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在刺目的火光下睁开眼睛:“燐司……”
成田雾从来没见过降谷零那样的神色,甚至是诧异到原来未来的打工皇帝也还是会有能流露出这种神色的时候。
那就是诚惶诚恐,害怕失去一个人,如此的难以置信。
“燐司!”松田阵平拔腿就想往里面跑。
这次没人拦他,因为其他人也几乎都是同样的选择。
这不是危险不危险的事情,白夜燐司曾经救他们的时候,就从来没考虑过危险。
只不过有一个人比其他人都快。
成田雾因为刹车不及时,平拍在玻璃门上时,整个人懵逼了几秒钟,这才和其他人开始一起猛拍玻璃门:“降谷零!你干什么!”
降谷零顺手就用锁链从里面把门锁上,头也不回道:“我去救燐司,你们等我一下。”
诸伏景光喊道:“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啊?!你给我回来,zero!”
降谷零摇了摇头,朝着楼上跑去。
成田雾毫不犹豫的就整个人朝着玻璃门撞去,伊达航硬是没拦住他。
一秒钟后受到了严重内伤的成田雾趴在毫发无损的玻璃门面前。
伊达航:“这是防弹玻璃门啊,没事吧?”
成田雾颤颤巍巍举起手:“白夜老师……”
【我去他大爷的,游戏非得让我吃这口刀子?这不行啊啊啊!】
成田雾眼前模模糊糊的,在被自己撞断线的前一秒种,他仿佛看到了白夜燐司一个人坐在大火里的情景。
够不到啊,怎么办啊,老师……
火势因为楼内的防火措施,燃烧的不是很猛烈,降谷零在某个角落抓了一块布在卫生间洒满水,绑在脸上就打算从消防通道往上爬。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或许是一停下来就会想到白夜燐司现在一个人待在大火里,想到白夜燐司会死的这件事都会恨得牙痒痒。
小的时候,白夜燐司给降谷零带来了他想要的一切,可是长大了之后,降谷零还没有机会继续向白夜燐司索求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白夜燐司是魔咒吧……
不久前那个阴阳师说的,什么命格不好,还有白夜燐司的背影开始反复在降谷零脑海里出现。
他还有很多层楼要爬,晃了晃头想把那些东西都晃走,却根本无济于事。
降谷零终于跪倒在某一阶楼梯前,他死死抓着被烤的有些烫手的楼梯扶手,牙关快要要出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上方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像是小时候那样,有个人敲开他的门,无奈把玩到半夜后睡在一起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推醒:“醒醒啊,中午了你们两个不吃饭了?”
降谷零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半跪在消防通道里,他抬起头,满怀希望的朝楼上道:“燐司?”
楼上没有传来回答,刚才的脚步声像是降谷零的幻觉。
降谷零擦了擦汗,就在他真的认为那是幻觉时,上方突然又传来了响动。
“这是在做什么?”来人的语气有些微妙,“嗯……一个未来的警察?你爬进这座楼里是不要命了吗?”
降谷零有点儿幻听,耳朵里乱糟糟的,一时竟然分不清楚说话的人他认不认识。
“不是,我在找人,我要找白夜燐司。”
楼上的人嗤笑了一声:“那有什么好找的?你该明白啊警官,他不是很在意……”
“我只是不想——”降谷零打断了上面的那个人,却不得不喘了好几口气才能继续把话说完,“我就是知道在他死后一切问题都会被推到他身上,甚至于为了行事方便,肯定还有很多完全和他没关系的事情,可是我就是不想……”
“我不想让别人说起来,就说警察学校鬼冢班的学生被白夜燐司害死了,我就是不想听到有人说我和他是敌人,连名字都要写在截然相反的纸上!”
“……成全了公理也好正义也好,我知道那是我们该守住的东西,可是我的白夜燐司呢?”
降谷零的声音越来越轻,渐渐地声音完全消失了。
听到倒地的声音后,楼上的人这才重新迈开脚步,来到了降谷零身边。
降谷零在迷迷糊糊间,看到了有个人站在他身边。
果然不是白夜燐司啊,那个总是喜欢多操心的,怎么会看到他倒下了还站在那里呢?
可当他闭上眼睛后,却又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个梦,穿着黑西装和黑风衣的青年缓缓蹲下单膝跪在他身边,手抚上了他的头。
“零……降谷零……”
降谷零闭着的眼睛眼皮颤了颤,像是突然从睡梦中被人打扰了那般睁开眼睛。
没有火焰也没有危机了,他低下头的时候看到白夜燐司正背着他走在草地上,身边跟着的四个人是他的朋友们。
十一岁的降谷零小声问道:“我睡着了吗,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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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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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和胳膊上贴着新的绷带,降谷零思考了好久,想起来好像是十年前他帮别人取挂在树上的风筝结果不小心踩空了的那次。
“醒了吗?那就好,”白夜燐司回头对他笑了笑,低头对另外四个人道,“零醒过来了哦。”
“太好了!”
“zero,你吓死我了,下次真的要再小心些啊!”
“抱歉,景,”降谷零道了歉,顿了顿,小声补充了一句,“我这次可不是为了什么别的理由才受的伤啊。”
这个声音只有白夜燐司能听到,毕竟降谷零已经过去了需要依靠受伤来吸引他人注意力的时间了,哪怕他什么都不说,白夜燐司还是会向他伸出手。
他很早就认定了,白夜燐司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他身边的地方。
“知道了啊,不用特意叮嘱的。”白夜燐司似乎是笑了笑。
降谷零体会到了很久没有过的安心,这种安心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减的呢?好像是在他长大的过程里,他一步步深入的了解了白夜燐司到底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情吧。
降谷零把头靠在白夜燐司的肩膀上,下意识说道:“感觉好安心啊,有种无所不能了的感觉。”
“是吗?我以前也有段时间是这么想的,”白夜燐司看着诸伏景光他们在前面跑,轻声道,“年轻的时候,总有一段时间会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
降谷零还记得接下来白夜燐司说了什么,他立刻抢答:“当穷尽了一辈子的力气却也办不到一件事的时候,才知道人力终究有尽头,对吧?”
小的时候完全没觉得这句话怎么样,现在回忆起来,莫名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降谷零好像能猜到白夜燐司的那个时候是哪件事情。
或许导致白夜燐司失忆的也正是那件事……为什么他遇到的只能是看过了很多东西后的白夜燐司呢?要是早出生十几二十年,他怎么会让那些事情发生。
降谷零想着想着,却突然发现白夜燐司没说话了。
“燐司?”
“零,你现在的力量还能做到很多事,不要去想这个了。”
降谷零顿时愣住——白夜燐司以前没说过这句话啊?
降谷零抓紧了白夜燐司肩头的衣服:“燐司,这是什么意思?”
白夜燐司停下脚步,缓缓将降谷零放了下来。
他蹲下来看着降谷零的时候,脸明明和诸伏景光他们四个一样清晰,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夜燐司笑了一下之后,那张脸突然就变得模糊了。
“你不能待在这里啊,快回去了,零。”
降谷零猛地惊醒。
刚刚睁开眼睛,他立刻就止不住的开始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zero!”本来就在旁边的诸伏景立刻把他扶起来,“有好一点儿吗?你吸进去烟了,幸好最后关头你还知道自己从后门爬出来!居然把我们锁在外面自己去找燐司你也太过分了!”
诸伏景光心里现在五味杂陈,根本不知道是该先关心幼驯染还是先教训他这种极度危险的行为。
“爬……出来?”降谷零艰难的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诸伏景光脸上糊了好几块烟灰,听到动静后原本在休息的松田阵平他们围了过来,脸上也都是脏兮兮的。
“可能是燐司提前叫的消防队吧,我们帮忙救了半天火,没想到你居然躺在后面。”灰头土脸的松田阵平挠了挠头发,“低楼层的每一扇窗户和通风口都被封死了,用膝盖想都知道是燐司那个家伙……”
白夜燐司思虑向来周全,周全到了这种地步后,初出茅庐想年轻小子们只能按部就班的走在他的地图上。
说这话时,松田阵平嘴里的不甘心怎么都盖不下去。
甚至到了最后,降谷零隐隐约约觉得松田阵平的嗓子很沙哑。
对了,为什么只有他自己在这?
降谷零:“燐司呢?”
“……”众人都沉默的看着他,过了好几秒度日如年的时光,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我们没找到,但也是目前为止,消防队还在收拾现场。”
他们在刚灭了火消防队还来不及顾着他们的时候,浑水摸鱼跟着找了半天,才和其他同学们一起被强制请了出来。
降谷零这才发现,周围坐满了他的同学们,大家都有些垂头丧气的,还有人眼眶通红。
成田雾的症状尤为明显,他的头怼在一根树上,咬牙切齿的在那里碎碎念什么。
“没找到,那就是逃出去了,或者说是还在某个安全的地方躲着,”降谷零将挡住眼睛的刘海拨到一边,就想要爬起来,“我也去……”
“不行,你给我坐下!”一直都很温和的诸伏景光突然爆发,他一把将降谷零拽了回来,“要不是你毅力足够就差点儿死了啊,zero!”
“景……”
有一句话他真的很想喊出来,可是不能再继续插刀子了。
他们都很害怕降谷零也像白夜燐司那样生死不明……
“好了,你们两个冷静下,”伊达航和萩原研二一人一个,分开了两人,伊达航无奈道,“那边肯定能找到人的,别担心。”
伊达航重重在肩膀上敲了两下,降谷零脑海中忽然回忆起一件事。
那个人呢?那个在楼梯上和他对话的神秘人呢?
降谷零不得不尽可能多的把注意力分给其他的事物,这才能不去过度的担心白夜燐司,从而冲动的做出什么事。
“你们有看到把我救出来的那个人吗?我应该不是自己爬出来的,我昏过去了,有个人在里面和我说话,应该是他把我带出来的。”
“哎?”
四个人纷纷一愣,反应比降谷零想的还要大:“你不是自己爬出来的那怎么可能啊?!”
面对四个人的异口同声,降谷零困惑极了:“什么?”
松田阵平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保持着朝前摔倒在姿势趴在那里,手臂和腿都摆的位置是爬出来的样子,就在后门不远处。”
“呃其实有一点我比较困惑,”伊达航道,“零你居然还在地上用手指写了新桥正一死了的话,那边消防队正想着找你问问题呢,毕竟牵扯到高官员的生死了。”
萩原研二看了看远处:“现在是没机会问了,你醒来前公安部的人就到了,里面好像有了不得的人把握着一切,应该会找我们单独问话。”
他们还拉着降谷零去看了水泥地上留下的用手指头沾灰写出来的字,降谷零的食指上现在还有灰烬痕迹。
经过一通形容后,降谷零发现他的姿势可以被形容为“突然遭受杀害的遇难者在奄奄一息时拼尽全力写下了凶手名字后来不及挪开手指就咽气了”……
降谷零神色凝重:“我没写,我完全昏过去了,那个人绝对是之前在楼上见证了什么。”
诸伏景光皱眉道:“完全没人看到还有别人出入这里的踪迹啊,这麻烦大了。”
那个神秘人可能牵扯到白夜燐司的生死,还有高官员的生死,以及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真相。
降谷零捂住半边脸,感觉还有些发虚:“还有,在里面的时候我没看到他的脸,声音也没记住,根本没办法提供线索。”
”诸伏景光神色顿时变了。
当时降谷零确实是在火海里很艰难,但是那帮官员不会相信的,他们会怀疑降谷零想要包庇什么。
“等一下,”萩原研二皱眉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能做出把昏迷的人摆出受害者写杀人凶手姿势的……像是燐司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空气安静了三秒。
“什么?!”
在玩家们的脑海里响起的是当前阶段任务完成的提示,和相当丰厚的奖励。
只不过真的没几个人有心情开心。
【结果还是这样,自由性没到那种程度,我就知道燐司这种设定的npc点满了flag】
【说是还没找到人,可要是能找到,我感觉那也是游戏准备给我们的更大的刀子】
频道里人稀稀拉拉的,也没几个人有心情说话。
源鹤声担忧的看着用脑袋和树比坚硬的成田雾:“你没事儿吧?”
成田雾扯了扯嘴角,头也不抬道:“暂时先别管我。”
他刚声音的撂下这句话,远处就传来了喊声。
“喂,那边搜查结束了!”
琴酒和伏特加开车来到厂房外的某片树林里。
伏特加坐在副驾驶,因为琴酒接到了清酒的短信后,就直接坐上驾驶位了,商量的过程都没有。
伏特加道:“大哥,清酒现在发来的信息,看来任务是已经完成了吧?真不愧是他。”
琴酒对清酒的态度还挺令人迷茫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伏特加莫名感觉夸一下应该是没做错的。
琴酒的神色没什么变化,目视前方道路,随口说了句:“或许吧。”
琴酒好像有些低气压,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他们在林子边上看到了那个眼熟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的黑色背影。
琴酒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来到了清酒的背后,却依旧气息不乱:“没问题吧?”
或许本来该问的是任务完成了吗,因为清酒的背影看起来完全没什么问题,但是琴酒完全遗忘了这回事。
黑色的背影正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拉什么东西,闻言青年的身形顿了顿,缓缓站起身,还没回头就先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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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眼睁睁看着琴酒在听到那句话之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变成了石像。
绿色眼睛的瞳孔缩成一点,像是看到了什么震惊到不敢去确认的东西。
他没有眨眼几乎也没有呼吸,像是稍微眨一下眼睛,面前的这个人就能原地消失。
可是被他盯着的不一直都是清酒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清酒,”伏特加感觉他和清酒关系还可以,有困惑也就直接问了,“你又不是和大哥他好久没见了。”
“大哥?啊,看来混得不错,那我就放心了,”白夜燐司念叨着大哥这个词的时候还有些困惑,随即就又笑了起来,声音堪称嚣张,“看来我不在的时候,没有被那些老混球欺负啊。”
伏特加这才看到清酒回望过来时的正脸,可看清楚之后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差点儿没认出来这是清酒:“你是……清酒吗?”
明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神色与气质截然不同,像是双生兄弟一般,异色的眼睛里充斥着锐利玩味的光,再也和之前那安安静静的样子挂不上钩了。
还有他不在的时候琴酒被人欺负是什么意思?又不是小孩子了。
伏特加刚想问一下,白夜燐司却困惑的反问道:“清……酒?”
顿了顿,他挑眉道:“这代号谁给我的?阵?”
伏特加一惊——刚才这人眼中转瞬即逝的杀意是他看错了?
“……”琴酒像是后知后觉般反应过来,凝视着白夜燐司的侧脸,道,“是朗姆,他说这个代号很适合那个时候的你,所以那段时间你也算是他的部下。”
白夜燐司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精彩了,是那种很诡异的无声的笑:“让我当他的部下?”
伏特加左右看看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说话了,莫名有种打扰现在的白夜燐司的话容易被崩了的感觉。
琴酒的手忽然抓住白夜燐司的肩膀,整个人都靠的很近,像是从来没有看清楚过白夜燐司那样,低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
白夜燐司在组织里似乎并没有多么亲近的人,他好像本来就是和谁的关系都淡淡的,可是现在这种关系也截然不同了。
“就在刚刚啊,‘那个家伙’做事很绝的,不愧是我,”这话乍一听起来全是矛盾,可却又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白夜燐司抬手抓住琴酒的手臂,“在这里继续待着很烦,那群走走狗应该快来到这边了,先回去,我直接去见boss。”
琴酒一时没动,此刻心里那些翻涌的情绪也强压了下去:“那个人对你的事情的态度也……”
他本来想说乌丸莲耶是默许这一切发生的,可却突然注意到了白夜燐司的手心的红色。
手掌翻开,上面全是血迹。
“怎么搞的?”
“呵,”白夜燐司嘲讽的笑了笑,“我就说不愧是我吧。”
白夜燐司的气场太强,以至于几乎完全让人忽视了他那苍白的脸色,和被黑色风衣外套盖住的腹部上缓缓扩散的血迹。
琴酒顿时瞳孔一缩,回头对伏特加喊道:“去开车!”说完他看样子是想把白夜燐司直接抱起来,没想到白夜燐司直接把他的头推开了。
这种动作的熟悉程度,瞬间让琴酒想到小时候,白苏维翁把他惹炸毛了,又要过来哄他,结果被他一巴掌推开的事情。
风水轮流转,谁饶过谁了?
“干嘛呢,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白夜燐司,或者说是白苏维翁无奈的看着琴酒,“血没流干净之前我都用不着,你帽子借我戴,我把脸色掩盖一下。”
要是放在以前,别说帽子了,就是白苏维翁说那里有个楼你去跳一下,琴酒都信任他到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去。
可是这次他真的犹豫了一下。
清酒十年前随手帮他戴上的帽子,本意只是为了方便行动,琴酒也这么觉得,就天天戴着了,后来好像是清酒以为他喜欢这个,反正每年都找借口送他个新的。
不是什么稀奇的款式,不是陪伴了多少年的东西,送的人明明也都是白夜燐司,琴酒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白夜燐司似乎没察觉到琴酒的不对劲:“刚才碰到了一个还挺有意思的小子,耽误了一些时间,不然……阵?”
伏特加开车的时候,车内气氛让他惊悚的出了一身冷汗。
后座的白夜燐司戴着帽子盖住了脸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副驾驶的琴酒眉头皱的死紧,可偏偏好像他偶尔看一眼后视镜里的白夜燐司,整个人就又变得正常起来,伏特加用自己这段时间观察琴酒的经验来开,他甚至还能说琴酒挺高兴。
太诡异了,最关键的是,他头一次看到在外面待着却没戴帽子的琴酒啊。
琴酒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怎么了,贝尔摩德?”
“阿拉,听起来语气不太好啊,不过我不找你,清酒的手机关机了,他现在在你那边吗?不会是受伤了吧?”贝尔摩德一下子就猜出了原因。
“给我。”手机那头传来了白夜燐司的声音,停顿几秒种后,声音重新响起,“许久不见。”
贝尔摩德几乎贡献了和琴酒相同等级的震惊:“你是……”
“我现在先去医院,一下子就被你猜出来受伤了真是抱歉啊,有人做的太绝了,”白夜燐司轻笑了一声,“看来还牵扯到你了,真抱歉啊。”
贝尔摩德沉默了一会儿,道:“忘了吗?你说抱歉会让人感觉有人要死了。”
“啊哈,那确实是我忘了,”白夜燐司的声音一沉,“帮我给朗姆打个电话,不用说别的,他就知道怎么做了,boss那边他肯定也会通知的。”
“这些就够了?”
“是啊,够了,”顿了顿,白夜燐司垂眸看向膝头上的帽子,笑的意味深长,“魔女殿下。”
“你一回来要做的事情还真是多啊,白苏维翁。”
互相称呼代号以示敬意(不是)。
琴酒手机的通话音量很大,那个称呼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前面两个人的耳朵里。
伏特加脚下一抖,车子差点儿弹射飞出,幸好被早有预料的琴酒拉住方向盘硬是扳了回来。
伏特加:“等等,这是在说什么?清酒?”
后座的青年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笑道:“清酒死啦。”
“……你俩双胞胎?”
“哦……”白夜燐司意味深长道,“有人是这么希望的吧?”
伏特加是不能开车了,琴酒直接和他换了个位置,可正当想要重新起步时,旁边突然窜出来一辆车,像是子弹那样直接飞了过去。
要不是琴酒反应快,这下子会直接亲密接触吧。
不知道那个司机是不是眼神不好,开都开过去了,居然还重新倒车回来,看都没看就朝着这边开骂:“开车不知道看路啊?赶着投胎啊!”
白苏维翁看了眼他留下这么多年都还挺完好的保时捷,又看了看琴酒,最后摇下车窗,看着司机道:“对啊,赶着投胎当你爹呢。”
那司机被堵了这么一下,正想喷回去,可下一刻再迎接他的就只有黑洞洞的枪口了。
白夜燐司正想着模枪的手放了回去:“行啊,没白养。”
“……”琴酒收起枪。
伏特加:“……”
居然真的有人能和琴酒这么说话?
先不提和清酒一模一样的白苏维翁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真不愧是组织里传说那种级别的存在了,做的事情都是别人不敢想的。
司机灰溜溜的跑了,伏特加有点儿坐立难安:“我们不是得低调一些吗?他会报警的吧?”
“怕什么?我可是守法公民,”白夜燐司笑道,“有人能利用我,我不能利用他了吗?”
“你说的他,那个人……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