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转过身去盖紧了被子不搭理他。
洛凛腆着脸贴在楚尘的背上，蹭了又蹭。
“不喜欢？”
“真不喜欢吗？楚教授。”
他在楚尘的耳边吹着气，楚尘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望见对方还是不搭理自己，洛凛的话越说越过火。
“都跟我这种人在一起了还这么正经干嘛？看不出来我是个什么货色吗？”
楚尘实在是憋不住了，转身抓住了洛凛的肩膀。
“你再多一句嘴试试？”
“你现在身体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是吗？你在我面前被那条破鱼捅破了肚子，所有的医生都说没法治，柠小檬特地把她大伯从德国叫回来，跟我说，除非发生奇迹！洛凛，你知道昨天你没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在跟小木头打架，我怕有一天我殉情小木头会拦着我！你别跟我开这么恶劣的玩笑行不行。我怕死了，我真的怕你会死！”
玩笑开过火，楚尘好像真的生气了，洛凛才不敢多说。
自己这张嘴，真的是一天天没个正经的，现在好了，把老婆吓到了。
“等身体好了，”楚尘松开手，抱紧洛凛的胳膊，怕自己黑着脸吓到他，“身体好了我们慢慢来，不会让学长失望的。”
“一言为定。”
洛凛的异能确实得到了加强。
他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健身房做康复训练，顺带减减肥。这段时间楚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顿顿滋补养生，结果导致他体脂率一路飙升。洛凛本就是个闲着没事会往往上扔自己健身照片的人，对他来说一点多余的脂肪都是犯罪，而现在他简直是罪该万死、罪大恶极。
除此之外就是对进化的异能进行数据统计。
在柠小檬的办公室内进行检测，楚尘和柠小檬共同研究分析后得出结论：如今再用以前的风能去形容洛凛的异能已经不够准确，他现在可以随意的控制风的流动和空气密度，在极端小和极端大的空间里制造窒息，爆炸。原本风能所具有的高度精密的听觉也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灵敏。
在测试中，洛凛在隔着七个房间的情况下，通过一个响指，精准无误地掐灭了第八个房间、一百根蜡烛中正中心的那根。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洛凛想，在知道对方明确坐标的情况下，他可以随时随地取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甚至找不到任何痕迹和证据。
能力和危险程度成正比，日后洛凛恐怕会面临更加苛刻的束缚和规则。
可是得知这一消息的洛凛反倒是兴奋地抱住了自己老婆。
“老婆！我好强哦！”
“嗯嗯嗯嗯！”
柠小檬统计数据的时候看着他俩，非常一针见血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花孔雀和他非常捧场的小娇妻。
楚教授那个敲锣打鼓撒花花挂个横幅“老公天下第一”的劲儿，都快要写到脸上去了。
这就是恋爱脑吗？怕了怕了。
检测好身体的数据没有问题，洛凛还计划着中午去那里吃饭，吃点健康的吧，墨西哥塔可就不错。还没开口，楚尘给人拽到民政局去了。
等他坐在店里咬着牛肉塔可的时候，玉米饼里的包菜掉落在餐桌上，洛凛这才反应过来：“等等，我们刚刚是不是领证了？”
这也不怪洛凛记不清楚，车是楚尘开的，他还沉浸在自己异能进化的兴奋中，等到了民政局，楚尘交了证件材料，拍照，取证一气呵成。就像是等餐排位的时候去顺手买了杯奶茶那样轻松容易。
“对啊，”楚尘捧着脸笑得很开心，“老公，这是我们婚后的第一餐。”
洛凛有理由怀疑那只人鱼特么地给自己脑子挠出毛病来了。
“不是，我们还没举行仪式呢？”
楚尘懒得管这些，雨隹木各氵夭卄次洛凛被弄伤之后他对婚礼的期待已经完全没有了，只想赶紧生米煮成熟饭先把证领了再说。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又冒出一个发神经病的人鱼出来。
“太麻烦了，免了。”
“那也不能这么匆忙啊。”
“你向我求婚，我带你领证，这不挺好的吗？。”
洛凛无话可说，就是觉得有点委屈楚尘了，他之前那么兴奋地准备了订婚要用的物品，还策划了很多婚礼的方案，现在估计是都没办法用了。
“也没关系，我们还得回我外公家一趟，到时候在那边办个简单点的仪式应付下老人。我不在乎这些，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洛凛随他安排，伸手帮他把吸管插进可乐里，然后推倒楚尘面前。
“还有一件事，我们以后肯定不能一直住在调查局的宿舍里，我在附近有一套房产，学长你愿意搬去那里吗？”
结婚了，这些事情确实都应该考虑，只是在洛凛原本的计划里，他是打算自己出钱买房的。老实说在这些方面，洛凛有些大男子主义，他总觉得一切都应该自己来安排，而不是让楚尘费心。
楚尘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那间房子有个地下室。我让装修师傅稍微改装了一下。”
“哦？”
洛凛抓了一片玉米片塞到嘴里，在为了自己那若有若无的自尊心烦恼。
其实他也无所谓的，反正老婆最大，楚尘想怎么弄都可以，就是觉得好像这个婚结的自己一点参与感都没有，莫名其妙就被安排好了。
小木头也能察觉到洛凛的心不在焉：【爹咪似乎不喜欢新房子啊。】
“放心，我会让他喜欢的。”
楚尘喝了一口可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吸管戳了戳里面的碎冰。
“那间地下室有学长喜欢的所有东西，我特地准备的，放了满满一墙，学长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有点可惜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凛打断：“下午我们去验收新房吧，让我看看以后住的地方长什么样？”
“学长不是不感兴趣吗？”
他低下头，阳光落在眼角的泪痣上，像光斑一样耀眼。
“谁说的，那是我的梦中情房好吗？”
中午十二点，倒春寒的季节终于要结束了。
暖阳晒在人的身上，像是一系列的风暴终于要结束，而温暖如春的季节终将归来。
这是个适合恋爱，适合结婚，适合亡命天涯去看鲜花盛开去看蓝天白云的季节。
阴谋，诡计。
嚼着口中的玉米片，楚尘却突然幸福得想哭。
他颤抖着身子，强行咽下可乐，想让自己表现得没有那么多愁善感。
可是他仍然阻止不了酸涩的眼泪从眼眶落下。
从当年的那个废弃教室里，第一口面包片开始，他一路跌跌撞撞，经历过生离死别，终于把这个人骗到了身边。
“哭什么？怕我结婚以后欺负你吗？”
“不是……我就是太高兴了……”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啊，走，我们去要几个红包助助兴。”
“哈？”
于是楚尘和小木头跟在洛凛身后收了一下午的份子钱。
洛凛蹲着家里点钱，还跟楚尘巴拉巴拉跟自己结婚有什么好处。
“以后你去医院不用排队了，可以走调查局家属的通道，过年过节的米面粮油也少不了你的。哦对了，社区还给调查局家属开了个烘焙班，宝贝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学一学。”
他洋洋得意跟自己结婚简直就是捡到宝了，以后一定会把楚尘宠到天上去。
其实以楚尘繁星联合会成员的身份，他去哪个医院都不用排队。米面粮油对他来说更是尔尔，至于烘焙班，洛凛是不知道楚尘到底被多少个法国大厨扫地出门。
可每次听洛凛说话，楚尘满眼都是小星星，觉得他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
“好呀，那我下次去烘焙班看看！”
【你疯了吧！你想让全调查局知道你是个微波炉战神吗？】
楚尘被小木头的话浇了一头冷水。
他收起了去学习烘焙的想法，并打算在别的地方表现得更加贤惠一点。
比如首饰。
楚尘和洛凛都是首饰不离身的人，小到戒指耳环，大到项链胸针。两个人都对外表相当注意，哪怕是洛凛，也时不时地会换个耳坠子戴戴。
楚尘对首饰更为注意，他的很多耳环戒指都是古董或者是某些大牌的定制款，需要送到专门的店铺里保养。而楚尘这个恋爱脑，觉得自己的东西干干净净了，洛凛的也得收拾得干干净净。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很神奇的对话。
服务楚尘的销售是之前就跟他认识的，之前楚尘来这里做过很多次养护，看着这次送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耳坠，销售很耐心地询问了一下是什么材质的。
“不锈钢。”
“您确定？”
【我用我的钛合金狗眼告诉你这特么就是不锈钢的，PDD九块九三条还包邮。】
“确定。”
“啊这个，您确定吗，洗护费用的话一条150，虽然您是我们的会员，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产品，护理费得另收。”
“可以的。”
【护理费比项链还贵，谁看了不说一句恋爱脑牛皮。】
楚尘背过身去，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镜子里的蓝牙耳机：“可是这是你爹咪的项链啊。”
【我觉得高低得给爹咪的项链镀个金。】
一人一AI坐在商场里喝着奶茶，幸福得冒泡泡。
送完项链，楚尘回了调查局。
洛凛跟楚尘紧急腻歪了几天后，就忙不停蹄地去工作了。
不管是爱知和仁的事件也好，黄家的事件也好，现在的收口都在人鱼小姐身上。
洛凛想要提审人鱼小姐，但监狱的同事表示，难度太大了。
人鱼小姐的太阳穴上有一个非常可怕的贯穿伤，因为海水的影响已经开始灌脓。难以想象她居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下来。
柠小檬这几天一直在重复给她包扎清创，好在的是，人鱼小姐表现得很乖巧，除了不怎么说话之外，几乎没有攻击柠小檬的情况。
大家都觉得那天晚上凶恶的人鱼小姐一定是某个例外。
直到，洛凛的出现。
在看到洛凛的瞬间，人鱼小姐表现出了相当恶劣的态度，疯狂撞着鱼缸的玻璃墙壁，嘴里还发出凶狠的低吟。
而面对其他人，她又会恢复正常。
要不是洛凛刚刚结婚，大家都忍不住开玩笑他是不是在外面欠了情债。
楚尘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现得相当镇定，他确认了人鱼小姐似乎只对洛凛有所反映后，拍了拍洛凛的背：“我相信你不会喜欢一条鱼的。”
洛凛尴尬地笑了笑：“我是哪里得罪她了，妈的就针对我。”
楚尘低下头跟小木头商量了几句话，然后起身跟洛凛说：“对啦，昨天我们收了姐姐，太太，局长还有好多同事的份子钱。国际联盟这边的份子钱可是一点都没有收哦。”
洛凛想了想，他那群同事大部分应该没有交份子钱的习俗吧。
“你别勉强了，不给就不给，我也就是图个喜庆，没有别的意思。”
但这个时候，小木头却跳了出来：【但是有一个人可以交份子钱哦。】
“反正下午也没事，我去讨一个吧，我刚好也有件事想要问问他。”
他一只眼变成了红色，只是侧着脸，洛凛没有意识到他的异常。
洛凛还以为就是简单地开个玩笑，没想到楚尘下午真的离开调查局去要份子钱了。
楚尘没有开车，今天出门是坐的地铁。除非去郊外原野，否则楚尘是不爱开车的，他更喜欢吹着风走在街道上，去感受烟火气息，感受每个人与众不同的脚步。
想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走路就能到。
他记得那位国际联盟的同事喜欢喝酒，楚尘在路过一家烟酒店的时候，买了两瓶档次一般的酒。楚尘向来出手大方，但鉴于该同事曾经让一位实习生骑着自行车来接待自己的丰功伟绩，所以楚尘并不打算在他身上投资过多的钱。
【CN分部的负责人，蒋书骏，没记错的话，他和吴三七，沈云和曾经都是同事。啧啧啧，沈局长虽然吊儿郎当但好歹靠谱，吴三七前辈感觉也是个做事有担当的，怎么这位…….那么不靠谱啊。】
小木头免不了吐槽，他和楚尘哪次出门不是有人专门迎接，就回国那次离谱到家了，不仅只有实习生来接，打车的钱还是楚尘出的。
来接的实习生据说是被能够盖章的实习证明吸引来的，一路上就在吐槽蒋书骏是个酒蒙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从来没见过他好好上班。
国际联盟的同事也跟楚尘吐槽过，蒋书骏挂着CN分部负责人的名号，但干的都是溜须拍马的破事，每年还得给他发不低的工资，引得财政部年年抗议，但年年都被文森特挡了回去，搞得大家纷纷怀疑两个人是否存在着某种不可言说的PY交易。
【到了。】
蒋书骏的位置并不是楚尘问他要的，而是通过小木头自己查找的。
他们有些不请自来的嫌疑，就像那天晚上的人鱼小姐一样。
“外卖放门口就行了。”
楚尘继续敲门。
“我让你放门口就行了，听不——”
蒋书骏打开门，上下审视着站在门口的楚尘。
他费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面前站着的是楚教授，当年国际联盟主席文森特三令五申让自己好好保护的那位研究者。
“喔唷，楚教授哦，来来来，进来坐。”
楚尘套上鞋套走了进去。
“您怎么想到来我这里啊，您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啊。”
楚尘没有说话，仔细地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空气里满满地都是酒味，蒋书骏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酒蒙子。
不过这样浓烈的酒味，更让人怀疑是不是在故意掩盖着什么别的味道。
比如鱼腥味与血腥味。
“我最近结婚了，”楚尘晃了一下手里的戒指，“结的比较匆忙，没来得及通知大家。我的丈夫说，国内有交份子钱的传统——”
“哦哦哦，好的。”
蒋书骏赶紧起身去房间里抓了个红包包了几百交给楚尘。
楚尘接过红包，非常不客气地塞在口袋里，又装作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看着蒋书骏：“可惜了，我们这次遇到了一些意外，没有好好地办个仪式。”
蒋书骏附和道：“是吗？那挺可惜的。”
“蒋部长不问问我是什么意外吗？”
蒋书骏心里一个咯噔，赶紧问：“你看我这喝酒喝得脑子有点懵，是什么意外？有受伤吗？”
“没什么，就是求婚仪式的时候，被一条鱼破坏了。”
“鱼？”
“嗯，据说是人鱼异能者，突然袭击了我的丈夫。”
蒋书骏满脸惊讶：“那他现在怎么样？”
楚尘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其实当时现场有很多调查员，为什么那位人鱼异能者会准确无误地袭击了我的丈夫，而且表现得那么癫狂，那么恨。”
他侧过头看向蒋书骏：“你是CN区的负责人，见多识广的，能帮我猜猜是为什么呢？”
蒋书骏维持着面上的冷静，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他们是不是之前见过面，你的丈夫是不是得罪过她？”
“没有哦，”楚尘的指尖在玻璃杯壁上打转，“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也…….”
“就好像有一个人一直顶着学长的脸在欺负那位可怜的人鱼小姐。”
蒋书骏点点头，像是认同了楚尘的想法：“确实有这种可能，人鱼异能者本身就易怒易躁，如果在刻意地训练下，是会做出攻击某个人的行为。这种训练也挺简单的，顶着一张照片就可以了，楚教授，你觉得呢？”
“是的，所以现在想找到幕后凶手就很困难。不过，如果能够找到幕后黑手，我一定会将对方挫骨扬灰的。”
蒋书骏陪着笑，酒意已经散了大半。
【蒋书骏，国际联盟CN区负责人，二阶段进化异能，异能是：千人千面。】
【没有证据，我不建议你对文森特重视的人动手。】
第143章 海洋之约 （九）
蒋书骏跟送神一样地把楚尘送了出去，还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确保他不会突然给自己杀个回马枪。
等到确认无误后，蒋书骏才躲进卧室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一开口便是抱怨：“皓玉，楚尘可真是够聪明的，他居然一下子就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你的异能在数据库里登记过，他自然会怀疑到你，你有没有按照我告诉你的说法应付他？”
“说了，但感觉他不是很相信。”
楚尘刚才的态度，明明就是将怀疑全都放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简皓玉挺无所谓的，他走到巷子里，踹着小石子：“没事，他没有证据是不会对国际联盟内部的人下死手的，你应该能活很长一段时间。”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安心，楚尘他轻易不会杀人的，毕竟现在有洛凛管着他呢。如果他敢对你怎么样，你就跟洛凛告状说楚尘欺负你。”
蒋书骏万万没想到简皓玉会给自己提这种建议：“哈？简皓玉，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太幼稚了。”
“好用就行了。”
挂掉电话，简皓玉正在给自己的孩子们挑选礼物。
国际大牌自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反正在哪里都能买得到，买回去会被抱怨不够用心。吃的倒是不错，但能带出国的都是些真空包装的食品，到时候又要被吐槽难吃得要死。
其他几个孩子都比较听话，难应付的主要是简如琢和阿雪。阿雪原本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但最近跟简如琢厮混久了，什么都听哥哥的，现在也变得调皮捣蛋。
头疼了一整天的简皓玉打算把尤旗绑架回去然后堵住简如琢的嘴。
不，不行，不能犯罪。
大街上，简皓玉坐在路边痛苦得把自己的头发挠乱。
他长相俊秀，比楚尘那让人望而生畏的艳丽容颜，他更像是个恬静温柔的学者。再加之身处于顶级商圈之中，自然吸引了一些开法拉利的富婆的注意。
于是，一个穿着包臀裙裹着皮草的小富婆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坐在简皓玉的身边跟他搭话：“小帅哥，遇到什么问题了嘛？姐姐帮你解决啊。”
简皓玉叹了口气：“后悔啊，早知道不该养那么多孩子的。”
富婆震惊：“你…….你年纪轻轻的，已经生娃了吗？”
“对啊，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养娃，一个比一个调皮太难带了。”
他本意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走前来搭讪的富婆，但显然他高估了人性的道德标准。
“姐妹！我找到一个漂亮可怜的鳏夫，还是个男妈妈！快点过来拯救失足男人啊！！”
人鱼小姐的线是查不下去了，提审皇衣得到的线索则更加离谱。
他一口咬定自己完全不认识黄奕声与黄照，就算拿出证据也矢口否认。
“他们要杀了我！他们要杀了我！他真的会杀了我的！”
再之后，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信息。
问他是谁要杀了他皇衣就缄口不言，只是一个劲儿地强调对方很厉害，没有人能够斗得过他。
楚尘不免开始怀疑对方的精神状况。
柠小檬虽然是调查局全能的医生，曾经也负责过洛凛的精神问题，但是对于皇衣这种情况，她估计是有点顶不住。洛凛只好申请从异能者专属的精神病院里调取医生过来。
医生给皇衣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也没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结论。
“他最近应该是受到了一定的精神刺激，我看了他最近的健康数据，经常性失眠，估计是有什么问题在困扰他，你们可以从这个方面下手。”
该医生本人就是异能者，他的能力是高度进化的情绪感知，一阶段异能者，能够准确捕捉到人类的情绪波动。
医生提供的线索倒也对应上了，人鱼小姐发动攻击后，沈云和几乎是第一时间派人提审皇衣，询问他是否与黄奕声有所联系后，皇衣才开始出现失眠的问题。
只不过洛凛不太清楚的是，皇衣害怕的到底是那群灭口了黄奕声的人会不会灭口自己，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缘故。
好在，国际维和组织那边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
灭口黄奕声的组织被挖了出来，国际恐怖组织：夜鸮。
他们不仅灭口了整个黄家，就连那个在地铁站袭击洛凛的二阶段土系异能者也是夜鸮的人。
“我之前和他们交过手，不过没打过我，跑掉了，”楚尘压低了声音跟洛凛交代自己作为绣球花时出任务的事情，“感觉他们的风格挺流氓的，打不过就跑。”
洛凛捏着楚尘的鼻子：“那不挺好的吗？”
要不然你觉得自己很牛能跟人家打消耗战吗？
洛凛寻思这个人在床上也挺持久的，怎么异能就这么地——不太行？
楚尘蹭了蹭洛凛的手，换了个话题：“但是夜鸮的风格向来是收钱办事，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们要屠杀自己的雇主？”
没记错的话，当时洛凛在追查黄照当年是否害死了王初荷的女儿王晓英，所以才会被土系异能者灭口。
按照当时的推测，是因为黄奕声不希望儿子过去犯的罪被挖出来才会动手，那么既然那位土系异能者是夜鸮的人，当时夜鸮的雇主应该是黄奕声本人。
为什么最后黄奕声却会被夜鸮给灭口。
虽然对方是国际恐怖组织，在各个地区都造成过严重的公共安全事故。但往往是这种组织更加遵守所谓的道义和规则，不可能出现随意杀害雇主的行为。
以后的名声不想要了吗？
“难不成夜鸮的雇主并不是黄奕声，是其他人，真正的雇主把夜鸮借给了黄奕声？或者说，学长你在别的地方触碰到了雇主的利益？”楚尘转了下笔，靠在椅子上，下意识地把笔放在上嘴唇上夹住。
这是他一直以来思考问题的习惯。
“有可能，”洛凛撑着身子，准备去亲一口撅着嘴的楚尘。
没想到笔直接掉了下来，楚尘一把接住，放在桌子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手里的资料。
洛凛赶紧收回身子，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事，”洛凛赶紧换了个话题，“你说的没错，夜鸮这种组织应该不会自毁招牌，只能说一开始雇佣他们的就不是黄奕声。”
“而且，这话虽然有点难听吧，我并不觉得一个国内的企业家可以雇佣到夜鸮这样的组织。我上次执行任务与他们交手，当时他们的雇主是某个王室。据说是哥哥给弟弟戴了绿帽子，两个人打得昏天黑地，互相暗杀。国际联盟怕引起太大的局部冲突让我从中调和来着。”
“后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