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高傲如他。
现如今只能在裴洛漾面前伏低做小。
“裴洛漾，我求你，别动他。”
他字字句句不敢提许烨的名字。
“我没听见。”他故意把耳朵凑过去。
程执礼咬了一下嘴唇，一皱眉眼里的泪水更加肆无忌惮的掉落下来。
他的声音颤抖道：“裴洛漾……我求你，不要动他……”
可能是终究对程执礼有异样的感情，第一次见这样卑微到尘埃里的裴洛漾心里竟然有些想要怜悯他。
可一想到程执礼是为了别人才这样，他心里便不爽起来。
面对程执礼的委屈求饶，裴洛漾突然间没了兴趣。
他本就看上了程执礼那乖戾的性格，又倔强可又不得不向他屈服的模样。
可终究是程执礼的弱点太多，就那么轻易的被威胁到，会哭的像小猫似的惹人心疼，可他眼里的那卑微不是为他，他的那些可怜兮兮的也不是为他。
裴洛漾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这种难受的感觉，甚至觉得怒火攻心。
明明程执礼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称心的玩物，喜欢了就带到身边来，厌恶了就丢弃在一旁。
偏就程执礼有特殊的能力，竟然能够左右的了他的情绪。
不爽，这种感觉特别的不爽。
他开始厌恶程执礼那廉价的眼泪，嫌弃他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手上脏了自己的手。
“不准哭！”裴洛漾甩手松开他的下巴，把他推倒在地上，俊气的如同雕刻出来的精致脸庞上有了丝怒气，眉头一紧。
神明怒了。
可程执礼却心里害怕极了，害怕裴洛漾伤害许烨。
“裴洛漾，我求你……不要伤害他……”程执礼自此才算彻底的放下了自己的自尊。
那碎成玻璃渣的自尊在此刻变成了灰而随风飘散了。
学生礼堂里安抚过学生们之后开始远远的传来寻找程执礼的声音。
他们这一声势浩大的寻找他，反而让程执礼抬头看向那不可一世的裴洛漾，眼中诚恳的依赖他。
他想要躲避。
出了那样丢脸的事情他不想要面对校内老师主任们的询问，怕他们询问他被凌辱的细节，然后事情得以解决后会像处理林雪晴事件一样被当做例子的公布于众，把他的那些丑闻散播出去，让他彻底的抬头做不起人。
程执礼不顾一切的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他扑过去紧紧的拽住裴洛漾的胳膊，让裴洛漾隔着冬天厚重的衣服也能感觉到的疼痛。
此刻他眼里对裴洛漾有敬畏，更多的竟然是依赖。
“求你，带我走……”
小兔子终于学会了乖顺，这让裴洛漾有些满意，纵然一开始对于他的卑微心里不爽，却仍是碍着目前的局势反手拉着他的手腕快速的躲避了他们的寻找。
出了校园之后的程执礼本想挣脱裴洛漾的束缚，却被裴洛漾紧紧的拉扯着上了一辆车。
跟他初次被裴洛漾带走时的那辆车一样。
程执礼心里清楚了。
许烨在演播厅后台找到贺澄时整个大厅已经被各个班主任控制住秩序了，而他们班是被数学老师带领着等待学校的通知，班主任齐莹早就跟着其他老师和主任们去找程执礼了。
“怎么回事？你没见他？”贺澄看着许烨自己一个人回来有些疑惑。
许烨摇了摇头：“我只是拉他出来了，没有出学生礼堂，他不肯跟我说实话，看到他那畏手畏脚的样子我就烦，他还明说着不让我管他的事。”
“不管就不管，让学校处理吧。”
这件事就算他有心想要帮程执礼，可程执礼看不开不愿意说出这件事的实情。
那他撬不开程执礼的嘴，就让别人去吧。
更何况程执礼对他有喜欢，更不会跟他说这些事情了。
陈亦舟半天了还没缓过来劲，看了看贺澄又看了看许烨，有些不敢相信：“嗳不是，那真是程执礼？”
当时事发突然，那样的视频流出不到五分钟贺澄就把所有的电源掐断了。
可陈亦舟知道那视频中的背景是学校的废弃教学楼。
“那昨天下午……”陈亦舟欲言又止。
许烨跟贺澄面面相觑。
那么昨天下午他们在小花园里听到的那些声响根本就不是方余轩受他大哥的教训，而是程执礼在废弃楼里被人压制着欺凌。
陈亦舟恍然的明白起来，扭过头趴在座位靠椅上叫跟他们隔了两排坐着的方宇轩：“方余轩！昨天你在废弃楼那里听到别人打架的声音了没？”
方余轩一听别人跟他提昨天废弃楼那的事他就恼火：“你快别提了，我快被我大哥冤死了！”
“要不是偷偷跑过去躲检查玩手机的时候听到有打架的声音跑过去看也不至于碰见我大哥，他不让我多管闲事，还锤了我一拳！”
看来就是程执礼那件事了。
三个人心里明了，可方余轩蠢得跟头猪一样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问我这干嘛？我给你说可别把昨天看到我的事说出去，不然陈亦舟我跟你没完！”方余轩一心只怕自己的丑态被说出去，那样他就装不成大佬了。
陈亦舟才懒得搭理他那些装逼的破事，应付他的点了点头：“放心放心，谁没事说你这丢人的事啊……”
贺澄看着许烨。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许烨说。
甚至除了程执礼这事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跟程执礼相处了。
他从内而外的讨厌程执礼，对他敌意满满，但是他也不是那种非要看程执礼受辱的人。
自而远之就是了。
可刚才许烨那么慌张，他们两个人一同往演出台那边跑去，他本以为许烨是同他一起去拔掉电源的。
他却没想到许烨会边跑边脱下外套的径直跑向台上站着不知所措的程执礼。
许烨察觉到贺澄的目光，他伸手在乱哄哄的人群中去握着他的手。
贺澄收回目光，眼中清冷，只是没有挣脱许烨的手：“程执礼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交给学校去解决吧。”许烨看出来了贺澄的不高兴。
这人一生气一不高兴就不爱看他，也不怎么说话，本就话少的像冷冰山，这不说话就更冷了。
“哎呀，澄子我好冷啊。”许烨往他身边靠。
“衣服给你。”贺澄说着，就准备脱下来自己的棉服给他，却被许烨制止住了。
“我逗你的，”许烨拉着他的手，“你冷着一张脸像个冰块一样我在你身边能不感觉冷吗？”
“贺澄。”
“你不要多想，我对程执礼只是出自于初中同学的情谊。”
毕竟当初他们两个人也曾关系相好过。
“他是个高傲的人，从不明着表现出来，出了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就是世界末日。”
这次是他小心眼了。
许烨说程执礼的这件事交给学校处理，他不再过手，他就也不能再跟许烨计较下去了。
“程执礼跑哪去了？怎么找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陈亦舟被困在学生礼堂困的烦了。
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本来程执礼演讲过再来一个落幕整个元旦汇演就结束了，他们就可以背着沉重的书包回家过三天的作业假期了，硬是生生的拖了一个小时被困在学生礼堂里。
这时在整个演播厅等待安排的学生们的一阵躁动中他们的班主任齐莹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
“大家安静一下！”齐莹现在过道维持了一下他们班的秩序。
“一会我们听从指挥一个班一个班的离场回到教室拿自己的东西就可以放假回家了，一定不要忘记了拿你们的假期作业。”
“咱班的同学们要是有谁看到程执礼，或者知道他的去向，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大家都帮忙留意一下程执礼同学。”
“好，知道了。”全班一听可以准备回家了就精神亢奋起来。
齐莹吩咐过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的几句话后又慌慌张张的离开。
看样子程执礼应该是还没有找到。
“程执礼他去哪里了啊？可别出事了。”陈亦舟嘀咕着。
陈亦舟一说这，许烨倒是有点担心了。
程执礼可别想不开的做什么傻事了。
“我一会送你去车站。”贺澄知道他今晚要跟李阿姨坐车回临召市，“路上你跟阿姨注意安全，等到了家你可以去问问程执礼的父母。”
“行。”许烨是知道程执礼家的。
之前他还跟着程执礼去过他家写作业。
是个很气派的小别墅。
他爸爸自主创业开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公司，他妈妈则是在家里当了个悠闲的太太。
两个人都是温柔和煦的人，说话轻声轻气的，程执礼的性格温顺也是受了家庭的影响。
程执礼对于裴洛漾在他身上种下的种种恶行已经麻木无感了。
他越是这幅要死的模样越是能够激起裴洛漾的怒气，让他更加过分的顶撞着他。
当初他就是被裴洛漾捆绑在这张床上毁了清白的。
纵然他不是女生，但是这种亲密的事情，他第一次想给自己心仪的人。
可他从来不敢对许烨做任何僭越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碰过许烨的手，就连拥抱安慰许烨也是轻轻的，也不曾接近过许烨，不敢亲吻他，也感受不到他鼻尖的呼吸。
“你不是一向很抗拒吗？嗯？”裴洛漾俯身趴下去咬他的肩膀，想让他吃痛的发出声音来，程执礼却仍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程执礼！”他伸手狠狠的捏着程执礼的脸，逼着他的眼睛看向自己。
那白皙的脸上顿时红了印子，眼眶一圈也是红的，可那双惹人怜惜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连委屈都没有了。
裴洛漾要程执礼永远的臣服于他，而现在的程执礼被他调教的认命了，已经任凭自己怎么蹂.躏他了，可裴洛漾心里又不高兴了。
他看着程执礼呆滞的目光，顿时没了再继续做下去的心思，松开了手从他身体中抽离出来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裴洛漾离开，程执礼像一摊软泥一样的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着的是裴洛漾身上独有的小苍兰的香味，他的眼泪突然就不争气的掉落了下来。
过了十几分钟后裴洛漾从浴室裹着浴袍出来，看着程执礼躺在床上仍是他离开时的那样心里就又来火。
“躺着干什么！赶紧滚去洗洗，别脏了我的床！”他难得的发脾气。
他一发脾气连富家公子贵气的高傲都没有了。
裴洛漾极少生气的。
大多数不悦稍微皱个眉头就有人替他解决了那些让他不悦的事情。
能让他生气的目前只有三个人。
母亲，贺澄，再一个就是程执礼。
听到他怒了，程执礼才失魂落魄的从床上起来，一丝不挂的进了还雾蒙蒙的浴室。
在程执礼还在洗身子的短暂十几分钟里，裴洛漾已经给住在楼上专门为他打扫房间的阿姨打过电话把床上的东西给换新了。
程执礼裹着浴袍出来，脸蛋红扑扑的，锁骨上隐隐约约留有他昨天在他身上留下的紫红色印记。
“我先回去了。”他说着就要去沙发上拿他已经被阿姨整理好的衣服。
裴洛漾伸手拉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除了家人触碰别人的手。
程执礼的手滑溜溜的，皮肤细腻像是新生儿那稚嫩的皮肤一样。
“你今晚睡这。”裴洛漾心里的火歇下了，言语中没有过多的感情，更多的像是命令，可他的心里却隐隐想要程执礼留下来。
程执礼却乖顺了：“我睡沙发，别脏了你的床。”
“你睡床。”裴洛漾不撒手，“我不动你。”
程执礼不做声了。
大抵是在思考吧。
“过了今晚，我放你走。”裴洛漾给出最后的筹码。
程执礼回过头看向他，默默的趿着拖鞋坐在床上掀开被子想只小兔子似的蜷缩在被子里。
灯光随声熄灭。
他感觉到身边的床一沉，裴洛漾躺了进来。
他背对着裴洛漾，不敢动弹。
可下一秒裴洛漾却伸手把他捞进怀里。
少年的心脏在黑夜中猛烈的跳动起来的跌进了一个炙热的怀中。
程执礼分不清这是裴洛漾的怒火还是他从来没有的温柔。
明明他们之间做过那样亲密的事情，裴洛漾吮吸过他的锁骨和脖子，却从未吻过他。
没有吻过他鼻尖和眼睛，也没有吻过他的嘴唇。
有的只是每次霸道的顶撞和撕咬。
裴洛漾说今晚过后放他走。
“裴洛漾。”程执礼在黑暗中唤他名字。
“我走后你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他始终不肯说许烨的名字。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就当程执礼以为他不同意的时候身后穿来了一声“嗯”。
月光清冷，今夜无所眠。
母亲说会过来接他和李阿姨。
许烨刚跟李阿姨出了车站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小不点扑腾着小短腿跑过来。
“哥哥！”小家伙叫的甜，一路张开双臂屁颠屁颠的向他跑过来。
许烨浅浅的笑了一下，虽然没有说话，却仍是在许煜快要跑过来的时候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扑进怀里的小家伙。
许煜在他耳边笑的似清零，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肩膀不撒手。
这两个月没见，许烨竟然觉得这座城市陌生了。
街道灯火通明，条条大路汇通，人来人往，这个时间点正是热闹的时候，这样繁华的临召市，是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城市，他竟然觉得陌生了起来。
可能是他习惯了边城静谧的生活了。
边城在冬天的这个时间点街上人已经开始少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带他过来？”许烨突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家亲近了。
对母亲林佳易开不了口叫“妈”，对他喜爱的弟弟开不了口叫“许煜”。
林佳易给李阿姨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道：“小煜他知道你今晚回来非要闹得让我带他过来接你。”
“谢谢许太太。”李阿姨向林佳易道谢。
她是一个长相跟说话温柔细腻的人，但确是一个很要强，很伶俐的女人。
她先拉不下脸面去哄许烨回家，也拉不下脸面跟许烨先说说好话。
“也不知道你在边城那种小地方能鬼混成什么模样。”
许烨刚俯身抱着赖在他身上的许煜坐在车后座上就听到了她这样的一句话。
这也怪他自己。
怪他自己没了好胜心，没了什么都去争一争的心气，学习都懒懒散散的二半吊子，自然会让她觉得他是在鬼混，混日子混一个高中毕业证。
“你要是高考低于五百分，我和你爸商量好了，就给你找个英语私教给你补补英语，到时候联系一下你爸一个同事朋友的留学机构给你送国外留学去。”
许烨这都高二了，她自然会为许烨提前打算些。
“你都那么不想看到我？”许烨一听他们想送他出国留学，他就心里恼火。
“小烨，”李阿姨开始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拉缓和，她在许烨小时候就在这家里照顾许烨了，有些事他们当局者迷，可她心里却清明，“你妈这是为你打算些，不然在国内上了个逼着边的大学到时候出了社会不好发展。”
“你得吃好多苦头的。”
许烨负气，扭头看向窗外不说话。
许煜趴在他怀里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戳了戳他的脸。
“哥哥。”许煜的小奶音唤他，“妈妈可想你了呢，她还跟我说让我在电话里催你回来，让你回来带我去玩呢！”
小孩子童言无忌的道出了事实却被林佳易制止住了：“小煜，不要乱说话。”
小家伙在许烨怀里眼睛眼睛一瞪，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小嘴巴，看向许烨时眉眼一弯的笑了起来。
许烨顿时也气不起来了。
他不想出国去，那样他就距离贺澄千万公里远了。
那样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要跨越山海，见一面都难上加难。
“我不想出国。”许烨坚定道，“随便考一个大学能上就行。”
林佳易早就看不惯许烨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了。
之前初中的时候她还放纵他任性些，现在还有一年就要准备高考了她才不会让许烨继续任性下去。
“就你现在那成绩能考得上什么学？考个二本又随便混合大学毕业证吗？你能不能上点心为你自己的以后考虑考虑，我跟你爸又不能管你一辈子。”
“反正我不想出国。”许烨态度坚定。
“那你倒是把成绩提升上去，在国内考个好大学，出来社会上是要拿文凭说话的。”
许烨偏不信邪：“我就不信我没个好文凭就活不下去了。”
林佳易也不再愿意跟他多唠叨下去。
许烨的性子一向如此。
软硬不吃，偏就一意孤行。
可许烨不知道他以后想要干什么。
他想找一个还不错的工作，一个月拿着六七千的工资能够养活自己就好了，要是跟贺澄一起的话，那就能够养的起贺澄就好了。
他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没什么伟大的梦想。
大抵是后来许煜的到来抢走了他所有的宠爱之后他就特别的容易满足吧。
“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和哥哥一起睡？”许煜下车后还紧紧的抱着许烨的脖子不撒手。
小家伙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回房间睡觉。
许烨心却软了。
父母工作忙，他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睡觉的，虽然有时候会哭闹的不肯自己睡，哭累了趴在母亲或者父亲怀里睡着了，但是第二天醒来仍然是自己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
他不想让许煜也经历那种缺乏安全感的事情。
“跟我睡不准抢我东西。”
“你想要哥哥再给你买。”
许烨房间里放了很多手办，他宝贝的紧，但是许煜这个小家伙一直对他的那些东西很感兴趣，却每次都被他拒之门外。
“嘻嘻，好！”许煜这才乖乖的送来了手往许烨的房间跑。
两个月没回来他差点连他的房间都不认识了。
家里每天都有阿姨打扫，他的房间各个角落倒是没有落下灰。
跟他当初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这才想起来跟贺澄道个平安。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他让掏出手机，贺澄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TM在哪呢？我发信息怎么不回？”贺澄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许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给他环视了一周自己的房间：“我到家了，怎么？我一壮实的小伙儿还能被人卖了不成？”
许烨的房间他大概看了一圈，足足比他的房间大了一倍。
他早知道许烨是位有钱的主儿，但是不曾想他的家境会如此的优越。
他们之间这样的天差地别。
许烨刚坐到床上许煜就爬到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手机惊呼：“哇！漂亮哥哥！”
贺澄确实“漂亮”。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贺澄皱眉：“哪来的小破孩？”
真的是跟许烨待的时间久了说话也越来越像了。
这是许煜难得的见一直绷着脸的哥哥笑。
“什么啊，这是我弟弟。”
贺澄蒙了一下，他还从没听许烨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还是个只有三四岁的弟弟！
不过仔细想来，许烨极少跟他说起他家里的事情，好像是在故意躲避提起一样，每次闲扯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巧妙的躲避这些话题。
但是见许烨这样笑，还能让他弟弟进他的房间，看起来应该是挺喜欢这个弟弟的，不至于家庭不和睦。
许烨一把搂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许煜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跟贺澄视频。
可这小家伙跟许烨长得一点都不像，眉眼鼻子嘴巴都不像，脸型也不像。
“你这弟弟不是亲生的吧。”贺澄吐槽道。
那小家伙确实水灵，长大了又不知道是多少美少女追逐的白月光。
许煜紧紧的搂着许烨的脖子：“才不是！我和哥哥都是亲生的！”
“我跟他都差十几岁了，怎么可能长得像啊。”许烨抱着小家伙去跟贺澄闲扯，“我总觉得我跟这个家里谁长得都不像，像是我就是个基因突变的一样，长得过分的帅气。”
“你少自恋吧。”贺澄一个白眼翻过去。
可后来他们谁都没想到当时贺澄的一句玩笑话会一语成戳。
只不过是事情颠倒反了过来。
还因此差点弄丢了他心爱的少年。
后来的贺澄都怨恨自己当初没能坚定些的缠着许烨些，缠着他不让他走，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终究是天意弄人。
“爸爸回来啦！”许煜耳朵尖，从小就能听到一点动静就知道是谁，从许烨怀里挣扎的跑下去踮起脚尖打开了门，一路下楼跑到客厅去。
父亲总是回来的晚，大多数早上还早早的就走了，他这次放假三天，不一定能见上他一面。
“澄子不说了啊，我爸回来了，我出去一下。”
“去吧。”贺澄知道这两个月以来许烨没回过家，天泽高中那一个星期只放半天假，一个月放一天假的变态规则，让许烨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家一趟。
从边城到临召市只能坐大巴车。
要坐火车或者高铁还得从边城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到居业市中心。
来回一趟都八九个小时了，完全没有必要。
许尚宇刚抱着小家伙走到许烨的门前，他就把门打开了。
他现在长得比父亲还高了一点。
应该是在边城的这段时间又长了长个子。
“小烨回来了？”许尚宇一只手抱着许煜，另一只手拍了拍许烨的肩膀，往他房间里走去，“在边城那边待的还习惯吗？”
“要不行就在那边学校挂着学籍，我和你妈在家里给你找个私教学吧，不用离家那么远了。”
“不用了，我在那边挺好的。”谁也不能把他跟贺澄分开。
这两个月许烨不在家，许尚宇跟林佳易虽然抽不出空去联系，但是心里始终挂念着他。
之前换学校最远也就是临召市郊区，还有临召市最远的县城。
但终归是离家近一些的。
而且许烨的身体状况跟正常人不一样，磕着碰着他都不知道疼，身体上出了什么状况一般都感觉不到。
“每个月的体检做了吗？”许尚宇也没得到许烨给他发的任何信息，问李阿姨她也不知道许烨到底对自己的身体上心了没有。
他一提，许烨才想起来这两个月光是惦记着贺澄跟贺荣了，那次打架后说去体检他还给忘了。
真的是正常人的生活过久了，他倒是忘了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
“学习太忙了，忘了。”许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是上次月考他的成绩的确比入学的时候高了挺多，他们要不信去查也是能查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