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岭:“?”
“我靠。”徐岭说,“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青安镇上,谁不喜欢你?”
宁笙:“……”
徐岭:“等下……”
徐岭打量他,宁笙避开了徐岭的目光。
徐岭意味深长地嗯了声。
徐岭鼓掌。
“我是过来人,我懂。”徐岭说,“宁宁,喜欢人的时候,才会自卑。”
会觉得自己不好,所以拼命努力,想把金山银山,都捧到对方面前。
“但你千万不要,你就应该是高高在上、最骄傲的那个。”徐岭说,“你一声令下,土狗什么都能干。”
宁笙:“你在说什么瞎话。”
脸颊热得他心慌,他站起来,想逃离这让他心跳失衡的场景。
情话,动听即可,无需修辞。
脚边的流浪狗们汪汪地叫了好几声。
宁笙:“你都没怎么追我,我怎么可能……”
徐岭几步追上来,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
“我好高兴!”徐岭说,“我追到了。”
宁笙:“不可能……”
宁笙:“不可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小宁说服自己失败了。
徐岭磨了磨牙,没忍住,掰过他的脸颊,深吻过来。
嘴巴被咬了一小口,宁笙觉得疼,微张着嘴,被侵入进来。
受制于徐岭,他骂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溢出破碎的喘息,微睁着的眼睛也逐渐起了层薄薄的泪意。
他看着长大的徐岭,在月色下,拥吻他,把他按进怀里。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一起长大,所以以后的路也要一起走。
他被吻到轻颤,手脚都有些发软,全靠对方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在支撑,用力推 ,却因为体力悬殊,根本推不开徐岭,几乎让他产生了一种被当做玩具拿捏的错觉。
徐岭终于松开了他。
“扇我。”徐岭说,“快点。”
迷茫从宁笙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好奇怪的要求。
“三、二、一。”徐岭数了个倒计时,似乎确定了什么,嘴角绽放笑意,“没打,你默许了。”
徐岭宣布:“你是我的。”
宁笙:“我……”
对方的吻过于强势,后背绽开的酥麻感让他仍有些恍惚。
他把右手缓缓地抬起来,最终只是捏着徐岭的脸颊扯啊扯,想看看这脸皮到底有多厚。
今天不想打。
“你别太得意。”他只好说。
路灯昏暗,他猜徐岭没看见他发热的脸颊。
不得意是不可能的,刚回二楼卧室,徐岭掐着他的腰,把他抱起来抡了好几圈。
宁笙:“……”
当时就有一种坐了手动飞椅的无助感。
“放开!”他斥责。
但是——
有什么无形的界限已经被打破了。
他们还同从前一样要好,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徐岭把他放在床上坐好,摸摸他的头发,又亲亲他脸颊,再翻开领口在他锁骨的位置咬了个牙印。
宁笙见过那些趴在橱窗外的小朋友,他们隔着玻璃,看着货架上漂亮的洋娃娃,眼睛眨也不眨。
他像是徐岭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洋娃娃,被欣喜若狂地拆开,每个部分都在被珍而重之地仔细观察抚摸,再摆弄把玩。
然后徐岭就把手探进了他的衬衣下面,绕到他腰后。
宁笙:“?”
宁笙:“别逼我扇你。”
然后徐岭没有再进一步越矩,带着薄茧的手,贴在他背后脊柱的位置,是他曾经受伤的地方。
那里如今光洁一片,早看不到任何伤痕。
“再亲一下可以吗?”徐岭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烦不烦!”宁笙问。
可是被亲吻的余韵让他声音都是软的,不仅没有疾言厉色,甚至还有些撩拨人的意思。
所以徐岭又下嘴咬了一小口,这次是他的手腕。
宁笙:“啊……”
“你别太过分。”宁笙把人踹开,“我没那么快接受你。”
他意有所指。
他喜欢徐岭,但对徐岭的……欲望,他是有些生疏和胆怯的。
“我知道的啊。”徐岭说,“给什么我要什么,我难道还挑吗?”
宁笙:“……”
“我好喜欢你。”徐岭抱着他的腰,“你好难追。”
宁笙把徐岭塞过来的金手链丢进抽屉里。
抽屉里叮叮当当的,全是徐岭开始赚钱后给他买的东西,全是明晃晃亮晶晶的大金子。
“土……”宁笙说,“太土了。”
“你喜欢土的。”徐岭说,“我投其所好。”
宁笙:“不,我不喜欢。”
“土猪,土鸡,土狗。”徐岭举例,“你都爱不释手。”
宁笙:“……”
宁笙:“我什么时候对土狗爱不释手了!”
徐岭:“接下来的每一天。”
宁笙:“……”
比脸皮的话,他是真拼不过。
算了,是他自己养的也是自己选的。
“过来。”他冲徐岭招招手,摸了摸徐岭的头发。
还是硬邦邦的质感,并不好摸。
“少爷必须难追。”宁笙说。
他随意梳了两下,把徐岭推开,轻飘飘地扫了徐岭一眼。
宁笙:“?”
宁笙沉重地扫了徐岭腰间一眼。
他感觉到徐岭的喜欢了,很有分量。
徐岭:“……”
“……我、我该走了。”宁笙紧张地站起来。
“这是你自己的卧室。”徐岭被他的反应给惹笑了,“怎么能让你走。”
宁笙做了个请滚的手势。
徐岭赖在他床上了。
“你自己……解决一下哦。”宁笙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徐岭:“……”
“宁宁。”徐岭低声说,“帮我。”
宁笙:“……”
“我能拒绝吗?”宁笙问。
徐岭:“不能。”
“你求我。”宁笙说。
徐岭想也没想,抱住他的腰:“求你求你求你。”
宁笙踢开拖鞋,穿着白袜子的脚踩在床单上,他微微后仰,冲徐岭一笑。
徐岭:“艹……别踩!别别别……”
徐岭咧嘴笑着,一副无奈纵容的模样:“我错了我错了,我自己解决。”
宁笙跳下床,准备离开。
门刚掩上,他停住了脚步。
灯光下,少年紧抿着唇,眸光有些犹疑。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轻点,门再次被推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把宁笙抓了回去。
如果宁笙记得他第二天有学院的小提琴演出,那前一天晚上,他肯定不会给徐岭帮忙。
手指和手腕都酸疼,似乎连琴音都不稳了。
他愤怒地多用了点力,小提琴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徐岭:“……”
“不要紧张。”徐岭说,“你一定可以。”
宁笙:“滚。”
“多看几个公式。”数呆递过来一本数学书,“可以心平气和。”
“只会心浮气躁。”宁笙拒绝碰这晦气东西。
“要不要跑两圈?”陆鹏建议,“比赛前紧张我都会慢跑两圈。”
“就他那体力?”徐岭问。
宁笙用琴弓把三个人都戳开了一点,昂首挺胸,去后台准备演出了。
“公主今天真漂亮。”陆鹏说。
三个青安镇土狗占据了前排座位,并掏出了应援牌。
宁笙的节目在第三个,少年修长的手搭着琴弓,按住琴弦,待钢琴音乐流出,接上悠扬琴音。
这手,是真的好看干净,碰一次,就想碰第二次,让白皙的手指指尖和指节都泛着晕红,再被弄脏和打湿。
“你跟我们看的是一个节目吗?”李皓月问徐岭。
徐岭:“……”
“你好像啃到骨头的狗啊。”李皓月说。
徐岭开始磨牙了。
“好好对他。”数呆砸了砸徐岭的肩膀。
舞台上,宁笙和学长一起完成演出,走到台前,冲观众礼节性地鞠躬,全场响起掌声,中间还混着原始人的口哨和欢呼声。
徐岭遛去后台找宁笙了,数呆和陆鹏接着看演出。
“宁宁!”徐岭推开门,“累不累?”
琴房里只有宁笙一人,他正擦拭着琴盒,见徐岭进来,把这活交给了徐岭,自己坐到一边偷懒。
“我又不是纸做的。”宁笙说。
也就手有一点点疼啦,过度使用了。
回想起昨天的画面,羞赧让他看都不想看徐岭。
昨晚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徐岭的忙并不好帮,磨磨蹭蹭了好久,也没什么起色。
最后徐岭没急,他急着,当场就要反悔跑路,被徐岭连哄带骗地拖回去,艰难完成助人过程。
他确实喜欢徐岭,但体型体力上的差距,也确实让他头疼。
但他似乎一下子找回了徐狗的控制权,徐岭几乎事事都听他的,也遵循他心意。
自己养的,当恋人,好像也是不错的。
“这个给你。”徐岭把一瓶甜瓜牛奶拧好,放在宁笙面前。
宁笙刚好觉得渴了,甜瓜牛奶竟然还是温热的,也不知道徐岭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徐岭几乎知道他所有的偏爱和喜好,也了解他的习惯,他甚至什么都不用说,徐岭就能把东西捧到他面前。
他们相处起来,甚至不需要过多的磨合,彼此都很合心意。
但是宁笙觉得某件事可能得慢慢磨合,一来他没经验,二来他觉得徐岭会把他弄死。
“琴拉得不错。”徐岭打断了他的走神,“舞台边上的实时弹幕已经有人在重金求你的联系方式了。”
徐岭:“我也发了几条,让他们回家做梦。”
宁笙呛了下,连声咳嗽。
徐岭贴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们土狗就是心胸狭窄,看见有人觊觎我的东西,我就要吠他。”
宁笙无语,掀着眼皮瞪了他一眼。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看人,特别欲。”徐岭问。
宁笙:“???”
宁笙愤恨:“人没说过,狗倒是说了。”
“我只是正常地看了你一眼。”他解释,“你不要产生……不好的联想。”
徐岭脸红:“我的联想挺好的。”
宁笙:“……”
“走了,出去了。”宁笙待不下去了,“我们去吃饭。”
“我给你背。”徐岭接过小提琴盒与琴谱包。
召回了两条狗腿以后,宁笙大方地说:“吃什么,我请客。”
“等等,公主。”陆鹏说,“教练让我去见一个广告商。”
宁笙:“嗯?”
徐岭也侧目过来。
陆鹏近期进了省队,成绩水涨船高。
因为长得帅性格也好,逐渐引起了不少媒体的关注,大家都预测他在更高级别的赛事中能拿到超然成绩。
所以,就有品牌方找上了陆鹏,想寻求合作。
“少爷不想这么早吃晚饭。”宁笙说,“勉强可以陪你去看看你那品牌方是圆是扁,敢跟我的狗腿合作。”
徐岭:“我也去。”
数呆:“我在哪里都可以拥抱数学。”
陆鹏:“哇!!!”
学校体育馆外,品牌方派来的几个人嘀嘀咕咕。
“大学生,体育生,单纯。”
“乡下来的,没见过多少世面,给点蝇头小利,就能心甘情愿帮我们打工。”
“话术准备好了吗,走起。”
品牌方的人西装革履,迎接了四个嘻嘻哈哈一路打闹着来的单纯大学生。
“我们的冠军来啦。”几个人起身欢迎。
“冠军”侧身让开,把位置让给宁笙。
“几个小比赛而已,算不上什么冠军。”宁笙在徐岭抽开的椅子上坐下,“你们是运动品牌的?”
对方面面相觑,最终报上自己的品牌名:“我们想让陆鹏推广代言我们的几款运动装。”
他报了个价格,等着这帮大学生目瞪口呆当场签字。
结果只等到了陆鹏豪迈的笑。
“他现在的人气不配接代言。”宁笙说。
陆鹏:“嘿嘿。”
品牌方:“……”
不是,这位运动员,他在骂你啊,你不生气的吗?
陆鹏:“哈哈哈我会继续努力的。”
“看看合同。”徐岭说,“不太专业,随便看看。”
品牌方松了一口气,递出合同。
徐岭看起来好说话多了,起码脸上一直带着和善的笑。
“我们可以提供一笔代言费,能改善你们的日常生活,衣服也能给你们提供样品穿……”话说一半,品牌方的人瞄到了宁笙的上衣。
两、两万块的上衣,好可怕。
徐岭翻阅合同的手放低,刚好在宁笙的眼前。
他的翻阅速度刚好契合宁笙的阅读速度,宁笙觉得很舒适。
“5万元?”宁笙问。
对方点头:“对对对。”
“挺好。”宁笙说,“够打发他这种要饭的大学生运动员。”
陆鹏:“嘿嘿。”
品牌方:“那……签?”
“兄弟。”徐岭搭着这人肩膀,“5万代言可以,但这个价买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不厚道吧?”
徐岭:“我们不签哈,或者真心想合作的话,只签单品牌单商品。”
徐岭:“陆鹏真的很值,他是山里跑大的,体力好着呢。”
“合同规定的工作不清晰,我看了下,还包括自媒体推广直播,还有一些零碎商品的推广。”宁笙说,“太消耗他了,你这毁约的违约金,也不少啊。”
徐岭:“咱们陆鹏以后,必然前途无量。”
陆鹏:“嘿嘿。”
陆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俩一人一句挑出了合同里的所有漏洞。
期间数呆还借用旁边的桌子看了两篇数学学科文件,就自己的想法给作者发了邮件。
宁笙觉得合作可以有,毕竟运动员增收不是坏事,但要避开一些常见坑。
这帮土狗不懂,他就帮忙盯着点,不过没想到,徐岭也知道不少。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力求让陆鹏干最少的活,拿更多的钱,最后商讨的结果就是,陆鹏参加一个短视频的录制,拿钱走人。
品牌方走的时候,脑瓜子还嗡嗡的,魂好像都被抽走了一半。
说好的大学生单纯好骗呢,这俩老狐狸是怎么回事,这是大学生该懂的东西吗,太恐怖了吧。
两个狐狸正在洗手间手拉手说悄悄话。
“明明还可以压榨。”宁笙说,“你就说可以了,土狗就是见识短浅。”
“哎,你好歹给人点甜头嘛。”徐岭说,“我们土狗最懂人情世故,打一巴掌就要给一颗甜枣。”
宁笙:“你好懂哦。”
徐岭:“……”
宁笙:“我更喜欢十巴掌再给枣。”
徐岭:“……”
宁笙:“走了,去吃晚饭了。”
“好!”徐岭追了出去。
“顺便告诉数呆和陆鹏,我俩的事情。”宁笙说。
徐岭:“额……”
宁笙在想,徐岭到底还是有商谈的天赋。
他总咄咄逼人,徐岭却知道进退,拿捏人心,从前他处处落于下风,原来是因为这个。
“等一下。”徐岭叫他。
宁笙:“嗯?”
“鞋带散了。”徐岭说。
徐岭自然地蹲下来,帮他把鞋带重新绑好。
“这种小事我可以自己做。”宁笙说。
徐岭:“我喜欢做。”
他猛地站起来,宁笙猝不及防,脸颊被吻了一下。
宁笙:“……”
“下次我没同意,就不要碰我!”宁笙说。
怎么回事,只要一逮到空,徐岭就要亲亲抱抱,像是得了个称心的玩具,总是惦念着,要玩一两下。
陆鹏锁了办公室的门,想去趟洗手间,拐了个弯——
陆鹏:“卧槽。”
陆鹏失去了语言。
陆鹏回到体育馆,把书海中遨游的数呆一网子兜了上来。
陆鹏:“卧槽卧槽卧槽。”
数呆:“你看到了?”
陆鹏:“卧槽!”
数呆:“对,我早就知道。”
陆鹏:“?”
数呆:“徐狗喜欢公主啊。”
“不是,数呆。”陆鹏找回语言,“我觉得你的问题比较大,你还是人类吗?”
陆鹏:“要不你自己一个星球吧。”
李皓月:“……”
李皓月:“多读书。”
“不是,数呆。”陆鹏又说,“公主是大家一起养的,他凭什么说追就追了,可恶的徐狗,他问过我的意见吗?”
李皓月:“徐狗养得更多,这点毋庸置疑,你也就出了点猪肉。”
陆鹏:“我们都出力了!公主多可爱啊,他说拱就拱了。”
刚走过来的宁笙:“?”
养什么?谁养谁?讨论什么?
在座的各位难道不都是我养的吗?
“对他好一点。”陆鹏砸了砸徐岭的肩膀。
宁笙:“?”
宁笙问李皓月:“你能表达一下惊讶吗?”
数呆想了想,跳起来啊了一声。
宁笙:“你那是惊厥。”
李皓月:“四舍五入,沾点就行。”
直到晚饭后,回了两个人的卧室,宁笙依旧对这件事表示好奇。
“他应该比你知道得早。”徐岭说,“数呆挺敏锐的,我刚对你产生心思,他就看出来了。”
“他竟然不告诉我!”宁笙说,“我要抽死他。”
“可能是看出来,你并不讨厌我吧。”徐岭说。
宁笙:“……”
确实,一路亲近地成长过来,过往的每一步都好像在记忆里发光,此后徐岭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他都不会生气太久。
这就导致了现在的徐岭有恃无恐。
“我要去洗澡了。”宁笙说。
他背对着徐岭,一颗颗解开黑色衬衫的纽扣,逐渐露出白皙的肩背,衬衫落在床边。
“等陆鹏再跑出点更好的成绩,他可以做个人运动品牌,跟你妈妈合作,刚好做青安镇特色……”宁笙的声音停了。
“徐岭!”他的声音有些颤,“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腰上放下去。”
他很怕痒,腰的位置也敏感,平时他只让徐岭搭他肩膀,很少让碰腰。
好在徐岭只是抱,没做别的,仅仅是将下巴搭在他颈边,蹭来蹭去,压得他腿一弯,差点摔在床上。
“我同意你碰我了吗?”宁笙光脚踩上徐岭的脚背。
徐岭:“没。”
宁笙:“……”
你装都不装的吗?
“乖狗训着没意思啊。”徐岭说,“我给你当野狗,难驯,有挑战性。”
宁笙:“滚!”
“宁宁。”徐岭说,“昨天帮忙的恩情,野狗想报答你。”
不提还好,一提宁笙就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白……白送你的。”他说,“让狗爽这种小事,不要回报!”
“我是狗,不是白眼狼!”徐岭说。
宁笙:“……”
一开始他想养徐岭,确实是想捞点好处,想抱个大腿,以后天天被带飞。
可渐渐地,他早就没有这个想法了。
而现在,徐岭给的回报未免也太多了。
“松手!”他无力地抓着徐岭的双手,“我要去洗澡了。”
“我也想帮你。”徐岭说。
宁笙:“……我不需要。”
徐岭:“要不要我跪下来求你?”
宁笙:“……滚。”
徐岭没滚,只是抱着他,滚烫的体温向他拥来。
宁笙泡进浴缸的时候,腿还有点软。
徐岭趴在浴缸边上,往水里扔了个白色泡澡球,然后又扔了几片干花瓣,再想扔几片泡澡叶子的时候被宁笙泼了满身的水。
衣服被打湿,徐岭优越的身材轮廓,就隐约显现出来。
“你在做菜吗放这么多?!”宁笙怒道,“出去。”
还放玫瑰花瓣,这是什么土狗行为。
徐岭擦了把脸上的水珠,嘴角笑容未减,他把水温调好,这才出去。
他没想触怒宁笙,只是好不容易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喜欢已久的人,欣喜若狂,慌张得不知该如何养护了。
宁笙躺在浴缸里发呆。
太贴心了,徐岭撤之前,甚至还给他放了点纯音乐。
四肢百骸在温暖的水流中舒展开,空气中有玫瑰花的淡香,一天的疲惫都消弭了。
就……被徐岭帮忙,好像也还……可以?
没有他想的那么难以接受。
可是——
宁笙又要自闭了。
徐岭也太久了,青安镇的土狗仿佛不知道疲倦,好羡慕。
算了,有的方面是天生的,真追不上。
宁笙抓起一片玫瑰花瓣,撕成两半。
就,花瓣还挺好玩的,偶尔土一次,也不是不行。
宁笙洗好出去的时候,徐岭正在摆弄一架轮椅。
徐岭侧过目光,见他只是毫无防备地裹着浴袍出来,小腿白得像是凝了层薄光,身上有股玫瑰清香。
“你坐上去。”徐岭说。
宁笙:“?”
他坐下了,徐岭往他眼前戴了个vr眼镜,又往他手脚上缠了点乱七八糟的线。
“你这线……”宁笙不安地问,“漏电吗?”
“不吧?”徐岭不确定地说。
宁笙:“……”
他不自在,但却没动,像个听话的试验品,任凭徐岭往他身上缠各种设备。
徐岭越看越喜欢,时不时还俯身来亲他。
对他时不时的亲近,宁笙几乎要习惯了。
毛坯设备竟然就这样运行了,宁笙看到了青安镇的太阳与群山。
“搭建场景花了点时间。”徐岭说。
“你的设备还挺轻。”宁笙说。
比他接触的现有vr设备都要轻便,也更让人身临其境。
他记得他重生前,大魔王读的好像就是电子信息工程,尝试做过一阵子虚拟现实类的项目开发,后来好像是被亲爹喝止了。
“总不能压着你。”徐岭说,“试一下哈。”
宁笙:“……哦。”
宁笙眼前的画面变了,十几只野猪从山上向他冲过来。
宁笙:“?”
说好的康复训练怎么变成绝地求生了。
“还没怎么弄好。”徐岭给他摘了眼镜,“再给我一两年,我一定做好。”
惊魂未定的宁笙给了徐岭一下。
不过,他觉得不用一两年,徐岭就能完成太多想做的事情了。
已经很晚了,宁笙躺在床上,跟外婆聊天,徐岭就从背后抱着他,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管好你自己。”宁笙说,“我不想再去洗澡了。”
“好的没问题。”徐岭很配合。
几天之后,徐岭提前精心策划了一场约会,提前两天给宁笙宣读了完整的计划,弄得宁笙几乎要熟练背诵所有的约会内容。
结果刚到周末,s市就下了场大雨,宁笙哪里都不乐意去,只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徐岭凑在旁边,偶尔亲一下,抱一下,如果过分了,就挨一下,再凑过去,弄得看电视的宁笙心不在焉。