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7-18

蕊红梅香也到了,现在就是分田地分任务。
交代完,各自开始干了起来。
一个时辰一歇,田头敲锣,喊人来歇,还有消暑的薄荷叶子水能喝,休息一盏茶功夫,继续干,如此到了晌午时,有男丁来装车,货没齐,先运到轿厅保鲜上。
晌午有送饭的,是糙米饭大炖菜,王二妞在里头吃到了鸡味,还有肉呢,饭是管饱的,一碗下去不够了还能添。
吃过饭,这会歇息的久了些,才敲锣继续干。
一直忙活到傍晚,王二妞听见敲锣声,她记得,那个管事叫蕊红,说货码齐了,可以吃饭了,傍晚饭是绿豆杂粮稠粥和馒头,香油拌的咸菜。
可好吃了。
吃过饭,蕊红发了工钱,一人十五文钱。
“来三个人收拾锅碗。”梅香喊说。
有人不做声,王二妞记着齐家好,倒是不急着回去就举手,有了她举手,又来了两人,等三人把锅碗都收拾干净,梅香给送了草莓。
“都是些不太好的,有些虫叼了个眼,有的压过了,不过自家吃能吃,你们带回去吧,不能久放了。”梅香笑着给三人。
王二妞擦了手,不知道接不接。
“拿着吧,我们郎君吩咐的,不能让你们白洗碗收拾。”
三人这才接了。
这一天码的货是二苗去长明镇、福宁府县的量,统共六千斤左右,工人们在地里摘,岑越、姜二苗就指挥装箱,保存,登记在册。
到了傍晚天黑时,姜二苗寇长峰带着大黑凭着夜色出发北上了。
“梅香。”岑越喊人。
梅香立即跑来了,岑越说:“明日你和蕊红再点二十人,这二十人不着急,等我命令,到时候四十人一起摘一天,估摸要个两三日,你先记下。”
“知道了郎君。”
“人多了,就会杂,趁这几日把饮食锅灶也备上,请做饭的就请,如今家里人多,刘妈妈青丝绿团三人烧饭是累人,再叫两人……”
梅香一一记下,第二天一早就去忙这些。期间有个小插曲,原先在地里干活的婶子,听梅香又找人,是想介绍她家亲戚,梅香一听是远路的,但这婶子保证,说让她亲戚来她家里睡——
话还没说完呢,梅香就说不要。
这婶子被拂了面子,有点不愉快,也欺梅香是个丫头,没嫁人,嘴里嘀咕了几句,倒是没有说难听话,就是不住唉声叹气,说她亲戚多可怜家里祸事连连就等着救命云云。
梅香打断了说:“她家事跟齐家草莓田又有什么干系,你要是心疼她,下次你别来了,换别人,你去给她家帮帮忙做做活。”
“不了不了。”这婶子忙笑说赔不是。
梅香板着脸,“就这么一次,下次再犯就没下次了。”
后来工人们私下就有传,说梅香一个未出嫁的丫头,摆什么阔,不过说闲话的就几人,其他人是不招嘴不搭话的——这差事这么好,别把工钱给耽误了,得罪了人。
王二妞回去跟大嫂学说,气呼呼的,“梅香姐人多好,给我们果子,咋有人胡乱背后编排学嘴呢。”
“你可不敢乱说。”王母说。
王大嫂先说:“娘您这话说的,二妞不是这样的人,她和大壮都随了您,是干活好,勤快,不学嘴的。”
“就是就是。”王二妞跟大嫂亲。
王母一看也笑呵呵说,“我闺女就是好。”
“那婶子也不想想,齐家这么多的田,地里那么多果子,今年卖了明年还要卖,今年她们偷个懒,背后学说梅香管事坏话,这人说了,自然要传开的,不怕明年人家不叫她了?”王大嫂说。
母女俩听了都一怔,王二妞没想来这茬,觉得嫂子说得对。
“你也别气呼呼了,我看谁都不是傻的,时日长了,就知道谁是好的谁是孬的,吃饭吧妹子。”王大嫂说。
王二妞这下不生气了,高兴扒饭。
过了两日,桃花镇上曹罗、赵婶回来了,这次卖的好,赵婶高兴啊,说:“桃花镇果然是富裕,有钱人多啊,一看果子,有个老板要了百斤,说送人。”
“还有挑夫要卖,说送到村里去,按着个头卖,能赚个几文钱……”赵春花回来跟郎君一五一十交代。
岑越没看钱匣,而是注意到曹罗脸上情绪是饱满的,就知道这一趟自信给找回来了。
开始盘账。
桃花镇两千斤的草莓,第一日曹罗卖十二文,有折扣还价的,总体是在十一文钱,卖了一日半这个价,之后是十文,最后一天八文钱连买带送一些添头。
加起来一共是十八两半的银子,租车三辆,桃花镇略远了些,一辆车三百五十文钱,是一两零五十文。住院子,买饭,来回四五日的开销,这就是一两,算下来二两银子。
赚了十六两半。
岑越把帐记上了,让曹罗和赵婶休息两日,骡车车夫也休息,都别走,就在他家住着,之后曹罗还要跑桃源乡、云苓镇。
都给安排好了,最后一趟他来吧。岑越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29:越越最近好忙好忙,都没能给阿扉治病(哭哭)阿扉乖乖的,阿扉等越越闲了在看病

“听说是一起装了车,齐家郎君要去府县了。”
“齐家地里长得果子怎么这么多?你说要是换成粮食多好啊。”
“听说一亩田是摘了两回了,如今还有一些小的。”
“这得多少斤啊。”
具体的村里人怎么知道,不过看齐家租了那么多车,隔几日就往外头运,想必地里果子长得好,结的多。若是庄稼粮食,这么多了,村里人肯定羡慕坏了,可换成果子只有可惜的。
果子又填不饱肚子,吃那玩意干啥,还贵。
“贵是贵了些,但滋味好,真的不一样。”
“你吃过?还买了?”
“还是偷摸去地里顺的?”
最先说话的那人立即是瞪眼,“我咋可能去地里顺,齐家那地白日里有人看着,夜里还有一条狗,说狗我看倒像是狼。”
“那果子是我家隔壁王大壮妹子在齐家当工人,人家管饭的,有一天管事说谁给收拾一下锅碗,没人动,就那王家二妞老实,说她收拾,结果收拾完了,管事给了一篮子,说不让白收拾。”
“诶呀齐家人真是不错啊。”
“洗个碗还给果子?”
“人家送王二妞的,你家在吃到了?”
这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家孙子淘气,嘴又馋,见人家吃果子问是啥,人家王家也好心,顺手给了两颗,孙儿尝了一颗,说好吃,回来还闹着要。”
“啥滋味?”
这人摇头,他也没尝出来了,难不成跟孙儿抢着吃吗?“我就想,问问齐家还有不有得卖,问问价钱,要是便宜了,买一些……”
“诶,老王一道去。”搭话的是好奇齐家果子田许久了。
于是两人就一道,大中午的顶着热,到了齐家门口观景台,那里头是一张桌子,还有大木桶,旁边放着粗瓷茶碗。有个年轻壮汉在那儿坐着。
“劳驾问一下,齐家的果子卖吗?”老王先开口的。
护院招呼:“老丈先进来坐,日头毒,你们要多少,我去问人给你们拿。”
若是一人肯定胆怯不敢上前,如今老王来买果子,后头看热闹的就跟了两三个,这是一伙人壮了胆子,一个进了观景台,其他人都进去,连廊虽说是四面通着,但好歹日头直晒不到。
回廊是有栏杆能坐着的,一人拘束不好意思坐,先搭话:“以前邹大夫就在这儿坐诊哈。”
“是啊。”护院顺手给舀了清凉茶水,请几位喝一口水。
“使不得。”
护院说:“没事一口水而已,我家主子说的,来者是客,没什么的。你们用着,我去喊人。”
“诶好好。”这几人是端着碗,拘束应话。
护院一走,几人才敢喝口水,有人说这水咋凉飕飕的,另一人说泡了薄荷叶子吧还挺好喝的。
几人面上三言两语说着话,心底不约而同想,齐家门户虽是高,也严,但是好像主人家很随和的。
蕊红在外头,听到护院说村里几个老丈来买果子,当即是心里有些数,想了一二,说:“拿一篮好的,拿一篮子次的。”
次果子那是个头小,或是磕了一些,但都好着呢。
护院说:“这几位老丈一看就不富裕,估摸是不会卖好的。”
“那也得给客人看看挑一挑,由着人家选,别到时候说咱们瞧不起人,看人下菜给了次的。”蕊红说道。
护院当即是点点头,懂了,一手一篮子的草莓。他心想,难怪郎君提携蕊红梅香,让人家做管事,确实是心细,想的周道。
两篮子果子拎到了外头桌上。
原是坐着喝水的老农们纷纷起身,又是打招呼,不过不知叫这个面嫩的女娃娃啥。蕊红是先笑,她面上有疤,如今浅浅一道,但笑起来不狰狞,反倒是有些平易近人——
若是颜色太好了,有时候看人光顾着瞧你脸了。
蕊红这笑也是练着出来的。
“各位伯伯好,这俩都是草莓,大的这篮子,一斤在咱们村里卖,那是八文钱一斤。”
老王听得有些心疼肉疼了,这么贵价啊。
“这边的小一些,也有带点不好的,可能要尽快吃,放不住,这个便宜,四文钱一斤。”
蕊红看也知道,老丈们都是节省过日子的人,怕有人碍于面子,当即是给递台阶,说:“可以尝尝,俩个味道其实都是一样,地里一样长出来的,就是大小,这小的还熟的透些,更甜一些,大的生点方便运。”
“要是自家拿回去吃,我们果田就在村里,每次少买点,半斤也成,当天吃了也不怕放。”
老王越听越是心动,“还能半斤的买?”
“是啊,等过些日子寒瓜下来,也是能切着卖的。”蕊红说着,取了两个让老丈们别客气都尝尝。
老王一尝,天气热,刚喝了几口薄荷水,那是冰冰凉凉的,这会果子进口,一下子酸酸甜甜的,他还没吃过这个果子,那个大的都舍不得吃,可大家都在,便几口下去,再吃小的。
“这小的是甜。”
“那我来半斤小的。”
原是跟着老王瞧热闹,如今是喝了齐家的水,吃了齐家的果子,哪里好意思不买,反正两文钱,这个果子确实是好吃,而且小的果子半斤个数也多,回去娃娃们都能尝一颗。
于是纷纷掏了钱,这个半斤那个半斤。蕊红是给拿着装,一边秤了称,嘴上说:“下次再来买的话,您们带着碗盆,再给你们送一两,只能是这个小的。”
这绒绒草编的篮子要运货装的。
老丈们自家吃,都在村里,端个碗盆多方便,还有人说:“那先别给我放了,我家近,我回去拿碗。”
“那我也去。”
“我也。”
这两文钱半斤,如今多送一两,多好。于是纷纷不怕走路,回家拿了碗盆,蕊红便放下东西,笑着相送,不怕客人不来,本来就是买卖自愿的事,不强买强卖的。
过了好一会,这次除了老丈,是家里的娃娃们都跟着跑来瞧热闹了,原是午休时间,蕊红没回去,就在门口候着,一看来人多,还拿了小果子递给娃娃们。
“哪里使得,娃娃这么多。”老丈不好意思。现如今不觉得齐家果子贵了,人家多好啊。
蕊红笑说:“各位都是来买果子的客人,给家里娃娃吃一口试吃一下没什么的。”
一个娃娃一个小果子,都舍不得吃,小口小口咬着,说好甜、好吃、咋这么好吃。
馋嘴模样。
不过没人笑话。
蕊红这次给秤草莓,就是她说的,两文钱六两。这些老丈都是这个数,没多要,蕊红也不嫌钱少,郎君说了,做买卖哪里嫌钱少的道理。
这一日晌午日头火辣些,也挡不住抱着碗、盆回去的娃娃们脸上高兴,叽叽喳喳的说:“爷爷,果子真好吃。”
“回去就吃。”老丈慈爱的抬着粗粝的大手摸摸孙儿头顶。
两文钱,比买糖划算,给娃娃们甜甜嘴。
后来齐家果子两文钱这事传开了——先前这果子都往外头运,看着气派,没人敢问,如今听说两文钱就能买六两,这也不贵啊。
“不是那大的好的,大的要八文钱,这小的熟透的不好运,在村里那是四文钱一斤,自家拿了碗盆来装,那就是半斤送一两。”
“那我家要是买一斤,是不是给送二两啊?”
“……去问问?”
反正听着便宜,这果子也不是天天吃,尝个味吧,还没吃过呢。
乡里的市场就这么被打开了,每天都有人来买草莓,虽是半斤一斤的要,但是避免了运输、包装,都是买的小的次一些的,这对岑越来说,是一个双赢的买卖。
蕊红和梅香就轮流着在齐家观景连廊那儿做买卖。
有时候有些不太好,有伤的——会送一些买多的主顾,或是常来买的人家,人家花银钱买的,不管大小那都是好的,坏一点的可以送。
反正乡里乡亲很喜欢,到后来都说齐家果子好。
娃娃们也喜欢吃。
这日四十位工人大早上就到了齐家的果田里,岑越把家里都安顿好了,决定两个护院都不带,都留家里,如今前头有买卖,虽说现在都说好,就怕有人起了矛盾,故意找茬,有护院看着,他也安心。
一早上先是装了三辆车,曹罗和赵婶出发去桃源乡、云苓镇了。走的时候,还不到晌午,岑越看日头不过十点左右。
去府县阿扉要跟他一块,小邹大夫也说借此机会回去,想请教赵大夫,针灸半年已有,可齐举人的伤还是丝毫不见起效——
其实还有件事,邹长青没说,齐举人对行医有天赋,乃神童,只是可惜如今心智如孩童,受了拘束。
“郎君行礼都收拾好了,这些是不是少了些?”刘妈妈拿了包袱来问。
岑越说:“如今送货,先简单些,备个垫子就好。”
“好好。”刘妈妈答应上,其实不想三少爷也跟着去的,那边路远,送货要赶时间,怕是夜里也赶路,如此颠簸,三少爷不如留在家中——
只是她问也不用问,就知道三少爷是要跟着郎君一道去的。
早两日,吴掌柜去桃花镇又租了五辆车,两辆是坐人的,还有三辆送货。
这日吃过午饭,下午地里一通忙活,到了傍晚时,十七辆车,装了一万多斤的草莓都齐了,连着两辆坐人的车,一共十九辆车,不再齐家停留,往南出发。
蕊红给发完了工钱,今日辛苦了,郎君说多给五文,今日就是二十文,拿到工钱的皆是一愣,而后喜不自胜,今天确实是,从头忙到尾,都没咋歇息。
工人们有捶着腰的,有擦汗的,虽是累,却都舍不得,问:“蕊红管事,以后还要人吗?我是后来的,后头还要我吗?”
这是最后一批名单叫上的。
“地里还剩一些草莓,寒瓜也快下来,那也沉一些——”
“我们力气大,不怕累和沉的,以前下地搬苞米也是我。”妇人急了道。
蕊红说:“别急婶子,我说不上来,反正田里还有寒瓜要收,等我们郎君回来了,要是要人,都会喊的,自然先紧着干活好的。”
“天不早了,各位都早早回吧,今日辛苦了。”
众人只能点头先回家,把钱都收好,回去路上还在聊,“我瞧地里还有些草莓,到时候也要摘的吧?我都熟练了,再叫旁人不划算。”
“应当是吧,反正谁干活好,谁偷懒,人家肯定看在眼底。”
干活勤快的不怕,说给偷懒的人听。
有人自是懊恼,咋忘了后头还有呢。
“说是十五文都觉得多,男人们盖屋子一天才多少,今个竟然给了二十文钱。”
“人家那果子都盖棉被哩,运到外头肯定值钱。”
“再值钱那也是果子,难不成能卖二十文不成?”
“管齐家郎君卖多少,反正以后要是摘草莓、摘寒瓜,都叫上我就好了,这干个几日,家里买盐能吃俩三个月呢。”
盐是官家卖的,哪处价钱都一样,是除了糖,就盐贵价了,可老百姓吃饭不能不吃盐的,因此就是贵,月月也得买。
齐家大门紧闭,地里的草莓都是青疙瘩拇指小的,就是有些根青尖红的也不多了,都是小小的,齐家有丫头,有两个管事,之后肯定不用她们摘。
能歇几日了。
确实是如众人猜想,岑越压着车队走后,齐家大门后门侧门都关了,就是第二天,前头观景连廊买卖不断,那也是第二道门拴着,有个护院帮忙。
白日里,梅香蕊红会带着青丝、绿团、小菊下地摘,都是早起闻凉,草莓田找漏网之鱼,每天早上摘个三五十斤的,断断续续能卖一天。
傍晚天麻黑收了摊,门户紧闭,两个护院一个守前面,一个看后面,姨娘院子门户紧闭,谁都不出门的。
去丰禾府县赶路急。
傍晚装完车,当夜是不停歇,走了一路,早上略歇了歇,吴掌柜安排的,喊着说:“都别嫌搬货上下累人,你不歇,骡子马也得歇,快快,小心些搬货。”
货搬下来,骡子马就轻省了,吃吃草,喂了水。
人赶车走了一夜,这会也困得厉害,吴掌柜却说,休息一个时辰,都打盹的打盹,醒醒神。一个时辰后,吴掌柜便喊了起,装车的,搬货的,继续上路。
车夫们自是小声抱怨两句,但没人敢说出来,都是小声嘀咕,跑这一趟也太累人了……
可到了晌午日头最毒辣时,吴掌柜找了阴凉处又让卸货,这次歇息一直到了傍晚,还给货拿了树叶盖着,让去河边打水,给淋一淋。众人是没睡好,一夜半日就眯了不到一个时辰——还有搬货呢。
如今是饥肠辘辘,啃着干粮,各自找树靠着睡,外头草多树多,蚊虫也多,可没法子啊,不过有一点好,大白天的,睡觉踏实,在外头也不怕。
这一歇时日久,是人睡骡子马也睡,到了傍晚天色阴凉了,吴掌柜喊起,赶路,他听见有人故意嘀咕声,便大声道:“各位都是老车夫了,走南闯北的,这点活,这点夜路算什么。”
“我只是话放这里,我家主子老板田里果子各位也见过,以后用车的机会多,你们跑散活,是恨不得给车里装满压结实,虽是短途,跑一趟挣几个钱?”
“这次合作的好,以后少不了,车队只多不少,都是固定的营收,各位一年往家里拿辛苦钱是稳妥的了。”
比起零散拉活,有一日没一日,一年要是稳定跑长路,拿的是定数,起码心里有个底。吴掌柜这话一说,嘀咕人声就没了,都各自算账呢。
要真是跟齐家合作搭上了,以后去府县,听说以后还要跑北雁郡,一个夏日不得挣四五两银子——齐家还给管饭管干粮的。
而且那地里东西多,要是一趟送不完,再跑一趟,这银钱——
众人心里惊骇,要是光靠给齐家送货,赚了银钱,平日还拉什么散活,其他时候都能回家歇息了。
当即是没人埋怨,下了苦力搬货,众人车多人多,走夜路打头有老把式带路,怕什么。于是继续赶了一夜的路,其实晚上走的快,白日里有人有村子,夜里没人说话,静悄悄的,都想快一些快一些。
如此走了三日到了丰禾府县。
岑越对吴掌柜调度安排能力很是信任,到了丰禾府县大门,直接分道扬镳,岑越送小邹大夫进来,二是留了八车草莓交给吴掌柜。
“郎君和三少爷路上当心。”吴掌柜拱手,也没多少客气话,说:“一路走来,王勇、赵立二人,一个年轻一个老练,郎君可以交给他们二人办事。”
岑越:“府县买卖交给吴掌柜,祥和酒楼掌柜与平安堂有几分面上交情,草莓先送他一些,由着他帮忙联系贵客。”
吴掌柜道知道了,面上难得有些复杂,“不如郎君在府县,我带车去北雁。”
“不了。”岑越摇摇头,“我想去北雁探探路。”
吴掌柜便不多说,北雁是生地方,郎君第一次去,把丰禾留给他,还有熟人做打点——想到此,是郑重作揖,请郎君三少爷走吧,不必担心。
岑越看吴掌柜虽是没说完话,但面上就差立了誓的果断,其实他不担心丰禾,香料打开一角,让他看到丰禾市场百姓对吃食上的追求,八车的草莓肯定没问题。
他带着剩下的九车货,继续走,去北雁。
吴掌柜提的赵立王勇二人,王勇年轻,十八九岁,还未成婚,是一股子拼劲儿,很能吃苦,人也听安排吩咐,听说骡车的钱都是借的。
赵立年长,三十出头,去过北雁,为人圆滑却跟吴掌柜一般,不是狡猾人,就是车夫赶车时日久了,看得多,有时候是笑呵呵应付过去,不同人生气摆脸色,算是车队里的老大哥了。
这车夫,拉货卸货,风吹雨淋,都是十八九二十多的壮小伙,三十多那就算年岁大了——像牛师傅那般是少见,牛师傅是主人家的车夫。
一路往北雁,赵立带队,众人都习惯了吴掌柜安排的夜里行车赶路,因此如今照旧,又是走了六日多,赵立来说:“岑老板,傍晚时能到北雁,但怕进不了城了,九车货重了些,不如开箱,把坏的丢了,咱们轻车上路跑的快一些……”
要是进不了城,那就得再耽搁一晚了。
“不急,进不去就在城外睡一夜。”岑越道。
众人赶路,最后还是没进到城里,留在了城外,赵立叹气,说:“差一点,分明门还没关,见我们队伍是关门关的快了。”
自然了,队伍多,门口守卫兵卒子要检查,要看路引户籍册的,嫌他们车多麻烦——车一看就是行商的,也不是大官,自然是快快关门了。
岑越:“卸货休息吧。”
北雁郡不愧是郡,城门高耸威严不说,外头同他们这般过夜的不少,一看都是外地赶路来的,不过车队没他们多,都是小贩,这几个小贩便上前结实。
“你们是送什么的啊?”
赵立不说话,王勇也不吭声。
小贩扫了一圈,是眉头皱着,他看到一个年轻夫郎,莫不是年轻夫郎挑梁子做买卖?等他看到旁边那位着长衫的男人,当即是眉头松快,迎了上去。
“这位老板好,同是在外头过夜,出门在外,你们车多,借个方便,肯定不打扰你们的。”
齐少扉懵了下,看越越,这人跟他说这么多什么意思呀?岑越看了眼对方,这人想‘借个方便’,都不自报家门,半点诚意也无,便笑笑说:“你凑过来借方便,我们也没什么话,不过自己东西要当心,要是夜里睡着丢了货,我们人也要看货,管不过来的。”
“哈哈好。”这小贩笑了两声便又回去了。
原来是个夫郎当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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