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我头呢tx全集 by南村狐大仙

作者:南村狐大仙  录入:07-06

“还不醒?”江宴啧了一声,算是见识到了一个睡鬼的功力。
不过江宴可不会容许他继续这么睡下去。
只见江宴几步来到床边,微微俯下身,长臂一伸直接就掐着小鬼的胳肢窝把他提了起来,小鬼整个人忽然悬空,下意识慌乱地晃了晃腿。
江宴提着小鬼,看到小鬼的反应后满意了,但是江宴还不放过他,他抓着小鬼就是一个猛晃,把南噜噜晃的脑袋都差点掉下来。
看南噜噜彻底清醒了,江宴才放过他,把他扔回了床上。
南噜噜很生气,气的啪嗒啪嗒掉眼泪,背对着江宴,闷声不吭的哭,身体一颤一颤的,可怜极了。
江宴本来想质问南噜噜的话忽然就哽在了喉咙里,张了张嘴,本来想好的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南噜噜开始哭着骂人,一个劲儿的重复着几个字,哭得狠了还时不时打个哭嗝:“破宴儿……破宴儿……破宴儿……”
江宴嘴角一抽,他绕到南噜噜面前,有些烦躁:“别哭了。”
结果他这一说,南噜噜直接扯嗓子嚎哭。
陆京在门外听的心惊胆战,他想,他家冥王是把鬼一口一口啃着吃了吗?怎么会哭的这么惨。
陆京不禁为自己方才机智地关上门的举动点了个赞。
屋里,江宴又说了一句:“别哭了。”
南噜噜抽噎着看向江宴,抿了抿红润的唇瓣,半晌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和你一起睡。”
江宴:“……不行。”
看着突然就止住哭声并且理智地和他谈要求的小鬼,江宴严重怀疑这小鬼就是装哭给他下套。
果不其然,听到江宴拒绝,南噜噜小嘴一张,又要哭。
想到小鬼那要命的哭声,江宴的脑袋就隐隐作痛,于是在南噜噜要哭出声音时,江宴伸手一把捂住了小鬼的嘴巴。
“我答应你,别哭了。”
南噜噜眨了一下眼睛,乌黑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儿,紧接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慢慢弯成了月牙儿,小鬼突然扑了上来,伸手抱住江宴:“宴儿,你真是个好道士。”
江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儿,方才还哭的跟头小猪似的,现在又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该死,又被这小鬼给下套了。
“好了,现在该我问你了。”江宴推开了南噜噜,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十分严肃地看着南噜噜。
江宴问:“记得我昨晚跟你说过什么吗?”
南噜噜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垂下了脑袋,委委屈屈:“你不让我跟你睡。”
江宴:“……不是这个。”
江宴知道自己身为冥王,身上的阴气是最纯粹且浓厚强大的,一般的鬼魂都会想吸取他身上的阴气,来提升修为或者养魂,所以小鬼赖着他,江宴并不觉得奇怪。
不过是和别人一样贪婪罢了。
想到这里,江宴的眸色冷了几分。
南噜噜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察觉到江宴的目光,他昨晚被照片的事情给冲昏了头脑,后面江宴说的事情他就听个声音,至于内容是什么,南噜噜什么也没听进去。
南噜噜有些害怕的抬头看江宴:“宴儿……我不知道了……”
江宴早就料到这小鬼什么也没记住,他扭了扭脖子,深吸一口气压住翻腾的火气,一字一句:“我说,走廊最尽头的客房,还有,不能和陆京睡。”
“你做的事,是跟我说的话对着干啊?”
南噜噜恍然大悟,他环视房间,在江宴森森的目光下一点一点缩进了被窝里,随后冒出个脑袋:“我、我没和陆京睡……”
江宴冷笑:“这就是陆京的房间。”
南噜噜:“……”
他想,他昨晚可能走错了房间。
“对不起。”
南噜噜乖巧认错。
江宴伸手拧着眉头,轻叹一口气:“你不用跟我道歉。”顿了顿,江宴解释道,“我不让你去找陆京,是因为陆京以鬼魂为食,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南噜噜:“!!!”
小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确定自己那漂亮的小脑袋完完整整之后才松了口气。
“宴儿,我们赶紧走。”
南噜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扯着江宴的衣角往外跑。
哪知他一打开门就对上了陆京,陆京一身得体的黑西装,依旧那么优雅帅气,此刻对着南噜噜笑的温温柔柔,可是南噜噜听过江宴的话之后,只觉得陆京的笑容阴森恐怖。
南噜噜想,这个人可能正在背后想着怎么吃他呢。
南噜噜更加害怕了,咬着手指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躲到了江宴身后,只露出了头顶一撮呆毛。
江宴扬了扬眉毛,眼里带着一丝快意。
“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江宴对陆京说道。
陆京颔首,又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随时享用。”
江宴微一点头,随后带着南噜噜回了自己房间。
江宴去洗澡了,南噜噜害怕,就贴着浴室的门,不停地和江宴讲话,如果不是江宴警告过,南噜噜恐怕早就冲进去了。
“宴儿,你洗完了吗?”
在南噜噜贴着门眼巴巴地往里面瞅,并且问第n次话的时候,浴室门终于开了。
江宴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围着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南噜噜看着漂亮流畅的人鱼线隐没在浴巾里,眼睛都直了,半晌,南噜噜突然指着江宴的胯下:“宴儿,我看过你这里,你为什么还要挡着?”
江宴:“……你能不说话就别说话。”
南噜噜:“噢。”
江宴吹干了头发,换了一身休闲装,就慢悠悠往楼下餐厅去,南噜噜扔下手里的玩具,跟了上去。
吃完早餐,江宴带上洒水壶和剪子就要去花园里打理一下花草,南噜噜兴冲冲的追上去,可是刚抬腿要迈出大门时,南噜噜顿住了,他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想起自己好几次被太阳晒的疼,就开始打退堂鼓。
可是南噜噜又想和江宴一起玩儿,主要是,屋里还有个会吃鬼的陆京,南噜噜不敢一个人待着。
犹豫了一会儿,南噜噜不得不出声喊住了往前走的江宴:“宴儿,我也想去。”
江宴闻声转过了身,他颠了颠手里的洒水壶,在阳光下笑的有些恶劣:“你出不来,回去好好待着吧。”
南噜噜鼓着白白嫩嫩的腮帮子,气愤地瞪着江宴。
江宴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了,也不管身后的小鬼有多生气。
南噜噜只好搬了个小板凳在门口坐着,抱着手望眼欲穿地瞧着江宴在花园里悠闲地晒着太阳,浇浇水修修花,看起来好不快活。
“小少爷。”
身后突然传来陆京的声音。
南噜噜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转身警惕地盯着陆京。
陆京手上还带着一副白手套,他朝着南噜噜挥了挥手,笑眯眯的打招呼,不等南噜噜反应过来,陆京就向着南噜噜一步一步走近。
南噜噜吓得腿一蹬,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想也不想就冒着火辣辣的太阳就窜到了江宴背上,他一边疼的斯哈斯哈吸气,一边和江宴告状:“宴、宴儿,他要吃我……”
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江宴往前微微倾了一下身体,随后就保持着弯腰时的姿势,皱眉转头看向脑袋搭在他肩膀上的小鬼:“你跑出来干什么?”
南噜噜瘪着嘴:“里面有人吃鬼。”
陆京听到南噜噜的话,刚想大声反驳一句,结果江宴一个没有感情的眼神扫过来,陆京就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手里的伞可还没拿出来呢,这小鬼怎么就怕成这个样子。
另一边,江宴只好背着南噜噜赶紧进了屋,南噜噜缠着江宴哼哼唧唧,慢慢修复着被太阳晒的伤。
“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假的不怕死?”江宴微微沉着脸,背着小鬼在柜子里取东西,取完就去了书房。
南噜噜一直挂在江宴身上,他探着脑袋看江宴捣鼓东西,有些看不懂,干脆不看了,脑袋搭在江宴肩膀上,焉了吧唧地回答江宴的话:“真怕。”
“那你还敢天天跑出来晒太阳?”
南噜噜蹭蹭江宴:“可是有人要吃鬼。”
江宴无奈:“他不会吃你。”
“……不信。”南噜噜说,“我说不吃小饼干了,可还是会忍不住吃。”
江宴:“……你脑瓜子现在挺灵?”
南噜噜嘿嘿笑着,接受了江宴的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到江宴肩膀上蹭了蹭。
江宴坐在书桌前,铺开了几张黄色的符纸,这时陆京又敲响了房门,江宴让他进来,只见陆京一只手端着一碗鲜红的血液,另一只手端着一碗莹白的生米。
南噜噜看到陆京就紧张地抱紧了江宴。
陆京放下东西便快步出了门,不然出了什么事,又得赖他。
江宴骨节分明的手姿势优雅地握着毛笔,只见他蘸着浓稠鲜红的血液,在黄色的符纸上铁画银钩地写下遗传符咒,动作迅速,干净利落,之后又手捻符纸浸入糯米中,嘴里快速念着咒语。
南噜噜看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南噜噜看的很入迷,他觉得这个样子的江宴很酷。
江宴的中指和食指并拢捻着符纸,从烛火上拂过之后,转头就叫南噜噜下来。
看江宴神情严肃,南噜噜手脚并用地从江宴身上爬下来。
脚丫子刚落地,南噜噜还没回个头,江宴忽地就闪到了他面前,指尖捻着符纸迅速地往南噜噜额头上一点,南噜噜瞬间就不动了。
江宴拍了拍手,满意地勾起唇笑了:“好了,小鬼。”
南噜噜依旧一动不动。
江宴:“……你可以动。”
南噜噜哦了一声,然后动了动手脚,他傻乎乎地笑:“我还以为你这个能定住鬼呢。”
所以刚刚南噜噜完全是自我想象,以为自己不能动了。
江宴扶额,吐出一个字:“笨。”
南噜噜鼓着腮帮子噘着嘴吹了一下眼前的符纸,符纸随着气息掀飞,随后落下,南噜噜又吹,符纸再次翻飞,南噜噜一边吹符纸一边往江宴那边走近,他皱着秀气的小眉头:“宴儿,我看不见了。”

第13章 可爱鬼重新做人
江宴看着走路已经左脚拌右脚的小鬼,也发觉脑门上贴着符纸似乎是有些不太合适,于是几步上前伸手将符纸撕了下来。
南噜噜顿住,还没反应过来,江宴又将符纸贴在了南噜噜的背部。
南噜噜眨了眨眼睛,晕晕乎乎的到现在也没明白江宴在做什么。
江宴看南噜噜的依旧处于懵懵然的状态,便解释道:“贴着这张符纸,你以后就拥有了实体,如同阳人,明白?”
南噜噜被巨大的惊喜冲击地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眼期待地问:“头也不会掉了吗?”
江宴打量着南噜噜的脖子,摇了摇头:“不确定。”
虽然脑袋可能还会掉,但是南噜噜依旧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出去晒太阳了!
南噜噜兴奋地冲出房间想要去外面试试,江宴抬脚本要跟上去,书房里忽的出现了几个冥兵。
“王,昨晚抓的那只女鬼逃出地府了。”几个冥兵跪在地上,兢兢战战地低着头颅请罪。
江宴转身,目光扫过一众冥兵,凤眸微眯:“跑了?”
几个冥兵点着头不敢吭声,冷汗已经湿了背。
“只有七月半鬼门才开。”江宴忽地消失在原地,瞬息之间又出现在冥兵面前,他的脚碾在一个冥兵的手背上,男人的嗓音森冷刺骨:“谁给她开的鬼门?”
“属下不知、属下不知,都是罪鬼局的人看守不牢,冥王饶命啊!”
被踩住的冥兵哆嗦着几乎要哭出来。
江宴晲着一众冥兵,半晌才收回脚,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查。”
一众冥兵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江宴摩挲着下颌,心想,或许是该整顿一下地府了。
正想着,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某只小鬼的哭声。
江宴眉头一皱,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花园里,小鬼一头栽进了花丛中,两条小腿扑腾着,半天没能起来。
陆京在一旁有些着急但也不敢上前,他知道南噜噜害怕他。
江宴快步上前,把小鬼从花丛里抱出来。
小鬼满身的花草叶子,脸上还沾着泥土,浑身脏兮兮的,打个哈欠都能喷出一嘴蒲公英来,惨极了。
江宴想把怀里的小鬼放到地上,可是受了委屈的小鬼双腿勾住江宴的腰身,死活不下来,江宴只好就这么抱着。
南噜噜伤心极了,他凄凄惨惨戚戚地伸出了自己那一双被花草割破的小手,带着哭腔:“宴儿……做人好难呜呜呜……”
江宴倒是理解南噜噜,鬼魂没有实体,平时走路都不用看路的,因为没有东西能绊到他,就算是楼梯,鬼魂都能直接滑过去。
他还是把南噜噜放在了一边的躺椅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牛皮糖似的小鬼从身上扒拉下来。
江宴叫人去拿了湿毛巾和药箱过来,然后将湿毛巾递给南噜噜:“擦擦脸。”
南噜噜接过毛巾,打了个哭嗝,然后把毛巾盖自己脸上就是一顿狂搓,一张白嫩的小脸被擦的通红。
江宴看了,干脆抢过了毛巾,亲自动手给南噜噜擦拭着脸颊。
南噜噜乖乖巧巧地仰着小脸给江宴擦,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宴看。
两人的距离很近,江宴甚至能清楚看到南噜噜眼睛上根根分明的乌黑睫毛,他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移开目光,把毛巾递给陆京。
南噜噜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滑滑嫩嫩干干净净的,心里才高兴一点。
他又是个干净的小鬼了。
江宴从药箱里拿出药膏和棉签,转头看向南噜噜,说:“手伸出来。”
南噜噜听话地伸出手,摊开。
江宴拿着棉签蘸了药膏往南噜噜手心的伤口涂抹,刚一碰到伤口,南噜噜就嗷的一声缩回了手,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来,死活不给江宴看了。
“手,伸出来。”江宴眉头一皱,脸色微沉。
南噜噜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他苦巴巴地对着江宴摇头。
“宴儿,我不涂这个。”
江宴知道劝这小鬼没用,干脆直接动手,他上前俯下身,伸手将小鬼环住,抓了他的手就拉到前面来。
南噜噜被按着强制上了药,上完药之后南噜噜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他捂着自己可怜的小手说:“宴儿,以后你背我,我再也不走路了。”
听着南噜噜这离谱的话,江宴理都没理。
晚上,重新做人的南噜噜要洗澡了。
做鬼的时候南噜噜不洗澡,衣服也不用换,每天都穿着自己那身地府制服——一件破旧的白色小马褂、一条白色粗布裤子,一双缝了好多次鞋底的白色泛黄的布鞋。
江宴让人准备了南噜噜的衣服,一边将南噜噜推进了浴室,一边满脸嫌弃的说:“赶紧把你那身破衣服换了。”
南噜噜撇撇嘴,揪着自己的衣服瞧了瞧,说:“这是冥王大人发的衣服。”
江宴:“……”
他摸了摸下巴,不太记得着地府的衣服是他发的。
不过,似乎的确该给地府群众换换衣服了。
南噜噜进浴室之后,江宴就去书房处理事情了,几个冥将和罪鬼局的局长早已经等候在书房。
罪鬼局局长叫噬诛,他手持拐杖佝偻着腰背,满头长长的白发凌乱地披散着,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精光,他位高权重,一众冥将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大气不敢出。
江宴来到之后,一众人微行一礼。
“噬诛,那女鬼怎么出去的?”江宴直接问向噬诛。
噬诛微微颔首,他的声音苍老沙哑:“我不知”
江宴嘴角噙着冷意,薄唇微动:“是吗?”
噬诛算是整个地府里,除了孟婆,岁数最大的了。
孟婆是不知岁数,天地初始,混沌初开时,孟婆就在地府管理着轮回事务。
而噬诛,大概几千岁,曾经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冥将,后来英雄迟暮,就退到了罪鬼局,很少露面。
但是罪鬼局只有他有权利开启牢门,没有他的口令,牢门法印不会解除。
然而噬诛偏偏是否决这事情不是他做的,江宴也不急着揪出来到底是谁放出来的,当务之急是要把女鬼找回来,否则伤害了阳人,不仅扰乱阳间秩序,也会有损地府等人的修为。
特别是江宴,他曾经做错了事,天道罚他在阳间散鬼怨,积阴德,如果这一出事,他又得在阳间多待几百年。
几人商量了一会儿,直到江宴把抓捕女鬼的行动分布下去,噬诛和一众冥将才离开。
江宴拧着眉头吐出一口浊气,刚休息了一会儿,隔壁卧室传来南噜噜叫他的声音。
江宴起身,想过去看看,结果南噜噜自己就过来了。
小鬼浑身光溜溜的,带着一身泡沫,遛着小鸟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小脸上满是慌乱。
“宴儿宴儿,发大水了!”

江宴眼皮一跳,有不好的预感。
南噜噜不敢说话,一只手紧张地放嘴里啃,泡沫都吃进嘴里了,江宴见此眉头一皱,将南噜噜的手从他嘴里扯了出来。
看南噜噜还不成体统的光着身子,江宴也不再问了,直接拉着南噜噜往卧室里走。
刚踏进卧室,江宴就听见了水流哗啦啦的声音,他循着声音走近浴室一看,发现是浴缸里的水都溢出来了,水龙头里却还在不断放水,浴室里的水几乎溢出到卧室。
“宴儿,这个水突然就停不下来了。”南噜噜小心翼翼望着江宴,生怕江宴骂自己。
江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快步上去把水关了。
陆京听到动静,已经带着几个佣人过来了,他站在门口敲响了门:“先生,需要我们进去帮忙吗?”
江宴看向被敲响的门,又看向浑身光溜溜的小鬼,沉声道:“等一会儿。”
话落,江宴拿了条浴巾往南噜噜身上一裹,又拿了南噜噜的睡衣塞进他怀里,随后带着南噜噜打开了卧室门。
南噜噜两条没遮住的小腿白嫩笔直,陆京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了江宴打在他身上那沉沉的目光。
“把浴室打扫一下。”
和陆京说完,江宴便带着南噜噜去了隔壁房间的浴室。
他往浴缸里放了水,然后拉过南噜噜把他的浴巾给解开:“行了,赶紧洗。”
南噜噜站在浴缸旁,把手里的睡衣也给他,包括自己那条被揉成一团的小内裤。
“你为什么要把它团成一团?”江宴有些不解。
南噜噜一只脚刚踏进浴缸,闻言转头说:“我怕你骂我。”
江宴:“……这跟内裤有什么关系?”
南噜噜咬了咬牙,小心翼翼觑了江宴一眼,然后小小声说:“你骂我我就堵住你的嘴……”
江宴:“……”
沉默了良久,江宴气笑了:“你敢?”
小鬼老实摇摇头:“我就想想。”
江宴不说话了,南噜噜就慢慢坐进了浴缸里,他看到旁边还放着几只小黄鸭玩具,忍不住拿过来放进水里玩儿。
江宴见南噜噜要洗澡了,于是转身就要出去,但是南噜噜伸手拉住了他。
“宴儿,对不起……”南噜噜突然说。
江宴挑了挑眉毛,不解:“嗯?”
南噜噜揪着水里的小黄鸭,把小黄鸭揪得嘎嘎叫,他边揪边仰头望着江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的:“你会生气吗?”
江宴:“……生气。”
南噜噜一听,更紧张了,手上忍不住捏紧,小黄鸭嘎的一声叫的悠长。
江宴的表情差点绷不住,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微微俯下身盯着小鬼的双带着惊慌的眼睛看,说:“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有哪一刻我是不生气的?”
小鬼挠了挠不太灵光的脑袋瓜,不是很懂江宴话里的意思。
江宴只好又道:“你现在问我生不生气,太晚了,不如想想怎么补偿我。”
说完,江宴直起身体,狠狠撸了把南噜噜的脑袋,才轻笑一声,转身出了浴室。
南噜噜被江宴的大手撸的晕乎乎的,半天才明白过来,江宴要自己补偿他。
说到补偿,南噜噜脑海中瞬间源源不断蹦出了许多方法。
南噜噜洗完澡还是光溜溜地出去的,因为他不会穿衣服,他甚至想直接这样回到隔壁江宴的卧室去。
不过好在这次江宴就在南噜噜浴室门口等着,他看南噜噜这副模样出来,眼皮一跳,连忙上前把蹦跶着要出门的南噜噜抓住了。
“宴儿。”
看到江宴就在这里,南噜噜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成体统。”江宴看南噜噜还是什么都没穿,忍不住斥责,然后又拉着南噜噜回了浴室,把放置在一边的睡衣递给他。
南噜噜却摇了摇脑袋:“宴儿,这个衣服我不会穿。”
南噜噜只会穿小马褂,而且那件小马褂他穿了六百年没脱下来过,所以他已经六百年没尝试怎么穿衣服了。
加上这次的睡衣,还是T恤,南噜噜捣鼓了半天也没整明白。
江宴也看出来这衣服为难小鬼了,于是道:“我教你。”
南噜噜眼眸一弯:“宴儿你是个好人。”
江宴瞥他一眼,没说话,拿过衣服就往南噜噜头上套。
江宴动作有些简单粗暴,南噜噜的小脸都被领口勒的变形了,明明领口很大,可是江宴把领子往后拉,南噜噜可怜的小脸蛋只能承受着一切本不该承受的伤害。
等江宴把衣服套到了脖子上,才发觉小鬼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
“这是怎么了?”江宴问。
南噜噜瘪了瘪嘴,泪光盈盈,却摇着头咽下了一切苦楚:“没。”
江宴定定瞧了一会儿,忽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刚刚没注意到小鬼的脸,就扯着衣服后领往下套了……
江宴轻咳一声,拿起裤子,问南噜噜:“裤子也不会穿?”
南噜噜咬手指,半晌点了点头:“会。”
听南噜噜说会穿,江宴就把裤子塞进了南噜噜手里:“自己穿。”
“宴儿,你帮我。”
南噜噜把自己的小内裤往江宴面前递。
江宴:“……你自己会还让我来干什么?”
“我不会。”南噜噜眨巴着眼睛,满脸无害。
明明他刚才还说自己会,真是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江宴嗤笑,往后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睨着南噜噜,说:“自己穿。”
南噜噜沮丧地叹了口气,只好自己穿了,他抬起一只脚丫子,摇摇晃晃的站不住,最后一下就摔到了江宴身上,江宴面不改色的把他扶起来,让他继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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