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噜噜也大概猜到了,他沮丧地咬了咬手指:“可是宴儿,我不记得了……”
江宴垂下眼睑,遮盖住眸中复杂的异样神色:“我知道,你也不记得了。”
如果记得,这小鬼怕是早就缠着自己投怀送抱了,江宴微微叹了口气。
“可是宴儿,为什么八百年前你也在?人好像不能活八百岁。”南噜噜看着容貌没有怎么变化的江宴,脑袋都快想爆炸了,总不能他的宴儿是妖怪吧。
不过就算江宴是过了八百年的妖怪,南噜噜也不会嫌弃他的。
江宴心中一紧,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犹豫道:“这……大概是我的前世……”
这么一说,好像又说得通了。
“宴儿,你前世也叫这个名字吗?”南噜噜又问。
江宴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瞪了南噜噜一眼:“蠢鬼,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看江宴一幅凶巴巴的模样,南噜噜绞着手指不敢再问了。
旁边,八百年前的江宴正要带南噜噜离开深山,南噜噜却拉住揪着江宴的一缕黑发,说:“宴儿,先不走。”
“不走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江宴的眉头皱起,有些许不耐。
八百年前的江宴比现在的江宴青涩一些,模样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性格似乎也比较暴躁。
南噜噜说不走,江宴直接就扛起人跑。
南噜噜连忙抱住旁边的树干,江宴发现走不动了才不得不停下来。
南噜噜死死抱住树干,央求道:“宴儿,他们救了我,我还答应帮他们建房子的。”
江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磨不过南噜噜,带着他往新村走去。
“宴儿,你认识路?”南噜噜趴在江宴背上,玩着江宴的头发。
八百年前他们都蓄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南噜噜特别是对江宴的头发爱不释手,时不时就要揪在手里玩儿。
江宴把自己那被揉搓的打结的头发从南噜噜手里解救出来,回道:“认识。”
南噜噜星星眼,又揪过一把头发来玩儿,一边夸赞:“宴儿,你好厉害。”
江宴抬了抬下巴,不置与否。
他们回到了新村,才发现魁和一众人正在急匆匆的打算寻找南噜噜,发现南噜噜回来后,魁还教训了南噜噜一顿。
南噜噜低着头听教训,旁边的江宴黑着脸差点上去和魁打起来。
南噜噜履行约定,和江宴一起帮新村建房,直到新村初具规模后,南噜噜又联系了自己家人为新村运送了一批物资。
魁为了感谢南噜噜和江宴,特地多留了南噜噜和江宴几天,每日都是盛情款待,直到最后一天晚上,南噜噜和江宴准备离开时,新村却出事了。
敌国的军队不知怎的知道了新村的位置,深夜时偷袭了新村。
魁只有一队兵马,又怎么能抵挡对方几千人的大军。
不过魁有勇有谋,已经熟悉地形的他一边用调虎离山计引开敌军,一边派人护送村民们从早就挖好的地道逃跑,这里面也包括南噜噜和江宴。
魁带着自己仅剩的一队军马抵挡着千军万马,伤痕累累的他最终还是被自己的一名忠心属下给救走了,然而敌国军队只是抓了一个村民逼问,那村民为了活命,立刻就暴露了魁的行踪。
魁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惨死,而他们用生命保护的村民却可以毫不留情的出卖他们,临死前都是满腔的怨怒。
敌国军队找不到村民,最后只能离开,三天后,南噜噜和江宴带着一众村民再次回到新村。
他们新建的村庄已经破败不堪,村里的所有粮食物资也都已经被敌军带走了,现在的村民饥寒交迫,众人身上都围绕着一股消极的情绪,即使知道他们的村长魁战死了,众人也都已经没有精力去为他哭,为他举办葬礼。
只有魁的妻子跪在魁的尸体旁边一天一夜。
又是几天过去,村民们已经饿的开始偷偷去捡地上那些为他们战死的官兵们的尸体,带回家中去吃。
此时的南噜噜也饿的头晕眼花,不过身为冥王的江宴总会偷偷变幻出来一块小点心偷偷投喂南噜噜。
江宴本想带南噜噜离开,可是南噜噜心中念着魁的恩情,说要等举办完魁的葬礼再走。
然而魁的葬礼迟迟不办,问起村民们,村民们神色怪异,言语之间都是不要入葬的意思。
直到有一天,南噜噜发现村民在家中煮人肉汤……
此时饿村民们已经把所有尸体都啃食完了,他们开始打上了魁的主意,商量着要去魁的家中,从魁的妻子手里把魁抢出来吃了。
他们也这么做了,不仅把魁带走了,还凌辱了魁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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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几个村民聚在一起,分工完毕后举起了手中的刀。
就在大刀落下的一刹那,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突然破空袭来,打落了村民手里的刀具,下一秒他们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
接着涌进来一批人,江宴和南噜噜走在前头,方才那一颗打落刀具的石子正是江宴扔的。
村民们望着几个企图对魁的尸体下手的村民,纷纷开始谴责起来。
最后那几个村民被赶出了新村,魁也被风光安葬了,村民们还为他特地建造了一座大墓。
从这以后,村民们也都开始上山打猎去获取食物,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一日晚上,村民们被怪物袭击了。
好几个被咬的人面色惨白,一天之后便长出了锐利的牙齿和指甲,开始神志不清的咬人,而被咬到的人也会出现同样的症状。
此时的南噜噜和江宴还留在新村之中,他们把被咬的人都关在一间屋子里,随后开始寻找对策。
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冥王江宴知道,他看着一屋子僵尸,脸色愈发阴沉。
江宴深夜埋伏在新村周围,等待着那个夜夜来咬食人类的僵尸出现,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等来了魁。
江宴恍然大悟,原来魁被制成了僵尸,而魁的身后正跟着他的妻子,魁妻手里拈着符篆,动作生疏地催动符咒,操控着僵尸往前走。
江宴出手暂时镇压了僵尸,为了不暴露自己冥王的身份,江宴只能过段时间再偷偷潜过来将那僵尸给彻底毁灭。
而魁妻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忏悔过后便离开了村庄,此后杳无消息。
江宴从鬼医那里要了解开尸毒的药方,为被咬变异的村民们一一解毒,做完这一切,江宴才终于可以带着南噜噜离开。
村民们对二人很是不舍,离开那天,所有村民都聚在村口送他们离开。
南噜噜被江宴牵着手走,而南噜噜怀里揣满了村民们送的小玩具小吃食,眼睛红通通的挤出来两滴不舍的眼泪。
江宴无奈的看他一眼:“以后有机会再带你过来玩就是了。”
闻言,南噜噜的心情才算好了些,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说:“宴儿,你真好。”
江宴面无表情地挑眉:“叫我什么?”
南噜噜立刻舔着脸笑:“宴哥哥~”
江宴这才勾起唇,揉了揉南噜噜的小脑袋:“以前小时候你都叫我哥哥的,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整天叫名字。”
南噜噜撅起小嘴不服:“可是隔壁二伯叫她家姨娘都是柳儿的,听起来格外亲昵,二伯也说这是对喜欢的人的叫法。”
“所以你是喜欢我?”江宴眸中亮起光。
南噜噜纠结了一会儿,摇头:“有时候不喜欢宴儿,有时候很喜欢宴儿。”
江宴啧了一声,气急败坏:“……笨死了,别拉着我的手。”
说着江宴就甩开了南噜噜,甩袖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南噜噜委屈控诉:“可是宴儿、是你要牵着我的手呀。”
看江宴还在往前走,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意思,南噜噜急忙追过去,结果踩到了裙摆,啪叽一下摔地上了,小手都被地上粗糙的石子给擦伤了。
南噜噜委屈地趴在地上掉眼泪。
江宴听到声音,赶忙转头看去,看南噜噜摔了,下一秒就冲过去把人抱起来。
“你果然是笨死了。”江宴冷着脸,抓着南噜噜那只擦伤的手看了看,眸中凝着心疼和懊悔。
南噜噜却转头看地上的东西:“宴儿,玩具和吃食掉了。”
说着就要从江宴的身上下去捡东西,江宴却抱紧了南噜噜:“我来捡就好了。”
南噜噜咧嘴一笑,漂亮的眼睛弯成闪烁着光的月牙:“喜欢现在的宴儿。”
金光从眼前闪过,来自于八百年后的江宴和南噜噜还有老僵尸魁,也回到了现实。
南噜噜还恍恍惚惚地回不过神来,一直处于在和江宴早就认识的震惊当中。
江宴的神色也有些怪异,他摸着下颌轻叹了口气,看着南噜噜的目光带着遗憾。
他居然遗失了这么多记忆,而且这些记忆好像还都不错,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天道为什么要把这段记忆给消除了。
江宴摸着下颌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而刚出来的僵尸魁也站在原地发愣,尚未从八百年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他似乎被唤醒了一些神智。上传论坛2b
江宴正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收服了僵尸,然而没想到,一道白色的拂尘突然袭来狠狠劈向了僵尸。
僵尸受了伤,大怒,刚回来的一些理智又被打的消散了,他嘶吼着就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江宴等人。
江宴眉头下压,脸色一厉,拉着南噜噜迅速后退。
他们的对面缓缓落下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男人戴着金丝框眼镜,眉目之间皆是冷淡傲然。
是何书白。
自从上次阿农和南噜噜离开后,南噜噜就没见过何书白了,他还记得何书白当初对阿农的那些疯样。
而现在的何书白一幅高高在上如同神仙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那时候的疯样。
想到这,南噜噜又想起了阿农,南噜噜之前回了地府后,就再也没见过阿农了。
“何书白?你来做什么?”江宴眸子微眯,警惕地盯着何书白。
何书白甩了甩拂尘:“我是道士,自然是来收这僵尸的。”
“这里我会处理,并不不需要你。”
江宴眸中闪过一起冰冷的危险暗芒,同时手中变幻出镇灵鞭。
若是魁被这道士收了去,那魁注定得身死魂消,再也不能进入轮回。
何书白却一幅势在必得的模样。
“江先生,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但你依旧不能插手人间的事情,这僵尸已经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我这是在替天行道!”
话落,何书白一甩拂尘,便冲向了老僵尸,开始和僵尸打斗起来,何书白手中的法器颇多,很快那僵尸就处于劣势之中。
江宴冷嗤,甩出手中的镇灵鞭,也加入到缠斗当中。
南噜噜站在一边,慌乱地眨巴眼睛,想帮忙似乎又帮不上,因为他上去就能被他们一人一拳头抡飞出去。
“少爷,我带你离开吧。”
南噜噜的肩膀忽然搭上一只冰凉的手,南噜噜转头一看,吓得原地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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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月票加更】可爱鬼羡慕别人比基尼美女棺震
来的正是阿农,阿农好像比之前长得又更恐怖了些。
长长的黑发遮住了阿农的半边脸,露出的另外半边脸上眼睛通红,鲜红的血泪不断顺着脸颊落下,眼球上布满了可怖的血丝,惨白的皮肤如同干涸的大地,出现了一条条裂纹。
“阿、阿农,你怎么了?”南噜噜抖着声音问。
阿农缓缓摇头:“没什么,不用担心我,少爷,既然你的病已经治好了,那我们赶紧离开吧。”
说着,阿农就抓起了南噜噜的手。
阿农的力量比南噜噜这小鬼的力量大多了,带着南噜噜离开这里不是问题。
南噜噜歪了歪脑袋,不解:“阿农,我们去哪儿?”
“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少爷你放心,阿农会好好伺候你,不再让你受苦的。”阿农眼里鲜红的血泪流的愈发汹涌,声音也愈发嘶哑尖锐。
南噜噜有些害怕阿农这个样子,他硬着头皮忍不住问:“阿农,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阿农点头,眸光恍惚了一下,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慢慢说道:“我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阿农。”
“可是少爷您死了,我也死了,整个南府都没了……少爷,我等了你八百年,我现在终于等到你了……”
阿农那充满悲戚的声音越发的尖锐刺耳,也终于吸引了另一边正在打斗之中的江宴和何书白。
“阿农……”
何书白喃喃着,面色一变,便毅然放弃老僵尸,转身奔向阿农。
阿农听见脚步声,迅速抓起南噜噜的手,嘴里不断念着:“少爷,跟阿农离开,跟阿农离开……阿农永远效忠您……”
紧接着,南噜噜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正被老僵尸缠住的江宴看着南噜噜和阿农化作黑雾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睚眦欲裂,镇灵鞭狠狠抽开了老僵尸后,江宴大步奔向南噜噜消失的地方,却发现南噜噜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江宴的眼眶猩红,下颚线紧绷,下一秒,他凌厉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何书白身上,嗓音冷戾。:
“那个女鬼,是你带过来的?”
何书白却愣怔在原地,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手里的拂尘不知何时从手中滑落,他脱力般跪在地上,喃喃着:“阿农……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江宴眉头微蹙,看何书白这幅模样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立刻派了冥兵搜寻南噜噜和女鬼阿农的下落。
至于那老僵尸,没了何书白的阻挠,江宴轻松便将他抓了起来,并带回了地府。
想要解开这僵尸的怨气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还需要慢慢引导教化。
在老村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江宴马不停蹄的就去寻找南噜噜。
南噜噜醒来后,发现自己处于一块小墓碑前面。
现在还是黑夜,夜风凉嗖嗖的,阴寒刺骨,这个光秃秃的小山坡更是荒凉。
小墓碑后面有个小土坡,上面长满了杂草。
南噜噜咬着手指歪着脑袋去看墓碑上的字,一边感叹:“是哪位前辈的家如此破烂……”
然而下一秒,看清楚墓碑上的字的南噜噜眼睛一瞪:
“哦,是我。”
小丑竟是我自己。
墓碑上刻着——爱人南噜噜之墓。
南噜噜疑惑,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爱人,是父母还是朋友?
难不成八百年前死的时候,自己已经娶媳妇了?
南噜噜有点惊慌,又有点兴奋。
说不定,他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南噜噜知道地府有许许多多的单身鬼,逢年过节都会有阳间的亲人给自己烧比基尼美女的图纸。
那时候单身鬼们都会欢呼:“我媳妇儿来啦!”
大家都抱着比基尼美女亲亲的时候,只有南噜噜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只能看着别人抱着“新媳妇儿”钻进棺材里头,然后那棺材就开始噼里啪的震动。
如果自己真的早就已经有媳妇儿了,那南噜噜就可以抬头做鬼,再也不用羡慕别人了,因为他再也不是单身鬼,而是有媳妇儿的鬼了。
可是他的媳妇儿又在哪儿呢,按这个时间算,他的媳妇儿大概早就死翘翘了,可是却没有来地府找他。
南噜噜一屁股坐在墓碑前,抱着自己的墓碑唉声叹气。
还没见过媳妇儿,就已经开始思念媳妇儿了。
这时阿农飘过来了,她提起已经无力反抗的南噜噜的领子,拎着他从一个地洞往下落。
被折腾的晕头转向的南噜噜立刻就被地底下的场景给惊地小嘴张成了o形,下巴都收不回来了。
南噜噜没想到那小小的土包下面,竟有另一番天地。
眼前是一座豪华的地下宫殿,连盘旋着精致花纹的柱子都是黄金打造,更别说镶满了钻石宝石的宫殿大门。
只是可能许久无人打扫,这座地下宫殿的宝物都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看不出原来耀眼夺目的光泽。
“小少爷,这是你的墓地,你以后,和阿农住在这里好不好……”阿农幽幽转过头,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可是南噜噜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阿农的模样吓了一跳,他缓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继续方才的惊喜:“阿农,我也有自己的墓地?”
南噜噜没有生前的记忆,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死在荒郊野外无人发现的孤儿,所以才会没有人给他烧纸,阳间也没有他的归宿,原来他不仅有墓地,还有这么豪华的一座地下宫殿。
南噜噜有些不敢相信,站在原地迈不动脚。
阿农解释道:“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找到这里,没想到小少爷死后,竟还有人惦念着您……”
南噜噜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他肯定是个好人。”
阿农同意地点头,接着阿农又要带南噜噜往里面走。
他拉着已经迈不动脚的南噜噜,走向宫殿大门,随后伸手轻轻推开。
吱嘎一声,门开了。
然而南噜噜和阿农都愣住了,紧接着南噜噜的脸颊爆红。
映入眼帘的是一圈巨大的画幅,每一幅画上面画着的人物都是同一个人,或是衣衫半褪,或是衣衫尽褪,更有亲吻等亲密事情的描绘,画中气氛暧昧淫靡,让人看了脸颊发烫。
“阿农,画里的是我……”
南噜噜伸出小手捂住眼睛,又悄悄留出一条缝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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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可爱鬼:江宴来了
阿农的面色也十分复杂,她抬头盯着围成一圈的巨大画幅,片刻后眸光一厉,手中凝聚起团团黑雾。
“少爷,我替您毁了他。”
说着,阿农就想将手里的黑雾砸向巨画。
南噜噜连忙抱住阿农的手:“别、别……”
“为什么?”阿农不解,“这种画就是对少爷您的侮辱!”
南噜噜咬着手指头纠结:“可是万一这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媳妇儿给我画的呢……”
“阿农,你说我会不会已经有儿子了?”
南噜噜的表情认真极了。
阿农一口老血梗在喉头,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两秒,叹了口气道:“您死的时候,才刚弱冠之年,并无婚约,更无妻子儿女。”
南噜噜愣住了,仿佛遭遇了一个晴天霹雳,他撅了噘嘴:“所以,我还是单身鬼,从来都是……”
南噜噜沮丧的松开了抱着阿农手臂的手,走上前认真仔细端详写头顶几幅描绘的细致的画,秀气的眉头拧起:“那这些画是怎么来的,画中另一个人又是谁?”
一幅幅画中的人物姿势各异,多数是两个人,可是除了南噜噜,另一个人却戴着面具。
有的绘着深夜中男人趁南噜噜熟睡,爬上床玩弄少年漂亮的身躯,有的绘着趁少年醉酒,与少年肆意亲吻,唇舌纠缠,还有更过分的……
南噜噜看不下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嘴,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叹了口气,拍拍小胸脯自我安慰:“或许都是假的。”
南噜噜从来没有和别人亲过嘴的。
南噜噜坚决捍卫自己的清白。
脑海中却忽然跳出来几个画面,江宴把他抵在墙上亲吻,江宴掰开他的腿用那东西在他腿间进进出出……
南噜噜连忙晃了晃脑袋,鼓了鼓腮帮子,有些懊恼,明明这些都是江宴在为自己渡阴气,可是看了头顶的画,南噜噜心里多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怪害羞的。
南噜噜羞的捂住了脸。
阿农并不知道南噜噜想了些什么,她见南噜噜实在是不想毁了这些画,只好作罢,带着南噜噜又往前走。
这座地下宫殿建的和八百年前的南府别无二致,细致到一花一草摆放的位置都准确无比。
曾经的南家是江南首富,富可敌国,南府的建造也是整个华国独一无二的,用材用料皆是天材地宝,和皇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是想起了往事,阿农眸中的血泪流的汹涌,声音也哽咽起来,她对南噜噜道:“少爷,我们以后就住这里,这里……或许还有您的尸身。”
南噜噜一听,本就圆溜溜的杏眼更是瞪大了一圈,他抗拒的往后退了两步,摇头:“阿农,我不想看,我想去找宴儿……”
阿农不解:“为什么?”
南噜噜抿了抿唇,揪着手指头:“我不想看我的尸身。”
南噜噜不想看自己的一堆骨头,那可太恐怖了,八百年前的事情南噜噜都还没来得及消化,现在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一团浆糊。
听南噜噜这么说,阿农也不再强求南噜噜,点头答应了,但是她还是道:“那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什么地府,阳间,都不要了……我们只回南府。”
南噜噜看阿农这幅狰狞的模样,吓得打了个寒颤,他知道现在不能惹怒阿农,只能瑟瑟发抖弱小无助的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几天,南噜噜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阿农整日守在洞口防着南噜噜出去,南噜噜无聊得很,整日只能看着那几幅画解闷,看了几天下来,南噜噜看到这画都不会脸红了。
南噜噜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虽说鬼魂并不需要进食,但是已经吃惯了人间食物的南噜噜,现在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南噜噜感觉自己整个鬼都有些飘忽,或许是饿疯了……
睡梦中,南噜噜感觉自己浑身难受得紧,一种又饿又冷的感觉充斥着自己身躯,似乎急需什么东西来缓解,就在这时候身边一股令他舒适的气息传来,南噜噜下意识缠了上去。
有温热的东西撬开了南噜噜的唇,源源不断注入一股清爽的阴气,睡梦中的南噜噜像是个饿鬼,死死咬住给他注入阴气的东西,不让那令他舒服的东西离开。
此时,俯身在南噜噜上方的江宴,眸光暗沉,喉结滚动,一瞬不瞬盯着身下的小鬼,那小鬼看起来比江宴还更饥渴,死死叼住江宴的唇,一个劲儿的吸吮,甚至发出了渍渍的声音。
江宴唇角微勾,随了南噜噜的意,开始疯狂的攻城略池,可能是阴气渡的太多,终于把南噜噜给灌醒了。
南噜噜迷迷糊糊的,又带着些委屈地嘟囔,:“太多了、不要了,我不行了宴儿……”
江宴眸光愈发晦暗不明,却迟迟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凶猛,两人拉扯见,南噜噜的衣服都被扯下了一半,胸前两颗粉红茱萸诱人的很,江宴的目光下移,眸光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