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永眼神在四周飘了一圈,忽然做贼般地凑近一点,轻咳一声,低声道:“那什么,如果你家小朋友实在不舒服,你可以……适当地帮他一下,这没关系,反而促进排出,有好处,只要不真的做就行,那你家小朋友现在身体估计受不了的。”
宴执陌身体微微僵硬。
“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长孙永奇怪地打量宴执陌的脸色,心里忽然渐渐升起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等等,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结婚了一整年,一次都没有……”
宴执陌冷漠地瞪了他一眼:“我珍惜我家小朋友,尊重他的意愿,怎么了?我有错吗?以为谁都像你这个色批一样,见人就往床上拐?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老婆吗?还不是因为你太浪!”
长孙永摇头晃脑,连连后腿:“不对不对,你这样子,看来不止是没有做过,分明是连嘴巴都没有亲过啊!”
宴执陌猝不及防被扎心:“……”
长孙永一脸世界观崩塌的模样,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宴执陌,30岁,和一个清纯漂亮的男大学生结婚一整年,连嘴巴都没有亲过!艹啊,这是什么绝世纯情男,你居然憋得住!真没看出来,宴执陌啊宴执陌,你还是个柳下惠!要不是你每年都会按时在我这里做体检,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不行,我必须立刻把这个天崩地裂的消息分享到群里!艹!”
长孙永捧着手机就快速钻进他办公室了。
宴执陌:“……”
结婚一年没亲过老婆的嘴怎么了?怎么了?他现在马上就去摸老婆的几把,不比亲嘴刺激?
宴执陌黑着脸走到简安眠病房前,在推门的瞬间,脸上的五官便慢慢柔软下来。
可能是受体内残余的药效影响,床上的少年已经热得将身上原本盖好的被子掀开了,身上的睡衣也抓成乱糟糟的一团,纽扣从脖子一路开到胸口,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和一截精致的锁骨,往下是一片白皙单薄的胸膛,正因燥热和不耐而上下轻微地起伏,晕着淡淡的薄红,细腻光滑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散发着光晕,好像一块被染红的柔软娇嫩的凝脂。
浓黑的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雾,颤巍巍地想要掀开,又因为贪睡而久久抬不起来,只能在半梦半醒间绞着腿间的被子,咬着嘴唇,发出小动物般细小的声音,似乎在呼喊着谁,但是由于声音太小,又听得不真切。
宴执陌没有在意,只以为小朋友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正娇气地哼哼唧唧呢,他缓步走上去,动作温柔但不容置喙地从少年怀抱里抢走被子,重新覆盖在少年的身上。
在俯身的那一瞬间,宴执陌终于听清楚了简安眠嘴边断断续续的低喃。
“宴先生……”
宴先生一愣,下一刻便再也忍不了般,猛地俯身,隔着被子紧紧抱住了娇小的少年,将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悄无声息地伸到了被子里。
“……”
简安眠难耐地皱着眉头,眼睫毛不安地快速颤动,白皙的脸庞渐渐爬上了桃花般的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好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唔……嗯……”
宴执陌将脸埋进少年汗湿的肩窝里,深黑的眼里浮现出隐忍的眼神,但声线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充满安抚的力量,低缓轻柔地说:“不怕不怕,眠眠乖,宴先生在呢,放松一点……”
简安眠大脑正因药效和困意而晕乎乎,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字眼,更加努力地想要抬起沉重的眼皮,本能地重复:“宴先生……?”
“嗯,是宴先生,”宴执陌情不自禁地亲吻少年的脖子和发梢,细腻地啄吻少年耳根后那块纤薄的皮肤,喑哑地耳语,“乖宝贝。”
“宴……宴先生……”简安眠终于竭尽全力地将眼睛睁开了,试图看看自己即使在梦里依然心心念念的男人,然而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唔……宴先生,我看不到你……”简安眠不知怎么,忽然感到好委屈,豆大的眼泪一下子从红彤彤的眼眶里滚落出来,一颗颗砸在了雪白的枕头上,又像是砸在了男人的心上。
“乖宝,等结束了再看,好不好?不然你会害羞的,马上了,宝宝加加油。”宴执陌心脏软得简直不像样,细腻温柔地将简安眠脸上的泪珠一颗颗吻去,轻柔地亲吻少年可怜巴巴的眼皮,恨不得将面前娇软可怜的小宝贝含进嘴里、揉进身体里好好疼爱。
实际上,简安眠根本不需要怎么加油。
几句话的功夫,很快,简安眠忽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顿时放松下来。
伴随着神经的松懈,紧接着,漫天的睡意如潮水般席卷了简安眠的大脑,身体被铺天盖地的疲惫淹没,简安眠刚刚哭过的眼皮重新变得沉重不堪,执拗地强撑着想要看看男人。
宴执陌柔软的嘴唇轻轻覆盖在少年湿漉漉的眼皮上,用强硬的温柔,将少年缓缓推进了朦胧安宁的睡意里,低柔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里带着催眠般让人安心的力量:
“没事了,没事了,身体现在是不是好受一点了?乖宝,快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简安眠觉得覆盖在自己眼皮上的唇瓣是那样沉重,好像千金巨石,又好像千金温柔。
他疲惫的精神再也坚持不住,终于还是放任自己溺在了男人无限的柔情里。
第二天,简安眠拜入长孙松云门下的新闻便通过官方频道播放,眨眼便冲上了热搜。
没过一会儿,消息又流传到了国外,登上了国际热搜。
简安眠现在可谓是整个地球艺术届的宠儿,全世界都在祝贺简安眠。
长孙松云也终于可以将自己和简安眠拜师宴时的合照发到朋友圈。
朋友圈里来自世界各国的老艺术家在几天前看到长孙松云说要收简安眠为关门弟子时就已经打过一次跨国电话来骂长孙松云了,现在看到了官方新闻,忍不住再次打来跨国骂电。
也不管长孙松云听不听得懂,骂就是了。
长孙松云被骂得浑身舒坦,忍不住就有点嗨过头,发微博炫耀起来了,自爆简安眠曾经拒绝过他,现在终于还是把这个小家伙拿下了。
网友们顿时大吃一惊,又觉得十分合理。
他们当时就在想,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连长孙大师都敢拒绝!
如果是天才小可爱的话,一切又都变得情有可原了呢。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小可爱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是什么牌子的吗?好漂亮啊!】
【有一说一,色泽看起来不像钻石,也不像珍珠,倒有点像石头……】
【查了一下,是60多年前国外的某颗降临在地球的陨石,然后我发现其中有一对目击者情侣中男方的长相很像宴总,就识别了一下,发现这个人正是宴执陌的爷爷,也就是宴家上一任家主宴青雄,我又顺着这个时间点搜了一下,发现当年有目击者向当地的文化局购买了一块陨石,后来在宴青雄的夫人,也就是姚仙蝶的照片上,也确实经常看到她脖子上佩戴着一块蓝色的项链,和小可爱的这条一模一样,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宴青雄把陨石做成了陨石项链,送给姚仙蝶当做定情信物,现在又送给了宴执陌,宴执陌就送给了小可爱】
【这位大哥,你真牛逼!你就是当代的福尔摩斯吧!!!】
【卧槽,陨石项链??这么大手笔吗?不愧是宴总!第一次听说,长见识了!】
【呜呜呜呜呜好浪漫啊,爱的传递什么的】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爷爷和奶奶的故事也很好磕吗】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想当年宴青雄年轻的时候,也跟宴总一样,是风靡整个华国的青年才俊呢,感兴趣的你们可以自己去搜一下,网上应该还有宴青雄年轻时候上报纸的照片,不过最轰动的,是宴青雄和姚仙蝶在宴家老宅举办的世纪婚礼,当时整个华国将近一半的明星都受邀参加了婚礼舞会!这些明星随便一个放到现在都是划时代的教科书级别的老艺术家!而这场婚礼,至今仍然是整个华国有史以来最奢侈、最盛大的一场婚礼!】
【啊啊啊啊爷爷好帅!奶奶好美啊啊啊呜呜呜呜直接秒杀现在整个娱乐圈的男女!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宴家的基因也太强大了吧!!!】
【呜呜呜呜呜这就是老一辈的爱情故事吗?也太浪漫了吧!】
【终于知道为什么宴总这么痴情了,原来都是遗传自爷爷啊!】
【这才是真正的豪门啊!看得我目瞪口呆!贫穷限制我的想象!】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网友们竟然纷纷磕起了宴青雄和姚仙蝶的爱情。
至于有警察当天到访的信息,被宴执陌死死地压了下去,倒也没有对拜师宴造成影响。
简安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回想起脑海中萦绕不散的画面,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和男人的春-*-梦,把自己害羞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他很快发现,他在睡前明明身体燥热得出了好多汗,醒来后应该黏糊糊的,现在却浑身清爽,体内的燥热也消失了好多。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发现他的内裤……居然被换了一条!
难道……昨晚那些亲密的触碰和火热,都不是梦,而是真的?
所以男人真的帮他……
简安眠心里尖叫一声,猛地掀开被子,一头栽进被子里,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像一只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叽里呱啦乱叫唤,连宴执陌提着保温桶进来了都毫无所觉。
宴执陌看着在床上滚成一团的少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轻轻拍了拍床上鼓鼓的小山包:“眠眠,起来洗漱吃饭了。”
原本正剧烈蛹动的小山包忽地一僵,然后就原地不动地装死了,一副势要把自己捂死在被子里的架势。
“怎么了,宝贝,害羞了?”宴执陌低沉的笑声透过被子不太清晰地传递到简安眠耳朵里,简安眠不免将自己蜷得更紧了,生怕男人会强行将自己从被子里抓出来。
然而,宴执陌并没有强行掀开被子,而是像昨晚那样,俯身连带着被子一起将害羞的小朋友抱进怀里,用脑袋蹭了蹭鼓鼓的小山丘。
“没事,说了不逼你,宴先生肯定会耐心地等待你的回应,昨天只是因为你生病了,我帮你治疗而已,长孙永说了,如果实在不舒服,可以尝试把体内的毒素排出来,我看你睡得不安生,实在不忍心,就帮了你一下……没有经过眠眠的同意就碰了小眠眠,是宴先生不对,宴先生向眠眠和小眠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眠眠,原谅宴先生吧,好眠眠,不要生气了……”
简安眠被男人嘴里一口一个小眠眠说得脸上一阵害臊,实在受不了地掀开被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红着脸说:“您别说了!我……我没有生气……”
简安眠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瞳,忍不住将脸往被子里悄悄缩了缩,只露出一对颤巍巍的眼睫毛和两只红彤彤的耳朵尖,闷闷道:“我就是……太害羞了,不好意思看到您……”
宴执陌被自家小宝贝纯挚直白的话语挠得心尖一阵绵痒,不禁用力抱紧少年,狠狠蹭了蹭他毛茸茸的脑袋,把简安眠都蹭懵了,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笑着问:“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简安眠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就觉得在男人的面前简直害羞得抬不起头,睫毛轻颤:“嗯……谢谢宴先生,确定感觉好多了。”
“你平时要是觉得不舒服了,也可以自己多弄弄,”宴执陌顿了一下,凑到少年耳畔,贴着少年炽热的耳垂,喑哑磁性地说道,“要是眠眠觉得自己弄得没有宴先生舒服的话,宴先生不介意每天都帮眠眠弄出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简安眠头顶轰一声炸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又热了起来,仿佛药效又涌起来一般,要不是他此时被男人抱在怀里,他真想一头栽进被子里,这辈子都不要出来得好。
“嗯,眠眠真棒,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宴执陌嘴里的荤话一句句往后冒,完全不管害羞得快要原地爆炸的眠眠的死活,“昨晚辛苦眠眠和小眠眠了,是不是早就饿了?快去洗漱,来吃早饭。”
简安眠只怕自己再多和男人待一秒,身体就要不争气地露出马甲,连忙僵硬地爬下床,步伐不太自然地进浴室洗漱。
虽然昨晚刚弄过一次,但体内的药效还十分浓郁,在浴室洗漱的时候,简安眠忍不住又自己弄了一次。
然而他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昨晚模糊的记忆。
男人喑哑性感的嗓音、温柔亲昵的耳语以及那让人欲罢不能的温暖干燥的大掌……
简安眠湿润的眸子半阖,嫣红的嘴唇被自己坚硬的牙齿咬得快要滴血,他眸光朦胧地注视着镜子里自己情动的脸,像是受到冲击一般,猛地喘了一口气,难耐地蜷起了脚趾头。
几秒钟的寂静后,简安眠连忙打开花洒冲洗地面和双手,望着脚底缓缓流淌过的水流里夹杂着的白色,忍不住嗷呜一声蹲下身,将脸深深地埋进双臂里,受不了地发出无意义的哼唧声。
简安眠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在男人戏谑的目光下,磨磨蹭蹭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吃完早餐,宴执陌还帮简安眠在身上过敏的部位涂了药,然后处理孟净远的事情去了。
从警局做完笔录回来的季林晚到医院来看望简安眠。
季林晚面容憔悴,漂亮的桃花眼下面挂上了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愧疚地说:“简安眠,对不起,孟净远本来是冲着我的,都怪我把你带去了我的休息室,”
简安眠摇摇头,温柔地笑道:“没关系,你别自责,这完全是孟净远的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好心才把自己的房间借给我用,你没有必要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季林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简安眠怎么说都没有用,最后季林晚保证,他们季家一定会竭尽全力惩处孟净远,为简安眠报仇,简安眠也就随他去了。
养病的这段时间,简安眠久违地过上了他最开始咸鱼生活,每天码码字,画画画,日子不要更清闲。
有了宴执陌的助力,季林晚终于能够将孟家连根拔起了。
季林晚执意要向简安眠表达歉意,宴执陌便将解决孟家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季林晚处理,只在必要的时刻给予帮助。
季家相比孟家,到底有些差距,季林晚好不容易将孟家扳倒时,自己也斗得伤痕累累。
不过这是季林晚想要成长起来的必经之路,对此,季林晚甚至十分感激简安眠和宴总,给了他这一次能够真正尝试强大起来的机会。
听说孟净远不仅私自贩卖违禁药品,还涉嫌淫-*-秽、高-*-利贷、赌-*-博等黑色产业链,可谓是五毒俱全,不把牢底坐穿出不来。
简安眠一边咸鱼瘫吃瓜,一边在心里吐槽,京城的监狱可真热闹啊,宴执陌都快成为公安局的编外刑警人员了,专门负责逮人进局子是吧?
来医院看望简安眠的依旧是那一群人。
简安眠感觉好尴尬啊,他每生病住院一次,大家就要来医院探望一次。
自从大家认识他以后,来医院的次数比大家过去一辈子到医院的次数加起来都多吧。
牧子翁来看简安眠的时候,同样代替季林晚表达了对简安眠的歉意。
简安眠眨了眨眼睛,故意问道:“你为什么要替季林晚道歉啊?你是季林晚的谁呀?”
牧子翁老脸一红,摸了摸鼻子,深吸一口气望向简安眠的双眼,尽管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还是努力认真地说:“简安眠,通过这件事情,我清晰地意识到了我和季林晚之间的差距,但我不想放弃,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想要和季林晚在一起,我正在让季林晚教我做投资,我自己也会在学校里好好学习,我会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成为能够保护季林晚的人,这个过程或许会十分艰难,但是有季林晚陪着我,我相信,我们可以共同面对一切困难,总之,谢谢你和宴总对我们的帮助,也祝你和宴总能够好好在一起,我们都长长久久的。”
“不用谢,你想清楚了就好,祝你和季林晚一切顺利,幸福平安……”
简安眠还是第一次听牧子翁说这么长、这么真诚的一段话,不禁有点没反应过来。
忽然,他的目光瞥到牧子翁身后,顿了顿,忍不住捂住嘴巴笑了起来。
牧子翁一愣,回头,就看到季林晚正懒洋洋地倚在门口,眼神揶揄地望着自己。
牧子翁想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脸腾地红了起来,双手紧张地在裤缝上搓搓,完全没有面对简安眠时的信誓旦旦,反而青涩得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季……季林晚,那个,我……刚才是想说……”
“嘘。”季林晚走上来,用一根细白的手指抵住了牧子翁的嘴唇。
他狭长的眼尾瞥了一眼一脸八卦兴奋地望着他俩的简安眠,笑了一下,踮起脚尖,在牧子翁耳畔低语道:“如果是告白的话,我想你只说给我一个人听,可以吗?如果说得好,我会考虑给你一点适度的奖励……”
牧子翁呼吸一窒,喉结滚动,忽然一把牵过季林晚的手,和简安眠匆匆道别后,便拽着自己新鲜出炉的老婆去做羞羞的事情去了。
简安眠:“……”
干嘛啊,干嘛啊?都是一家人!这么小气干什么?给他听听怎么了?!他也想看看,季林晚到底会给牧子翁什么奖励嘛!!
不管怎么说,牧子翁和季林晚能够好好的,就再好不过啦!
简安眠在医院修养了一个多星期,确定身体彻底没有大碍,总算可以出院回家了。
简安眠出院后,马上投入到了国画的学习和创作中,现在他除了每天完成基本的码字任务,还需要按时交付给长孙松云作业,日子一下子又变得忙碌起来。
简安眠现在对待自己生命的态度,和当初刚穿书时比起来,已经截然不同。
他享受着这种忙碌的感觉,咸鱼终于翻身,想要主动掌控自己的命运了。
上下两辈子加起来,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不过再怎么翻身,简安眠沉迷睡觉的本质还是没有变化。
可能是上辈子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这辈子的简安眠对睡觉的执着,可谓是纂刻在了灵魂里。
任凭每天忙得飞起,简安眠雷打不动每日10小时的睡眠,宴执陌有时下班回来,想跟他家小朋友好好亲近一下都找不到机会。
宴执陌直到此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最大的敌人竟然是小朋友的瞌睡!
他已经开始担忧,以后他和他家小朋友真的在一起了,他们的夜生活该怎么办?
难道他为了可以好好做一场,还得提前下班预约小朋友的睡前时间……?
这也太惨了吧!
如果简安眠知道宴执陌的心里所想,一定会狠狠吐槽,现在想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他们连嘴巴都还没有亲过呢!
而且,其实,有一种解决方法。
就是他睡他的,男人做男人的……
反正,天塌下来都不影响他睡觉就是了。
何况区区一个男人压在他身上!
某天,宴执陌忽然告诉简安眠,二伯宴祖德的六十大寿就要到了。
“虽然宴祖德和宴执宾不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彻底撕破脸,暂时需要维持一下表面的友好,作为晚辈,该送的礼还是要送的,不过你不需要准备得特别精美,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别太用心。”
简安眠很听宴执陌的话,便意思意思地写了一个巨大的寿字,在旁边随便画了几只仙鹤。
一共用时一分钟。
宴执陌对简安眠准备的礼物很满意,听说简安眠一共画了一分钟,还牵过简安眠的手,细细地揉了揉,怜惜他为了二伯那坨狗屎浪费了人生中宝贵的一分钟,听得简安眠一脸哭笑不得。
在宴祖德的寿宴上,简安眠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唐羽书穿着精致的礼服,面庞白净,柔软的五官线条自带一股楚楚可怜的意味:“简安眠,好久不见,第一见面的时候真是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踩你的,我想你那么善良,你应该不会记恨我到现在吧?你和孟净远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为表哥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痛心,但是你千万不要误会,他们孟家做的事,和我们唐家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简安眠简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小绿茶跑过来说这些是想干嘛。
宴执陌眉头一竖,黑着脸质问:“你居然还踩过眠眠?”
唐羽书:“……?”
这个是重点吗??
简安眠是真没想到,这么芝麻大点的小事儿居然还能扯到现在,哭笑不得地扯住男人:“宴先生,没关系,季林晚当时就帮我踩回去了。”
宴执陌对于一切在小说里欺负过他家小朋友的人都没有好脸色,无视唐羽书,抓住了路过的管家,冷声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管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他虽然是宴祖德家里的管家,但是也不敢得罪宴家现任家主啊。
“是我带进来的,”宴执宾从不远处缓步走过来,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揽过唐羽书纤细的腰肢,一下子便让唐羽书红了脸,狭长的眼睛笑着望向宴执陌,“怎么了?堂哥,是羽书惹你不开心了吗?”
简安眠敏锐地注意到,唐羽书向自己投来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被变态看上有什么好得意的啊,指不定哪天你就得哭。
宴执陌冷笑道:“呵,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也不嫌脏。”
宴执宾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既然堂哥不喜欢羽书,那我就让人把他赶出去吧。”
唐羽书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望向宴执宾:“执宾哥……?”
宴执宾仰头朗笑,用戴着手套的手揉了揉唐羽书的头发:“骗你的,跟你开玩笑呢,是不是被吓到了?嗯?”
唐羽书白着脸尬笑了一声:“执宾哥,你好讨厌啊,吓死我了。”
“那还是真是抱歉。”宴执宾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将目光从唐羽书身上缓缓挪到了宴执陌身后的简安眠身上,勾着嘴角,戴着金丝眼镜的双眼里总算燃起了真切的热度,“听说嫂嫂前段时间生病了,很遗憾我没能看到嫂嫂中药时美丽的样子——”
宴执陌冷漠地打断他,黑沉地眼神冷冽得如同淬了冰,仿佛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进宴执宾的身体里:“宴执宾,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剁下来喂狗?”
“抱歉,堂哥,我似乎总是会惹你生气呢,那我不说好了。”宴执宾无所谓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