。
到了人潮前，朝宁才看见了这个活动的主题：《虫族猜想》线下活动——假如人类和虫族和平共处。
平时倒也不是没有类似这样的科普活动，毕竟让普通群众早一点了解到虫族，才能更好地防止虫族在无声无息中侵入我们的生活。但真的像《虫族猜想》这样沉入式科普的恐怕没几个。
《虫族猜想》无论是理论分析还是所谓的提前“预测”，都是真的有真实理论可寻的，这也是为什么朝宁如此喜欢这个纪录片。和它的名字一样，《虫族猜想》的所有线下活动都非常地大胆，可以说是在政府的底线边缘来回横跳，但目前没有一次翻车。
朝宁是知道近期《虫族猜想》要举办线下活动的，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参加这种线下活动的习惯，只作为一个单纯地纪录片爱好者，所以压根就没想过要亲自过来。
谁知道克里斯和亨利就这么为他报了名。
朝宁被领着核对了信息之后，就领到了一套服装。
“还得穿这个？”朝宁隐约猜到了这个服装穿上后会是什么样子，要么丑，要么就特别丑。
“要的要的。”克里斯很兴奋。
朝宁看向亨利，发现亨利已经撑起了痛苦面具，但痛苦面具下的肢体还是无比真实地把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
“好吧。”
衣服是紧身的衣服，而且是套头式，把拉链一拉，整个人就从头到尾都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脑袋上的那一部分紧密地贴着脸上的皮肤，好在透气性不错，倒是没让他们这些志愿者感受所谓的窒息。
换好这套紧身衣之后，朝宁又隐约看见几个工作人员朝他们走了过来，给他们套上了自己原本的外裤和外套。朝宁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他肯定知道能用“不伦不类”来描述。
他们被领上了早就搭建好的舞台，他们一上台，台下就一片惊呼，还有不少小孩子喊着“好酷”。
朝宁没忍住扯了扯嘴角，这些小孩恐怕对“好酷”有什么误解，要说酷，那些真虫子才酷，就比如那只目前仍旧躺在保鲜箱里的蓝色大虫子。他们近期进行的项目里，也需要用到之前领的虫子的，蓝色大虫子就是其中一个，原本朝宁也要下手剖了的，但把刀放到那好看的蓝色壳子上的时候，他又忽然不舍得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还留着。高妍还嘲笑他说这虫子再留就能做标本了。但他却觉得把这虫子做标本也挺好的，至少美得很完整。
在朝宁走神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科普了，科普着虫族的基本构造以及目前的进化方向，科普着虫族和人类的结合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生物反应，比如会长尾巴，手脚是蹼状，又比如会出现各种奇怪的后遗症而导致新的病变，当然，也有结合得非常成功的例子，那样的半虫人会长得俊美无俦，有着强大的战斗力和自愈能力，而且身上还会出现美妙性感的虫纹。
“就比如这样！”
朝宁被工作人员拉了一把，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不好意思啊。”工作人员道了歉，然后继续给其他人讲解，“如果虫族和人类能够完美结合，那或许就会是我身边这位的样子。其实不断地战争不如永远地和平与接纳，如今我们生活的星际联盟就是和平和接纳的成果，大家没有明显的分界，我们永远携手在一起。”
朝宁闻言，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历史上曾有过虫族和人类成功结合的记载，但至今对应的数据还非常少，有待研究和考证，各位家长和小朋友可千万不要轻易尝试哦。”工作人员贴心提醒。
“好！”台下齐声附和，话音刚落又立马响起了连片的尖叫声。
“啊！”
“快跑！”
“是地震了吗？！”
“别踩我！”
“妈妈——”
台下忽然一片混乱，台上的人也东倒西歪。朝宁只觉得眼前晃得厉害，他半蹲在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克里斯，亨利！”
克里斯和亨利互相扶着朝他这边过来，“宁！不是地震！不是地震！”
没错，不是地震，倒有点像某种袭击。
第61章 心跳声好吵
台下众人逃窜，《虫族猜想》的工作人员们也在极力维持秩序，以免发生踩踏事件，但地晃得太厉害了，大家站都站不稳，维持秩序就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朝宁他们三个也想要在这阵晃动中努力站起来，但头晕得实在是厉害，只能扯着嗓子去安抚人群，哪怕效果不佳。
这次震动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发生了一会，等到他们能够感受到的晃动结束时，才稍稍安定下来，然而台下仍旧断断续续地传来哭闹声。
“下去帮忙！”朝宁最先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把头上的拉链给拉开，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貌。刚才戴着头套，视野不算清晰，现在把头套拉下来了才发现，除了地上东倒西歪的人群，那些被用来做装饰的架子、桌子都完好无损，当然，那些被人群挤掉的除外。
这很奇怪。
克里斯和亨利也赶紧把头套拉下，刚才都自顾不暇的工作人员赶紧来询问他们是否受伤，看到他们没什么事之后就松了口气。
“没受伤就好，实在是很抱歉。”工作人员又叫来另外几个人，“你们先去把衣服换下来吧，这身衣服不好行动。”
“宁，去换衣服！”克里斯朝着朝宁喊了一声。
朝宁跟了上去。
他们把衣服都换好之后，朝宁看了眼舞台前那些无措坐在地上的人，有些不忍。
“我们先过去帮忙，回去之后我再把今天的发现告诉你们。”朝宁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今天的不是地震也不是袭击，至少不是那种明面上的袭击，这件事一定要上报到上面去，太诡异了。”
亨利左右看着，也发现了异常，“刚才的震动那么大，这些东西竟然还好好地立在桌子上。”
克里斯也恍然，“好像是这样！”
“你们发现得没错，这件事也值得好好研究，我们还得看一看是哪些人群感受到了这次震动。”朝宁拉住一名工作人员说，“我们是星大的学生，有急救经验，可以帮忙。”
工作人员惊喜道：“那真的太好了！救护车赶来也要一定时间，先麻烦你们了！”
刚才的慌乱造成了一定的踩踏事件，很多原本仪表整洁的人都变得十分狼狈，女士的头发全乱了，男士的衣服也被扯得都是褶皱，小孩子还没有从刚才的混乱中反应过来，仍旧慌乱地抱着家长的胳膊在大哭。
朝宁他们忙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看着狼藉的场地，他们三人面面相觑。
“真的实在是太感谢了！”工作人员跑过来递给他们三瓶水，“你们都是星大的学生吗？我会和节目组里申请，想办法给你们办法奖章，你们能够在这个时候留下来帮忙，真的是太棒了！”
克里斯和亨利连忙摆手说不客气。
朝宁问：“我想知道，针对这次的意外，之后节目组会进行分析并且拍摄成纪录片播放吗？我是《虫族猜想》的粉丝，一直都关注着没一期节目。”
“真的吗？！”工作人员又兴奋了，但很快又蔫了下来，“有可能会出纪录片，毕竟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不过你知道的，我们的节目主旨在于对虫族的猜想和想象，我们得通过分析判断造成这次震动的原因，估计之后还会到星大去寻求帮忙，听说星大里有很专业的老师和学生，或许那个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又或许作为亲历者的你们也可以一起参与到这一期节目的制作中来。”
克里斯和亨利闻言又对视了一眼。
克里斯拱了拱朝宁，“宁，你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朝宁笑着拍了拍克里斯不安分的手，转头对工作人员道了谢，拽着克里斯和亨利一起走了。
到底专业，刚才才经历了这么一遭，他们心里的慌张已经消除了不少，甚至还能到旁边的商场去大吃一顿。他们在吃饭的时候也在关注周围食客的反应，但大家都神色如常，也没有人讨论刚才发生的事。
难道除了活动现场，又或者可以把范围放大一点，放大到整个公园，其余的人都没有感受到刚才的异象吗？
回到星大后，朝宁就赶紧写了一份报告交给高森严，没一会高森严就回了消息，说是今天让他们好好休息，第二天再开个会讨论。
第二天早上，朝宁是被光脑的通讯提示音吵醒的。他忍着脾气接通之后，发现是顾襄南提醒他晚宴的事。
“知道了，距离晚宴开始还有十来个小时吧？顾少爷这么着急？”朝宁的语气并不好。昨晚睡得晚，大清早又被顾襄南吵醒，换谁谁不怒？
顾襄南在光脑那头说：“今天白天有没有空，我去接你？”
“……不用，快到了时间再来接我，我还有会要开。”朝宁揉了揉眉心，“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再睡会。”
“嗯，你睡。”
朝宁挂了电话后翻了几个身，但怎么都睡不着了，脑子无比清醒，正在高速运转，想的东西一个接一个，让他都有些适应不来，但眼睛又累得慌，在清醒和疲惫之间来回横跳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没一会，又有通讯进来了，他看都没看地就接了起来，“还有什么事吗？”
通讯那头的人一愣，“什么？”
朝宁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沈息？你不是在出任务么？你回来了？”
沈息说：“没有，只是听说昨天公园里有骚乱，你有没有事？”
朝宁抿了抿唇，“我没事……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的事情应该只是小范围的，现在《虫族猜想》那边不可能出了新的节目视频，当时又那么慌乱，沈息又是怎么知道的？
“通讯兵说的。”沈息顿了顿，“上面派我今天到现场去看看情况，见一面？”
“……不了，我还得开会。”同样是拒绝，但面对沈息的时候，朝宁的拒绝就没有那么坚定了，“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星大找我。不过太晚的话就别来了，我晚上还得去参加一个晚宴。”
沈息：“什么晚宴？顾襄南要你去？”
“……啊。婚礼过去都一个月了，我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不好。”朝宁解释道。
“知道了，抽空去找你。”沈息说完就匆匆忙忙挂了通讯。
耳边安静后，朝宁却还是觉得吵，因为胸腔里的心跳太快了，怦怦的声音吵到了他自己的耳朵。
第62章 等我回来收拾你的
“……这件事确实不太正常，特定的地点，特定的人群都要注意。这样，这两天你们三个各自写一份相关的报告说明，详细阐述当天的整个活动经过以及震动产生时的感受，越详细越好。”高森严捋了捋胡子，“妍妍负责和《虫族猜想》工作组联系，我们需要尽快见一面。”
“好。”
会议结束后，高森严就先离开了，助理林续冬倒是留了下来。
林续冬：“针对这次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
“像袭击。”朝宁说，“而且是一种有针对性的侵扰袭击，不一定是要造成真实伤害，可能是个预警或者警告。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军方，估计是真的跟虫族有关。”
林续冬赞同地点了点头，“猜想不错。人类和虫族之间并没有到达完全休战的阶段，上一次的侵扰就足以说明情况。虫族好斗，占有欲强，也喜欢挑战，所以才会多次对人类居住的星球发动骚扰。这次的事情是有预谋的还是意外，暂时不好判断，但和普通的民众比起来，我们需要把问题想到最坏。”
高妍问：“师兄，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记录？或许我们可以从那边找一点突破口。”
林续冬想了想，“或许有一份东西……妍妍你跟我去拿，朝宁你们三个好好写报告，尽快把报告完成，我们也好进行下一步。”
“知道了。”朝宁三人连忙答应。
虽然只是一份亲历报告说明，但对于他们而言却不是什么容易写的东西，他们需要用更准确、更专业的词汇来描述这一次的亲历情况，必要的时候还得添上一些相关联的分析。
朝宁看着屏幕上的说明，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他一直都有个疑问，人类居住的星球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天铂星最受到虫族的喜欢，仅仅只是因为天铂星的物产富饶和宜居吗？
根据历史记载，一些曾经有人居住过的星球也遭到过虫族的攻击和占领，后来幸存者纷纷在联盟的帮助下搬离，那些被占领的星球就从宜居星球变成了军队的训练场，每个季度都会投放一批新兵蛋子到那些星球上去进行“除虫”行动，成绩优秀的还能得到奖章。
有些星球的虫除着除着就灭绝了，虫族也没有再派新的虫过去，仿佛曾经的掠夺都只是玩。而虫族对天铂星却一直都保持着最大最持久的兴趣，日常骚扰不断，隔个十来年就来一场大的战争。这看似符合虫族的好斗特性，但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天铂星是不是有什么虫族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朝宁的面色越来越沉，眉头拧得也越来越紧，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站了个穿着军工装的男人。
男人刚从事发现场回来，风尘仆仆，身上的那股子凌厉劲都没消，旁边的两个A级Alpha早就坐得远远的了，偏偏处于沉思中的朝宁没有所觉。
“想什么呢，这么深沉？”男人忍不住出声，顺手戳了戳朝宁眉心的“川”字。
朝宁受惊，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瞪着眼睛看清来人后，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要吓死我啊？”
沈息笑了，盯着朝宁的脸，上手搓揉，“是你吓死我。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坐在工位上一动不动。瞧见那两个没有？早跑了，偏偏你还跟个小呆子似的。”
朝宁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不满道：“去你的小呆子，我在想事情。你这么快就勘查完了？你一个人去的？”
“没，还有几个同事。他们去吃饭了，我来看看你。”沈息说着就毫不见外地把朝宁的桌子当椅子坐了，“饿不饿？吃饭去？”
沈息的思想在线，目光却一直锁在朝宁身上，看得朝宁耳朵发热，心跳也有点乱。
朝宁把自己的说明保存拷贝了一份后，回头问吃瓜的克里斯和亨利，“吃饭去吗？”
克里斯和亨利摇头又摆手，“不了不了不了。”
“……”朝宁踢了沈息一脚，“走。”
朝宁被拉去了火锅店。
“你不是在出任务么，能吃火锅？来得及？”朝宁看着已经上齐了的菜，无语一阵。他在进店前、点菜前、上菜前分别问了一次，沈息都说“没问题”，但他觉得问题很大。
沈息已经开始涮肉了，“这一个月忙坏了吧，你看你，都瘦了。”
“……”朝宁在心里叹气，决定不再管这个不听人讲话的王八蛋。
朝宁确实饿了，早上出门太着急，没怎么吃早餐，又开了一上午的会，还绞尽脑汁想说明，确实消耗有点大。有了东西下肚，他才重新把话题给续上，“这次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沈息又给朝宁夹了一筷子肉，“算不上有。除了没来得及完全拆除的舞台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收得干干净净，直到我们用上了检测仪检测了很久，才发现了一丝异样。”
“是不是跟虫族有关？”朝宁忙问。
“有一定关系。不同物种可以发出不同频次的声波，对吧？同样的，不同声波对不同物种的影响也大同小异。虫族是我们还没完全研究明白的种族，所以这个东西也是我们第一次见。”沈息点到为止，“再多的我不能说了，不过之后会让你知道的，这事还少不了和你们实验室合作。”
朝宁夹肉的手一顿，心脏突了一下，“对接的人是你？”
沈息撑着下巴看他，“你希望是我吗？”
“……不希望，毕竟你天天正事不干，净干一些不是人事的。”朝宁木着脸把肉塞进嘴里。
沈息笑眯眯地看着他，没反驳。
刚吃完火锅，沈息就收到了集合归队的消息。走之前，他扣着朝宁的脑袋，抚了抚，“之前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朝宁歪了歪头，面露疑惑。
“那天我醉了。”沈息提醒了一句。
“哦。”朝宁恍然，脸又拉了下来，“我也没打算跟一个醉鬼计较。”
“今晚不许喝酒，酒都给顾襄南，他在商场那么多年，酒量好。”沈息说完，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威胁，“他喝醉了也是条狗，别让他咬你。”
朝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踹了沈息一脚，“滚吧你！”
沈息“嗷”了一声，“朝宁你知道对在编士兵行凶是个什么后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