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下来,怎么都比连翩强。
连翩不知道连秋皎让江揖许了什么诺言,但江揖遇袭的事虽然□□为了股价不动荡,全面压制了媒体的消息,却在圈子里传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怀疑江冬林的倒不多,毕竟虎毒不食子。
也许江揖就是正好倒霉遇到这样一伙强徒了呢。
事实上,最初的调查结果就是这样,几个逃犯原本要去墓园偷点东西吃,结果看到江揖非富即贵,就想干票大的。
连翩当然不信,他是个“先知”来着,只心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江冬林不管再怎么狡兔三窟,终究逃不过,迟早而已。
不过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大关系。
江揖也不信事实真相是这样,有些东西虽然没有证据但彼此心知肚明,他有的是耐心,发誓要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
不过有一件事在江揖伤好的差不多,在连秋皎的催促下,终于不得不面对。
他让何夕查一查连翩最近的行踪。
何夕很激动,以为江揖终于想通了,要和连翩和好,他不信老板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和连翩在一起就是为了利用人。
至于那份录音,人时常口不择言口不对心。
很多东西都要用眼睛看的,在小老板来公司的那段日子,他可没少见自家老板看着人发呆,那种眼神......
怎么说呢,总之温柔的很。
铁树开花的那种温柔。
何夕很快将连翩最近的动向告诉了江揖,还得知连翩要去度假山庄散心,心道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当然,这次的度假山庄并不是连秋皎出车祸的那里。
于是三天后,连翩和江揖以及连秋皎“偶遇”了。
这对连翩来说是个糟糕的相遇,他昨天晚上新得了一本写的极好的小说,熬夜看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现在眼泡还肿着。
而连秋皎和江揖看上去可就收拾的容光焕发。
连秋皎和江揖上楼,连翩则是懒洋洋下楼,打算去餐厅转一圈,比起让人把饭菜送上来,他更偏好自己去食物多的地方转悠。
此刻,连翩心道,这可真是再标准不过的狭路相逢。
连秋皎率先打招呼:“翩翩。”
连翩居高临下的看他,知道连秋皎有找到机会就损他的爱好,便先发制人:“怎么,又想再表演一个不小心摔下楼梯?”
本来想问连翩为什么这么憔悴,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的连秋皎:“......”
江揖看着连翩肿起的眼泡。
他在一个小时前发的那则解除和连翩订婚关系的声明,这件事其实发信息或者电话就能通知连翩,但他还是来了。
他想见见连翩。
即使已经下定决心暂时如此,但江揖还是想当面......
江揖觉得自己很被卑鄙很无耻,但他的确想在连翩脸上看到一些不舍或者愤怒,这样他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这么长时间连翩总是视他为陌生人,让人心底发慌。
现在看到连翩憔悴的样子,江揖既心疼又有些喜悦,暗道连翩心里还是有他。
克制着关切的冲动,江揖拿出支票簿连带笔递给连翩。
这一幕可有点熟悉,但原著是写好的支票,可不是空支票,连翩有点懵。
江揖克制着情绪,几乎有些看不出喜怒的道:“是我辜负了你,这是补偿,想要多少,你自己填。”
他知道连翩不在乎这个,但这是目前他能给连翩的唯一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江揖知道连翩的逆反心很重, 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会做什么。
现在给支票要解除关系,在别人看来是补偿,在连翩看来可能是羞辱,连翩肯定不会要, 而且说不准会因此反骨爆发, 偏要缠着他。
就像他们一开始那样......
这样想着,江揖不禁有些期待。
连秋皎则意外又懊恼, 江揖怎么想的, 居然会让连翩自己填写支票数字, 如果连翩写的金额过大,岂不是损失惨重。
但他毕竟还和江揖没到一起, 便克制着没提。
连翩则是完全被这天降喜讯砸懵了,原著诚不欺我,他想。
忍住,不能笑!
这时候按照人设, 按照以往的感情, 他应该很愤怒,应该把支票撕掉, 还会放狠话绝不会让江揖和别人好。
但是何必呢, 钱可能买不到感情,但买十个八个帅哥好像不难。
短暂而紧绷的静默后,
江揖就见连翩肿着漂亮的丹凤眼,像一支开在旷野中的玫瑰, 骄傲又孤单的强调:“江揖, 连秋皎不是我推下楼的。我对你仁至义尽, 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江揖没想到连翩会说这件事, 他亲眼看到连翩推了连秋皎, 而后连秋皎掉下楼梯。
可是亲眼看到就一定是真的吗?
在这一刻,江揖忽然心头一空,他是不是做了很严重的错事?
反射性的去看连秋皎,江揖捕捉到连秋皎一瞬间的慌张和心虚......
连翩不知道这短短一瞬,江揖的心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他倒是想多多的填数字在支票上,但又怕太多江揖给不起。
原著中是九位数,不过九位数的最开始那位是六。
连翩小小的,小小的做了个加法,就简单的将九位数的领头那位写到最大而已,最后泄愤般的亮给江揖看:“江总,给得起吗?”
脸上冷冰冰,心里却期待极了。
其实他名下的财产和股票远远超过这个支票上的数字,但凭本事挣的钱,原本以为没了又突然掉下来,很难不激动。
连翩原本以为江揖会不太高兴,毕竟这笔钱不算小数目,但江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有些意外但接受度居然很高:“是我欠你的,我给。”
倒是连秋皎的脸色就非常难看:“翩翩,你玩笑也有有个限度!”
连翩问:“你们两个到底谁说了算?”
江揖不喜欢连秋皎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但碍于连秋皎替他受过伤,不好给人难堪,便对连翩道:“以前是我不好。”
他也算生死之间游走过一回,想了很多事,过去是他辜负连翩很多。
连翩叹息:“你也不容易,就这样吧。”
江揖从没有对连翩说过自己的事,报仇或者被截杀,但听连翩这一句叹息,心里就忍不住又酸又软了。
他想,这世上也只有连翩会让他这么脆弱了。
等连翩离开,被晾在一边的连秋皎急道:“江揖,连翩是故意要你难做,这样一大笔钱要是拿出去,会影响你在江氏的地位。”
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含蓄了。
他的意思是江揖大笔现金抽离,万一在和江冬林争夺集团控制权时落败......
江揖道:“我心里有数。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就这样。”
说罢径直离开了。
其实现在集团的大部分控制权已经在他手里,江冬林不过是做困兽之斗而已,但这些事他一点都不想和连秋皎分享。
江揖给出大笔钱的事,何夕作为总助当然要过手,得知是给连翩,心里就挺高兴,还恭喜江揖。
江揖问他恭喜什么。
何夕:“难道不是聘礼?”
他只负责江揖在集团的事,并不参与过多江揖私生活,是以并不知道江揖发朋友圈解除婚约的事。
江揖想象和连翩结婚的画面,脸上就带出点淡淡的笑意,不过还是实话实说:“我和连翩解除了婚约,这是补偿。”
何夕惊的差点跳起来。
踌躇了又踌躇,他还是鼓起勇气道:“老板,真心难得,这世上也许不会再有像小老板这样爱你的人了。”
江揖点点头:“我知道,去忙吧。”
他没有生气,语气甚至是有点柔和的。
何夕更加看不懂了,但他再做不了其他,只暗自叹息。
何夕离开后,江揖打了个电话,就像连翩有连老太太留下的人手还有洪伯做私人管家,他在暗处也有自己的人手。
他吩咐人去调查连秋皎摔下楼的事。
想了想又让人连带查证连秋皎在度假山庄出车祸的事。
这天下午,江揖收到连翩发的一张截图,截图内容是连秋皎和连翩的聊天记录:
连秋皎:【江揖答应我和你解除婚约,钱你也拿了,以后你不要再缠着他】
连翩:【滚!】
截图后面,连翩对江揖道:
【你眼瞎喜欢别人我已经不在乎,但请你管好你的人,不要来恶心我】
【我的意思是,你和连秋皎,以后都滚远点】
虽然连翩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江揖还是很珍惜,自从连翩说了那句“到此为止”后,再没有主动给他发过消息了。
这是第一次。
江揖很想将一切和盘托出。
比如他和江冬林之间的仇怨,比如他解除婚约是想日后堂堂正正追求连翩,但事情并未尘埃落定,若是江冬林狗急跳墙......
左思右想,最终什么都没有发。
到最后只是给连秋皎发了信息:【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去打扰连翩】
想到那张支票就辗转反侧,最终忍不住想给连翩难堪的连秋皎,委屈又恼恨,但却再不敢主动撩拨连翩。
恍惚之间明白,连翩也许已经成为了江揖心头不可触碰的存在。
猜测道,江揖答应解除婚约大概是出于尊严作祟,而连翩确实性格太过骄横让人难以忍受。
这样刚刚好,若是让连翩显的可怜,江揖说不定会心软。
绝对不行!
与此同时,
连翩将江揖的联系方式拉入黑名单,剧情走完了,支票也到手,他们没有再有交集的必要。
有关连家和江家的事,在连翩这里算告一段落,连翩想开新书,脑海里有点想法但还不太确切,就想去外边转转攒攒灵感。
洪伯年纪大了,不适合长期在外奔波,而且连翩名下的很多产业也需要人打理,连翩就让洪伯留在安市。
临走前连翩吩咐洪伯关注江闻风的动向。
他和江闻风算是朋友,将来江揖不单会掌控江氏还会搞垮江闻风的舅家。
这些陈年恩怨连翩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江闻风总不能像原著那样身无分文的流落海外。
连翩为江闻风准备了一笔钱。
等江闻风离开的时候,他会来送送他。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洪伯已经明白连翩论心智论手段几乎都是个中翘楚,照他看完全不输江揖,对连翩言听计从。
也很惋惜,如果老太太知道连翩这么出色,说不准就不会将整个江氏交给连父管理。
连翩只道:“我这样只想吃饱了睡睡醒了玩的人,连氏在我手上怕不是要破产。”
想想自家小少爷的确每天都吃吃睡睡的洪伯:“......”
好像也蛮有道理的。
老太太倒是一辈子辛辛苦苦,但现在人死灯灭,也就小少爷总惦记。
连翩临走前惯例去老太太的墓地待了一会儿,直到保镖岁平提醒说时间差不多了,再晚会赶不上飞机。
以连翩的财力倒买得起私人飞机,也养的起,但连翩始终认为不论是人或者物,到自己身边了就要负责。
像完成江揖的剧情,像江闻风是朋友就给人安排将来,像为洪伯养老送终。
既然要负责,连翩对身边的一切挑选起来就很慎重。
飞机是大件,买了又用不了几次,不用放着,未免可惜,所以还是算了。
连翩这次的目的地是海城,这是国内最繁华的都市之一,上次来的匆忙,他想这次要好好逛逛。
飞机落地是下午。
从机场到市中心的酒店要走一段高速。
到一半前面出了车祸,就堵路上了,很多人都下车看。
车祸发生的位置离连翩的车不远,连翩也下了车。
他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看到被大货车碰报废的车里,破碎车玻璃内中年人儒雅端正的脸,认出是谢风泉,顿时就是一惊。
几个月前他曾来海城参加一场慈善拍卖,遇到一对父子谢风泉和谢燕归。
好巧不巧这对父子是连翩看过的一本小说的人物,原著中谢风泉出了车祸,不满十八岁的谢燕归没法立即继承遗产......
当时连翩提醒过谢风泉他可能会有血光之灾,而且会应在交通上,没想到这件事不单应验,还正好应在了自己的面前。
连翩对谢风泉的印象很好,当然即使是陌生人,能帮也要帮,他招呼岁安一起过去:“救人!”
司机当场死亡,后座的谢风泉和谢燕归满头满脸的血,谢风权还有意识,但谢燕归却是昏迷状态。
原著中谢风泉当场死亡,谢燕归则脑部受伤失去记忆一段时间,而现在,谢风泉还活着,而且完全清醒,这是好事。
谢风泉怀疑自己眼睛出现了问题,否则怎么会看到曾经预言过自己会出事的连翩,他在那场拍卖会后不单改装了车,还调查了连翩。
他预感自己活不成了。
其他人也帮忙,很快将两人从车里拉出来放在路边。
在将谢氏父子从车里救出来的时候,连翩无意中瞥到后座有一本书,书的作者是万重山,不过救人如救火,这一瞥他并未往心里去。
在确认了真的是连翩后,谢风泉一把抓住连翩的胳膊:“不要走,求你。”
这个在商场驰骋多年身居高位的男人,生死之间游走一回很多事都想明白了,车祸是人为,而他决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这力气, 完全不像一个重伤的人。
但很快他就被谢风泉的眼神震惊了,强烈的希冀恳求和求生欲,让人无法拒绝。
周围的人都不认识谢风泉,连翩只得就这么被谢风泉抓着胳膊等到救护车来。
谢风泉旁边躺着昏迷的谢燕归。
少年额头有血面色苍白, 但发茬短短眉毛乌黑修长, 兼之长手长脚,仍旧有一种说不出的逼人的英气。
谢风泉转动眼珠看向谢燕归, 又满怀希冀的看向连翩:“我儿子......”
连翩骤然明白, 上次他告诉谢风泉自己会望气之术, 谢风泉这是将他当神棍使了。
谢风泉看上去好像随时会背过气去,这时候任何繁琐的话都是在消耗他的精气神, 连翩只得道:“他没事,我保证。”
这是他的直觉,也是来源于原著。
谢燕归是男主角,在属于他的故事里有车祸有失忆有失明, 但一直都顽强的活了下来。
连翩的保镖岁安刚才检查过, 谢燕归的确还有气,但脑袋受到剧烈撞击, 真实情况谁也说不准, 说活着也没错,目前的确还有气儿呢。
但还保证人家没事, 他家少爷明明不是个信口开河的......
但让岁安惊异的是,在听到这句话, 抓着他家少爷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的中年男人, 竟然真的相信了, 看上去还深信不疑。
岁安想了想, 骤然觉得少爷很聪明, 不管昏迷的少年到底还能不能活,对看上去伤的更重的中年男人来说这都是一剂强心针。
未免自家少爷的瞎话翻车,岁安更尽职尽责的注意着谢燕归的状况。
救护车到来后,连翩陪着谢风泉上了救护车,让岁安陪着谢燕归上了另一辆救护车,至于他们的车,让司机先开去预定的酒店等着。
连翩出于人道主义陪上了救护车,但他并不想卷进谢燕归这个小龙傲天的故事中,上车后便没有多话。
只是难免很同情谢风泉。
在原著谢小龙傲天的回忆中,谢风泉儒雅端正,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人。
上车后医生就要给谢风泉进行急救,其中包括上呼吸设备,不过谢风泉拒绝了,上呼吸设备后不方便说话,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谢风泉久居上位,现在虽然躺在那里几乎没有力气抗拒一些力量上的东西,但那种无形气场让人不敢违背他的意志。
准备急救的医生求助的看向连翩。
虽然这个好看的过分的青年说和患者并不熟,但患者的表现可不是这样。
连翩劝谢风泉接受治疗。
谢风泉轻轻摇了摇头:“连小少爷,几个月前你说......想不到人的命真是天注定,还好我们又遇到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连翩:“你说。”
虽然谢风泉看着太惨了,但连翩还是忍住了要立即答应的冲动。
只心道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比如照看一下谢燕归,答应也就答应了,但如果太强求,萍水相逢,他好不容易有第二次生命,惜命排在首位。
谢风泉:“我想将燕归和盛州集团托付给你。”
盛州集团是海城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很多人也许不认识谢风泉,但绝对不会没有听说过盛风集团。
一旁的医生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即是对连翩的羡慕。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这是天上掉了个财神爷吧,虽然连翩看上去也不是穷人,但那可是盛州,听说价值千亿......
他没有怀疑谢风泉是在说大话,有些人看上去就不一般。
连翩也惊到了。
上次见过谢家父子后,出于好奇,连翩在网上搜索过有关谢氏的事,知道盛州论体量和财力一点都偶不逊色于连家和江家。
而谢风泉竟然盛州托付给他这样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不知该说是大胆还是疯狂。
连翩心道看来谢风泉已经察觉谢家内部出了问题,但他并不想介入这些,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搅进去,风险太大了。
他甚至没有犹豫,只叹息道:“抱歉。”
医生用这怕不是个傻子的眼神看着连翩。
谢风泉却并不意外,反而更安心。
他调查过连翩,这个青年原本对连氏有一争之力,但居然毫无动作,后来被未婚夫利用,转头却也就撂开手。
这样不看重钱财名利的豁达之人,实在少见。
心底好不看重钱财,这是谢风泉对连翩的评价。
论实力连翩还有不逊于谢家的出身,不会惧怕谢家那些魑魅魍魉,谢风泉只觉连翩是上天留给他的救星。
若是别人,哪怕将集团托付出去恐怕也担不起来。
可惜强求不得。
他咳了一声,嘴角溢出很多血,这是内脏在车祸中受损的缘故。
连翩自认并不是个心软的人。
比如连秋皎出车祸还有摔下楼梯,哪次看着都挺惨的,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但谢风泉实在是个好人,脾气好人品好还经常做慈善。
可见有些时候,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不忍的移开了目光。
谢风泉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疼,周身还有一种摄人的冷意。
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只凭借一股精气神支撑着,恳求道:“只要两年,请你帮我看顾燕归两年,两年后我留给燕归的所有东西你可以拿走三分之一。”
至于车祸的缘故,背后的人是谁,他有些预感但却也不肯定,而让连翩为自己报仇,这就是很过分的要求了。
而在心里,谢风泉还有一种隐秘的期盼和自信。
他的燕归从小聪慧强韧,只要能长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也有极大可能会察觉到这次车祸有问题。
还有半个月燕归就要成年,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他的所有,那些人是因为这个缘故才等不及的吧。
谢风泉偏不让他们得逞。
力量的流失让他说话非常缓慢,咬字也尽量清晰:“我只希望燕归能安全的再成长一些,求你,只要看他两年,让他好好长大......”
不得不说,谢风泉的判断是正确的。
原著中谢风泉在车祸中当场死亡,谢燕归重伤且未成年。
他的所有财产被谢家别有用心的人把持着,等谢燕归恢复健康却也再难从这些人手中抠出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医生看看谢风泉又看连翩,恨不能变成连翩答应下这件事,谢家多有钱,看两年就能得到三分之一的东西,相当于打两年工,挺容易的事。
连翩不缺钱,他尽量不去看谢风泉,免得自己心软。
谢风泉见连翩眉目冷淡,心中渐渐绝望,喃喃道:“我的燕归,他母亲走的早,我再离开,就再也没有人护着他了。”
这话很熟悉,连翩听的蓦然心头一酸。
几个月前奶奶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无力的叹息着对江揖道:“我的翩翩从小失去父母,我一走,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人护着他了。”
现在他和江揖已经分手......
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此刻感知到谢风泉一番拳拳父爱,眼眶不由一热。
寂静的车厢中,只听得谢风泉有些费力的呼吸声。
短暂的休息后,谢风泉低声道:“连小少爷,谢谢......”
就这样吧。
天命难违,怪他优柔寡断引狼入室。
可真恨啊!
好后悔。
燕归,燕归......
各种情绪充斥脑海,正自气息难继,就见青年看向他。
青年无疑是好看的,此刻沉静而惆怅,眉心都微皱着,但他的眼睛却又很柔和很温暖:“我答应你。”他说。
救护车呼啸而过。
一个又一个电话从车厢内通向许多人,那些能敲定连翩作为谢燕归监护人,作为谢风泉代理人的人。
谢风泉看着连翩清晰的传达各项指令,谨慎又周密,眼睛越来越亮,像蜡烛燃烧最后一点光亮。
与此同时,谢家,
谢风泉的现在任妻子赵纷然焦躁不安良久,躲进洗手间给丈夫的堂弟谢清听打电话,电话接通后迫不及待的问:“有消息吗?”
赵纷然是谢风泉的第二任妻子,也是原配即谢燕归母亲的表妹。
十年前谢燕归的母亲生第二胎的时羊水栓塞去世,孩子也没保住。
谢风泉大受打击,原本决定终身不娶,但八岁的谢燕归失去母亲后变得呆呆愣愣,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有小姨赵纷然出现才会活泼很多。
有一天小谢燕归对谢风泉说,要是小姨是他的妈妈就好了。
后来谢风泉娶了赵纷然,给了赵家很厚的彩礼,但条件是他这辈子只有谢燕归一个孩子,赵家和赵纷然都答应了。
电话那头,
谢清听压低声音道:“还没有消息,哪怕有了消息,在消息没有大面积曝出来前,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想想我们的孩子,沉住气!”
其实谢清听自己也很焦躁,要不是怕被人看出什么来,他今天连去集团上班都不想,不过安抚过赵纷然后,他的情绪倒缓和了很多。
当然,那什么想想孩子的话完全不走心。
这只不过是他分析过后判断出的,最能让赵纷然这样的人死心塌地的办法而已。
赵纷然摸了摸肚子,紧张的道:“我......我知道了。”
打完电话她反射性的去照镜子,想调整神态不要让人看出端弥,但看到洗手台上谢风泉的洗漱用品,焦虑愧疚重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