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也不是渣男,他一直不知道洛凛喜欢自己。还有一些东西说出来会剧透,只能说,楚尘为了跟洛凛在一起付出了旁人难以想象的代价,这个后续会交代的。
洛凛长叹了口气,蹲下身来,让楚尘骑在自己背上。
“你昨天晚上不是在调查局睡觉吗?怎么出去喝酒了?跟谁一起的?”
“我一个人,”楚尘圈紧了洛凛的脖颈,让两个人贴得更紧密一些。
洛凛本想开口责怪他出去喝酒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但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这个话,只能小声斥责:“要注意安全。”
这话又显得多余。那位警官刚刚在门口已经悄悄告诉自己,昨晚楚尘一个人喝醉了在门口打趴下了一个犯罪团体,该注意安全是那些想要招惹小娇妻的人。
他为什么深夜出门?这一身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疑问如同毒刺伴随着怀疑深深扎根心房。
洛凛却没有将其拔出的勇气。
他是来体验感情的,他不追求结果,所以楚尘的秘密——
他,无所谓。
人生只有一次,他不想为这些东西烦恼。
洛净喜欢包养男大学生,尤旗又在送牢饭的路上越走越远,沈云和早年丧妻,他没有见证过美妙的爱情,自然也不信天长地久的誓言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爱过了,不后悔,就够了。
他愿意给楚尘无限度的信任,是因为自己爱他。谈恋爱不上头没有意思,他享受这种拉扯、这种撩拨。至于结果如何,他孤家寡人一个,承受得起。
洛凛送楚尘回了房间,满身的酒气惹人心烦,他便去冲了个澡。
时间还早,沈云和给了自己一周的假期,又是春节人们集体返乡的时刻,去哪里都无事可做。
说起来之前想着回来之后要做几件事:一是检查身体,二是疏解欲望。
柠小檬跟自己一样无家可归,但春节期间想要找她做身体检查的人不计其数,恐怕得提前预约才行。这件事就姑且搁置。
疏解欲望的话——
关掉花洒,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洛凛只在腰间围了一圈浴巾。
他抽开了衣柜里那个常年上锁的抽屉。
他将堆积在腰侧的被子想象成楚尘。
当作他们在接吻,拥抱,触摸。
抵死相爱,抵足缠绵
自己为自己编织一场爱欲的美梦。
他永远热爱那个在青春期闯入自己心房的少年。
哪怕对方迷雾缠身,从未将信任交托给自己。
没关系,他连楚尘的神秘一并爱着。
爱本就是一场飞蛾扑火的游戏。
他乐此不疲。
直到泪水沁满眼角,堆积成珠玉一般顺着脸庞湿润枕套,洛凛才发现,他不能完全说自己不在意。
高潮过后是无尽的空虚。
原来每一次他期待的不是快感,而是情欲宣泄之后,那份无处归属的孤独。
被子模拟的爱人无法抚摸他的身体,无法亲吻他,也无法带来一个甜腻的拥抱。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享乐,一个人装作毫不在意的生活。
这种失落连带着失望快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身后的玩具嗡嗡的叫着。
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快乐。
在那个瞬间,洛凛有点恨楚尘,自己对他的迷恋掩盖了人类原初的欲望。
直到,一道光从门外铺陈而来。
“学长,你在做什么?”
蓝色的海被染成血红色。
狩猎者的威压迅速挤满整个空间,楚尘仍挂着醉意的双眼里,写满了情欲。
他一步一步逼近。
踩在洛凛的脱掉的浴巾上,将洛凛逼迫在角落,不留情面地审视着洛凛的身体。
他伸手,勾住那根电线,稍一用力,就将其完全从洛凛的身体里抽离。
就在那个瞬间,洛凛的视线里闪过一丝白光。
他无耻地*了出来。
“我们聊聊。”
是楚尘离开房间时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洛凛也希望能聊聊,他有很多问题要问楚尘,比如楚尘的眼睛为什么会变颜色,是不是异能者,以及绣球花到底是谁。
在圣玛莉安医院,水疱连眼角膜都攻陷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绣球花泛着红光的双眼。
但比起问题,洛凛胸腔里充斥的羞耻感让他有点抬不起头来。
他习惯于在楚尘面前充当一个保护者的角色。这个角色应该是温柔,强大,正直的。但刚刚楚尘撞破自己自慰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路边一个不要钱就能够操的妓女。下贱,放荡,不知羞耻。
楚尘坐在餐桌前。
调查局的暖气开得很足,他赤脚也不觉得冷。翘着二郎腿,拖鞋就挂在他的脚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他似乎在写一些东西,有时候好像还会遇到一些难以捋清思路的地方,要停笔下来想一想。
洛凛穿好了衣服,他仍有些局促不安。
他放荡习惯了,但从没有被人撞破过,更不要说还是楚尘这种自己喜欢已久的人。
“学长,”楚尘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坐啊。”
洛凛抽出椅子坐了下来。
他面前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张白色的纸。
“我们已经是快要订婚的关系,有些事情我想摊开来说比较好,”楚尘盖上笔盖,“没有照顾好学长的生理需求,是我作为婚约者的失职。但我在这方面确实没有任何经验,也并不清楚学长的喜好。”
“所以我想让学长把自己的癖好写下来,日后真正实践的时候,我也有一份依据。”
他十指交叉,托着那张精致的脸。
笑容温柔又和善。
但说出的话,隐约透露着上位者的权威与掌控。
洛凛看着面前的白纸,拿起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好在这个时候,楚尘适当地提出建议。
“举个例子吧,学长和洛总之间的父子亲情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水火不容。所以我想学长不会在床上管我叫爸爸吧,”楚尘舔了下嘴唇,“当然如果学长想要从这个称呼里找到一些缺失的父爱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那肯定不行!”
洛凛因为楚尘的话此刻方寸大乱。
楚尘声音一冷:“那叫主人可以吗?”
洛凛愣在原地,半晌才红着脸说:“可以。”
楚尘牵起洛凛的左手,在指尖轻轻地落下一个吻:“那就写下来。”
洛凛已经连笔都握不住了,写出来的字更是惨不忍睹。
“喜欢我凶一点吗?”楚尘咬住了洛凛的食指,想要用牙印画出一个戒指来。
“嗯。”
楚尘没有说话,此刻他正用舌头勾着洛凛食指的指腹。
洛凛慢慢找到了节奏,硬着头皮在纸上写下了自己不能接受的东西。
不接受拍照和视频,不接受太过血腥和肮脏的行为,不接受亲属之类的称呼。
“签字。”
洛凛终于抽回自己的左手,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楚尘抢走他的笔,在紧挨着的地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这个时候,洛凛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的行为很像是一份主奴契约。
他明明应该感到羞耻的,但现在全身却兴奋到爆炸。
可心里又有一丝的不确定。
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
“我们之间,是我在追求学长的关系哦。”
出乎意料的是,楚尘直接回答了洛凛心中的疑问。
洛凛一惊。
难不成楚尘真的是异能者,能力是读心吗?
“没什么好震惊的,这是我的能力,”楚尘收好刚才洛凛写得那张纸,放在了心口的口袋里,“不过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学长,很抱歉。但我希望学长能够原谅我,因为我的异能危及到我的个人安危,也是国际联盟的最高机密。”
“如果很危险的话就不要——”
并不是每个异能者都会像洛凛这样大摇大摆地炫耀自己的能力。
倒不如说,沉默才是大多数异能者的选择。
因为有些异能天生带着短板,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我是国际联盟特工,绣球花,”楚尘的眼睛在蓝色与红色之间疯狂切换,如同失控的计算机,“我的能力,是复制其他人的异能,并且可以将其瞬间提升到第三阶段。很不幸的是这项能力有24小时冷冻时间,每次使用时长只有20分钟。”
洛凛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绣球花的能力会有这么大的缺陷。
只有20分钟,那也就意味着如果绣球花不能够在20分钟之内杀死目标,他就会变成普通人任人鱼肉。难怪国际联盟拼死也要捂住绣球花的真实身份,甚至还要配给楚尘那么高级的智能AI。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告诉我干什么?!你不怕我——”
不怕我趁你不能使用异能的时候杀掉你?不怕我把你的信息贩卖给别人?不怕我把你送进地下黑市,赚上一笔丰厚的拍卖金?
“我爱你。”
这三个字,几乎阻断了洛凛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我爱你。
舌头与上颚轻敲,道出人类最真挚最朴素的感情。
“我说我爱你。”
那双蓝色的眼,如同波光粼粼的海面。
蓝色,是洛凛人生轨迹的改变,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只是这次——
楚尘仰着头,透明的海水离开海洋顺着脸庞落下。
离群索居。
如同神明背弃了神明。
楚尘已经把性命都交给了自己,而自己还在——
“当年我为什么离开学长,我已经记不得了,后来等我身体慢慢稳定后,我曾经想过回国来找学长,但是——当年是我害得学长被人注射吉利斐雪的,我实在没有勇气回来见你。直到后来订婚......”
洛凛这才反应过来楚尘说的是什么。
“刘朔那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是他发神经!我怎么会怪你?”
“是我没有保护好学长。”
“你当时只有十六岁,你拿什么保护我。”
楚尘没有回答。
他确实在没有能力保护洛凛的年纪,用自己的小聪明,妄想拉洛凛一把。
“而且当时如果不是你,我已经选择了自我毁灭的道路,是你救了我。其实当年我就已经——”
洛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楚尘捂住了嘴。
“不要说,”楚尘另一手扶着洛凛的腰,“如果是关于喜欢我之类的话,就先不要说。”
洛凛不解:“为什么?”
“我想好好地追求一次学长,”楚尘抹掉了眼角的泪,但那双眼还是亮晶晶的,“学长不要那么快答应好吗?”
洛凛这就有点搞不懂了,好不容易跟楚尘心意相通,怎么还要玩些你追我逃的戏码?
“没必要的。”
“再说,学长你还没有验过货。”
楚尘捉着洛凛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脸上逐渐升起羞涩的红,“万一不合适呢?”
他脸上的笑没多久就挂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洛凛怀里,所幸就直接赖在洛凛胸口撒娇。
昨晚先是去找那所谓的前男友算账,然后宿醉,单方面狂殴一堆昏昏,体力消耗殆尽不说,心情也跟开了过山车一样时上时下,这会儿楚尘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了。
洛凛扶起楚尘,带着他去自己的床上睡会儿。顺手还将刚才的小玩具塞进了床头柜里。
周遭满是洛凛的味道,楚尘满心欢喜地蹭了蹭他的枕头。
“我给你拿个新的,”洛凛的枕头太小,想给他再拿一个。
刚转个身,就被楚尘抓住了胳膊,一转身就看到小娇妻拧着眉问:“学长留下来陪我睡好不好?别走,我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睡觉了。”
洛凛偏过头来,在他的眉间落下了一个吻。
“货还没验,我走什么?拿个枕头而已。”
“我就要这个。”
楚尘霸占着枕头不肯放手,洛凛只好给自己拿了个新的。
刚把枕头放好,楚尘伸手圈住了洛凛把他带到了自己怀里。
“我睡个觉,等会儿验货好不好啊——”楚尘闭上眼就有点睁不开了,手上还死死地抓着洛凛的衣服。
洛凛只好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陪着他。
楚尘闭上了眼,纤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刷子,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阴影。
这是洛凛从17岁第一次心动就开始喜欢的人,从此之后不管谁来,都无法比拟,不可替代。
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对方也喜欢着自己。
光是这样正大光明的抱着对方,都让洛凛忍不住开始眼眶发酸,像是抱住了自己未曾被辜负过的青春与过去。
“我爱你。”
尽管楚尘拦住了,洛凛还是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一场大雪降临。
白色会淹没这个世界。
寒冷入主城市。
彼此靠近相互取暖,这会是一个很适合恋爱的季节。
明白了楚尘的心意,洛凛就更加睡不着了,他原本就是在疏解欲望,生生地被楚尘打断了。闹了这么一出后,心里憋着的那股劲儿又起来了。
“宝贝?我验验货可以吗?”
“老公?”
“——主人?”
楚尘伸手朝自己的大腿捏了一下,强迫自己睁开了眼。
“真的要今天弄吗?我没有力气啊学长。”
“你能ying吗?”
“能。”
“我自己来。”
楚尘强迫自己用脑电波关掉了小木头。
“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柠小檬将体检资料交到洛凛手里,“你说之前胸口痛,具体是哪个位置?”
洛凛循着记忆,手指停在了自己胸口偏下的地方。
柠小檬确认了一下洛凛指着的地方:“肋骨?”
“好像是。”
“但是从结果上看没有问题,”柠小檬翻来覆去看了一下片子,“可能是错觉?生长痛?洛哥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
洛凛接受了这个说法。这段时间走南闯北不说,还天天纠结跟楚尘之间的关系,说不定真的是心理问题导致的。
“多喝水,多休息,多吃药,多睡觉,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再来找我,”柠小檬戴上眼镜拿了点乱七八糟的维生素给洛凛,“再一个呢,刚刚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心理状态都不稳定,可能会有些焦虑。”
洛凛愣了一下,他倒是没什么好焦虑的。
之前有点焦虑楚尘看起来娇滴滴的会不会没办法满足自己,但是昨天晚上——
一本满足。
虽然楚尘晕乎乎的,但是那玩意儿是真的大啊。小娇妻也会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强迫自己仰头接吻。
怎么说呢?就是各方面都很合拍。
要不是因为早就跟柠小檬约好了要检查身体,洛凛是真不想起床,他只想跟小娇妻贴贴,然后在床上黏糊糊地亲吻。
“洛哥啊,有件事我得说你一下,”柠小檬突然换了个表情,抱着胸调侃洛凛,“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恋爱,但是能不能不要那么夸张。”
“怎么了?”
“听说楚教授把附近花店的花都订完了,大过年的,也是有点绝,”柠小檬偏了下头指着窗户外源源不断送入调查局门口的花束,“群里都传疯了。”
洛凛深吸一口气:“哈?”
“楚教授真的还挺浪漫的,这就是搞科研的人吗?爱了爱了,比我们调查局那群送富贵竹腊肉冬笋的直男好多了。”
“买这么多?”
洛凛惊了一下。
昨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腻歪的时候,楚尘问洛凛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洛凛随口回了一句说别人告白都送花,楚尘要是想送雨隹木各氵夭卄次的话就整点鲜花吧,刚好过年了也装点一下房间。
“我先走了,拜拜拜拜!”
柠小檬浅浅地笑了下,抬起头的时候,洛凛已经离开了。
她起身来到窗外。
她的办公室有一扇视野极好的玻璃窗,正对着调查局的广场和大门。
透过窗,她看到楚尘推着小推车,上面满满地都是从附近花店淘来的鲜花。白玫瑰,芍药,红玫瑰,蓝色妖姬,百合……
什么颜色的都有,最多的是代表爱情的玫瑰。
这一天有个极美的黄昏,暖色的霞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文艺复兴风格油画里满载而归的花农。
扬起头,便从草帽下露出了张扬又满足的笑容。
洛凛跑过去将他抱了个满怀。
拥抱的场景落在了柠小檬的眼里。
柠小檬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第一次见到洛凛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刚刚成为风系二阶段异能者。
身体上的变化难以在短时间内接受,精神又时常处于崩溃的边缘。沈云和担忧洛凛这个好苗子会选择自我毁灭,便邀请柠小檬来进行心理干预。
柠小檬在调查局内部身兼数职,心理咨询师的活儿也得顶上,她拿到洛凛的个人信息,翻看着他的过往经历。
私生子,校园霸凌,自杀,强迫注射吉利斐雪——
对一个17岁的男生来说,确实有点过于丰富多彩了。
“活下去,见到他,然后质问他离开的原因。只有活下去,你才能得到答案,你才能报复他的忘恩负义。”
“你并不是无依无靠的,你还有其他人需要保护,那些视你为家人的人,也需要你的支撑。”
柠小檬用许依依和洛净转移了洛凛的注意力,为了保护她们,洛凛只能站起来披上盔甲再次成为骑士。
成为异能者,成为最强的调查官,成为许依依和洛净的后盾。
往后,是成为沈云和最好的棋子,成为调查局最强的那一把利刃。
但是说到底,他最想要成为的,还是那位蓝眼睛公主的骑士。
阳光亲吻世间万物,连昨晚落下的雪都散发着碎金一般耀眼的光泽。暖色的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勾勒出爱意缠绵的轮廓。
他们的一半映照在炽热的光下,一半沉溺于鲜花的芬芳中。
“你买这么多的玫瑰干什么?”
洛凛接过楚尘手里的推车,那里装着一车的爱情。他不懂如何表达惊喜,只用诧异来掩盖内心的激动。
“除了玫瑰,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代表我来说爱你。”
古希腊神话中爱神阿芙罗狄忒为了寻找情人,用血染红了玫瑰,从那时候开始,这种花卉就成为了爱情的象征。
数百年来,关于它的诗歌,数不胜数。
但洛凛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位著名的剧作家曾经写下一句话:“玫瑰不叫玫瑰,依旧芳香如故。”
确实如此。
你买不买玫瑰,我都能看见你眼里闪烁着的光芒——
如同吻我三千遍。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
第114章 青年之爱 (六)
到家后,洛凛整理着鲜花,顺口跟楚尘搭话:“姐给我发了个消息,她晚上要弄个晚会,想让我俩过去,宝贝去吗?”
“好的啊。”
“她订了个海边别墅,到时候刚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看日落,你觉得怎么样?”
楚尘面露难色,但看到洛凛那么兴奋,也不好拒绝。
洛凛贴着楚尘的耳朵说:“顺便去野战。”
这话把楚尘噎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他双眼猩红,咬牙切齿地问:“学长昨晚是没被*够是吗?要不要返个场?反正吃饱了应该有力气了吧。”
“别,真的疼。”洛凛秒怂,起身抱紧了楚尘,“开个玩笑,怎么跟个煤气罐一样。”
“谁让学长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楚尘本想的就是纯情浪漫的约会,结果一早上洛凛尽往里面加黄色废料。
“这就受不了了?亏我还想坐在你大腿上跳艳舞,”洛凛理了理衣服,望着楚尘的脸色又要变,赶紧借口溜了,“我也好久没出门了。你先收拾,我去找一下师父,有点事要麻烦他。”
楚尘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楚尘每次出门都要收拾许久,洛凛懒得等他,他还得去干自己的正事。
一出门,就遇到了冯文。
冯文的宿舍就在洛凛隔壁,他上来就跟洛凛抱怨:“你跟楚教授办事的时候能不能注意点,昨天晚上吵死了,老子一晚上没睡着。”
“滚你妈的!”
调查局宿舍的隔音效果极好,冯文又不是高精度的听觉进化,能听到自己叫床,怕不是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
这倒是给洛凛提了个醒。他和楚尘继续住在调查局的宿舍里,恐怕是有些不太方便了。
不过自己的存款,付个小二居的首付还算凑活,但楚尘一看就是个要住在城堡里面的公主,总不能让对方跟着自己受委屈。
念了一路,洛凛最后走到了沈云和的办公室门口。
他敲门进去。
沈云和还是跟往常一样,端着一杯铁观音细细品尝。
“不是给你批了假期吗?闲得坐不住吗?最近跟楚教授怎么样啊?”
“他跟我表白了,我俩准备今年结婚,三年抱俩。”
滚烫的茶水烫到了沈云和的舌尖。
“啥玩意?”
“师父,你私人账上有多少钱啊,能不能借我点,我觉得我还是得给楚尘买套房,不然——”
沈云和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他当初拾掇洛凛去接近楚尘,是因为对楚尘的身份有所怀疑。他与国际联盟主席文森特是多年好友,自然能够觉察出文森特对楚尘不一般的态度。
现在好了,楚尘是什么身份没调查清楚,自己还搭进去一个。
“你不是不喜欢楚尘吗?”
“此一时非彼一时。”
“你不是打算让我们绑架你逃婚的吗?”
“那不行,我已经跟楚尘在一起了。到时候让我逃婚的,有一个算一个,老子给他们头打爆!!”
沈云和气得吐血。
这一波自己真的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师父,你不打算出点嫁妆吗?”
“滚!”
“哎~师徒一场终究是我错付了!”
“你给我闭嘴,”沈云和拉开抽屉,掏出一张卡放在桌上,“五万,打个借条。”
“果然还是师父对我好,”洛凛也不是真的来问沈云和来要他的棺材本的,“我来不是为了这个,是想问问师父,调查局之前不是有一位前辈的能力是过去之眼吗?”
“嗯对,他离职了,你找他有事?”
洛凛点头:“楚尘失去一年的记忆,我想让这位前辈帮忙看看,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失忆?”沈云和皱起眉,“还能这样?”
“对,师父应该也知道,我对当年楚尘抛下我的原因耿耿于怀,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
“你信他?”
洛凛迟疑了一下。
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个夏天,楚尘踏着海水拉着自己的手在沙滩上无忧无虑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