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您喜欢哪个?多买几个也行……”
“看您这身打扮,老头我就知道您不同寻常,您是天上来的神仙吧,长得这么俊,您看这块玉就很配您……”
“您再看看这个?这个?那个也不错……”
南噜噜听得打了个哈欠,他将手从唐装老人手里抽了出来,然后垂着脑袋,揪着衣服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没钱。”
唐装老人:“……”
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刚刚还谄媚讨好的笑脸,沉了下去,一双精光闪烁的小眼睛阴阴的,盯的南噜噜后背生寒。
“那你来干什么?”
唐装老人没好气地转过身回到了柜台前。
“我的辣条被一只黑猫带进来了,我……我能不能在这里找找?”说到后面,南噜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黑猫?”唐装老人的小眼睛瞪大了一圈,看起来很是惊讶。
他不知想了些什么,好一会儿说:“没有没有,什么黑猫,你赶紧走吧。”
话落,唐装老人就开始挥手驱赶南噜噜了。
南噜噜咬了咬牙,又不敢反抗,只能被唐装老人推搡着往外走。
这时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伴随着男人清澈的声音:“徐老,来客了?”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男人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气质儒雅。
这是毕之澄的经纪人何书白。
南噜噜眼睛一瞪,吓得想跑,他记得江宴说过这个人是个道士,而且还是会抓鬼的道士。
南噜噜慌不择路地往柜台后面跑。
何书白同样对于南噜噜会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惊讶。
被称作徐老的唐装老头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撇了撇嘴,骂了一句:“是个穷鬼。”
何书白短促地轻笑一声,望着柜台背后藏着的南噜噜,十分同意地点头:“的确是个穷鬼。”
说到鬼字的时候,南噜噜明显感觉那个字咬的更重,仿佛已经掐住了南噜噜的脖子,让他紧张地心脏绷紧。
“小黑呢?”何书白没有管南噜噜,他向徐老问起了黑猫。
徐老撇了眼柜台后面,轻咳一声,说:“应该在后屋。”
他说的有些心虚,毕竟他才刚刚骗南噜噜说他这里没有黑猫。
南噜噜当然听出来了,他鼓了鼓腮帮子,有点生气。
他的辣条还在黑猫嘴里,南噜噜一想到自己的辣条,就担心害怕,他生怕那只猫会把自己的辣条给吃了。
何书白又猜测道:“是小黑把那……穷鬼给带过来的?”
徐老哼了一声,满脸的烦躁:“真纳闷了,怎么就带了个穷鬼回来,真是烦啊。”
何书白轻声笑了:“这不是——缘分吗?”
说到后面,何书白的声音更轻,仿佛有些虚幻。
南噜噜藏在柜台后面都快睡着了,因为外面两个人坐在小茶几边谈天说地,聊的还是十分无聊的话题,四书五经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不知过了多久,南噜噜被人戳了戳肩膀,南噜噜打了个哈欠,看到面前的人瞬间清醒了。
何书白微微笑着说:“起来回去吧,不然江先生怕是着急了。”
南噜噜不敢和他说话,点了点头就迅速站起来往门外跑。
“等等。”何书白又喊住了他。
南噜噜刚走到门外,闻言就趴在门后面,露出个脑袋,紧张地看何书白,生怕这道士突然就布阵法抓他。
何书白怀里不知何时抱了只黑猫,手里还抓着一包红色包装的辣条。
南噜噜眼睛亮了亮,眼巴巴瞅着。
何书白几步上前把辣条还给了南噜噜,南噜噜从门后面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接过,很快又迅速收了回去。
南噜噜发现手心除了辣条还有其他东西,冰冰凉凉的贴着手心,摊开手心一看,原来是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南噜噜知道这东西贵重,想要还回去,何书白却推开他伸出来的手,摇了摇头。
“以后多来这里玩。”何书白忽然笑眯眯道。
南噜噜没敢回答,他想,他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在南噜噜的规则里,有道士的地方,南噜噜一律不去,当然,除了有江宴在。
南噜噜不知道,他正想着的江宴,此时在别墅里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冰冷带着杀意的气息。
他狠狠骂了一批佣人,佣人们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低垂着脑袋,被骂的快哭出来了。
“一个人也看不住?”
“我不是说过,别让他出门吗?”
江宴来回走了几步,整个人都快暴走了。
这小鬼笨呼呼的,出去以后没有他在身边,会不会被道士给碰见?要是碰上无良的道士,可是会被抓去炼的魂飞魄散的。
第37章 可爱鬼被关进小黑屋惩罚
南噜噜还走在路上,他是真的走岔了,晕晕乎乎绕了好几条路,才出了四通八达的跟迷宫似的街道。
穿过红绿灯,又走了许久,已经天黑了,南噜噜的脚步慢了下来,右眼皮跳了跳,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晚回去,想都不用想,江宴肯定要生气的。
南噜噜犹豫了,他有些害怕生气的江宴,因为他一生气就会抓起来他来骂,还会打他可怜的小屁股。
南噜噜心想,不如就出去躲一躲,等江宴把气消了?
可是他身上没钱,出去只能睡大街。
南噜噜犹豫再三,还是慢吞吞往别墅走。
通往别墅的大路漆黑一片,寂静的可怕,南噜噜又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很快就到了江家别墅。
整栋别墅和往常不同,没有亮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南噜噜一脚踏进了正对着大门的喷泉池里,池水冰凉,南噜噜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把脚抬出来。
鞋子湿了,半截裤子也湿了,湿哒哒地贴着皮肤,又冷又难受,南噜噜嘴角下撇,皱巴着一张小脸,弯腰把裤腿卷了起来,露出笔直白皙的一条小腿,然后又把脚上的鞋子脱了提在手上。
他摸索着往别墅大门走去,但是走到门口,南噜噜又不敢敲门了。
万一江宴睡了?万一江宴生气了?万一江宴冲出来就揍他一顿
南噜噜想了许多,最终还是贴着门口的墙角坐下了。
夜风阵阵,阴凉的很,南噜噜蜷缩成一团,冻得打了个喷嚏,或许是白天太累了,南噜噜不知怎的,就这么睡着了。
当南噜噜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南噜噜却感觉浑身冰冷,他打了个喷嚏,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抬眼一看,赫然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四面徒壁,给人一种诡异恐慌的紧张感。
南噜噜一慌,又看不到江宴,连滚带爬的下床要出去。
不过脚丫子刚触碰到地板,南噜噜腿脚一软,就往地上倒去,脑袋瓜子磕到了地板上,疼的他啪嗒啪嗒掉金豆豆。
南噜噜伸手揉了揉被磕红的额头,正打算爬起来,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铮亮的黑皮鞋,往上是一双被西装裤包裹着的笔直长腿。
南噜噜抬头一望——是江宴。
“宴儿。”
南噜噜紧绷的心一松,抱住江宴的大腿要爬起来。
江宴却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男人的眼底阴翳,面色冰冷,看起来心情不好,甚至很差。
南噜噜因为江宴这一退又啪叽一声趴倒在了地上,他重新爬起来,坐在地板上抬头望着江宴,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宴儿?”
江宴冷冷睨着他:“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不许出去。”
南噜噜环顾荒凉阴暗的房间,想也不想就慌忙摇头:“宴儿,换个地方吧?”
江宴依旧面无表情:“你没得选。”
南噜噜眼眶一红,几步爬过去双手双脚缠住了江宴地大腿,江宴踢了踢,也没踢开。
“宴儿,你为什么要关我……呜……”南噜噜伤心极了,这种地方,和小黑屋有什么区别。
听南噜噜问,江宴咬着牙,眼底的怒意腾的一下就涌了上来,他呼吸急促了几分,声音低沉:“你说说,为什么自己偷偷跑出去?”
南噜噜愣了一下,心虚地低头绞着手指,声音虚的都快没了:“就、就……出去玩……”
“那为什么不回?你想跑?”江宴凤眼微眯,居高临下睨着南噜噜,眼底漆黑,愈发的阴郁可怕。
南噜噜不敢和江宴对视,脑袋一撇蹭了蹭江宴的大腿,小声嘟囔:“我迷路了。”
江宴沉默了两秒。
忽然道:“你碰到了何书白。”
南噜噜愣了一下,慢半拍地老实点头。
“我跟你说过,何书白是道士,已经有几十只鬼在他手里炼的魂飞魄散。”
“难道你也想魂飞魄散?”
“你要是想,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江宴长臂一伸,冰凉的手指钳住南噜噜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南噜噜被吓得眼眶红通通的,眸光剧烈颤动着,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南噜噜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看江宴了。
“宴儿,我不想魂飞魄散。”
江宴冷哼,这才松开了南噜噜,他的力道不小心使大了,把小鬼的下巴都给捏红了。
南噜噜可怜巴巴的缩起了脑袋,抱着江宴的手脚却收紧了,生怕江宴一生气就把他扔了。
“这次给你点惩罚,以后再不乖乖听话……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听江宴这么说,南噜噜甚至不敢想象这个画面。
他点头如捣蒜:“乖乖的乖乖的……”
和南噜噜说清了事情,江宴的心情平复了些,不过也说不上好,他踢了踢腿,想把南噜噜甩开。
可是南噜噜跟八爪鱼似的,死死抱住江宴不放,江宴往门口走,那小鬼也依旧挂在江宴腿上,像是长在了江宴腿上似的。
江宴脸一黑:“赶紧松手,我有事情。”
“宴儿你去哪儿,我不能去吗?”南噜噜抬头问。
江宴深吸一口气:“我说了,你这段时间待着这里好好反省,哪儿也不许去。”
南噜噜最终还是江宴给大力扒开了,他被江宴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又让人端了碗粥过来,在床上置了个小桌子,让南噜噜乖乖吃完。
南噜噜看着清淡的白粥,皱了皱眉,没有一丝想吃东西的欲望。
他满脸抗拒:“宴儿,我不吃这个。”
“你必须吃,吃完把药也吃了。”说着,江宴将几颗药丸和胶囊放在了桌上,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一杯水。
南噜噜看了眼,不解。
“为什么要吃药?”
作为一只阿飘,他从来没吃过药。
“你发烧了。”
江宴说到这里,又感觉自己的怒气要上来了,但他现在并不想和生病的小鬼多闹腾,便硬生生把怒气给压了下去,面色淡淡地起身就要走。
第38章 可爱鬼:嗯呜哈啊
南噜噜拉住江宴的手,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问了句:“宴儿,你什么时候回?”
江宴垂眸定定瞧着南噜噜,将手从南噜噜手里抽了出来,扯了扯西装领带道:“过两天。”
南噜噜没想到江宴会走这么久,小鬼以为江宴是不要自己了,想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瞬间涌出了眼泪,愣愣的瞪着江宴。
江宴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指揩去小鬼眼角的泪珠:“你哭什么,我又不是死了?”
“你、你是不是要把我丢了?”
南噜噜的身体一抽一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地往下掉。
江宴抬手看了眼腕表,眉头微蹙,又将目光落在南噜噜身上,他轻叹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擦擦南噜噜的眼泪鼻涕,无奈道:“我去办正事,你不能跟过去。”
“你生病了,在好好养着,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出这个门,不然我回来就打你屁股。”
顿了顿,江宴又轻咳一声,有些许不自然道:“我明天晚上就回来了,你……不用那么舍不得我。”
听江宴这么说,南噜噜总算松了口气,不知南噜噜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这次乖顺了许多,立刻就推了推江宴,挥挥自己的小手。
“宴儿再见。”
江宴:“……”
仿佛方才南噜噜那生离死别的伤心是假的一样。
江宴赶时间,没再说什么,又嘱咐了两句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等屋外没有了动静,南噜噜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但是猛然袭来的眩晕让他晃了晃,南噜噜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等缓过去这阵眩晕,南噜噜赤着脚丫子下了床,去旁边放置衣物的小架子翻找着什么东西,找了半天,南噜噜笑眯眯地摸出来两包辣条。
他的辣条放在小衣服的内侧口袋里,之前江宴怕他丢钱,专门让人缝的小口袋,估计江宴自己都忘了,洗了个衣服,辣条还是没拿出来。
南噜噜喜滋滋地捧着两包辣条,吸着冷气往床上钻。
明明大夏天的,南噜噜却觉得冷,可能真的是病了,可是南噜噜没有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辣条,他馋了许久的辣条。
南噜噜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包,手指捻了一根红彤彤的辣条就往嘴里塞。
“吱——”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南噜噜心里咯噔一声,慌乱地将辣条往被窝里藏,又努力把嘴里的咽下去。
结果吞的太急,呛得他猛烈咳嗽起来,脸蛋都憋红了。
临走前还记起来给南噜噜送新衣服的江宴,刚进门就被南噜噜这副模样给吓到了,他以为南噜噜出了什么事,丢下手里的衣服大步奔过去。
冷峻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慌乱。
“怎么了?”江宴拿出手机就要叫医生来。
南噜噜拉住他,咳了几声,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咳咳宴、宴儿,我没事咳咳咳咳……”
南噜噜一开口就是一嘴巴刺激的辣条味,直直对着江宴。
江宴愣了几秒,紧接着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他霍然直起腰身,大手拽住被子一角,挥臂一掀,南噜噜的辣条瞬间就暴露在了江宴的视线里,其中一包已经拆了包装的辣条,还脏了被子和南噜噜的睡衣,上面留下了辣条的油渍,味道冲天。
现在是辣条味的南噜噜了。
南噜噜心虚地低着脑袋,不敢看江宴。
江宴额头青筋直跳,胸口剧烈起伏着,怒气冲冲地一把捞起南噜噜往浴室走。
门外,陆京敲了敲门:“主,该走了。”
得到的确是江宴含着暴戾怒气的声音:“推迟半小时!”
陆京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对劲,吞了吞口水,连忙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南噜噜被江宴扒光了,放热水里泡着,江宴脱下了西装外套,撸起了衬衫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他的大手伸过去,把南噜噜按在浴缸里,快速给他洗了个澡。
要不是因为这小鬼生病了,江宴会给他泡上一个小时的澡再让他出来。
江宴最受不了的就是人间这些味道刺激的食物,他现在恨不得拿刷子来给全身充满辣条味的南噜噜刷个干干净净。
不过小鬼细皮嫩肉的,肯定会脱了一层皮。
江宴大发慈悲,才没真这么做。
南噜噜全身被江宴搓的红通通的,热水一蒸,更是浑身泛起粉红,犹如一颗成熟了的诱人水蜜桃。
江宴眸光暗了暗,微不可查地吐出了一口灼热的气息。
南噜噜被他翻来覆去搓得哼哼唧唧的,小猫似的娇声叫唤,江宴忍不住拍了拍南噜噜肉嘟嘟的小屁股,小屁股上荡起肉波,看得江宴又是吞了一口口水。
“别叫了。”
江宴哑着嗓子,对着南噜噜的小屁股,上瘾似的又拍了几巴掌。
南噜噜乖乖的不叫了,却又忍不住,只能咬着唇发出隐忍的声音:
“嗯唔……啊哈……”
江宴:“……”
江宴紧紧咬着牙,额头暴起青筋,三下五除二地快速给南噜噜洗完身体,然后用毯子裹着把小鬼抱了出来。
这时候房间的床单被套都已经全部换过了,江宴抱着南噜噜放床上后又用新被子把他紧紧裹起来。
南噜噜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大粽子,还是被搬来搬去的大粽子。
南噜噜被裹的太紧,手脚动弹不得,他挣扎着想出来,不想裹起来,哪知江宴凶巴巴地横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南噜噜就这样不敢动了。
江宴压下身体的躁动,重新把黑色的西服外套穿起来,一边拧扣子一边警告南噜噜:“我下次回来再惩罚你,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最好安分点,不然看我回来怎么打烂你的屁股。”
江宴知道南噜噜最怕打屁股了,因为打屁股让南噜噜又疼又羞,被打后会藏进被子里半天不敢出来见人。
江宴赶时间,这次真的走了,外面汽车的声音越来越小。
南噜噜听着声音逐渐消失,焉了吧唧地在床上躺了下来,小嘴咂吧咂吧的,回味着方才那一口辣条的味道。
是真上头啊……
不一会儿,有佣人端着清淡白粥和一份药丸进来,说是江宴吩咐的,以后还要开着视频当着江宴的面吃饭吃药。
南噜噜:“……”
小鬼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
晚上,佣人递给南噜噜一个手机,让他等待江宴的视频通话。
南噜噜等了很久,没等到,自己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深,别墅里灯光亮堂,噼里啪啦一阵忙碌,所有佣人手忙脚乱地在南噜噜房间里进进出出。
南噜噜发烧更严重了,烧的脑子不清醒,嘟嘟囔囔地说脑袋不见了,又叫江宴去找。
江宴不在这,南噜噜没得到回应,呜呜咽咽地要哭,佣人们只好赶紧打了电话过去给江宴。
江宴刚好解决完事情,一看已经夜深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南噜噜打个电话过去时,他给南噜噜准备的电话号码却打了过来。
江宴眉头一皱,他不信南噜噜会打电话,因为他还没教过,他自私的不想让南噜噜学会以后去打别人的电话。
所以此时看到来电,江宴心中一紧。
接通以后,对面传来的声音果然不是南噜噜的,是别墅佣人的。
对面说南噜噜烧糊涂了,在找他。
江宴想也不想,立刻打了视频过去。
佣人把手机屏幕对准了南噜噜,江宴低沉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小鬼?”
听到江宴的声音,南噜噜沾着泪珠的乌黑睫毛颤了颤,紧接着缓缓睁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侧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佣人举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江宴那张五官深邃立体的俊脸,江宴似乎还坐在车上,车里有些暗,江宴的脸大半隐藏在黑暗中。
烧迷糊的南噜噜伸手抓了抓手机,像是要把里面的江宴抓出来。
“宴儿……”
南噜噜跟一只小奶猫似的,声音沙哑,又透露着脆弱。
江宴的眉头越皱越紧,他问旁边的佣人:“张医生呢?”
佣人立刻道:“已经叫了,张医生在来的路上。”
“让他在别墅里住下。”江宴脸上蕴含着怒气。
佣人们连忙颔首应是。
南噜噜又在伸手抓手机,抓了几下没抓到,就嘟嘟囔囔地说话,他的声音虚弱,软绵绵的,听的人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宴儿,抱……”
江宴心头微动,沉默两秒,他对佣人道:“把手机给他。”
佣人点头,将手机递给南噜噜后,南噜噜立刻就往怀里抱,酡红的脸颊贴着手机屏幕蹭了蹭,因为生病而粗重的呼吸声在江宴那边听的清清楚楚。
江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屏幕,他现在心里很着急,急的恨不得飞回去把这可怜巴巴的生病小鬼给抱进怀里。
没一会儿医生来了,南噜噜抱在怀里的手机被佣人给抢走了。
南噜噜嘴一瘪,幽怨地瞅着抢他手机的那个佣人。
佣人被南噜噜的眼神看的心底泛起浓浓的罪恶感,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佣人依旧将手机屏幕对准了南噜噜。
南噜噜不肯打针,医生让佣人按着南噜噜,南噜噜的手脚激烈扑腾挣扎,一圈人怕伤着他,一时间竟按不住他。
“宴儿、宴儿……”
南噜噜撅着小屁股从床上爬起来,往举着手机的佣人那处爬。
屏幕里,江宴眉头紧锁,怒斥一群人:“还愣着干什么,塞回床上去。”
佣人们听江宴发怒,终于使了力气,把南噜噜严严实实按在了床上。
医生抽出南噜噜的一只手,手捏着细细的针,就要往南噜噜手背上扎,
南噜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被吓傻了,直到江宴喊他:“不疼,闭上眼。”
南噜噜乖乖闭上了眼睛。
的确不是很疼,只是极度的恐惧占据了整个心脏。
终于扎好了针,南噜噜一只手挂着吊瓶,不能动了,另一只手又去够手机,佣人只好把手机送回了南噜噜怀里。
南噜噜抱着手机哼哼唧唧地和江宴控诉,委屈又可怜的,像极了被抛弃被虐待的小奶狗,江宴耐心地应着,陪了南噜噜一夜,就算南噜噜睡着了,江宴的眼睛也没闭一下。
第二天中午,南噜噜才睡醒。
身体的不适已经完全褪去,南噜噜打了个哈欠,在床上滚了几圈才坐起来。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得连忙往打了针的那只手上看去,见没有插着针了,南噜噜才松了口气,又开始找手机。
手机被他踢到床下去了,南噜噜趴在床沿,使劲儿弯着腰伸长手,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手机捡回来。
拿过来一看,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
南噜噜失望地叹了口气,又反复看了好几次,确定上面真的没有江宴了,才把手机往旁边一放。
佣人观察着房内的动静,准时给南噜噜送来了平淡的饭菜和药,南噜噜洗漱完,坐在床边,像是失了魂,了无生趣地瞅着一桌让他没有任何欲望的饭菜。
他在地府都没吃过这么清淡的。
南噜噜将目光投向佣人,眨巴着眼睛,眼里充满期冀:“我、我想吃肉。”
女佣微微一笑:“小少爷,青菜里面有肉。”
南噜噜惊喜地拿着筷子去夹,下一秒就顿住了。
真的有肉,不过是肉沫儿。
女佣笑眯眯:“医生说,您生病期间要多吃蔬菜。”
南噜噜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不高不兴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撂,撇着嘴:“我不吃。”
女佣顿了一下,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小少爷不喜欢的话,我让厨房重新做,小少爷喜欢吃什么,我嘱咐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