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风现在极恨江揖,要是别人对他说自己对不住江揖,早变脸了,但连翩对他的关心实在是远胜他人,忍耐度也就极高。
只不服气的道:“没谁对不起他,他狼子野心不依不饶......”
连翩叹口气:“看来有些事老江总没告诉你。”
江闻风问:“什么事?”
连翩就将当年江冬林到底有多丧心病狂的事告诉了江闻风。
也许这个世界上除了江揖,也就只有他这个看过原著的人,能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捋清楚,道明白。
当年江冬林和原配妻子也就是江闻风的母亲感情不和,原配受不了江冬林时常在外沾花惹草的作风,她娘家又给力,索性协议离婚。
离婚后江冬林也很是花天酒地了一番。
但家里没个女主人不像样,他受够了名媛千金的强势,这次挑了家境普通但脾气极好的女人做继任妻子。
这个女人就是江揖的母亲。
继妻博学多才性情温柔人更生的美丽,在江冬林看来除了家世不显让他人后被嘀咕几句外,再没有缺点。
浪子回头也罢,海王寂寞归巢也罢,反正江冬林渐渐的喜欢上了继妻,甚至觉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也挺好。
再后来江揖出生,爱屋及乌,江冬林对江揖十分宠爱。
当然,再宠爱江揖,由于原配妻子娘家强大且长子毕竟不同,江冬林对江闻风还是更爱护。
江揖母子的存在扎了原配的心,对自己不被善待的怒气在其次,更担心江闻风在江家的地位和继承权受到影响。
她找上江冬林,表示要继妻和江揖在国内消失。
江冬林当然不同意。
然而数年夫妻,原配妻子手中掌握了江冬林的一些把柄,又以将自己在娘家的股份赠与江冬林引诱,威逼利诱之下,江冬林做下了杀妻的勾当。
不过虎毒不食子,他到底没有杀了江揖。
不知是不是造孽深重,原配妻子不久后就生病去世。
而江冬林看到江揖就会想起自己做过的事,对江揖由喜爱变成畏惧再变成厌恶,父子离心,后来他索性将江揖送去国外,眼不见心不烦。
江闻风对父亲十分冷待江揖也有些奇怪。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很喜欢江揖,只心道也许是因为江揖的母亲去世,江揖连带着受了冷落,毕竟父亲外面的女人不少。
没想到真实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江闻风一直记得母亲温柔的模样,也很崇拜不单带着江氏蒸蒸日上,而且还把住舅家部分权利的父亲,没想到在江揖那里,母亲蛇蝎心肠,父亲更是杀人凶手。
这样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江闻风禁不住有些恍惚,直愣愣的盯着连翩,想从连翩脸上看出一些只是在说谎骗他的蛛丝马迹。
然而没有。
连翩神色平静中带着怅然。
直觉告诉江闻风,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连翩也没有必要骗他。
连翩按了下江闻风的肩膀:“风哥,事情到今天已经是一笔烂账,跟你无关,江揖更是无辜,你放下吧,至于老江总,天网恢恢......上一辈的事,我不想你们兄弟相残。”
远处谢燕归在玩手机。
他什么都不记得,但智商是成年人的水准,每天都像海绵吸水一样汲取各种知识,而手机是汲取知识来源的打头。
不过这并不耽误他牢牢的锁定连翩的一举一动。
见连翩手搭在江闻风身上,立即坐直了,不过连翩很快收回了手,他又坐了回去。
连翩和江闻风并不知道谢燕归这一点小小的变化。
当年的事连翩讲的不算详细,但一目了然的事,作恶的是江冬林和江闻风的母亲,江揖母子都是受害者。
江闻风心中激荡,默然无语良久后低声道:“我是不是对江揖很不好?”
他一直觉得江揖性格孤僻心机深沉,又知道这个弟弟必然会和自己争夺家产,所以日常上都打压非常。
却原来,江揖心里藏着这样的血泪。
如果他是江揖,怕是早就疯了。
连翩知道江闻风这一句问并不是对他说的,就没有回答。
人说母子良心,父子之间的情谊也割不断。
他怕江闻风还是会不忍心再做出什么,索性撸起袖子给江闻风看自己胳膊上留下的刀伤:“前段时间江揖遇袭是你爸□□,凶手有两拨,我按住了第二波,这是代价。”
连翩不是疤痕体质,当时的伤口比较深但并不长,不过他天生是个冷白皮,这伤口看着就有些触目惊心。
江闻风知道江揖遇袭的事,还咒骂过那些亡命徒,江揖毕竟是江家人。
没想到......
脚底冒寒气之余又犹犹豫豫道:“你.......”
连翩道:“只是碰巧遇到,还好我带了保镖,好马不吃回头草,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江闻风:“他不知道?”
连翩想起江揖打过来的那大笔报酬,大气的道:“无所谓,换了别人我也救。”
江闻风也就没再说了。
其实想说江揖真是没福气,竟然为了连秋皎那个伪君子放弃了连翩,但想想江揖背负血海深仇这些年想必过的十分难,又不好再说他什么不好了。
江揖他,毕竟也是他的弟弟呢。
登机时间快到了,
江闻风不好意思的对连翩道:“我原本还想缓过劲再回来......江家就该是江揖的,至于我爸,他毕竟是我爸,他要进去了,我等他出来给他养老,他要是.....别人的命也是命,我给他收尸。
连翩点点头:“你想明白就好,后会有期。”
监控室,
眼看着自家老板凝视着监控画面许久的何夕,提醒道:“老板,人要走了......”
特地赶过来,这就完了?
还有小老板,身边跟了人呢,看着比老板年轻,容貌气质身段却又好似能跟平分秋色的,那是什么人?
真是急死他了!
何夕不是无的放矢的着急,刚才老板分明注意力都在连翩身上。
不过他也只敢小心翼翼的提醒这一句。
这段日子老板过的惊涛骇浪,也更沉默更果决,就是他面对老板也时常忐忑,有时候甚至连和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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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狠话不多大佬攻*人懒爱腹诽漂亮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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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揖来送江闻风。
他和江冬林有血海深仇, 如今已经图穷匕见,但对江闻风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兄弟两个一直小打小闹,有分寸, 从来没有搞出什么头破血流的事。
江揖有记忆以来就记得江闻风就不太喜欢他, 但有一年宴会,他被比自己年龄大的孩子推倒摔破了脑袋, 回头江闻风就将推他的那个孩子打了一顿。
这还是江冬林带他去找打他的那个孩子的家长说理, 才知道人家孩子一个眼窝乌青, 胳膊上还有个渗血的牙印。
人家家长正要去江家要个说法,见面就控诉江家兄弟俩欺负人。
江冬林给对方道了歉——毕竟人家的孩子伤的更重, 回来倒很高兴,告诉他和江闻风,这就叫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江闻风后来偷偷扯着江揖的领口警告他不要胡思乱想,他想打谁就打谁, 并不是要为他出气, 那年江闻风十岁,是个小胖墩, 江揖五岁, 挑食,有点瘦还有点矮。
很多年过去, 江揖被江闻风气狠了的时候总会想起这件事。
这么多年的仇恨下来他的性格其实有些极端,有时候觉得江冬林有权有势一辈子都扳不倒, 还动过另辟蹊径让江冬林痛不欲生的想法, 比如弄死江闻风。
也是想起小时候江闻风给他出头的事, 就又作罢了。
江揖知道, 如今江冬林是揣摩着他的心思, 认为他瞧不起江闻风,才勒令江闻风出国避风头。其实江揖放江闻风离开,只是为了小时候那件事。
今天放江闻风离开后,兄弟之间算是再无情分可言,将来江闻风如果放聪明点再不回头,一切都归于平静。
如果江闻风心有不甘回国找事,他不会再手软。
人都说父债子偿,母债子偿也理所应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做的孽,就报应在江闻风身上吧。
江揖想,江冬林评价他性格扭曲心思毒辣挺有道理,他料想以江闻风的不自量力愚蠢多情,将来八成是要回国找死的。
所以,他其实还是没有放过江闻风。
江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连翩,他现在每天都会去连翩住过的房间坐一坐,跟电器去充电一样,进去的时候疲惫疯狂,出来的时候会平复很多。
会忍不住想将来,和连翩的将来。
这种幻想让他苍白的世界有了色彩,变得非常有盼头。
江揖意外连翩会来送江闻风,毕竟当初连翩除了他之外再不在乎别的人,但想想江闻风曾经为着连翩打了自己......
这就是连翩,从来都是认定一个人就坚信不疑,一股脑的对人好。
一刹那好像思绪万千,江揖终究没忍住:“你去,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何夕楞了一下,在江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已经惯常幽深森寒的眼神中,飞快颔首道:“好的老板。”
他是极聪明的人。
一边快速的选择了能和连翩偶遇的路线,一边脑子里过了一遍江揖让他和连翩搭话的目的。
何夕紧赶慢赶,最后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正好和连翩在休息室的其中一个出口前重逢。
何夕惊喜道:“小老板,好巧!”
见到熟人,而且是个自己并不讨厌的熟人,连翩心情也不错:“何夕!好巧。不要再叫我小老板了,时过境迁......”
何夕是故意这么称呼的,见连翩拒绝的这么干脆,还一点异样都没有,再对比自家老板的样子,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句“早知如今何必当初”的评价。
他不好意思的道:“是我的错,又忘了。我来机场送个客户,连少您是?”
连翩:“送个朋友。”
何夕见连翩待他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他是江揖的亲信而迁怒,心道当初那些说连翩骄横跋扈的传言也不知哪来的,连翩的心胸气度其实早已经胜过很多人。
而且看现在的状态,明显比过去要好。
至于好在哪里,和不久前江闻风见到连翩时的所思所想差不多。
既然遇到,难免和同行的人打个招呼,何夕看向连翩身边的少年:“这位是?”
谢燕归如今经常跟着连翩去谢氏集团,能在集团总部工作的人员都是人精,他观摩着这些人之间礼貌客气的相处,现在对外交往上一点障碍都没有。
但他没有说话,只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期待的看着连翩。
这小狗,心眼怕不是天生的,连翩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给何夕介绍道:“谢燕归,我男朋友。燕归,这是何夕,我朋友。”
谢燕归虽然年纪尚轻但自有一种桀骜而疏阔的气质,对何夕一点头:“何先生。”他知道对着比自己大的何夕,也许称呼何大哥更礼貌,但他只想叫连翩是哥。
何夕被连翩大大方方的介绍震惊了。
男朋友?
那他老板是没戏了?
连少不愧是连少,和老板掰了很快恢复精气神不说,接任的还这么俊挺有型。
连翩大概能猜到何夕在想什么,虽然安市还流传着他被江揖利用又抛弃的事,但看在那张支票的份上,流言就流言吧。
比起已经银事两讫的江揖,连翩对何夕倒更感兴趣:“我身边现在挺缺人,何夕,如果有一天你想换换工作环境,记得优先考虑我这里。”
原著中连秋皎上位后,因为患得患失曾借着对江揖的身边人找茬确认存在感,江揖虽然向来公事公办,但念在连秋皎替他挨过一棍的事上,这件事也就随连秋皎的便了。
那些被连秋皎排挤的人中就有何夕。
虽然江揖将何夕安排到了不在自己身边但仍旧重要的位置上,但何夕还是很快就离职了。
何夕是个人才,连翩挺看好他的,所以就挖墙脚了。
被挖墙脚的何夕:“......”
说实话是有些受宠若惊,但端谁的碗吃谁的饭,很有职业操守的道:“多谢连少抬举,不过江总对我很好。”
连翩眉梢微抬,再没说什么。
短暂的寒暄后,连翩带着谢燕归离开了。
他重生在这个世界本来毫无归属感,但因为老太太的缘故,现在他对安市这个地方倒有种特殊的情感。
这次回来打算在安市待上几天。
目送连翩和谢燕归走远的何夕,并不是很想回去向江揖汇报关于连翩的事,说连翩有男朋友?这无异于撸虎须。
不想去和不去是两回事。
最后,回去的何夕对江揖说话的时候就尽量精简语言:“连少看着挺好的。”
江揖:“他身边,是谁?”
何夕人麻了:“是......男朋友。”他连男朋友是谁的男朋友都没敢细说,但还是觉得周围空气寂静的厉害,还冷。
短暂但近乎窒息的安静后,何夕听到江揖平静的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他身边有谁都不重要。”
何夕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连翩回到家,他提前通知过的洪伯已经在了,还吩咐厨师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一半安市口味,一半海城口味。
连翩没好意思给洪伯介绍谢燕归是他男朋友的事。
他两世都没活多大年纪,但再怎么比谢燕归都是大的,现在谢燕归失忆,连翩更觉他是个小朋友。
介绍的时候就耍了点心机,直接说的是:“洪伯,这是我跟你说过的谢燕归。”
谢燕归没听出什么不对。
洪伯知道连翩要带海城的朋友回来。
但这个海城的朋友坐要挨着连翩,吃饭要给连翩夹菜,这也就算了,怎么想睡觉还直接要去连翩的卧室?
这这这......
这不对吧。
洪伯是个老成的管家,见连翩没有阻止谢燕归的意思,也就没说什么,但在谢燕归去小憩后就悄声问连翩,谢燕归是不是在追求连翩。
还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个谢小少爷满心满眼都是您,可比江家那位可强多。”
海城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连翩怕洪伯担心,勒令手下的人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洪伯,免得老人家担心,要是再着急忙慌的跑来海城,也太折腾。
但他既然来了,亲自说与洪伯听却是没关系的。
当然,连翩说的情况和海城众所周知的那些也差不多,什么一见钟情临终托孤,还有谢燕归的失忆,都有。
没说一见钟情是个由头的事,也没提谢清听的丧心病狂。
这是他前世作为家族继承人与生俱来的谨慎周密,将来谢燕归恢复记忆接手谢氏,到时候再提个中内情就没有挂碍了。
洪伯为谢燕归的遭遇而唏嘘,又觉得连翩和谢燕归倒是十分般配。
家世年龄样貌都般配不说,连翩如今对谢燕归这又算是有大恩,恩与情并重,以后的路就平坦的多。
但他毕竟不是普通的管家,眼光韬略都是跟着连老太太历练出来的,相当会抓重点:“谢氏动荡的厉害吗?少爷现在大概是某些人的眼中钉......”
临终托孤,还托付给外姓人,恐怕那谢家不是很太平。
连翩淡定道:“我心里有数,他们也就欺负谢总去的突然,燕归又什么都不记得,等燕归一醒,这小家伙可是个狼崽子,谁也降不住他。”
小家伙?
洪伯看了眼连翩卧室的方向,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瞧眉眼就不是个软骨头,看出连翩对他好便也对他很尊敬,心眼足足的。
这样的少年,什么都不记得尚且如此,恢复记忆肯定更厉害。
也好,少爷虽然聪慧但到底懒散,于世俗名利上都不看重,但俗世就是俗世,有个厉害又紧着他的人看护着,很合适。
见洪伯老怀安慰的样子,连翩倒有些歉疚。
自从江揖的事情后,虽然连翩说自己已经不在意,但老人一直卯着劲想让他再结良缘,哪里想得到江揖的情是假,谢燕归这儿,也不是真的。
他这个年纪,好像是该考虑感情问题。
但连翩想了一想,发现他好像对感情上的事并不是很渴望,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先将谢小狗护持完了再说也不迟。
这天晚上,连翩照旧和谢燕归一张床。
他家倒是绝对安全,但谢燕归已经习惯了和连翩一起睡,见连翩为难还主动提出他可以睡在沙发或者地板上,反正要和连翩共处一室才行。
连翩就暂时放下了锻炼谢燕归独处的想法。
到底是赶了路,连翩有些累,很快就睡熟了。
谢燕归下午小憩了一会儿,睡的不深,在连翩电话响了一声就赶紧接起来,看连翩没被惊醒,松了口气。
手机界面电子名片显示“江揖”两个字。
他想起今天那个何先生说的江总,直觉是同一个人,是连翩要雇佣何先生,这个江总知道了不高兴来兴师问罪?
谢燕归觉得连翩聘请人是好意,不答应就不答应,但若是转头就报告给自己的老板......那他就不承认这件事,让那个何先生里外不是人。
短暂的思考后,他低声而清晰的:“你好。”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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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睡着突然苏醒的人, 声音会有些不同,敏锐的人能听出来。
江揖很熟悉连翩的声音,在听到陌生声音时几乎如遭雷击,尤其这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睡意。
但现在才十点半, 连翩也许是忙别的去了才......
他抑制住那种心脏被狠踢了一脚的懵然痛楚, 镇定道:“我找连翩。”
谢燕归:“找我哥,有事吗?”
江揖没有说话, 口腔似乎弥漫起铁锈一样的味道, 他想挂了电话, 但手脚却似乎不听使唤,机械的重复:“我找连翩。”
电话那头传来被褥摩挲的窸窣声。
然后他听到连翩带着浓浓睡意的嗓音, 带着毫无防备的亲近:“燕归,怎么了?”
谢燕归:“电话,有人找你,江揖。”
连翩反射性的道:“打错了吧, 手机给我。”
江揖没有说话, 但每一个听觉细胞都努力的将两人的对话收入耳中,包括语气的细微转变。
然而, 什么都没有。
没有被私自接电话的不满, 没有睡梦中被吵醒的不悦。
也没有知道是他的激动,哪怕是厌恶。
江揖忽然感觉冷, 这种冷意从心脏骤然迸发而后游走全身,让他生出无法描摹的恐惧和追悔来。
这种感觉白天在机场监控室时出现过, 但此刻却强烈到要将人逼疯。
不该是这样的。
他好像做错了一些事, 错的一意孤行盲目自信。
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连翩清晰的声音, 他嗓音带着点沙哑, 还有几分奇怪:“江揖?”
冰封骤然消退血液重新流动, 江揖立即回:“是我。”
连翩没起来,眼睛都闭着的,困的很:“有事吗?”
江揖有很多话要问,比如连翩心里还有没有他,比如“燕归”是谁,为什么会在他身边,他们......他们......
最终他小心而期待的:“翩翩,我快要赢了。”
连翩明白江揖的意思,他对江揖的一切再清楚不过,这些年江揖过的也够辛苦的,他毫不吝啬的道:“那很不错,恭喜。”
连翩并不是个包子性格,也很不赞同以德报怨的行事方式。
他对江揖的心平气和是基于那张支票,但不可否认江揖当初那份录音的绝情和恶劣,要是换个人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连翩没问江揖怎么了。
也许是向他这个曾经无限接近于他私生活的“未婚夫”分享或者是炫耀,但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
是江揖这个人在连翩这里,不再重要。
因为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连翩最后说了一句“那就这样”,然后挂了电话。
电话打完倒没那么困了。
手机随手往床边一撂。
眼睛半睁见谢燕归还保持坐起来的姿势,正看着他,就顺手拍了拍谢燕归的枕头:“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