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7-18

这一家子嘴都被堵住了,他还问什么?
不过也确实是村里人说的那般:活该了。
是该长长记性。村长思忖后,说:“李壮子偷齐家的二两半要还。”
岑越点点头,“自然,偷钱还回来,村长公道。那罚呢?不能就这般不清不楚算了,他偷我家银子,还回来是正常的,总不能不罚吧?”
“要罚。”村长说的慢,看着岑郎君,“罚抽鞭子二十下,怎么样?”
岑越点点头,“可。”笑说:“我都听村长的,村长公道,是齐村村民的福气。”
“不敢当。”村长神色也轻松了,岑郎君到底是抬手放过了,只给了李壮子一些教训,希望李壮子以后知道好歹。
岑越笑着等,没走。村长见了,便只能喊了人,“取鞭子,打。”
李壮子就在这儿受了二十鞭子。
岑越围观了全程,等打完了,岑越点了点头说:“放开吧。”
车夫一放手,李家人挣脱了,嘴里的东西呸的吐出来,李母是张嘴就骂,岑越挡了下阿扉,冷冷静静说:“你今日骂我,怎么骂的话都记下,不怕反噬到你身上,你儿子,你一家身上,你就骂。”
“二十鞭,你们一家觉得轻了,那继续来找我,继续编排。”
“今日的事,村长见证下,他挨完了打就此作罢,要是你们还生了什么心思,敢到我家搞什么小动作,护院要是抓住了,不用我发话,拿了人直接给我打断腿。”
李母听得眼底闪着惧怕,是嘴唇抖动想说什么、闹什么、骂什么,最终是一字片语都不敢说出来。李壮子更是疼的额前豆大的汗,不敢再言语。
“钱拿来。”岑越问。
李壮子爹这会是咬着牙,打了儿子脑袋一下,“都是你害的,钱赶紧还回去。”
二两半的银子没花,就是花了,这会也得吐出来。
岑越不急,就等着,一文钱都少不得,等李壮子娘拿了银子来,这才放了话,“回吧。”
外头村民是害怕了些,没人敢说什么嗑什么牙。
岑越一见,笑了笑,很是和气说:“今日真是对不住大家了,吵吵嚷嚷的,还劳累大家耽误做了见证,这般吧,明日李村村民来我家,寒瓜下来了,每户送一个寒瓜,算是补偿大家了。”
“岑老板太客气了。”
“也没什么的,怎么就送寒瓜了。”
“客气了客气了。”
村民这下才找回了舌头,纷纷说着推辞的客套话。岑越笑眯眯的,一反刚才的威逼架势,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没什么,劳烦村长做个记数,我家的东西,以后酬谢乡里,李壮子一家一概除外。”
“自然自然。”村长送人出院子,总算是结束了。
一行人是浩浩荡荡的回。
姜二苗一直没开口,走的远了,才小声说:“小越哥你刚才好厉害啊。”
岑越一看二苗是星星眼,再一看,他家大崽也是崇拜目光,岑越:……
“你们不觉得我这是仗势欺人?跟恶霸似得?”
姜二苗摇头,“都是那家先撩架的,活该。”
“越越这是替天行道主持正义。”齐少扉认真道。
岑越:“……”
“倒也不是。只是这事真要强硬一些,不然——”不然青丝之后真没法在乡里走动了。
岑越也没反省自己行为,李壮子能随口攀扯,把一分的事情,夸大说十分——拉扯间看到青丝脖子下的痣,就能随口编排说跟青丝睡过了,他怎么就不能反击回去。
“我也是吓唬吓唬他们家,他们家以后不来生事,那就是进水不犯河水。”
姜二苗好奇,“那要是真来了呢?”小越哥是吓唬人啊。
岑越笑而不语。齐少扉也笑,刚没问便知道如何。
果然,他和越越才是最默契的。
姜二苗看小越哥和三少爷背影,还琢磨,拉了拉长峰胳膊,“你说小越哥刚笑是啥意思?三少爷咋也是那个笑?”那他也笑笑?
“你说呢?要是三花——”寇长峰起了个头。
姜二苗就怒了,“那我得打断李壮子的腿。”敢诓骗他妹妹。
这不就是了。
这事在乡里很快传开,乡里听到了只后悔不是本村发生的事——不然能免费得一个寒瓜,也只有李村,且围观的村民心里感叹:“岑老板好大的威风。”
“是啊,今日说话时,别说李壮子娘害怕,就是我也害怕。”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壮子一家也是活该,以为齐家丫头没爹娘,是个丫头奴仆,想着说了也没啥,作践人,没想到今个栽了。”
“是啊,岑老板今个是厉害了些,但不招惹人家,人家齐家还是很和善的,去年流水席,今个送寒瓜。”
“爹,明日寒瓜咱们吃了吧,就别卖了。”家里小娃娃可不在意旁的话题,是一门心思想着吃寒瓜。
家里长辈一听,不由笑说:“吃吧吃吧,谁让我是你爹。”
白得的寒瓜就给娃娃们解解暑,甜甜嘴。
“齐家的丫头好赚钱,周狗子家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绿团嫁过去,还在齐家干活呢。”
“你说青丝跟李壮子是不是——”
“甭管是不是,别猜了,岑郎君今个不是说了,都别听别信,你可别在外头瞎说,回头别让人家找上门了。”
吓得这人不敢再提了,要真是被岑郎君找上门,谁挨打谁给赔银子?只是自己心里琢磨,那青丝到底是不是黄花大姑娘?可惜了……
转头说:“齐村好像有个丫头在齐家做活,不知道工钱多少。”
“我也听说了,一个丫头一个小媳妇儿。”
小媳妇的都嫁了人,是人家的人了,惦记不得,那就剩齐村的丫头了,不说跟青丝绿团一般,一个月三百文,就是二百文那一年也有二两多银子呢。
“齐村谁家的丫头?”
“我早打听过了,叫齐丫,她娘是后娘……”
丫头们到了家中,一个个干活很是积极,绿团还抱着青丝拍了拍,说:“这事郎君也说了,过去了,以后别提了,好生过日子知道吗。”
青丝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跟你们说了,我去烧水,姜老板回来了要用水,郎君肯定留姜老板用晚饭……”
“一道去。”
丫头们手脚麻利的各干各的事。豆蔻今日没去,不过她听了些,懵懵懂懂的不明白怎么了,又好像明白,反正各位大姐姐回来后,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各个跟那——
像是她哥哥说的,就跟那打了胜仗一样。
豆蔻问:“姐姐们,你们打胜仗了吗?”
众人都笑,小菊凑到灶膛前,摸了下豆蔻脑袋,就像以前梅香姐爱惜她那般,她看着豆蔻小小的脸,只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好好干活,听郎君三少爷话,齐家就是咱们的家,不会受旁人欺负的。”
余蹊——
“知道了小菊姐。”豆蔻点了点头,认真了。
吃过了晚饭——今个是点了灯吃的,有些晚了。二苗在他家洗漱过,吃了饭就说要回,岑越看二苗那嘚嘚瑟瑟神神秘秘的劲儿,是顿了顿,没多留。
快回吧,我家圆月还等弯刀呢。
第二日岑越吃了早饭,抱着圆月玩,齐少扉在旁边嫉妒的面目全非,最后只能安慰自己,他和越越天下第一好,越越抱一抱臭崽崽而已——夜里他还能抱越越,抱一晚上呢。
“泽泻、杜仲,你们俩跟着曹管事,今日要是李村村民来领寒瓜,在旁协助。”岑越跟俩兄弟吩咐。
泽泻就是豆蔻的亲哥,原名狗娃子,被打断了腿那位。小孩子年幼,恢复的快,长得也好,在齐家吃饭没什么拘束,如今才半年,个头都蹿了蹿,各个还像是瘦麻杆,这得慢慢补。
这俩人在六人中年岁最大,差不多都是十二岁,跟着二苗走货的,都能吃苦。其他三人年纪最小的远志六岁半,岑越派去到正院邹大夫跟前帮忙去了。
其实说帮忙,不如说学徒,还劳烦邹长青教一教远志东西。
石斛、地榆则是跟在他身边。
二苗一回来,这俩孩子是认准了他才是大老板是主子一样,尤其是泽泻,不给安排事,还刺挠,闲不住——这孩子想多干干活,家里能多照看下他妹子豆蔻。
这就想的复杂了,就是没他努力多干活,家里丫头也没说欺负小豆蔻的。
“你们俩也去吧,在外院看看,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岑越把石斛、地榆也打发出去了。
说是干活,实际上让四人一块说说话,松快松快。
晌午之前,寒瓜就送完了,李村村长带每户家中男丁来领的,一户一个寒瓜,有的一户四五人,有的快十人,人多的自然是在心里嘀咕念叨几声,不敢说出来,毕竟凭白得来的寒瓜,再说岑郎君昨日的威风还在,没人敢乱说。
人多的就少吃一口,吃少了的就说还不如分家算了,这么乌压压的一大家子人,整日吵嘴,有啥个意思,早该分了云云。
岑越并不知道,他送寒瓜,还送的李村有户因此闹了分家——
后来听赵婶说起来,岑越一脸莫名,无辜说:“可不关我的事。”
“是同郎君没干系,我就说说,那家也没分,长辈们威严大,不过我看是早分晚分都是分,这会长辈还在能压一压,可面和心不和,等两腿一蹬人没了,那几个儿子不得为了屋子田地打成乌眼青。”赵春花感叹。
岑越和赵婶闲聊,“赵婶见解好,不过话说回来,曹罗的婚事,赵婶你不急啊?”
“不怕郎君笑话,起先我也急,可他那倔驴脾气,我后来想,就是曹罗娶妻生娃娃了,那娃娃也不是跟我赵春花姓,我男人生前对我也不咋样,我干啥为了他家姓,急死白活的,随便吧。”赵春花想明白后,心里舒坦了,不急了随便去吧。
岑越露出笑来,“赵婶有大智慧的,心胸宽广了,日子过得舒坦,肯定活的长久。”
“借郎君吉言了。”赵春花笑呵呵说。
岑越则想,曹罗可真是嘴巴紧,连着他娘都瞒得死死的,要不是阿扉发现一丝丝端倪,俩人夜里八卦起来,他也没往那方面想……
曹罗喜欢家里的蕊红。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58:越越好帅哦【星星眼
乖崽崽圆月日记3:阿爹阿爹阿爹爹【~~~

第112章 北安伯112
曹罗喜欢蕊红这事,岑越不打算插手的,曹罗喜欢曹罗的,一直未言语,藏着掖着,显然是知道,说出来也不成的。
那就保持现状吧。
岑越起初听阿扉说,还不信,真的假的?齐少扉装高人模样,不过那会在床帏之中,穿着里衣里裤,拿着大蒲扇给越越扇风,显得‘并不是很高人’。
齐少扉说:“之前好几次,越越你要是给赵婶安排了什么活,往内院跑,曹罗能找借口顶了赵婶的,都找了,像是从羊啊,说是重物,蕊红那会在姨娘院子,曹罗就跑一跑。”
“现如今,蕊红去厂里,同曹罗打交道更多了,曹罗对果干厂的斤数、出货,知道的多,没少往那边去。”
一件件一桩桩,岑越起先从‘不可能把’,到后头恍恍惚惚真的信了,就有了今日试探赵婶口风——
连赵婶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却让大崽看出来了。
岑越:“聪明啊。”
齐少扉扬了扬头,说:“也就一般般吧。”
这事俩人私下说说,岑越也没试探曹罗或是蕊红,日子该怎么过照旧,青丝的事情看着是解决了,其实还是受了一些影响——
李壮子一家不敢再开口胡说八道,可不管是乡里,还是现代时,总有‘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人,到底是背地里揣测一些什么。
岑越只跟蕊红说,让蕊红多关心关心青丝,堂堂正正抬头挺胸的出去,外头的话要是飘到青丝耳朵里——
“郎君您放心好了,这等小事,我替她骂了回去都成。”蕊红干脆说。
岑越点了点头,看青丝状态还好,便不操心这事,揭了过去。
“越越你在家休息,吃口草莓乳冰,凉快凉快。”齐少扉端着一碗冰饮来的,挖了上头尖尖的一口,亲自送到越越嘴边。
岑越吃了一口,凉快的不行,含糊说:“好吃,你放了多少蜂蜜啊。”
他吃半糖,大崽喜欢全糖。
齐少扉尝了一口,正正好,说:“甜滋滋的才好吃。”
圆月在旁边嘴巴长得圆圆的,看看爹和阿爹,小脸着急。岑越嘴里还是草莓牛奶甜滋滋的味,这个可太冰了,但看圆月可怜巴巴模样,只好说:“只能尝一下。”
“我来吧越越。”齐少扉拿了臭崽崽的勺子,沾了一下草莓酱,“吃吧。”
圆月握着勺子,看看自己勺子浅浅红的边缘,再看看爹一大碗,顿时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不吃算了。”齐少扉作势抽勺子。
吓得圆月忙塞嘴里,仔细含着,尝到味是眼睛圆溜溜亮晶晶的,小脸上一副‘这四森莫好次的太好次啦’的土包子表情。
岑越看了都有些可怜,但小孩子确实不能多吃凉的。
小圆月只能做个‘小土包子’了。
可能他看的久了,圆月以为他想吃,是舍不得的把勺子拿出来递给阿爹吃,让阿爹也尝尝‘美味’。岑越:……婉拒了哈。
“阿爹不吃,宝宝吃,阿爹不爱吃这个。”岑越说完沉默了下,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现代时,爸妈在他小时候常常这么说。
现如今想来,到底是爸妈真不爱吃,还是好吃的让着他先吃。反正这会,岑越是真的不爱吃。
圆月听了,便把勺子放到嘴里,已经没味了,扁了扁嘴。
“乖,不吃这个了,一会咱们吃蛋羹,香喷喷的蛋羹。”岑越说。
圆月不想吃蛋羹,眼巴巴伸着脖子去看爹碗里的,红彤彤还有好多哦。齐少扉:“……再给你沾一点,只能一点了。”
又给浅浅沾了半勺子,圆月握着勺子眼睛亮晶晶冒光,却是不放嘴里先递给阿爹,岑越感动的不行,说:“好崽,你吃吧,吃完了,阿爹给你问爹爹要。”
“越越,你刚还说不给他吃的,他看看你,你怎么就心软了。”齐少扉在旁说。
岑越说:“他看你,你不心软?”
齐少扉看臭崽崽,圆月握着勺子看爹爹,齐少扉:……
“算了给他吃吧。”他有一大碗呢。
一碗的草莓牛乳沙冰,一大半都进了齐少扉肚子,吃过了冰,齐少扉便要去书房继续温习功课。岑越抱着圆月在院子里溜达了会,天气热起来时便回了屋。
晌午吃的是过冰水的素面,面条里头掺了玉米面,吃起来口感有些糙,不过过了冷水后,拌着黄瓜丝、西红柿,很好吃的,有种清爽感。
要是有牛肉就好了。岑越也就是心底想想,他家有一头母牛但这是圆月的‘干娘’,圆月喝着牛乳长大的,家里自然要给这头牛养老送终的。
“郎君,吃寒瓜。”刘妈妈端了一盘切好的寒瓜来,“才从井水捞起来,冰冰凉凉的。”
岑越插了一块送入口中,确实是凉快,这个解暑正好。
刘妈妈肯定有话要说的。果然,他吃了几块,刘妈妈就说:“三少爷十一月中要考试,郎君您说什么时候走啊?这是不是走早一些,别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还有人,这次人手也带齐了吧?”
刘妈妈对盛京都有些害怕了,怕……又出了什么岔子。
此时五月下旬,岑越吃了寒瓜想了想,说:“七月时出发,到盛京一月有余,路上算缓一些,到了也就八九月。”
“跟去北雁郡城的货队一起。”
刘妈妈听郎君安排,当即是点头,“七月出发好,早些出发早点安心,我听牛师傅说,过去还要安顿找客栈什么的。”
“不找客栈了,租一间院子。”岑越看着刘妈妈,“圆月跟我们一道走。”
“小少爷也去?”刘妈妈急了,“小少爷太小了,这、这去成吗?”
岑越其实本来不想带的,但他这次回来圆月特别粘他,除了睡着时候,他要是尝过说好的,圆月第一个想着他——
阿扉去盛京考试,说实话,他也不放心,刘妈妈有阴影了,岑越虽是没经历过齐少扉十三岁那年,可一路听来,也有些想得多害怕了。
去盛京他肯定也去。
考试在十一月中,考完了等成绩,等殿试,怕是到了年底,要是再回来,那就到来年一月了。
岑越和阿扉一去基本小半年,留着圆月在家中,他放心不下。左思右想,不如一块去算了,走早一些,哪怕路上走慢点。
“他也一岁半了,路上慢些走,应当没事。”
刘妈妈唉了声,只能点点头,想着离七月还有一个多月,不着急的,到时候临时变卦也是有的事。
“小越哥——”
还未看到姜二苗身影,先听见了声。姜二苗从院门进来,急吼吼的,一脸高兴,见院子里葡萄架下刘妈妈也在,先喊了声刘妈妈好。
刘妈妈笑说:“姜老板来找郎君了,你们聊,我再去切一盘寒瓜来。”便下去了。
岑越招呼二苗坐,将寒瓜碗递过去,“井水冰过的,不过你来得晚,这会不太冷了,等会上新的,先垫一口。”
“唔,好吃的。”姜二苗也没客气,插了一块放嘴里,含糊吞进去说:“小越哥,圆月呢?怎么没瞅见。”
“午睡着。”
姜二苗说:“那我等他醒来,一会再跟他玩。”
“晚上你们夫夫俩留这儿吃饭。”
“好啊好啊。”姜二苗一口答应,也没客气,想起来了什么,忙高兴说:“小越哥,那试验田是不是该收了?我刚去看过了,田头好多庄稼汉围着,我还以为出了啥事,走近一听,说‘这田咋种的怎么麦穗瞧着沉甸甸的不一般’,笑死我了,那当然不一般了。”
姜二苗听庄稼汉说这些时很是骄傲。
“我听了好一会才来的。”可太高兴了。
今年还算风调雨顺——这般说吧,这样的气候雨雪,往年寻常田地一亩就二百,或是一百九十多斤,这在庄稼汉里算是不错的了。那要真是老天爷赏脸,该雨的时候下雨,该雪的时候是雪,一亩田有个二百二三斤,这是难得可贵的年。
所以说今年还算不错了。
“我早上去看过了,到底如何,那得收起来——”岑越也觉得还行,但具体多少得收。
前个回来,还没歇着,先是跑了趟李村,把李壮子一家收拾了,昨日歇了一天,今早上才抽空去田地。
“小越哥,啥时候收,我和长峰跟你一块吧,那田里麦穗沉甸甸的,我来收,我爱这个。”姜二苗就差举手了,他最爱看地里好收成了。
岑越:“你也不怕累,那就明日吧,也不能太晚了。”
他俩都是跑车回来的,二苗精神奕奕的,还要给他下田收麦子。
姜二苗:“回来歇一晚,好好睡个觉,吃两顿好的,什么累都没了。”
傍晚时,灶屋里备了许多吃食,主食是有绿豆稀饭,这个败火,夏日里齐家院子常备这个,怕吃不饱,还烙了薄薄脆脆的肉饼,这个刚出炉的时候最好吃了。
馅是猪肉馅的,五花肉,肥瘦相间,半点都不腻。
姜二苗吃了好几张,圆月坐在宝宝椅上看的,再看看自己碗里的,挥着胳膊给爹说:“要!”
“你碗里的也是啊。”齐少扉当场表演‘指鹿为马’,糊弄小朋友。
圆月看看碗里,再看看二苗叔叔手里的饼,摇了摇脑袋,“汪!”这是生气了,知道爹糊弄他。
岑越把手里的饼撕了一小角给圆月,“慢慢磨着吃吧。”
圆月高兴的露出小米粒牙,是坐在椅子上还要伸着胳膊抱阿爹,撅着嘴巴亲亲阿爹,岑越脸颊凑过去,挨了一脸口水,圆月咯咯笑。
轮到齐少扉磨牙了。
这臭崽崽!
傍晚天凉爽就在院子里葡萄架下吃的,吃过了晚饭,还有新鲜果子,草莓、寒瓜,吃了会,大家在院子里说明日收麦子的事。
“小越哥你就不用旁人了,我和长峰俩人够了。”
统共就两亩地,不多的。
“成,辛苦你们了,今晚早早歇着,明个天不亮地里见,我带早饭过去。”岑越说完,扭头跟大崽说:“你就不去了,在家看圆月,一边看书。”
本来高高兴兴的齐少扉:……不高兴。
当天夜里,齐少扉哄睡了圆月,到床上就当上了齐妲己,那是缠着越越撒娇,可怜巴巴说,他一直看书,看崽崽,也想去田里看看,越越辛苦了大半年,如今丰收了,他也想参与,好不好嘛~
岑越:!头皮发麻。
但他确实是吃这一套的,终于知道圆月随谁了。
“好好好,一道去。”
于是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齐少扉就收拾妥了,就跟那郊游似得,梅香几个备了早饭装在食盒,齐少扉就说:“给我吧,你们别去了。”
“三少爷,东西多,我们拿着吧,还有两个大食盒。”梅香说。
齐少扉:“……好吧。”
岑越在旁看的发笑,这一大早上的,不过确实,今年开年后,阿扉天天看书写文章,也没跟他跑货,就是在家看圆月,今个是有点‘得闲’,两人出门的意思。
“走吧。”岑越说。
梅香带着小菊去,蕊红豆蔻留在院子里看小少爷,还有刘妈妈。这早上,岑越齐少扉双双粗布短打,齐少扉背着竹篓,里头装着镰刀。
从家中走到田头有一段距离,到的时候天边挂着的橘色日头慢慢升起来,二苗和寇长峰也到了。
“什么时候到的?”
“也刚来没多久。”姜二苗说着,很是兴奋,“小越哥,我从另一头转了一圈,不是独几颗麦穗饱满,是都是这般。”
岑越也期待起来,“先吃,垫吧一口开干。”
“成!”
众人没在寒暄。梅香知道要下田干活,大早上备着的都是顶饱的早饭,像是肉夹饼,肉包子,四人三两下解决了,便撸了袖子分了田头任务,各自去干了。
“你俩回去吧。”岑越跟梅香小菊说。
一会日头出来那就晒了。
没一会曹罗带着几个小的也来了,分了任务让泽泻杜仲四人扎捆,运到田埂头那儿堆着就成了。
“仔细些,这是郎君亲自种下的,你们先前也做过,麦穗都护着别抖掉了,别图多,一次少拿一些都成。”曹罗吩咐。
当初岑越授粉,带着几个小的做的。
四人虽是不懂这是做什么,但看郎君三少爷、姜老板夫夫都是亲自下田,便郑重严肃许多,因此干的慢一些,却很是细致。
两亩田确实是不多,几个成年人干起来很快的,等晌午不到,日头还未毒的时候,就收完了。不知道何时,田头那儿扎了许多庄稼汉,围在哪里说着话,见齐家人来了,声小了些,纷纷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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