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手执星辰。
在楚尘回头的那个瞬间，他总算在烟火后找到了洛凛真正的笑容。
被火光照亮，仅那一次，就如同烟花消散于夜空一般消失。
简单而纯粹。
或许也就是在那个瞬间，他第一次理解了。人类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就是为了追求那一个个如同定格剪影一般，纯粹的笑容。
不管是来自己还是来自亲朋的。
人类是一种希望能够开怀无忧无虑地笑一次的生物。
为了新生的花蕊，为了清晨的海洋，为了每一个充满希望的明天。
而他也会为了那个笑容，于水深火热之中，救洛凛——
千千万万次。
第117章 青年之爱 （九）
第一阶段的布局结束了，社会大众开始对这一起校园霸凌事件进行道德审判。
铺天盖地的谩骂与诅咒朝着那几位平日里对楚尘和洛凛最凶狠的学生袭去。但楚尘知道，这不过是正义到来前的假象。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真正发声的除了最开始自己主动拨打电话的媒体之外，就只有往上零零散散的正义网友。
不够，完全不够。
普通人的发声不过是一盘散沙，很快就会被家长和学校连手压制下去。这件事情会被遗忘，那些学生不过是承受一些口投职责而已，这种惩罚，不及他与学长遭受的万分之一。
洛凛已经睡下了，楚尘烦躁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
这个手机是他之前问学校门口的小卖铺老板买的二手机，没有人知道这部手机的存在，至于wifi，则是隔壁那个每周末都要来度假的邻居家提供的。密码很好猜，123555，5个8，5个5，楚尘试过几次就猜了出来。
如果就这么放任下去，霸凌事件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娱乐新闻中。
要是倒霉撞到几个明星出轨，官宣的那新闻，那楚尘就会前功尽弃。
他不得已爬下了床，去客厅给小舅打了电话。
“你知不知道你外公都要疯了！！！你他妈到底去哪儿了！！！”
小舅舅抛弃了平日里的绅士与儒雅，上来对着楚尘就破口大骂。
“你现在在哪里，不要动，我马上派直升飞机过去接你！”
楚尘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小舅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我现在很安全就够了。”
“你发什么神经病？？？现在立刻告诉我你的位置！”
“小舅，你就听我的吧，我很安全的，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小舅舅知道自己跟楚尘说不通了，忍着血压上涨的痛苦跟楚尘好好说话：“行，你先说。”
楚尘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包括自己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孤立，包括自己如何计划着要让他们尝一尝正义的铁拳。
“出了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和你外公会帮你解决的，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就来我们这边，我们给你办转学。你想要报复他们，我们有更好的方式，你为什么要自己弄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因为，要带着洛凛亲手复仇。
“已经这样了，小舅，我只求你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联系几家你熟悉的国内的媒体，把这件事闹大。”
“你确定要这么做？楚尘，舆论这把利刃，利用不好的话会伤到你自己的。”
“你不联系的话我也会联系的，小舅，我从小到大没问你要过什么，就这么一次，帮帮我好吗？”
对面沉默许久，最后传来一句“好”。
“但是，事情结束之后，你必须转学来我们这边。”
“嗯，我还想带一个人过去，”楚尘转身望向卧室，“他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想跟他一起去国外。”
一起读大学，走在无边无际的草坪上，看白鸽飞翔，听教堂钟声响起。
学长的英语不好，那正好，他可以一直依靠着我。
我们要租一间靠海的公寓，听潮汐起落，听海鸥唱歌。每到黄昏日落，就走在沙滩上散步，等天空与海洋，都变成烟熏玫瑰的颜色。
我们要在周末驱车去超市买回一周的食材，笨拙地学习如何使用烤炉，在触发烟雾报警器的时候无奈地躲在他的怀里，抱怨街上的理发店太贵，然后彼此修剪刘海和发型。
等到了时机，我会在鲜花盛开的季节表白。
天与风都成为我们的见证。
我会给他一切他没有得到的东西，包括爱，包括奇迹。
舆论的刀在小舅出手后变得更加锋利。
多家新闻媒体连番报道让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再上一层楼。很快，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不得停歇。
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这则新闻，有人在感慨两个孩子太过脆弱，年纪轻轻还没有遭受苦难就过早离去。有人在寻找洛凛和楚尘的线索，复盘他们的行为逻辑，想要从中找到一丝规律。有人将霸凌者的出身全都扒了出来，指责他们享受了最好的资源，却不肯拿出一点温柔对待同学。
更多的人，口诛笔伐，要将霸凌者生吞活剥。
火，越烧越旺。
“学长，你开心吗？”
楚尘拆开火腿肠，赛到了洛凛的方便面碗里。
“嗯。”
“快要结束了，学长，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好。”
校方迫于压力，将平日里霸凌楚尘和洛凛的学生全部开除。施暴者的家庭情况全都暴露出来，股价下跌，几位家长也不得不出来当众道歉。
随后，洛凛拨打电话报警，他和楚尘被警察带走。两个人的口供证明这是一场“楚尘因为遭受不了校园霸凌准备自杀，但最终没有实行”的闹剧。舆论如同刀锋转向楚尘，但霍滕西亚家族足以压下这些评论，更何况楚尘遭受到的霸凌是切切实实的，就算群众有疑虑，最后还是会选择原谅楚尘。
毕竟谁会责怪一个无辜又漂亮，刚刚失去父母的受害者呢？
——“他刚刚失去父母，又在学校被同学这么欺负，难道你们非要他死了才高兴吗？”
——“而且通报不是也说了吗？他本来就是打算自杀的，是他的同学把人拦了下来，着不是一件好事吗？”
——“够了吧，楚尘受到了伤害，现在施暴者受到了惩罚，为什么非要去责怪中间的过程有些波折呢？”
他那张脸，足够让所有人都忽视其中的不和谐之处。
于是这场风波被定义为，校园霸凌的施暴者受到了惩罚，受害者死里逃生，所有人皆大欢喜的HE结局。
讨厌的人消失了，洛凛的笑容回来了。
只是——
一切都没有楚尘想的那么简单。
月满则亏。
他或许懂得如何将人当作棋子利用，懂得如何发挥自己的最大优势，连容貌都计算进去，但是他不知道一个朴素又简单的道理：狗急跳墙。
刘朔被开除了。
他失去了所有的退路。
私生女的存在本就让他显得多余，丑闻让家里的股价深受影响，父亲不得不出面对着大众道歉承认自己教子无方。在私生女的挑唆之下，他怒火中烧，将刘朔赶出家门，发誓以后再不联系。
失去理智的疯子可以做出一切事。
他没有自责平日里对楚尘和洛凛的虐待，也没有将矛头对准他迷信异能者的父母，而是拿起吉利斐雪药剂，对准了洛凛这个“私生子”。
可笑的是，那瓶药是他的母亲给他的。
他没有注射的勇气，却用用它来杀人的勇气。
“你有本事你就成为异能者啊！我也不用给一个小三生的女儿伏低做小了！我让你平日里乖一点，你非要在学校惹事！你知道你爸爸差点引咎辞职吗？？你爸要是没有工作，你指望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吗？？？”
面对母亲的怒吼，刘朔只冷冷地回答了一句：“他们该死。”
“如果你那两个同学真的死了，你爹就要连着我一起赶走了。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是一点话都不听啊？你去给人道歉！去给他们下跪！让他们原谅你！你听到了没有！”
母亲的怒吼，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没有私生女，他还是那个自由自在桀骜不驯的富二代。
如果没有楚尘和洛凛，哪怕生活里受点气，但他仍然可以维持表面的风光。
都是他们的错。
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犯下的，和自己毫无关系。
迷茫之中，刘朔走到了学校大门。
两年之前，他走进这个学校，身边的朋友都羡慕他有个好爹，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别人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东西。
而现在，他因为楚尘和洛凛弄丢了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一条小路，可以进入学校内，而不被保安和老师发现。
之前他都是利用这条路出去玩游戏的，现在他却要利用这条路进入学校内部。
第一个杀谁呢？
楚尘吧。
他知道那个小子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但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洛凛其实没什么主意，都是听他的。
不，不行。楚尘的外公家很厉害，如果真的把楚尘怎么样了，自己恐怕也会死的很惨。
那就洛凛吧。
之前就说洛家根本不喜欢这个孩子，不然他们都打了他那么多次也没见洛总来学校闹事。
刘朔打算折回洛凛所在的班级。
洛凛——
很巧，他看到洛凛从楚尘所在的班级里走了出来。
别怪我啊，要怪就怪楚尘吧，他总是让你做出头鸟，现在遭报应了吧。
他跟了上去，压倒洛凛，将药剂注入洛凛的体内。蓝色的液体在大理石地面上无声地流淌，宣告死亡的到来。
他们的初恋，无疾而终于万物竞发的盛夏。
蝉鸣是哀乐，盛开的鲜花是奠仪。
未曾说出口的爱意，是焚化炉里燃烧不尽的残骨。
爱与死同归。
第118章 不会消失的爱 过去（一）
这些年来，楚尘始终认为，是自己的判断失误导致了洛凛走向一条他本不该走上的人生道路。
他应该早点保护好洛凛，不让刘朔有任何伤害他的机会。
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楚尘握住了洛凛的手，十指紧扣，他花了太多的力气，才勉强走到了洛凛面前。
“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年纪比我还小一岁，怎么可能预料到那么多突发状况，”洛凛拉着他的手到唇边轻轻落下吻，“这些年我都没有说清楚，我很感谢你当时费了那么多心思想要替我报仇。”
用力地，将我从深渊里拉扯出来。
将已经被碾碎的我，一点一点地拼凑完整。
“可是我最后——”
他不仅没有拯救洛凛，还丢下洛凛一个人。
“都过去了，”洛凛靠在楚尘的肩膀上，“不过如果我查到你当年失忆的原因是你喜欢上别人的话，楚尘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尘下意识地否定：“那不可能。”
“说不准呢，万一你消失的一年是在某个原始岛屿上和人结婚生娃了怎么办？到时候人家原配挺着个肚子上来让我把你还给对方。”
“学长，少看点狗血剧。”
“哦你消失了一整年，说不定是你怀胎十月在某个原始岛屿上面生子——”
楚尘倒吸一口冷气，气得血红色的双眼都出来了。
洛凛为什么在惹怒自己这件事上这么有天赋？
“学长对我的孩子这么关心的话，不如亲自给我生一个啊，”楚尘翻身坐在洛凛身上，一只手扣住洛凛双手，另一只手去解开衬衫的扣子。
“不是……不能在沙滩上做，会疼死的……”
洛凛就是嘴贱撩拨人，谁知道楚尘还会当真。
“疼的是学长又不是我，而且我总觉得学长你有点受虐倾向，要不要试试看呢？”
“这里到处都是沙粒，你要是塞进来肯定会被磨——”
“学长啊，我曾经在夏威夷执行任务的时候复制过一项能力，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楚尘宽大的衣袖里伸出一只湿漉漉的章鱼触角，吸盘贴着洛凛的皮肤，滑向他的胸口。
滑腻的触感让洛凛止不住挣扎，同时身体也受不住地兴奋起来。
“不，不行……你疯了？拿这个折腾我……”
“拿出去！楚尘……”
呻吟声被堵在吻里，他双腿战栗踹着地上的砂土。
海浪阵阵，欢愉被咽在海浪里。
不远处传来烟火声，今年放开了燃放烟花的限制，总算再度见识到幼年时期的久别的年味。
楚尘想，他们要一起等待跨年的钟声响起，祈祷来年心想事成，他和学长能够顺顺利利地订婚，结婚。往后余生都紧紧相连，再也不肯封开。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明月清晖，静默地施舍光芒于大海。
蓝色的海水里，浮出一双淡紫色的双眸，银发如月辉至洁，漂浮于水中沉沉浮浮。
“她”躲在礁石后面，审视着岸上发生的一切。
“她”拧着眉，长时间不用人类的语言交流，让她发出的声音嘶哑又浑浊。
“尸体......和怪物.......在媾和......好......恶心。”
两个人没有做到最后，楚尘玩够了20分钟的触手后就跟洛凛回到了别墅。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是刚刚举办过宴会的样子。
楚尘带着洛凛上楼，找了主卧住下。洗漱之后，洛凛抱着楚尘说着情话，势必要让小娇妻忘记那段不好的回忆。
洛凛挠着楚尘的下巴，又盯着那双蓝色的眼睛看。
“像小猫。”
洛凛没忍住在他的脸上狂亲了两口，又把人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我的宝贝好可爱，怎么长得这么可爱。”
楚尘被闷得有点喘不过气，好不容易从洛凛的胸口挣扎出来，因为缺氧涨红了一张脸，小心翼翼地询问：“学长喜欢猫吗？”
“喜欢啊，”洛凛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那狗狗呢？”
“也还行。”
“学长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去领养一只——”
洛凛咬了下楚尘的耳朵““我不是你的狗吗？还想再养一只？”
楚尘的脑浆瞬间进化成了熔岩。
【汪汪汪！！我可以当你们的狗狗！！】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妈的，刚刚忘记关掉小木头了。
【薄情寡义！！你能睡到洛凛不还是靠我！！现在可以看付费内容了就把我关掉！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呜呜呜小楚宝贝，你是我的大宝贝，你让我偷听一下下嘛？洛调查官好骚的，我也想看看。】
楚尘黑着脸关闭了智能AI，然后转身继续跟洛凛贴贴。
笑死，学长那么可爱，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
楚尘先睡着了，洛凛还没有睡意，躺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层层叠叠的浪花。
海景房，应该会很贵吧。
不知道为什么，侧过头看到楚尘的睡颜，他总是会想到之前关注过的一个推主。
那个推主是个纯1，身材样貌在一众网黄中算是比较普通的那种，洛凛总是会刷到他的视频，但没有一次主动去关注过。
直到后来，洛凛刷到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耐心地拍着对方的背，用接吻来安抚着张惶不安的0。
就在那个瞬间，洛凛觉得心底某个东西被触动到了。
尽管后来知道了视频里双方不过是一夜风流，根本没有爱意，但洛凛还是执着地喜欢着那个视频。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可笑的人，在浪子里找寻真爱，可能他本身也是这样一个人，贪恋的不是疼痛，而是对方在热烈过后，紧抱着自己，那缠绵不绝的温柔。
而他有幸，也拥有了这份温柔。
第二天一大清早，楚尘就起床做了饭。
他十分感谢洛净还在冰箱里准备了速冻饺子和包子，给自己一塌糊涂的厨艺准备了一块看的过去的遮羞布。
“帮我定个时。”
【滚你妈的，老子不认识你。】
“你不是我可爱的小木头了吗？”
【撒娇对我不管用！！！你以为我是洛凛啊！！！】
楚尘没理会他，掏出手机自己定了个时间。
趁这段时间去叫醒学长吧，最好是用亲吻的方式。
就在楚尘的思绪飞出天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门铃声。
他擦了擦手赶去开门。
这么早，怎么会有人来敲门？是洛净嘛？还是昨天晚上宾客落下了什么东西？
不管是那种，楚尘都是不愿意旁人来叨扰自己和洛凛难得的二人时光的。
可打开门的那一刻，楚尘皱起眉头。
门外站着的是一身警服的男人，手里举着警官证。
“您好，警察。请问您是这座别墅的主人吗？”
“不是，这座别墅是我们租下来用来跨年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早上，有人在海滩上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我们正在逐个排查附近的居民。请问你昨天晚上有去海滩吗？”
“去了。”
楚尘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洛凛的声音：“你是——小方？”
洛凛和前来调查的警员似乎认识，对方也诧异道：“洛哥？怎么是你啊。”
“我跟我老婆跨年啊，”洛凛走上前去搂住了楚尘的肩膀，“来，喊嫂子。”
“嫂子好啊！”小方倒是很听洛凛的话，“所以嫂子跟洛哥昨天晚上都在海滩吗？”
“出啥事了，我刚才隐约听到你们说了句尸体啥的。”
小方将事情又解释了一遍。
“昨天晚上我们就在沙滩上，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最后离开沙滩的。这样吧，我们跟你去一趟警局，你看怎么样？”
“那太好了，洛哥，我去叫同事把车开过来，咱们一起回去。”
楚尘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要去警局走一趟？
我的假期！
我的跨年！
【还有你的饺子！】
楚尘一下子跳了起来，饺子还在锅里翻腾了！自己把这件事全忘了！
“啊啊啊我的饺子糊了！！！”
他一溜烟地钻进厨房，赶紧关火，但依然阻止不了自己的饺子变成了饺子汤，还有几个糊底了。看起来是完全不能吃了，亏自己起了个大早想给洛凛一个惊喜。
十分难受。
【你要这么想，你们中午肯定不用在家里吃饭了对不对？你的废物厨艺暂时不用暴露了，这是一件好事。】
出乎小木头的意料，楚尘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冰冷：“小木头，咱们两个是不是休战了？”
【昂，我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这个废物娇妻计较。】
“那好，咱们一起去抓这个凶手，”楚尘面露凶光，握着锅铲，像是捏着一把屠刀，“我要把他的脑袋摁在饺子汤里！”
【嗯？】
“这不单单是一锅饺子，是我给学长做的爱心早餐！！饺子汤里还放了爱心形状的胡萝卜！！呜呜呜假期没有了，爱心早餐也没有了！”
【那他确实罪该万死。】
第119章 不会消失的爱 过去（二）
洛凛被带去问了一些基础的问题，比如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有没有看到尸体。洛凛和楚尘的回答一致，都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和物，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异样的情况。
核对无误，当天下午洛凛和楚尘就回家去了。
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这个案子与异能者毫无关系，暂且不会移交到调查局。楚尘就算是想要把幕后的凶手碎尸万段，也不能行。
开车在空荡荡的路上，洛凛还觉得有些唏嘘，有些人忙着跨入新年，有些人却被留在了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楚尘有些困了，靠在副驾驶上，叽里咕噜地说着梦话。
“喜欢学长，呜呜呜，学长的胸好大哦。”
“嘿嘿嘿，亲亲。”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楚尘这么可爱，连说梦话都可爱得要死要活。
街上到处都关门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就这么回调查局有点过于浪费自己难得的假期。不过在转了几圈都找不到什么能吃的东西后，洛凛还是抱着自己的小娇妻回了调查局。
对，是抱着回的。
还是公主抱。
上楼的时候，整个调查局还驻守的调查员都看傻了。
不少单身的都快要给洛凛身上看出两个洞来。
“就是说，洛哥真的好宠老婆啊。”
“呜呜呜好甜哦。”
听到同事的讨论，洛凛拽的要死，不肯坐电梯，非要抱着楚尘一步一步爬楼梯。
但他显然有点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
“宝贝，醒醒。”
“嗯？”楚尘被他闹得晕晕乎乎睁开了眼，看到洛凛脸色苍白。
“学长，你怎么了？”楚尘赶紧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洛凛尴尬地回了句：“腰闪了。”
最后是小娇妻给人扛回去的。
当然这一场景也被调查局的同事们围观了。
“不是吧，这是在楼梯间搞上了？我就说洛哥是0的吧。”
“楼梯间监控呢？乔庚呢？快！让我看看！”
在这个了无生趣的过年期间，这件事算是贡献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八卦。
“你叔叔婶婶家不去吗？拜个年？”
“不去，”洛凛躺在床上，楚尘倒了几滴精油给他按摩腰部，下手没轻没重，疼得洛凛直哆嗦，“我等会儿给外公和小舅打个电话拜年吧。”
“行，听你的，我就是随口问问。对了，等放假过后，吉利斐雪二代的项目是不是也要重启了？”
“对，极乐城拿到的红宝石还在研究，如果有什么需要学长帮忙的我再跟你说。”
“你还需要我帮忙，你那么厉害。”
洛凛有些闹脾气了。之前都是自己保护小娇妻，现在知道楚尘是绣球花了，自己还有什么用武之地。
“我的异能确实很厉害，但是短板也很明显，”毛巾在热水里充分浸泡再被拧干，冒着热气贴在洛凛的腰上，“就只能用那么短的时间，所以平日里还是得靠学长保护我啊。”
楚尘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洛凛的脸，以此示好。
“不过不对啊，我记得之前那个小火车？就是叫托马斯的男人不是说你和绣球花总是一起出入，表现得还挺亲近的吗？”
当时因为这件事，洛凛还emo了很久。
“那个是我身边的智能AI变的，”楚尘擦干净手，摘下了一只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伸手往地上一丢。
那蓝牙耳机迅速解构重组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形。
【国际联盟最高级AI，编号SJ00000，洛调查官，很高兴与你见面。】
少年顶着和楚尘一模一样的发型，但眉眼却很像洛凛，这明显是经过精密的计算后得出的，最能够讨好洛凛的样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