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7-18

姜二苗仔细看着,学会了。
“天色不早了,早早回”岑越见今天二苗大哥没来,如今天慢慢短了,二苗回家别走夜路,不多留二苗,说:“你虽然胆子大,但一定要记着,凡事以你自己为先,注意安全了。”
姜二苗背着竹篓,点了点头,认真说:“知道了小越哥。”
“回吧。”
岑越送二苗出了小院,也没回去,去了平安药堂。王掌柜正在柜前,药堂还有人来抓药,正忙着,王掌柜见了他行了礼,岑越先说让掌柜忙。
“那郎君去后头坐一坐?”王掌柜指路,“以前都是老爷来时坐的。”
“好。”
他在后头自己坐,等了一炷香功夫——差不多半小时,王掌柜进来了,又同他打了招呼。
“后日我就想和阿扉去桃花乡。”岑越先开口。
王掌柜惊诧,说了声这么快。岑越:“迟早的事,就尽早做。今日来,是想说说药铺的事,我和阿扉一走可能几个月,中间也许回来,药铺的生意交给王掌柜,以前如何,现在如何,不变动。”
“郎君先看看账本,之前拿了,一直没说这个事。”王掌柜把账本递了过去,又想起来,郎君不识字,当即是说:“我给郎君说一下?”
不识字的岑越:“好,劳烦了。”
“镇上生意年年都差不多,除非是碰上天灾疫情,不过药堂老太爷在时立的规矩,越是这时候,越不能问百姓要高价卖药材,只是药材就这么多,只能先紧着重病来,还有每年时不时施药,因着同桃源乡关系好,拿的药材也便宜,一年到头盈利是有个八十多两左右。”
跟岑越猜的大差不差。
齐家生活开支,每个院加起来一月有七八两,每年到头还要做衣裳、齐少修学费,零散扣去,要是人情走动往来,一年家庭支出有百两银子,能储蓄攒下四五十两。
如今这铺子到他手里,那就是一年打底七十两赚头。
王掌柜说的口若悬河,把情况大致说了,岑越点点头,说:“以后先不变,不过加一项——”
“郎君是想说香料?”
岑越笑,“是。府县卖香料,咱们平安堂名气都打出去一个苗头,不能就这么算了,这路线咱们长着走,以后香料、孜然多进一些。”
“我现在抽不开身,十月选个好日子,劳烦王掌柜再跑一趟。”
王掌柜笑笑,“郎君说笑了,这是我该做的,您别嫌我老胳膊腿,想换下我就成了。”
“怎么这么说?我买卖不熟,王掌柜在这行多年,铺子还要仰仗王掌柜的。”岑越先回了句,想到王掌柜为何这般说,不由道:“是不是吴掌柜说什么了?”
那是另一间铺子掌柜。
王掌柜叹了叹气,郎君好通透的心思,他点了点,郎君就猜到了,不由说:“老吴跟我多年交情,昨个儿跟我说,怕是要干不久回家咯。”
岑越心思一动,问:“吴掌柜为人如何?”
“郎君,我拿我起誓,句句属实,不敢蒙骗您,老吴人实诚厚道,做生意买卖可能少几分圆滑,但为什心地宽厚,不然老太爷在时也不会把铺子交给老吴打理。”
“齐家平安堂立足二十多年,就是慈善好口碑的。”
岑越:“我信王掌柜,也跟你交个实话,刚你说起来,我就是有点心思,但具体如何,还得等以后,只能这么说,以后我这儿是缺人的,可能起初不如铺子掌柜月钱高。”
“若是吴掌柜有高处去,或是位置不变动,那最好不过了。”
王掌柜连连道:“知道知道,郎君能给这么个话,已经是好的了,他心底知晓好歹的,我也知道。”真是多年情分,不然王掌柜也不会厚着脸皮问郎君,想给老吴找个去处。
老吴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孙儿得了癫痫,身边离不开人,都是难处啊。
岑越交代完事,便出了药铺回了小院,歇了会,跟阿扉说了会话,傍晚吃过饭,岑越拉着阿扉去了堂屋,林姨娘出来倒了茶,坐在堂屋中。
“明日我和阿扉开始收拾,还是我之前说的,刘妈妈留院子里,梅香和小菊我先带走,要是有什么紧要事去药铺找王掌柜。”
“林姨娘放心,我们先去探路,要是松快了还回来。”
“好,那郎君和三少爷路上平安。”林姨娘此时心是定的,很信郎君说的话。
岑越笑了下,话题轻松许多,“我的想法是大修一下,林姨娘和程姨娘是想住一道一个院子,还是分开了?生活起居上有什么特别喜好的?”
“我和小程还是住一道吧,可别分开了。”林姨娘说完,抿了下唇,“我去问问小程。”
里屋程姨娘已经说了话,“我和姐姐一道住,互相有个伴。”
林姨娘笑了起来。
“好,回头等图纸定下来了,我们再回来问问。”这个都不急。
说完话,岑越和齐少扉就走了。小院实在是太小了,程姨娘坐月子,又有个小婴儿要休息,大家脚步都是轻的,加上人多,林姨娘住过来也不好意思在院子里放放风,整日就是自己屋和程姨娘的屋来回跑。
两位姨娘困着难受,岑越和齐少扉俩人也难受。
“幸好,明日收拾后日走。”岑越摸摸大崽头,“最近我们阿扉都闷坏了。”
齐少扉巴巴看越越,把脑袋凑过去,再摸摸,越越再摸摸!
岑越:……好可爱哦。
rua!
这日休整,第二日梅香小菊收拾包袱,岑越请了马车,赶车的还是牛师傅,牛师傅跟着三少爷郎君一道,说是:“给齐家赶了一辈子的车,送三少爷科举,送三少爷回来,如今还能赶车,怎么着也得跟着三少爷和郎君。”
“再者,郎君不留我,那边也留不得我。”牛二心里明镜一样。
程姨娘要生,底下人说是请什么稳婆,一听地址他觉得不对,就往翁大娘家去,接了翁大娘回来。如今在想,那里头没蹊跷咋可能。
齐大奶奶不留他呀。
至于另外两位看护的也是。
“以前在齐家,也不是天天能回家看看,月初拿了银钱回家看一眼娃娃媳妇儿老子娘,以后过去了——”
岑越给保证,“虽是路远些,但安顿下来,以后每个月你们二人能轮流换着休息,每月多休几日。”
第二日收拾完东西,先带紧要的,又租了一辆马车,梅香小菊连着衣裳被褥一辆,岑越和齐少扉那辆是放的贵重的。
第三日一大早,东西装车,刘妈妈舍不得,眼含泪花,一直跟梅香叮嘱,又看三少爷,说三少爷要紧跟着郎君,齐少扉乖乖应是,还说:“刘妈妈别担心,我和越越安顿好了就来接大”
“好好,刘妈妈放心,三少爷现在可厉害了。”刘妈妈拿哄娃娃语气哄三少爷。
齐少扉可高兴跟越越说:“刘妈妈夸阿扉厉害。”
“那阿扉本来就厉害嘛。”岑越很自然说道。
齐少扉膨胀。
林姨娘程姨娘也出来送,程姨娘还抱着女儿,岑越赶紧让回去,别吹着风冷了,说大家保重,又一笑,“好一些,咱们几个月就能团聚了。”
可不是嘛。
启程出发!
他们出时,镇门才打开,岑越看到了牛师傅说的‘看门的老赵’,身子骨瘦瘦的,腿也一瘸一拐,但双眼很精神锐利,见到牛师傅一笑,说:“走了走了,以后难见了。”
牛师傅说:“回头还要回来的。”
老赵咧嘴一笑,道回来好,便背着手回去了。
马车载着重物就走的慢,一天除了晌午休息会,人不歇,马也要歇着,到了傍晚时终于到了桃花乡了。
牛二知道在哪,以前都是他送老爷的,指着余晖落下金灿灿一片的田地说:“郎君,就是那山。”
齐少扉先钻出个脑袋来,岑越一看把门帘掀开,大崽在窗户外的脑袋已经说话了,“越越,山好小哦。”
岑越也看见了,是很秀气的一座山,“近大远小,咱们远了,显得山小,一会到了就不是特别小了。”
“还得走一个时辰。”牛二说。
那得俩小时了。
确实是望山跑坏马。不过这山这距离已经不算远了。到了余晖落下,终于到了,天麻麻黑,还能看出景致来,山明水秀,都是农田,就是庄子有些破小。
护卫敲门,砰砰作响,里头不见人开,过了好一会,才姗姗来迟,也不见人,隔着门喊谁啊。
岑越听声有些耳熟,护卫报了名,门咯吱开了。
好嘛,老熟人,李婆子。
李婆子一家送到这儿来,多日未见,看着苍老许多,里头还有骂声:“开个门这么半天谁啊。”
“是宅子里三郎君来了。”
又是一道声,这次陌生,很是爽利喊:“儿子,快快,宅子里的三郎君来了,快去迎。”
没一会里头脚步走动声,是急促跑来的。
来人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约莫十八、九,后头是利落的农妇。牛二跟郎君介绍,“这是庄子里原先看门的母子,曹寡妇和她儿子曹罗。”
曹寡妇就要跪,岑越先一步道说没这个规矩起来吧。
“三郎君好,三少爷好。”曹寡妇眼明,一看就知三郎君拿捏事的,是点头哈腰的见礼。
岑越:“备热水,热饭,收拾屋子,之后再说旁的。”
“好好,得嘞。”曹寡妇应了声,喊儿子去搬行李,别愣着。
重要的行李自然是护卫和牛二动手,一些衣裳被褥曹罗搬着往里运,倒是开门的李婆子讪讪的不知道干点啥,咋三郎君三少爷来了?
来这儿干嘛?
是不是老爷把三房撵过来了?那这样该啊。李婆子想到这儿,心里是恨恨的,要不是三房,他们一家子也不会被赶到这儿,受那寡妇儿子刻薄。
曹寡妇自然不姓曹,之前都是喊曹家寡妇、曹家那口子,喊着喊着,就成了曹寡妇了。
牛二跟郎君说着:“……这妇人泼辣是泼辣了些,但手脚干净,干活也利索,庄子离镇上宅子远,就得厉害的看着。”
他怕郎君觉得李婆子一家被欺负,回头觉得曹寡妇母子刻薄。
别说庄子,就是齐家宅子以前底下人也斗心眼子,今个要是曹寡妇母子弱一些,那位置就颠倒过来,别想着李婆子一家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知道。”岑越没那么圣父心。
“她还有个大闺女,嫁到附近的赵村。”牛二跟郎君说情况,曹寡妇当年带俩孩子逃到这儿,“听说她男人一死,婆子小叔子都惦记她家那些田,曹寡妇干脆贱卖了田,裹着孩子到赵村投奔亲戚。”
“也是命不咋好,亲戚倒是没骗她,又是打点又是走关系,给她买了两亩田,只是没几年就遇到了旱天,那年实在是艰难,曹寡妇就卖了自己当奴。”
岑越听着牛师傅讲的,这曹寡妇很是利落干脆的性子,也胆子大。
“结果她卖身完,没几个月老天爷开眼,下了雨。”牛师傅每次说起来都觉得老天爷像是刁难曹寡妇,这人也太苦了些。
岑越:“……”
“老爷开恩,允了娘俩住下,曹罗那小子是个实心眼的,看着庄子很仔细,郎君你看,这庄子老爷不常来,都懒得花银子修葺,屋顶瓦片啥的,好生生的,都是曹罗时不时修一修。”牛二拎着灯笼说。
岑越看,这屋是传统四合院,青砖瓦片房,屋顶是很干净,没什么杂草,看着是定期修。这是骗不了人的。
“大家先各自找屋,挤一挤先歇着。”
“梅香小菊到正屋去。”
梅香本想说什么,可话还没到嘴边咽回去,听了吩咐干活去了。
正屋是三间,一间特别敞快大,应该是两间打成一间的,这是主卧,齐老爷以前来住的地方。梅香先给这儿换上他们带来的被褥,之后去了旁出。
“那间以前是书房,没床的,我给你们搬个床凑合一晚成不成?”曹寡妇看俩人忙活,上前搭话。
小菊怯生生的不敢答,梅香说:“成,那谢谢婶子了。”
“不谢不谢,谢啥啊。”曹寡妇喊着儿子去给俩姑娘搬床,“你把那书架子移一移,小心着,东西别弄坏了。”
“知道了娘。”
李婆子一家缩在一角看,曹寡妇本来笑呵呵的跟梅香搭话,一转头叉着腰,就差破口大骂了,“咋滴你还是客人不成?到处都是活,没点眼力见。”
“还不赶紧给郎君三少爷烧热水,粗手粗脚的。”曹寡妇才不乐意把烧饭这事交给李家婆媳。
她得在郎君三少爷跟前露露脸,争表现。
今日安顿后,洗漱吃饭天已经很晚了,岑越没别的话,让关门,睡吧,什么话明日再说。
到了新地方,被褥是他们带的,岑越和齐少扉还是睡不着,这儿比镇上要冷一些,岑越给大崽掖了掖被子,说:“冷不冷?凑近了睡。”
可把齐少扉高兴坏了,岑越话还没说完,一大只就粘了上来。
“越越暖和了?”
“暖和了。”大崽体温还是很高的。就是他现在窝在大崽怀里,这个姿势有点——算了,岑越想大崽可没什么乱七八糟想法。
“睡吧,明日醒来,咱们溜达一圈到处看看。”
齐少扉高兴,“要去山上吗?”
“可以去看看。”
“吃烤肉吗?越越。”
岑越:“……”这些日子确实是苦了阿扉,当即说:“杀只鸡,咱们吃烤鸡?”
反正都到这儿了,盖房子也不急一顿饭的功夫。
齐少扉可高兴了,在被窝钻了钻,抱着越越胳膊紧了,瓮声瓮气说:“那明天快快来呀。”
岑越默默给大崽把被子拉了下来。
“别捂着口鼻了。”
“知道了越越。”齐少扉低头,也学着越越样子,给越越把脖子下的被子掖好。
岑越:“……”有点痒了。
“睡吧睡吧。”
第二天一早鸡叫声,岑越和齐少扉都起来了,换上了短打,加了个外衣,这里早上有些冷。出了院子,曹寡妇母子已经醒来了,灶屋炊烟冒着,曹罗挑着扁担担着水,曹寡妇跟郎君三少爷见礼,说:“郎君三少爷,热水好了。”
“那麻烦你打水了。”岑越笑说。
曹寡妇忙摆手,“使不得郎君来客气了。”
“院子里没井吗?”岑越闲聊,也不客气了。
曹寡妇说:“没,不过河边离咱们不远,打水也方便,就是自从新来的来了,吃水用水多了,一家子都偷懒。”
岑越听着应该是说李婆子一家,他看曹寡妇给李家人上眼药,还觉得挺有趣,不由说:“这家的卖身契不在我这儿,我是要给送回去的。”
“那可太好了,不是我说,这地方不大,一些偷奸耍滑的留不得,有我们伺候就够了。”曹寡妇高兴啊。
李家人正巧听见了,面上一喜,有些不可置信,三房真这么好心,送他们一家子回镇上?这日子他们可过的够够的了。
“我和阿扉去附近溜达圈,回头梅香小菊醒了,告诉她俩别急。”岑越洗漱过和曹寡妇说。
曹寡妇连连点头,“让我儿子给带路吧?”
“也行。”
曹罗话不多,就在前头带路。岑越和齐少扉跟在后头出了小庄子,“这是哪个村?”
“齐村。”曹罗说。
岑越:……这人跟他娘反着来,话不多。
齐村当然不是齐老爷的齐,不过齐老爷买田买到这儿,也不是没缘由的,时下姓、族关系紧密,有些排外的,外人想在别的地方扎根,那总是要有些东西的。
要么有钱有权,要么沾亲带故。
岑越就说:“你母亲是不是姓赵?”
曹罗愣了下,而后点点头,“是。”想不明白郎君咋知道,还问起他娘来,这是好还是坏啊。
“齐家的田在哪里?离这儿近不近?”
曹罗回过神来,指着远处一片,“就在这儿,都是的。”
岑越:“……!”
三十亩田真的很多很多很多。
最关键是,齐少扉是举人,大盛田律,凡举人,名下多至百亩不必交粮税。意思是一百亩以内,这田种什么,全都是自己的,不用给上粮税的。
所以说穷秀才富举人。
岑越这会还不清楚,等到了田间地头,有佃农忙活,虽是满面沧桑,听曹罗说是齐家三少爷郎君来,一个个是满心实诚的道谢感激,说今年收成好,送了粮食过去,家里还富足一些卖了,多谢老爷郎君三少爷,真是活菩萨一般……
佃农艰辛,岑越学过历史,一年忙活到头,给地主上交给国家上交粮税,到自己腰包也许吃不饱——
到这儿,他才明白过来,齐家的田不用交粮税。
镇上齐家人能吃多少?齐家宽厚,齐老爷收佃农的也不多,收成好了收四成,有时候收成差了三成就够,剩下的佃农占着大头。
岑越想明白这事,才知道为啥曹寡妇母子,还有牛师傅刘妈妈,包括掌柜的,对齐家、齐老爷都很忠心,是有道理的。
老太爷在时立下的规矩,成的家风,耳濡目染,齐老爷别的或许不成,私事里糊涂,但大事上不错的。

第52章 桃花乡52
曹罗话不多,不过在田地庄稼上,说的是清楚简单。三十亩田地,一共有六户人种,田都是肥田,还有十亩水田——这个靠近河边。
十亩水田种的稻米是一年一种。
“老爷说这个吃起来香,一年两种的米吃起来不香,又怕米陈旧,所以是两户分着轮流种,保证给镇上送的都是新一些的米。”曹罗说。
以前齐家在吃粮食这方面,确实是不拘着,每月都给的充实。
岑越点点头,“以后就不给镇上送了,送庄子里。”他想了下,“回头把每户户主叫来,认认人,爹去世了后,这庄子、田地都是我和齐少扉接手了。”
“你跟大家伙说,抽成还是老规矩不变动,不用人心惶惶。”
曹罗说知道了,这次语气里带着感激。岑越听出来也不在意,说:“去山上溜达一会,这里雨水如何?山上树木砍得多吗?”
庄子离山脚其实还有些距离,不是紧挨着的,但还是得谨防山体滑坡。
曹罗觉得三郎君每次问话他都不知道问的啥意思,但老老实实说:“庄子这头的山没人来,这都是齐家的,后头半拉山,齐村人砍树枝捡柴火。”
“桃花乡一共几个村?”
曹罗又卡了下,说山咋又说村了,嘴上说:“九个。”
不算太大的乡。
岑越就是闲话,想起什么问一问,三人说着就到了山脚下。齐少扉这下是来了劲儿了,拉着越越手,岑越知道意思,不跟曹罗聊了,跟大崽说:“咱们找一处好郊游的地方。”
“好好,阿扉来找阿扉来找。”齐少扉忙道。
岑越:……你就差举手跳起来表现了。
“成交给你了,你负责找地方,我负责烧肉。”
齐少扉高兴了,得了令往上去。这山很秀气,不高,一条弯弯曲曲被人踩出来的道,如今十月初,可谓是秋高气爽,路边小野花,还有野果子。
曹罗在旁护着三少爷,还指着树说:“三少爷当心,别从底下过,要是栗子掉下来砸到头就不好了。”
“栗子?”岑越后面上来停下脚步。
齐少扉也好奇抬头看栗子树,好高好大,上头挂着刺球。岑越和阿扉站一起,“好高哦。”他语气也不自觉小孩子了。齐少扉点点头,也学了句好高哦。
“怎么摘呀?”
曹罗:“三少爷郎君要吃栗子?我去摘。”
两口子都没反应过来,曹罗已经两手扒着树干往上爬了。这树高越七八米,最尖尖细枝干肯定更高,不过树干粗,曹罗摘底下的还是安全的。
岑越看曹罗身手敏捷,也没贪高处,拉着阿扉避开一下,让曹罗直接把板栗扔下来。曹罗在树上看着丢,没一会底下树叶上铺着全是毛刺栗子。
“可以了,下来吧。”
岑越先喊了声,跟阿扉说小心扎手,就这都晚了。齐少扉好奇心重,拿了个看,扎到手里也没喊疼,换着方向捧着,“越越你小心,疼的。”
“……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不疼的。”岑越好笑看大崽,“我看看手指头破了没破?”
齐少扉乖乖把手指递过去。
岑越看了眼,扎了一个小刺,冒出一点血来,往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块干净帕子,给大崽把刺挑了,擦了擦,“你自己裹着,先别拿手拿了。”
“知道了越越。”
曹罗脱了外套,就拿手把地上的栗子捡起来放衣兜里,齐少扉看的一脸震惊,“你不疼吗?”
“我习惯了三少爷,这东西捡快点就不疼。”曹罗说。
岑越看大崽跃跃欲试,“你想试就试试,回头我给你上药。”
齐少扉是满脸纠结,最后是鼓着劲重新学着曹罗那样,双手捧着往衣兜里丢,只是他捧了一捧,还是扎,这下不仅手,胳膊也扎。
“越越,这办法不好你别学了。”齐少扉疼的皱着脸却很认真说。
岑越:“谢谢你帮我试过,我听话不试了。”
“不客气。”齐少扉顿时不觉得疼了,很是骄傲。
又往上走了走,有小溪边上,齐少扉一看小溪就说:“越越好地方,这里好地方,郊游的话肯定好。”
“是不错。”岑越点点头。
齐少扉很骄傲,“越越做饭,阿扉洗菜。”
“除了方便,还有风景好,你看看远处。”
齐少扉刚找地方光低头瞧了,这会一抬头,只有哇一声,高高兴兴说:“好漂亮啊越越。”岑越望着远处的田地庄稼,蓝天白云的,兴致也好。
曹罗也随着三少爷目光瞧,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好看了,这不是都一样吗,天,庄稼地,没啥啊。
“走吧回去准备东西,给梅香小菊说一声。”岑越饿了。
齐少扉好耶好耶的叫,先是跑了几步,又回头牵越越的手,跟越越说:“慢慢走,不要摔了。”
“你现在照顾人有一手啊大崽。”
“越越大崽是谁呀?”
岑越:……秃噜嘴了。
“说你是大崽宝贝。”
齐少扉听了开心,“阿扉是越越的宝贝。”
……你倒是会捡字认。不过岑越并没有否认,还捏了下大崽脸颊,说:“是大宝贝。成了走路看脚下,慢点别摔了。”
“知道啦~”大崽尾音都上扬。
曹罗在后头背着板栗,明明是半点都不扎,他都习惯了,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麻麻的呢?
回去大家伙都起来了,打水的收拾的擦的,不过院子就这么大,昨日夜里天色黑看不清,早上岑越起来时发现,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是石板缝隙连杂草都没长一根,可见曹寡妇母子在时,很爱惜这里的。
“郎君三少爷回来了?!”小菊脸上露出高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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