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除了胃部的金子，还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
更加要命的是，楚尘给洛凛指明的方向也断了。
王晓英奸杀案的犯罪嫌疑人早就在入狱之后不久就在狱内病逝。这件事之前一直没有人上报，直到洛凛今天翻旧账才发现。监狱的同事也是刚来的，还战战兢兢地问是不是自己工作上犯了什么错，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去计较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洛凛安慰了他两句，和他没关系，让他别害怕。
不过犯罪嫌疑人这么快死亡也恰恰证明了一件事，王晓英的案件一定存在着更大的隐情。
“洛哥，我觉得楚教授给的方向还是没错的。虽然犯罪嫌疑人死亡了，但是他还有家人吧，他的家人说不定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何雅心来到调查局这段时间也成长了不少，可以根据案情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分析饿了，“如果真的是顶罪的话，他的家人肯定会收到一些好处的。我刚刚查过资料了，他有个弟弟还在本市上班，住在老城区那块，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行啊，有长进了，脑子转得比我还快了。我就说调查局是一代比一代强的，”洛凛欣慰地肯定了何雅心的成长，他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时钟，已经下午五点了，“事不宜迟，黄照刚刚被放出来，他们发现调查局内部油盐不进一定会想办法做出反应，咱们现在就去找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免得又被他们抢先。”
“好的，咱们开车过去？”
这个时间点刚好撞上晚高峰了，老城区那块开车过去肯定会堵车，洛凛提议：“咱们走地铁吧，说不定地铁还快点。”
“行。”
洛凛和何雅心赶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家里。
“犯人的名字叫高伟，我们查了一下他的亲属关系，他还有一个弟弟在开出租车，叫高强，家住在安丰花园。”
“安丰花园？”洛凛听到小区的名字愣了一下，前段时间楚尘跟他表白之后，洛凛便开始计划着结婚买房，搬出调查局。他当时在各大售楼部转过，对本地的房价摸了个大概，安丰花园地理位置优越，且请了知名设计师设计，价格高昂，不应该是一个开出租的人能买的起的。
“对，高强至今未婚，这些年从事的工作也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也没结婚，不知道怎么会买得起安丰花园的房子。”
何雅心和洛凛一样心有疑惑。
“这边——”
两人走进电梯，到了高强家里。
家里有人，刚按下门铃就有脚步声响起匆匆赶来开门。
“谁啊？”来开门的是一位腿脚不算利索的老太太。
“您好，我们是特殊调查局的调查官，请问您是高伟高强两兄弟的母亲吗？”
“是——”老太太听到特殊调查局五个字，眼神里明显带上了防备，身体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我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想问问您当年高伟那桩杀人案——”
话音未落，老太太脸色一变，赶紧就想把门关上：“案子不都已经结了吗？你们还找我们干什么？”
洛凛单手抓着门版不让她关：“这么说您也相信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奸杀了一个无辜的少女？”
“他本来就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干出什么事情来我都不奇怪。”
“是吗？可是根据我们调查的情况，虽然高伟吃喝嫖赌无所不能，但唯独对自己的家人很好。不过这么看来你们好像对他也无甚所谓啊。”
“你不要说了，我没有那个儿子！”老太太奋力想要关上门，怕老人摔倒，洛凛赶紧拽着她的胳膊，自觉退了出来，老太太趁机关上了门。
吃了个闭门羹，何雅心有些丧气。
洛凛倒是无所谓地拍了拍雅心的肩膀：“我刚刚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硬装很豪华，但软装，尤其是家具，质量和设计都很差，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应该不是他们自己买的。去查查看这比房子的交易记录，看是谁过户给他们的。”
“好的，我这就去查。”
两个人走进电梯。
这个时候，洛凛才注意到墙上贴了一些关于安丰花园的介绍，上面清晰地标注了参与施工建设招商引资的企业和集团。
在这些企业中，他成功找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
“不用查了，”洛凛拍了下雅心的肩膀，“这就是黄照他爹的公司。”
“所以真的是他们在找人顶罪？那王晓英岂不是——”
“有这个可能性，咱们两先回去，好好捋一下线索。”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洛凛请雅心在附近的一家米线店吃了小锅米线。
雅心刻苦，问了不少洛凛关于工作上的事情，洛凛尽自己可能地传授经验。
“你不用太急，大家都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咱们这个行业讲究的是一个经验积累，你不用太害怕自己的工作会做不好。我敢打赌，你以后肯定会比我和冯文还要优秀。”
“我就是怕给洛哥你的工作拖后腿嘛。”
“笑话，向来都是我给别人拖后腿，哪里有别人拖我后腿的时候。”
洛凛自嘲自己这些年放浪形骸，行事流氓，确实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不过洛哥你是怎么想这个案件的，你觉得王晓英真的是黄照杀的嘛？”
“可能性很大，”洛凛往自己的米线里加了不少醋，他这个人重口，就喜欢又酸又辣，浓油赤酱的味道。
何雅心的口味淡很多，鸡汤米线，连个辣椒籽都看不到。
“如果真的是黄照，那对他们来说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杀死王初荷呢？这样不是会让他们不得不暴露在调查局和警方的视野之中吗？”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杀王初荷。但是——不知道，我说不清楚。”
洛凛头疼地吃完了一整晚小锅米线，起身去结账。
刚准备去地铁，小方又打电话过来，说在王初荷工作的区域，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大概就是一些和他女儿当年案件有关的报道和新闻，看样子这么多年王初荷还是没能放下女儿的死。这个不难猜，对破案也没有任何实际性的助力。但为了能够抓住那么哪怕一点点线索，洛凛和何雅心还是跑了警局一趟，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等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何雅心一个女孩子，也没开车，洛凛不放心，特地送她回家。等自己赶到地铁的时候，已经到了末班车时间。
地铁快捷，但是不够自由。
私家车自由，但是会堵车。
人有时候也是这样，阴晴圆缺，总是难以两全。
调查局在远离城市的方向，末班车人少，去调查局的人就更少。一时之间，洛凛发现整个列车似乎就只剩下自己一位乘客。
这真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
洛凛本就是个害怕神神鬼鬼的人，又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地铁里呼啸的每一丝风声都在牵动着他的神经，金属摩擦发出的尖锐的叫声，更是让他毛骨悚然。侧过头望去，每一节车厢都是一模一样的风景，重复重复再重复，层层叠叠，就像是多维的空间，堆叠出了可以交叉穿梭的时空之门。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关于地铁的鬼故事。
小时候他一点都不害怕这种东西，他总觉得自己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必须表现出不害怕的样子保护好妈妈。现在长大了，反倒开始害怕这些东西了。
或许就是童年缺少的东西成为了一生的不可求。
只是，在嘈杂的风声中，洛凛仿佛听到了另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野兽的低鸣，沉重又厚实。
洛凛起身抓住了车厢正中的钢管。
异能者的气息来势汹汹。
突然，上方传来一阵钢铁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些沙土落在了洛凛脸上。
他捏了一下手里细腻的软沙，里面散发的吉利斐雪的气味，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
是土系异能者。
这人是要把自己活埋在这里！
列车上还有巡逻员和司机，一旦发生危险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列车现在的运行速度在慢慢变慢，窗户外不断落下细碎的沙土，这里已经开始要被掩埋了。
来不及了！
刚好，洛凛侧过头就看到了正准备赶往车头的巡逻员。
“我是特殊调查局调查官洛凛，现在怀疑列车的异常情况是由异能者导致的，请你立刻联系司机，将车辆行驶至路面地带。”
“这一段路都在地下啊！”
“下一站到站还有多远？”
“三十秒！”
“你去通知下一站的同事，让他们赶紧联系调查局，封锁整个地铁站！”
“好！”
三十秒，但是三十秒洛凛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开到地铁站。地铁站的空间范围肯定比这里要大，他们逃生的机会也会更多。
“带我去驾驶室，车很快就会开不动了。”
前方道路全部都是沙土，已经完全堵塞了通道。
巡逻员带着洛凛直奔驾驶室，此刻驾驶室的门也被完全打开了，驾驶员看着面前屏幕上的沙土感到无比窒息。
“这是什么情况？”
“土系异能者，别怕，等会儿可能脸会有点疼，你继续开车。”
洛凛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踹开开了驾驶室的玻璃窗。随后大量的沙土涌入，就在大家以为要被沙土掩埋的时候，一阵强风吹拂，将沙土全部推开，列车速度提升，车又缓慢地开了起来。
“全速前进！”
洛凛站在车头，单手抓着满是玻璃碎渣的窗框，另一只手催动着风将所有阻碍物全都吹翻。狂风袭来，大家的脸都被吹得有些变形。但谁都没有后退，仍然保持着现有的姿势继续开动地铁。
“还有十五秒到站！”
瞬间，那些被洛凛用强风吹来的碎石与沙土瞬间掩埋了下一站地铁站的月台，连玻璃门都被冲毁。等他们到站的时候，整个地铁站已经被沙土掩埋，甚至连对面的那条线都被淹没。
终于到站，洛凛踩着沙土钻出驾驶室。
脚下的沙土再没有多余的动静，看样子行凶的人已经远去。
赶来的消防人员赶紧给洛凛带上安全帽，又将受了伤的列车员和驾驶员用担架抬走。他们在刚才的风波中收到了一些皮外伤，洛凛的手也在滴血，但这些细密的小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过段时间就能够恢复。
消防看着满地的狼藉不免感慨：“这都是谁干的啊？这个异能者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搞什么恐怖袭击？”
洛凛蹲在地上，捏起一小撮土壤：“没有病，对方聪明得很呢？”
“啥意思啊？”
“他要杀我灭口。”
作者有话说：
洛凛：有人要杀我灭口哦～
楚尘：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木头：【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洛凛抱着楚尘的腰，劝他消消气。
得知了洛凛差点被人灭口后，小娇妻的火烧到了天灵盖，现在恨不得杀去黄照家，给人一锅端了。
“这是恐怖袭击吧，恐怖袭击我去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吗？”
楚尘转过头，那双眼已经猩红，叫嚣着要吞吃人肉才能压制身体里的愤怒。
“好了宝贝，亲亲，”洛凛耐着性子哄他，“现在打草惊蛇不太好。”
“我就烦这句话，打草惊蛇，要是我我直接放火烧山。”
洛凛把自己的脸送到楚尘伸手，暧昧地贴着他的掌心：“我这不没事吗？问题不大，说明咱们的调查方向没错。王晓英的案子另有凶手。”
“嗯，”楚尘一个跨步坐在了洛凛腿上，双臂架在他的肩膀上，细细地看着洛凛脖子上的伤口。
异能者的身体恢复速度要比常人快，那么小的一个划伤等楚尘看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淡粉色的痕迹了。
即便如此，楚尘仍然恨意难消。
他不喜欢别人给洛凛留下任何印记。
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好在我们现在又怀疑对象了，所以我打算重启当年的案件，然后再重新回访当事人，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估计会很忙，又抽不出什么时间陪陪宝贝了。”
“没事，我杀了黄照你就有时间陪我了。”
洛凛捉住了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我在认真跟你说话。”
楚尘愣了一下。
【楚教授，你是不是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本性在洛凛面前暴露得太厉害了。】
楚尘立马委屈巴巴地看着洛凛，眼睛里又开始蓄满泪水。
“你又不陪我了，呜呜呜，还不让我插手你们调查局的案子，我每天一个人在宿舍很无聊的。”
这还是洛凛第一次见到楚尘红色眼镜的模式下，眼泪汪汪的模样。
怎么说呢？
又凶又可爱。
“抱抱抱抱，我尽量多抽出一点时间陪你，但是宝贝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我没有办法，贴贴～宝贝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我觉得我命苦。”
楚尘的话给洛凛逗笑了，他抱着楚尘滚在床上，好好地亲了一顿。楚尘这才答应自己不会随便动手，但如果真的需要抓捕黄照的时候，他一定要找机会给人揍一顿。
安抚好小娇妻，剩下的就是师父。
“什么傻逼玩意儿？敢杀我徒弟，我现在立刻给税务局打电话，查账！给我查账！妈的！”
沈云和也没有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模样，国粹张口就来，大有一副要在合适的范围内把人给折磨死的感觉。
“行了，刚哄完楚尘我还得来哄你，”洛凛不在乎地在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多大事啊，都干这份工作了，这不正常吗？”
“他妈的不正常，你见过哪个犯罪嫌疑人敢特么在市区灭口调查官的。”
洛凛挠挠头，他怎么觉得还挺多的。
“行了不跟你说这么多，我觉得我突然理解为什么当时吴三七前辈没有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了，恐怕他这么多年也一直生活在黄家的阴影下。”
“老吴啊，”沈云和皱了下眉，“那倒也是，虽然之前调查局贪赃枉法的同事都进去了，但是黄照家的势力都还在。不过，我总觉得老吴不是这种人。”
“什么意思？”
“老吴他挺刚的，之前调查局那批同事里面，没有问题的人在少数，老吴就是其中一个。这么多年在黑水里泡着他都能保持一身清白，你想想这种人会在意自己的生死吗？当年我第一次出警就是跟着老吴的，他当时抓捕嫌疑人就跟不要命一样。老吴本身的异能不算是战斗系的，但是直到他退休前，他亲手抓捕的异能者达到了20人，这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说起来也是，那他明明知道王晓英案件有疑点，那为什么不说呢？”
“或许，他在策划什么东西？”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确实让人不爽，吴三七感觉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肯透露一丝一毫的风声给洛凛。
洛凛现下能做的也只是调查本市里所有的土系异能者，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
可惜何雅心跟他查了一下午，都没有什么结果。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来灭口我，”洛凛看着写满字的黑板喃喃自语，“总觉得不像一个明智之举。”
“确实，洛哥你是调查官，影响力那么大，又是在地铁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就不怕你出事之后沈局长把整个黄家都掀翻吗？”
“看起来像是黄照一个人的所作所为。”
年轻人更加冲动，也会更容易不考虑后果。
“那么，他和他的父亲应该很快就会起冲突了，”洛凛伸了个懒腰，“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凑热闹？”
洛凛的下一个电话是打给洛净的。
本来想找尤旗的，但最近这家伙网恋上瘾，每天最喜欢跟自己的网恋对象打游戏，聊天，各种腻歪，洛凛都有点看不下去。
“你们是怎么做到全是雨隹木各氵夭卄次颜文字但是能看懂对方在说什么的？”
“你管我！”
尤旗怼了洛凛一句，然后抓着手机给对方展示自己最新做的美甲。
总之，恋爱脑上头中。
不过洛凛总算松了口气，尤旗这也算是从简如琢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吧。他是很好的一个人，应该拥有最美好的感情。
尤旗靠不住，洛凛只能找姐姐了。
“黄奕声，emmm是卖珍珠起家的那个是吧，他好像最近确实有举办一个活动，我给你弄个入场券，但是我不知道他儿子会不会出现，你自己悠着点啊。”
“知道了，谢谢老姐。”
挂掉电话 ，洛凛没有急着跟何雅心炫耀，反倒是看向了写满案件关键信息的黑板。
“黄奕声是做珍珠起家的？”
何雅心对此不是很了解，但好在他手头有电脑，打开网页，黄奕声的个人经历一览无遗。
“他们家是珍珠世家，从很久以前就从事这个生意了。洛哥，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珍珠跟海洋有关，王初荷也是死在海边的，我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对了，小方那边还在查王初荷的个人物品是吗？”
“嗯，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有的话他会通知你的。”
“行，那咱们就去会一会这个黄奕声吧。”
“我也想去。”
看着洛凛在镜子前摆弄西装，楚尘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不行，”
洛凛严词拒绝。
这要是把小娇妻带去，活动现场给自己表演一个大开杀戒怎么整。
“我保证听话。”
“我信你个鬼。”
洛凛在楚尘的脸上亲了一下：“乖乖在家，晚上我们玩新的玩具，怎么样？”
楚尘瘪着嘴勉强同意。
安抚好小娇妻，洛凛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他昨天刚从姐姐手里拿到了活动的入场券，这才发现是一场展会。正如何雅心在网络上所查到的那样，黄家世世代代都从事珍珠产业，只是做到黄奕声父亲那一辈才有点出息，随后黄奕声更是将其发扬光大，组建了现在的珍珠帝国，甚至还将手伸长到了地产，金融等其他领域。
展会的主题就是展现黄氏家族这么多年在珍珠行业的打拼，对珍珠工业的贡献，以及吹捧黄奕声个人的能力与眼界。
洛凛是看不下去这么尴尬的东西的。
在人来人往的宾客中，他在寻找黄照的身影。
可惜的是，今天这场展会，黄公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参加。
没有遇到黄照，但黄照的爹却看到了洛凛，他主动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来跟洛凛打招呼：“请问您是洛调查官吗？”
“是的，”洛凛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何雅心的身影，他并没有介绍何雅心，怕对方记住了名字从而打击报复。
“听说您最近要和楚公子订婚了，恭喜啊。”
洛凛也摆出那副社交式的笑容：“是的，我和楚尘约定好了，等手上的案子破了就结婚，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双喜临门了。”
黄奕声脸上的笑容松动了一下，但很快还是维持了面上的礼貌：“哦是吗？那个案子是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吗？我听说您最近有传唤他。”“具体案件细节我就不方便透露了，”洛凛正了正自己的领带，“黄老板别担心，清者自清，不是吗？”
“那倒也是，那你们吃好喝好，我去跟别人打个招呼。”
等黄奕声走远，洛凛才压低声音跟何雅心交代：“他应该是把黄照给训了一顿，不然这么重要的展会，黄照不可能不出现。不过往后我们也得小心注意了，你现在是住在父母家对吗？”
何雅心是本地人，宿舍和自己家混着住，哪个方便住哪里。
“对。”
“你这段时间住在调查局里面，刚才黄奕声明显就是试探我的态度，他既然知道我们会秉公办案，那么往后我们要面对的就是他更加疯狂的反扑，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没事不要离开调查局。”
“好的。”
洛凛抬头，面前展示的一副画，是当年采珠人采珠的场景。
“在人工养殖没有出现的岁月里，如果人类想要获得珍珠，必须潜入大海之中去获得珍珠贝。通常采珠的人分成两组，一组潜入海底采集珍珠贝，一组在船上负责划船和接应。负责采珠的人腰部会系上一根细而长的绳索，憋气进入海底寻找珍珠贝，憋不住气的时候，采珠人便会摇晃长绳子，让同伴将自己拉上去。但在海底，采珠人往往面对更加变幻莫测的环境，还有时不时出现的漩涡。为了满足统治阶级的喜好，无数采珠人因此惨死。”
这个故事，洛凛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
“我还听说过一件事，当时采珠的人大多是女性，而开船的大多都是他们的丈夫。如果丈夫不喜欢妻子，想再娶妻，就会剪断绳子，让妻子溺亡。那些女人的尸体化作冤魂，在海底盘踞，时间久了会变成鲛人，她们流出的眼泪会变成珍珠，为的是让自己的女儿不再重复这样凄惨的命运。”
只是，世道与家庭逼迫着她们一次次下海，带来珍珠，带来财富。
母亲与女儿依旧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不可逃离，不可更改。
回到家的时候，楚尘正在签收快递。
东西是之前因为洛凛说自己脑子不太好的时候激情下单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楚尘又开始生气了。
他抬头瞥了一眼洛凛，又瞥了一下桌子上的晚饭，示意洛凛自己准备好了晚饭，然后就只忙着自己的事情，丝毫不搭理洛凛了。
咋回事，又生气了？自己干错啥了？
这套洛凛已经熟悉了，不管是谁的错，先哄老婆再说。
“宝贝，你在干嘛呀？最近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
不要脸地贴上去抱住楚尘，在他脸上亲一口，然后低头去看他到底买了什么。
好家伙。
各种各样见过的没见过的“玩具”。
洛凛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我就知道宝贝还是爱我的，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这么奖励我？”
“亲亲亲亲。”
他抱着楚尘狂亲，把小木头和楚尘都看傻了。
【啊，这是奖励吗？你们人类好难理解哦。】
虽然洛凛弄错了楚尘原本的意思，但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么扑过来，恋爱脑本身就有点扛不住。借坡下驴地抱住洛凛，甜腻地跟他交融在一起。
“我不饿，我们先试一试好不好？”
“先吃饭，东西又不会跑。”
说起来也是，在展会上晃荡了那么久，洛凛也有点饿了。
“袭击你的人找到了吗？”
楚尘已经吃过了，坐在洛凛对面看着他吃饭。
自从楚尘回来后，洛凛发现自己吃饭也变得挑剔了，以前食堂随便糊弄糊弄，现在不仅仅得有菜有肉有汤，还得配上饭后水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